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钦佩摄政王,心中对华国公府更是充满敬慕,正是因为有摄政王在,大燕才能这般安定,越是如今战乱之际,便更会有人从中生乱。”
“臣女认为,只有后方平定,前方战士才能安心地应敌,所以臣女只希望能够平安度过这段危险期,之后再来谈论婚事也不迟。”
“表姐果然深明大义,懂得为大燕百姓着想,为大燕将士们着想!”魏炀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抹赞赏,“的确,眼下这个当口并不适合谈论婚事。”
“尤其华国公府和摄政王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容易会将表姐您牵扯其中,朕也是有这般顾虑,所以才迟迟没有下旨。”
魏炀一脸正色地说道:“但朕也担心,若是一直这么拖延下去,表姐又时常与傅三相见,传出去或许对表姐有所影响。”
“所以今日才会特意问问表姐你的意思。”
魏炀说的义正言辞,但叶初云知道,他就是担心自己和大燕的战神有什么勾勾搭搭,牵扯不清,从而影响到大燕的朝政。
不过好在,叶初云伪装的极好。
魏炀倒是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表姐近来都不怎么进宫,拍卖行的生意如何了?”魏炀很快转移了话题。
叶初云说道:“近来臣女大病初愈,富春斋的账务尚且管不过来,拍卖行那边便暂且搁置下来,眼下账务基本上明了,原本打算过几日便进宫,再运一些新货。”
“那既然今天来了,晚些时候,用过了晚膳,朕便让小礼子带你去库房取货。”之前叶初云从宫中运货出去卖,魏炀从中也是拿走了不少回扣,所以对拿货一事,魏炀表现的很积极。
“臣女明白了,多谢皇上!”叶初云笑了笑,她这个表弟年纪虽小,却是算的比谁都精。
拍卖行卖货的回扣很大,魏炀尝到了甜头,这会儿反倒是他来催促叶初云赶紧运新货。
快到了晌午,魏炀这边正准备用午膳,忽然甄太妃那边来了人。
小礼子说道:“传话的人乃是甄太妃身边的大宫女,说是甄太妃说了,想让皇上和叶大小姐一同前去用膳。”
魏炀脸色微沉,明显不快:“朕不去,裕禧宫里都是女子,朕若去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皇上,据说甄太妃的侄子甄平也去了,还有世子魏逸风也在。”小礼子说道。
魏炀愣了一下,皱眉道:“魏逸风也去了?”
然而转念一想,魏逸风和甄曼如尚且有婚约在,魏逸风代表宸王府前来,也算是给了甄太妃一个面子。
魏炀冷笑了一声,立刻道:“让魏逸风过来,就说朕有政事要与他商谈。”
“奴才这就去!”
“等等!”魏炀默了一下,随即又道,“还是让朕亲自去一趟吧。”
他会让甄太妃后悔派人来邀请他。
……
裕禧宫,殿内坐着各个府上的夫人和千金,甄曼如和甄平也都来了。
不过华国公府和荣国公府都未有人来,据说是因为这两家和甄太妃的关系很不好。
没有了这荣华二府,整个宴会便属甄太妃的地位最是尊崇。
所有人皆是一副低眉顺眼,巴结的模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宫人的传话声:“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走了出来,跪地,叩拜。
甄太妃笑着走上前来:“皇上来了。”
“哀家以为皇上不会来的呢。”
“太妃生辰,朕岂能忘记?”说完,魏炀对着身后的太监眼神示意。
很快太监走上前来,将手中捧着的那块玉如意递上来。
“这是朕送给太妃的礼物,希望太妃喜欢。”魏炀笑着说道,然而眼中的笑意却显得无比生疏。
“皇上实在是太客气了,哀家请皇上前来,不过是因为惦记皇上,许久未见到你,心中很是不放心,皇上来便来了,怎还带上礼物呢?”
甄太妃皮笑肉不笑地说话,她这次让魏炀前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甄平。
听说叶初云这个小贱人胆子很大,居然敢让手底下的人对她的侄子下手。
甄平是她的侄子,叶初云如此毫无忌惮地动手,便是在打她的脸。
况且此事,甄平当着所有夫人和千金的面前说了出来,那便是逼着甄太妃为他出这口气。
甄太妃若是退缩,便是让人知晓,自己连个叶初云也惧怕,叶初云又是魏炀的表姐,这不就是告诉众人,她畏惧魏炀吗?
魏炀这个臭小子,为了让她难堪,居然故意将叶初云带走。
让她在众夫人面前受人嘲笑。
这口气,甄太妃如何能够咽的下去?
所以,她又特意命人去唤魏炀过来,让他同一群夫人小姐共进午膳,便就是为了存心膈应他。
只是让甄太妃万万没想到的是,魏炀居然真的来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但这臭小子从来都不是善茬,他既然愿意来,便不会任凭她说了算。
不过话又说回来。
魏炀来不来的,她倒不是特别在乎,只要叶初云来了,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云儿!你也来了!哀家又有好些日子未曾看见你了,别说,心里面还真是很想你!”说话间,甄太妃上前,抓住了叶初云的胳膊,拉着她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叶初云拧了拧眉,随即挣脱开来,站在一旁,恭恭敬敬道:“太妃娘娘,您真是折煞臣女了,臣女身份卑微,哪里敢与太妃同桌而食。”
“还请太妃放臣女回到自己的位置。”叶初云急忙说道。
这个甄太妃也是有意思,同样的戏码用一次还不够,次次都用一个套路,害的叶初云每次都得跟着她一起演戏。
“你这孩子,倒是家教森严,哀家几次三番唤你来,你总是不愿意,倒是让哀家难做了。”甄太妃说道,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言辞之间却像是在指责叶初云不知天高地厚,总是拒绝她。
叶初云随即低着头,一脸无辜道:“是云儿不好,云儿身份卑微,未能陪伴太妃身侧。”
说是认错,但话中明显的委屈和无奈,像是在昭告所有人,甄太妃蛮不讲理。
甄太妃顿了一下,急忙又道:“你的盛阳的女儿,谁敢说你身份卑微,你这孩子莫要妄自菲薄。皇上,你说哀家说的可对?”
盛阳是叶初云的母亲,也是皇上的姑姑,叶初云说自己身份卑微,甄太妃便立刻搬出盛阳,好似是在嘲笑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盛阳长公主,生出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她不仅要嘲笑盛阳,还要带上皇上一起,这不仅是要打盛阳的脸,也在打魏炀的脸。
魏炀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是一片冷漠:“太妃,盛阳姑姑乃是朕的姑姑,如今姑姑薨世,还请太妃娘娘给去了的姑姑留一片清静。”
明显,魏炀不高兴了,他不是叶初云,不会因为身份问题和甄太妃慢慢周旋。
魏炀不高兴,说出的话自然是让甄太妃下不来台。
甄太妃嘴角抽了抽,这个魏炀还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
皇上被摄政王带的越发大胆了。
甄太妃心中不快,咬了咬牙,强行扯出一抹笑:“皇上,太长公主生前便是喜欢热闹的。”
谁知,叶初云却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