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
我一脸茫然。
但青魇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坚决的带我走。
我听到我妈在哭。
“有几个妈妈愿意这样做，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民二婶苦笑，“青爷，你都明白了吧？”
青魇沉默。
“我怎么了？”我问。
青魇不回答。
我有些急了，“告诉我啊，我怎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青魇的眸底，浮动起一丝纠结。
“你的魂魄不全。”
魂魄不全？
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之前强行将自己的魂魄拉出体外，所以才会导致魂魄不全么？
可后来，我不是已经恢复了么？
民二婶很不忍心地看着我。
“人都有三魂七魄，而你，少了一魂一魄。”
我少了一魂一魄？
这怎么可能？
我当然知道人有三魂七魄。
少一魂一魄，都不能正常的活着。
可我之前一直没有问题。
怎么会说我少了一魂一魄？
“这是你天生的命运。”民二婶看着我，“你是宋家后人，这是你从出生时，就要背负的命运。”
我更加听不懂了。
从出生时我就少了一魂一魄，那我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而且，就算我少了一魂一魄，又为什么要让我嫁给厉鬼？
太多的问题，糅杂在我脑海中。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反而眼前越来越晕了。
估计是我脸色太难看，青魇抬手，压在我的眉心。
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冲破了我的昏迷。
我顿时清醒了许多。
民二婶去扶起我妈。
她劝她。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说出来吧。丫头不知道，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我妈捂着脸，过了十几秒，才冷静了下来。
“优优，你来。”
我妈冲我招招手。
我没有迟疑，就向我妈走去。
她跟我爸，一人拉住我一只手。
我妈哭的眼睛红肿。
“这事，还得从老宋家的祖辈说起。”
“宋家跟蛇妖一族有仇怨，惹了诅咒上身。”
“这诅咒，不会渐渐消散，只会越来越深。”
“你爷爷奶奶，你二爷爷，都是因为这个死的。”
我妈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她突然问我。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到了我跟你爸这一代，还没有诅咒上身，为什么还没有横死么？”
我心里沉了沉。
她说的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过压抑，我不敢想，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但，不是我觉得压抑的事情就可以回避。
总有要面对的一天。
我让她告诉我。
我妈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宋家先辈，与某些人做的交易。”
“某些人”？
我追问，“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说，很疲惫的样子。
我看向我爸，我妈又说，“不必看了，你爸也不知道。”
这是宋家先祖传下来的话，但具体跟谁做交易，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们也说不清。
“他们不知道用什么，跟某些人换取了一个条件。”
“那条件就是，从他们一代起，会平安度过九十九代。”
“而过了九十九代人，蛇族的诅咒就会再次出现。”
我听的有些迷糊。
也就是说，我爷爷奶奶，正好是第一百代人。
“对。”
“你爷爷奶奶他们，就是第第一百代人。”
我妈知道我想要问什么，她接着说下去。
“我们翻找遍了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也没找到跟这相关的蛛丝马迹。”
“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还是听你爷爷奶奶口述的。”
我身上有些发寒。
也就是说，宋家人过了九十九代，就逃不过横死的命运。
但……我爸妈为什么没事？
“因为……”我妈咬着嘴唇。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像是说不下去了。
我爸在一旁抖着嗓音，开了口。
“因为我们用你，延续了那个交易。”
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
我在等我爸说出事实，好证明我心里的想法。
“那个交易，不是不可以继续的。”
“只要用自己第一个后代的一魂一魄，就能延续被他们所庇佑，躲避横死的命运。”
我手脚一阵冰凉。
也就是说，我爸妈用我的魂魄，跟“某些人”做了交易？
我爸像是终于扛不住压力，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但我知道诅咒来了……我，我没的选择。”
“我根本没想到你出生以后，我们会这么在意你……”
“要是可以重来一次，我就是死，也不会牺牲你的！”
我爸痛哭流涕，“优优，你相信爸爸，爸爸真的后悔了……”
我目瞪口呆。
但我并不恨他们。
面对诅咒的恐惧，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的确显得没那么重要。
“那。”我有些艰难地开了口，“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嫁给厉鬼？”
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我有些提心吊胆。
我一直是很爱我爸妈的。
我也相信我爸妈是同样的爱我。
如果又是因为诅咒，他们又一次选择牺牲我。
那我可能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回答。
我妈看出了我眼底的痛，她猛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优优，我们做过糊涂事，可我们很快就后悔了！”
“我们只会拿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不会再用你做交易的！”
我妈太激动，有些说不下去了。
民二婶示意，让她先别开口，由她来说。
“让你嫁厉鬼，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民二婶跟我解释。
“你从出生就没有一魂一魄，这也就罢了。”
“但那些人要的更多了。”
“他们还想得到你。”
得到我？
得到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些，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当年预言的事情发生了。”
我想起了掉在我家门口的那几条死蛇。
那就是预告么？
民二婶点头。
“你爸你妈当时就慌了，赶紧来找到了我。”
“要想你不被他们带走，就只有这一个法子。”
民二婶沉声道：“只有让你变成一个死人，他们才会彻底放弃，不带走你。”
我听的越来越紧张。
这不就是说，要让我死吗？
让我死，和被那些人带走之间，到底哪一个下场会更惨，我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来。
“你误会了。”我妈冲我虚弱一笑，“我们从一开始，想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我瞪大了眼睛，我妈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