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冢从梨园出来,刚好碰见巡夜的侍卫过来,“见过王爷。”
慕容冢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侍卫道,“回王爷,刚才有人报告说梨园方向烛火通明,深夜喧哗,人影攒动,形迹可疑,我等前来查看。”
慕容冢,“...”
曼陀黑着脸走上前道,“没事了,我们刚从梨园过来,阿柒姑娘只是在唱歌,没有什么事情,还有以后不许无故打扰梨园中人。关于梨园的事先向王爷或者我禀报后才可以查问。”
侍卫道,“是,曼护卫。”
慕容冢冷声道,“是谁报告的?”
侍卫迟疑不敢说,慕容冢语气加重只是‘嗯’了声,侍卫马上跪下道,“回,王爷,是,是宁夫人的意思。”
慕容冢抬头看向远处,“她倒是耳聪目明。”
说完便朝东隅院方向走去,曼陀和谷风互看一眼便不再跟着了,转身回去。
慕容冢一进到院子就看宁夫人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看见慕容冢突然进来神情惊慌道,“见过王爷,这么晚了...王爷还没休息吗?”
慕容冢坐下道,“你不也没有休息吗?”
宁夫人给慕容冢倒茶手抖了一下,笑着说,“空儿刚睡着,我得空出来坐坐。”
慕容冢嘴角一抹冷笑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世子成了你做万事万物的挡箭牌。”
宁夫人脸色一变,跪在地上道,“臣妾不知...不知王爷何意?还请王爷明示。”
慕容冢道,“梨园距离这里有多远你心里清楚,那你是怎么听见梨园有人喧哗的?本王已经警告过你了,把心思用在世子身上,不要用错了地方。你以为现在阿柒霉运缠身你就可以从中作梗了吗?现在是非常时期,以前你的小聪明现在最好给我收起来,不要以为你现在抚养了小世子就有什么不一样,其实没什么不一样,你还是你,阿柒还是阿柒,你要是不愿意,本王可以给你换个地方,而且本王相信能抚养小世子的人大有人在。”
宁夫人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求饶,“王爷息怒,臣妾错了,臣妾只是想提醒下阿柒,没有别的意思,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恕,臣妾以后会尽心尽力好好照顾小世子,不会再用错心思了。”
慕容冢瞥了眼下跪之人,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宁夫人看着合上的大门,失魂落魄的瘫在地上,“你还是那么爱她,为什么?”
慕容冢回到书房,对曼陀道,“加派人手保护好梨园的安全,还有派人监视东隅院,看是谁每天往那里跑?”
曼陀道,“爷,您是怀疑?”
慕容冢抬手阻止曼陀说下去,道,“近来王府来了很多闲人,小心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是,爷!”
梅府,已是深夜,梅丰泉却无法入睡,今天的审问,实在是漏洞百出,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三女儿。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不能承认,既然现在双方都无证据,说白了就是在拖延,慕容冢的意思很明显,已经找来神医救治公主,就是要拖到公主醒来证明清白。
那么他必须要在公主醒来之前把事情做定...
突然房门被打开,梅若招神情慌乱一进来就跪下道,“父亲救我!”
梅丰泉起身,“你在说什么?”
梅若招道,“是我刺伤了公主!”
梅丰泉虽然刚才已经有所怀疑,但是听到自己这个向来柔弱胆小的女儿说出事实还是难以接受。
怒其不争的一手拍在桌子上,连连叹气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不是找死吗?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梅若招哭着摇头道,“父亲,女儿只是想嫁给楚风哥哥,并不是真的想害死公主的,女儿没有办法,公主已经明确说了,就是因为您的关系,所以才不同意我嫁给楚风哥哥,可是父亲,凭什么啊?我那么爱他,公主为什么要这样说?”
梅丰泉一愣,“你是说公主对我有意见所以不愿意你嫁给楚风?”
梅若招梨花带雨哭得差点抽过去,“是,父亲,公主亲口所说,女儿也是没办法。”
梅丰泉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她对我也有意见,都对我有意见,难道当年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我顺势而为做错了什么?说到底那是皇上的意思,为什么不去怪他,高高在上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你们不去怪,怪我?”
“父亲?”梅若招抬头叫了一声,哭求道,“父亲快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上官大人也回来了,听说今天阿柒还去了公主府给公主献血,万一公主真的醒来了,怎么办?”
梅丰泉被拉回思绪,看着梅若招道,“你下的毒是什么毒?”
“生死有命,此毒可以让人永远像个活人一样睡下去,但不会醒。”
“你刚才说阿柒的献血是怎么回事?”
“父亲有所不知,阿柒身上流的血很是奇特,父亲肯定记得那年阿祖染了瘟疫就是用她的血治好的,所以女儿担心她现在用身上的血会不会解了公主身上的毒?”
梅丰泉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遂有些不安的站起身,不停的踱着步,“你此事做的实在太匆忙,说辞也太生硬,既然要做为什么不想好了再做?”
梅若招低头道,“实在是来不及了,公主只给了我三天时间...”
梅丰泉突然道,“不对,你还有事没说,老实告诉我,公主为什么要约你见面,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单独见面谈?”
梅若招知道瞒不过,索性直接说了,“上次阿柒差点被玷污的事是我指使公主身边的丫鬟翠柳做的,事发后翠柳消失了,我偶然知道翠柳逃到了晏城,所以就以父亲的名义写了一封信八百里加急交给晏城府衙大人,让他出手杀了翠柳。楚风哥哥去晏城没有抓到人,我以为没事了,可谁知公主却怀疑我,她就想找我说清楚这件事,后来的事就...”
梅丰泉惊诧又佩服的看着她,“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啊,简直胆大妄为,居然敢背着我...你,你真是托生错了,你一个姑娘家,你怎么能...”
“父亲,现在您还纠结这事有什么用?快想办法啊?”
“我想办法?你这么能行,你自己想,你做那些事之前为什么不说?你比我厉害,我该叫你爹,杀人栽赃你玩的比谁都溜啊,做事不动声色,干净利落,阴狠毒辣,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梅若招心急如焚,直接站起身道,“父亲,现在大家都没有证据,不如这样...”
梅若招俯身在梅丰泉耳边嘀咕了一阵,梅丰泉脸色变来变去,甚是丰富多彩。
最后无奈看着梅若招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要是走不好,就是死路一条,别怪我没有劝你。”
梅若招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父亲帮我这一回,剩下的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