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那里的时候，我尝试着找过你，但是他们都说你死了。”龙决朝着眼前的人说道，同样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还记得当年他也是众多的天子骄子之一，但是如今的状况好像并不好。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散去了一身修为，而如今就是一个废物。”乞丐缓缓的说着，平淡的让人觉得这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甚至那双眼睛都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依稀记得曾经的他是那么的高傲，一副将天下人尽皆算在棋盘之中的样子，可是如今的他却败了。
这个乞丐正是当初在魔界帮助着魔夜对抗龙决的人，百计门的计无谋。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通，他竟然还活着，可即便如此，活下来的也只是一副残破的身躯罢了，他知道自己的路已经彻底断裂，当初他所精心的为魔夜和龙决布下的那一局，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终究还是没有算到全部。
“你当初为什么要帮魔夜呢？”此时就只剩下龙决和计无谋，剩下的人都识趣的离开了。
“为了一个答案。”
“答案？”
“你觉得这片天空之外是什么？”计无谋没有回答，反而朝着龙决问道，而他的眼睛却看向了高空的天穹。
一时之间，龙决听着计无谋的话，也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计无谋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是也就根据着自己的见识和理解来回答了。
“是虚无和黑暗，人们会觉得是天神，可是我们都是修仙之人，都明白天神只不过是存在于六界当中的一界罢了，而六界之外则是虚无和黑暗。”
计无谋听了龙决的话，则是摇了摇头。
“这大概就是局限吧。”
“那你说那天外是什么？”龙决有些不解，难道计无谋有另外的答案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计无谋看着龙决的眼睛，那眼睛之中却包含了一丝渴望。
“为什么是我？！”龙决很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他总有一天能看到那天外的东西呢？
“不为什么，直觉吧，或者说是我看到的未来。”
这一刻，龙决和计无谋都沉默了，但是随后又是计无谋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龙决现在心态都快崩裂了，为什么他总感觉和计无谋说话就不在一个点上呢？
“因为我曾经帮助了魔夜，甚至想要杀了你，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应该是你的敌人！”计无谋依旧在看着龙决，但是这一次这不是他的计谋，毕竟如今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废人罢了，现在全身的修为尽丧，而且气运也在那一次对抗天劫之中彻底消散。
“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朋友。”龙决说话的声音很大，甚至就连白念雪他们那边都能听得明明白白的。
但是这反而让计无谋愣住了，他想过很多可能，但是没有想到龙决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把我当做你的朋友？”
“很简单，因为你曾经在那场大会的时候帮过我。”听着龙决的话，计无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仅仅因为这个嘛？可是自己帮他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何况自己还想着杀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会对你有用。”龙决说完，自己的手中出现了一颗土黄色的珠子，那个就是他曾经在不周山得到的三分龙气之一，也就是一种气运。
有了这个气运，就算计无谋的身体再废，他也能够回复，虽然达不到曾经的程度，但是也比现在要强太多了。
龙决见计无谋没有答话，就直接把那颗珠子塞到了他的手中，随后就离开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至于以后就要看他怎么选择了。
……
“你就这么放过他了？”龙决一回来，孙五空就朝着龙诀问道。
而龙决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也歇的时间够久了，该回朝歌了。”说完，龙决便朝着几人招呼说，随后，几人便再次启程返回了，刚走不久，龙决还回头看了看计无谋，他依旧站在那里，手中捧着那颗珠子。
这大概也是他的劫数吧，如果他真的能破开属于他的执念，或许即便是残破之身也可以比之前走的更远。
……
在龙决他们离开之后计无谋抬头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同时也在盯着手中的那颗珠子，他知道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也同样知道龙决送给他的这份里有多么的贵重。
“越是这样，我越是知道我当初没有算错。”计无谋无奈的笑了笑，可是他终究没办法走出去，对于他而言，如果没办法去探寻那世间的真理与真正的道，那么又和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呢？
“你怎么了？没事吧？”这时候，计无谋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他抬头一看，是一个书生打扮的普通人。
但那个书生似乎也注视到了计无谋的眼神，连忙解释说：“我看你在这里站着，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就过来看看。我叫杨君，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尽管开口。”
计无谋听了笑了笑，罢了。
杨君还没反应过来，计无谋就朝着他的背上拍了拍，而他自己都没有看到计无谋拍他的时候，一道光芒就这样进入了他的体内，随后消失不见。
“没事。”
“如果没有的话，我还赶着去修学，就先走了！”杨君说完，就朝着计无谋行了一礼，随后离开了此处。
而计无谋看着杨君的背影，也是笑了笑。
那气运对他而言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但是对于这个普通人不一样，如果他日后生下了孩子的话，那个孩子将会承载着这份气运活下去，无论做什么，大概都比常人要强出不少吧。
计无谋正打算离开，可是突然周围的一切变得虚幻了起来，他仿佛身处一个虚幻的地方。
“幻境？”计无谋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地方，只是又有什么目的呢？
计无谋眼前的事物开始闪烁着变换成了另一个样子，几男几女在路上走着，不断的去经历着一些往事，正是龙决他们事先所经历过的一切种种，此刻，如同回忆一样，在他的眼前循环着。
“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一个浩瀚的声音响起来，似乎就在他的耳边。
计无谋没有犹豫，立刻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恐怕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吧？
而就在这时，眼前的虚幻破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文士，右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笔，而左手则拎着一卷书卷，虽然这副打扮的人很多，但是计无谋依旧一眼就认出了那根笔的来历。
使用这种笔的人有两手之数，但是此时的计无谋思绪却牢牢的锁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一个龙决也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