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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时我给李浩打电话,那货正在排队买果汁,买一箱果汁送个u盘。他在那边很不开心:“肖桐,你也只有办案时才会主动打电话约会我。”
半个小时后他还是出现了,上下抛着一个买果汁送的白色闪存盘,翻我的案件记录:“盗墓?哟,今天有古尸解剖?刮目相看了嘛!”
就算有古尸,也轮不到李浩来动刀,因为他不是专家,是法医——青冈市警察局有且仅有的一位法医,一个人撑起了一个法医科。作为菜鸟小警察,论资历我得叫李浩一声前辈,只是因为一起勾肩搭背喝酒喝得多了,关系才没那么拘谨。
这次的案子的确和盗墓有关,不过没有尸体。
青冈市是小有名气的旅游文化城市,也发生过很多起盗墓的案子。我听说有人把盗洞打在山上的,也有人打在自家农舍院子里的,然而只有这次的盗洞位置比较别致。
“打在水电站钢筋混泥土的大坝上?很有挑战精神嘛,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史上最难挖’盗墓行动。”李浩一边看一边嫌弃地对我的字迹皱眉头,“水电站是2001年修的,这群呆子想从政府的现代建筑群里挖出什么?”
“古墓。”我压低声音,“被镇在大坝底下呢。”
白水江底有古墓的传说,我abbr藏书网/abbr小时候确实听过。说有座宋代的墓被压在江底下,怨气很大,因此每年都会拉几个淹死鬼去陪墓主人。当时还来了专家学者,开着那个年代不常见的科考汽船沿江而下,要确定古墓的位置。后来汽船无功而返,倒是水电站修建好之后,下游江水变得平缓,淹死人的事情渐渐地也少有发生。有通阴阳的前辈说,这其实是因为水电站镇住了江底的墓,水鬼不敢兴风作浪。
具体怎么个镇法,谁也说不清楚。盗墓贼们不知道从哪里请了风水先生,算出了古墓的具体位置,据说是拦水大坝正下面,因此他们才在大坝基角处打盗洞,打算挖进正下方压在坝地的墓室。
青冈市基本上就靠这座水电站供电,安保系统非常完善。就在昨天,保安夜巡时,抓到了这几个呆贼。
没想到还真挖出了点东西。几个宋代的漆器,一只铜镜,一个瓷酒壶,全都零零散散地abbr99lib?/abbr摆在物证科的桌子上。五个贼可怜兮兮地蹲在看守所里,而文物局的专家还没有到。我请李浩来,是别有目的。
“想请你帮他们测测谎。”我说,“我认为这群盗墓的没说实话。”
“我是法医。”李浩阴沉沉地看着我,“我只研究死人。”
一个小时后,他端着茶杯进了我的办公室,眉飞色舞:“说话时瞳孔看向左上角,脉搏加快,掌心出汗……肖桐,你怎么知道他们之前是在胡扯?”
李浩当年在医科大学时,心理学成绩仅次于解剖学,亮闪闪地挂在年级排名的第一个。他的判断我还是很信服的。我之所以觉得盗墓人说了谎,是因为摆在桌cite99lib?/cite上的文物,像是现代仿品。
李浩围着青翠莹亮的莲花酒壶转了两圈,啧啧称奇:“哪点长得像是仿品了?不是保安看着从地下偷出来的吗?”
“高度。”我在古朴造型的酒壶边竖了一把直尺,“你看多高?”
“13厘米刚好。怎么了,数字不吉利?”
“滚。”我觉得李浩的眼睛一定是瞎了,“你见过宋代度量单位用厘米的吗?!”
古代度量单位用的是尺、寸、厘,因此文物的大小长短通常都在这几个单位附近,比方说一个宽三寸两厘的香薰。一寸是厘米,因此古代度量单位换成国际通用度量单位很难得到一个整数。现在这个酒壶量出来正好13厘米,当然有可能是工匠制作瓷器时的巧合,但是也有可能是现代人按照国际通用度量标准而仿制的。
如果是仿制品,那么盗墓贼的话就是假的。他们在大堤上挖盗洞,从里面挖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又藏在了什么地方?
等考古专家来的时间里,李浩跷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继续翻我笔记本,哼着小调。tt他渐渐皱起眉头,眉峰拧在一起,接着摸出手机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又折腾办公室的传真机把我笔记一页一页给传真了出去。
“你传给谁?”我问。
“朋友。”那个变态不理我,而是翻出一本《尸体解剖学》,就着科室冷淡苍白的白炽灯看得津津有味。片刻,有人敲开青昌警察局刑侦科的门,急匆匆进来:“李浩!你传真过来的笔记本上那五处受力点是怎么回事!谁敢动老子的大坝!”
冲门进来的q.99lib./q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光头,穿了一件地摊上淘来的三十块一件的衬衫,前胸印着“粤利粤”后背印着“kfc”。他抓着李浩推搡,像是对付让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仇敌。不过还没等我去拉人,李浩就已经解脱出来了。他把胖子扔回我那弹簧戳出来的破黑沙发上,点点头:“那我果然猜对了。”
我问怎么回事,他眨眨眼睛:“阿喀琉斯之踵。”
李浩指了指还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痛不欲生的胖子:“那些盗洞位置打得太有水平了,正好是水电站大坝的‘阿喀琉斯之踵’。这是大坝的设计师之一周陌,我们一起喝过酒的。他一向把自己的作品当情人,现在初恋情人艳照外泄,内心一时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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