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楚想到以后不能跟在铁心身边,还真有点不适应,毕竟虎姐姿容绝佳,能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养眼也挺好的。
院门之内,絮杀跟在铁心身边,看着这两日三主子消瘦不少,手中端着方案,方案之上准备了一些吃食。
絮杀端到桌边放下,朝铁心走近,见铁心坐在窗口望着院内桃花凋零的桃树,轻声道:“三主子,你这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吃点东西吧。”
铁心伸手掠过窗外,凋零的桃树上的桃花落到指尖,花已经泛黄,淡淡道:“我吃不下,端走吧。”
絮杀迟疑了一下,才道:“三主子,你是因为庒楚吗?”
铁心想到那个亲了他的男人,心绪漂浮,心中一痛,嘴上却道:“没有,一个死了的奴仆而已,我又怎会为他伤感呢。”
“那你?”任谁也能看出她的多愁善感。
絮杀还是第一次见铁心多愁善感之态,这两日铁心一直待在霸王别苑,时而望着桃花出神,时而走到院内的池水边发呆,以前的霸气女子似乎变成了深闺里的大小姐,与她的性格截然相反。
泛黄桃花从手中掉落在地,如同她的心焉苒无果,“只不过是我被邢院长处罚,心中不悦而已。”
絮杀却觉得因不在此,也没继续,而是说道:“即便如此,三主子,你还是别这么忧虑了,饭菜我放在这里,你饿了就吃,我先下去了。”
铁心看着桃树,树上已经是没有桃花的树枝,盛开花毓凋零的不复春光。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小子便揍了他一拳,还接不住她的刀。
那时,桃花正茂,如今,厮人已逝,伤从心来。
门外再无拿刀守门的人影,又变成了寂寞冷清的别苑。
……
庒楚离开铁府,来到小甜水巷已是黄昏时分,虽然已是黄昏,不过各家铺子还未关门,长街上游人如织。
庒楚来到酒铺门口,看着醉仪酿的的铺子,他笑了笑,以后这里就是他的起点了。
不过,庒楚好奇的左右看了看,却没见有客人上门,不禁有许些疑惑,按照他的想法,虽然烈酒卖十两银子有些贵,但也应该门庭若市,供不应求才是。
怎么他过来的时候,看见什么安家酒铺客似云来,怎么到了自家就变成了十分冷落。
庒楚正要进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男子的声音,“轻洛,我都告诉你,庒楚那小子已经死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庒楚心头微疑,从外朝酒铺里面看去,那说话的人却是董家的董似朗,他身后跟着一个仆人,董似朗面前的是脸容清官的江轻洛,董似朗温文尔雅的脸上有些无语,而江轻洛也是皱着如月捎的黛眉,手中拿着一张方盘。
庒楚见状,立马微微侧了侧身,可不能让董似朗看见他,因为他都已经决定和铁府脱离关系,让董似朗看见,可不就是告诉别人他还没死嘛。
虽然庒楚脸带纶巾,但只要见过他的人还是能认出他来的,比如唐安,还有杨月他们,甚至庒楚自己都不理解,他的辨识度有那么高嘛!
而且,要不是李闲蕴他们没见过庒楚,肯定能知道那画像上的人,就是和他们交谈的庒楚。
“董公子,我敬畏你,但你也不能胡言乱语。”江轻洛如竹耳的嗓音略带不悦。
董似朗略感无奈道:“这事,江州城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董似朗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他被逼婚之后,自然想快点和江轻洛更进一步,也知道知道这铺子被庒楚买了,而他中意的女子竟然在帮那小子打理,他心中能是滋味嘛,过来之后,见江轻洛还不知那小子已经死了,便把这消息告诉了她。
“你在说我孤陋寡闻嘛。”江轻洛听见董似朗说庒楚死了,她自然是不相信的,而且对于说这话的董似朗也没好脸色。
董似朗压下心中不满,一脸温柔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性子淡雅,不好风谈,但我说的是事实,他真的死了。”
“你说的是真的?莫不是因为我替他打理醉仪酿,所以你在骗我。”江轻洛原本是不相信的,见董似朗若有其事,心里隐隐不安。
董似朗解释道:“我用的着骗你嘛,你这这两日前都在竹兰小亭,不知道城内发生的事情并不奇怪,或许你还不知道那小子是谁,他其实是伺候铁府三小姐的家奴,铁府嘛,深门有海,而暗藏其害,更何况他还是伺候铁心的侍从,你又觉得他能活多久呢。”
江轻洛闻言一愣,眼神迷惘,见董似朗道出庒楚身份,怕是对方所言并非虚假,想到那个时而温温有礼,时而浪荡不羁的家伙突然死了,拿在的手中方盘掉落在地。
董似朗弯腰捡起她没拿稳的方盘递给她,“轻洛,你怎么了?”
江轻洛回了回神,接过方盘,脸上看不清表情,“我没事,就是突然听见你说前几天还活的好好的人,就这么突然没了,我一时不知所措,有些感慨而已。”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过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啊,没必要为了他伤心。”董似朗也不知道江轻洛是怎么回事,她才和那小子认识多久,怎么搞的好像关系很深一般,自己可是和她认识了二年,都不见对方为他情绪波动过。
“我知道了。”江轻洛此时却是不想和他周旋,只想好好静一下,便道:“董公子,如今天色已晚,我也要关门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董似朗见她透着许些疲惫之色,起身道:“好,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不过,如今这酒铺已经是无主之地,而且事多劳苦,你还是不要管这铺子了,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也知道,我改日再过来找你。”
江轻洛自然知道董似朗爱慕自己,不过以往的他都是含蓄委婉,今日,怎么变得好像有些直达舒意。
董似朗说完,就起身离开,想要得到江轻洛的心,还不能操之过急,但也不可像以前那样独守花开了。
庒楚见董似朗从酒铺走出来,急忙藏匿于游人商客之中。
董似朗看了一眼街角的另一家酒铺一眼,心中若有所思,暗道:“是该让江轻洛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回过眼时,却看到了长街上似乎熟悉的背影,但也只是笑了笑,肯定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