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抹了抹眼泪。
“其实，那山爷爷，怎么放回去都是不对的。”
“信上写着的，是‘千万不能’放回去。”
“山爷爷一旦出现，除了达到目的，根本不可能回去。”
“对不起，我为了让你帮我找民贤的头，我撒谎了……”
她双手捂住脸，抽泣着。
我早该想到的。
但现在再去埋怨谁，也已经没用了。
但我真的很讨厌骗我的人，尤其是害得我命都差点没了的。
所以我也不提什么原谅不原谅。
她也的确该自责。
到了下午，我爸妈来接我了。
我妈看见我受了伤，眼眶就红了。
我安慰她，“没事，都是小伤。”
回到家里，我第一件事就给宋安发了微信。
我说一切都解决了，让他别再害怕。
宋安只回了我两个字：谢谢。
过了老半天，他又回我一句：
姐，我以后可能都不能说话了，这是我的报应。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但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报应一说。
宋安做错了事，就该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我应该是失血有点多，头一直很晕。
所以回到家以后，我就一直躺在床上。
但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脖子上和手上的伤口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青魇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从我床前响起。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看他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我，我实在忍不住回嘴了。
我说没有我的血，咱俩到现在还出不来。
“是你出不来，我未必。”青魇纠正我。
“那你为什么自己走了还要回来找我？”
青魇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很不爽。
他的眼睛盯着我，冷笑一声，“宋优优，你嘴倒是变厉害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不怕他了。
“你到底为什么回去救我？”我问他。
我想明白这个问题。
青魇不耐烦地坐在床上，“因为你对我有用。”
“可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对你有用的不止我一个么？”
看到青魇那阴沉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把天聊死了。
但我突然又有点想笑。
也许在他心里，或者，我是有那么一点分量的？
他单手挑住我的下巴，身子一点点压了下来。
“宋优优，话说的太多是惹人烦的。”
我老老实实闭嘴。
这条蛇没多大耐性，我不能惹怒了他。
他眯起眼睛，舔了舔唇角，“不过你的血，味道我倒是很想念。”
他手指抵住我的下巴，让我侧向一旁。
紧接着，他的唇就落了下来。
这次的触感和他吸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的舌尖扫在我的伤痕处，凉凉的。
似乎……没那么疼了。
但他舔弄的我实在有点心猿意马。
“你要干嘛？”
“消毒。”
他回答的倒是痛快。
那我手上还受伤了呢，怎么不见你消毒呢？
我想怼他，但我知道我是怼不过这条蛇的，所以我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他的舌尖开始越来越不安分，从我的脖颈处，渐渐滑到了我的唇上。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轻轻摸着我的脸，“放松。”
这怎么可能让人放松，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动作有些生疏的回应着他，但我刚要搭上他的肩膀时，掌心就一痛，痛的我冷汗都渗了出来。
“疼……”
“活该让你乱动。”他蹙眉，抓紧我的掌心。
一丝冰凉传了过来，伤口的痛处似乎好了很多。
“青魇。”
我突然想问一个问题。
“要是以后都找不到狞蛇咒了，你还会让我活着么？”
狞蛇咒的线索，断在了洪家老宅。
我找不到其他的狞蛇咒，对于青魇来说，就是没有作用的人。
他还会放过我么？
青魇的眸子对上我的视线。
“你不会找不到。”
“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因为你找不到它们，它们也会来找你。”
青魇的话让我一个愣怔，有些不明白。
“这就是你们宋家人的宿命，狞蛇咒自然而然就会在你们身边聚集，你想躲都躲不过。”
我的心狠狠一沉。
原本我心里还是抱有希望的，如果找不到狞蛇咒了，我的生活就会回归正常。
但听他这么说，似乎这是不可能的事？
“别一脸沮丧的样子。”他说，“对我有用，比你对我没用好得多。”
我苦笑，我可不觉得好啊。
我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但这么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
“因为除了跟狞蛇咒相关的东西，你会遇到的脏东西也越来越多。”
什么？！
我瞪大眼睛。
也就是说，跟狞蛇咒没有关系，我也会……
“为什么？”
“你命格极阴，本来就是这样的命。”
我打了个哆嗦。
这本来就是我的命，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还得感谢青魇收在我身旁？
“如果我彻底解决了狞蛇咒，又帮你炼成了血衣，你就会放过吗？”
青魇嗤笑一声，“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这样也好，总比一点希望都没的好。
说完，他又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几晚没睡了？”
“也没多久啊……”
“难看死了。”
他手臂环住我，让我缩在他怀里，命令似的口吻，“睡。”
他对我态度还是冷冰冰又不屑一顾的。
但我就是觉得，从洪家老宅回来以后，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可他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我说不上来。
瞌睡的感觉渐渐浮了上来，躺在青魇的怀里，真的让人很安心。
我就那么睡了过去。
在这个安心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到，在不久后的将来，我和青魇会又一次面临生死抉择。
等我睡醒，青魇已经不见了。
睡足了的我，精神比以前好了许多。
我想去客厅喝杯水。
正好，遇到了我爸回来。
我爸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哼哧哼哧地抬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像是样家具，上面盖着白布，盖的严严实实的。
不知怎的，看见那东西，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爸，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