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着烟圈,“你不懂。”
“青魇!小白!”
我打不过他,我总可以喊人来打他吧。
“别别别,我真在干正事,这几天就有结果了。”
他推着我,向门口推去,“你出去走走吧,别耽误我。”
我跟青魇小白,就这样被他赶了出来。
神棍住的这地方,环境不错,一到晚上,有不少出来遛弯的。
我一脸无奈地坐在长椅上。
“主人,你别生气,等回去了我帮你打他。”
小白的眼神,停在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人身上。
我正打算去给他买一串,突然,小白看向了另一侧。
“耀星!”
我听他喊出了耀星的名字。
我刚转过头去,还没来得及看仔细,漫天的火球就丢了下来。
除了我站立的一小圈,我身边无一处幸免。
小白挡在我身前,有些生气了,“你要干什么?!”
不远处的人们,也注意到了我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怎么回事?拍电视?特效?”
“不知道哎,这特效好逼真!”
但我知道,这不是特效。
耀星,是真的动了杀心。
耀星举起双手,火球凝聚在他的掌心。
青魇反手去挡,一道青白色的幽光划过,火球被击飞了出去。
火球落下的地方,是一块大理石板,上面登时出现了两个大坑。
“耀星!你疯了?!”
这可是闹市区!
他这么一闹,他们是妖的身份,很容易就会被曝光。
到时候,麻烦可不止一点点。
“小白!带你主人让开!”耀星眼睛都不斜。
他那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青魇,杀意汹涌。
“别说我下作,我可是等到你蛇珠恢复了才来的。”
耀星向前两步,“你我这一战,早就该结束了。”
青魇做出防御的姿势,神色淡淡,“你应该知道,我从没有过这个打算。”
“怕了?”他面露嘲讽。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青魇眉心一沉,“你不该在这里闹事,万一伤了人,你是要遭天谴的。”
“笑话!”耀星冷笑,“我什么时候怕过天谴?!”
我看出了不对劲的苗头。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快走!别在这看热闹!”我大声喊,试图让他们走远一些。
但他们显然搞不清楚状况,不但没有走远,反而还向这边靠得越来越近。
这些人都是疯了吗?!
他们看不到地上的大坑吗?!
耀星显然不想跟青魇废话,他扬起手,一片火球又落了下来。
青魇反手去挡,一片青白色的光晕,笼罩了大部分人。
但也有少部分人站得有些偏僻,没能被挡住。
火球一下子砸中了树干,眼看一大丛树枝就要落下,一个小孩还站在那,好奇地看着。
来不及了,我连想都来不及想,用力扑上前去。
“主人!”
小白也扑了过来,但他晚了一步,树枝还是在我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还好,那孩子没事。
“你怎么可以伤害主人!”
见我受了伤,小白愤怒了。
他一个暴冲,对准耀星就冲了过去。
下一秒,他的喉咙被耀星攥在了掌心,将他紧紧卡在一棵大树上。
耀星眼里的狠意,半分都不减。
“我不杀你,是看在你主人的面子上,别再来挑衅我!”
耀星用力一甩,小白就飞了出去。
“小白!”
我慌忙跑过去,还好,小白身上只是擦伤。
“你真是疯了。”青魇沉眸,看向他,忽然一跃而起。
他们的动作太过迅速,我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到一团火花四溅。
旁边的人,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了什么,四处叫嚷着逃命。
青魇扣住了耀星的肩膀,“我不想杀你!”
“别假惺惺!”
耀星用力,却挣脱不了青魇的束缚。
青魇这次,也用尽了全力,他的脸上,隐隐约约显露出鳞片的痕迹,长长的獠牙刺穿在外。
耀星一咬牙,一层火焰,燃烧在他的全身。
那火焰向青魇逼迫而去,却又好像被什么阻拦住了,始终无法吞噬青魇的身体。
耀星发了狠,他这次,当真是想要了青魇的命。
青魇起初只是遮挡躲闪,但当他意识到耀星没打算这么轻易结束的时候,他手下猛一用力。
“冥顽不灵!”
“咔——”
我似乎听到了耀星骨头裂开的一声脆响。
耀星凄厉地喊了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这才是青魇的实力,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用到血衣的力量,就能将耀星置于死地。
我看得出,青魇眼底是真动了杀心。
眼看青魇就要一掌落下,我还是控制不住喊了出来:“不要——”
青魇听到了我的声音,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不要杀了他,不要!”
我心里莫名一阵慌乱。
虽然我知道,对妖来说,是没什么亲情感的,可我不想让青魇的手上溅上鲜血。
而且……我也不忍心看着曾经跟自己相处过的耀星,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
“主人!”小白急了,“不能留他!”
我明白小白的意思。
耀星一旦杀红了眼,六亲不认。
别说青魇,甚至我都有可能死在他的火下。
可……
耀星却倔强地梗着脖子,“你今天不杀我,他日我一定会杀了你!我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误,你何必装什么善良!”
“不能杀他!”我阻拦着青魇。
青魇皱眉看向我,他第一次对我有了不赞同。
“他……”
我得想一个,让他不送死的理由。
那面镜子,突然在我眼前一闪。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
“他可能跟我丢失的一魂一魄有关系,他不能死!”
这话,也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他的样子,不会莫名出现在镜子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而且,宋优檀消失之前,曾经对我说过,要我顺从自己的心。
她的话,我都牢牢记着。
青魇长长吐出一口气,“好,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不杀他。但……”
青魇眸光一闪,反手用力按住了耀星的手腕。
耀星痛苦地叫了起来,这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两道青色的幽光,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青魇又用力一挥手,两道同样的幽光,也落在了他的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