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蝶猛地回头,桌上还摆着精致的早点,来自于她父亲的关爱,她目光瞪裂,呜咽的要嘶吼出声,嗓子疼的冒出了血,狼狈不堪。
捂着脖子的手被人抓住,她看着眼前原本伺候她的丫鬟面露阴狠,心中一惊,跌坐在地上。
“四小姐,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做错了事,让相爷震怒。我也是逼不得已,毕竟能脱了奴籍,实属不易。”丫鬟狠毒的笑着,拿出了藏着的匕首,紧攥着苏曼蝶的手腕,直接割断了她双手的手筋。
“唔~啊~”
苏曼蝶痛苦的表情皱起,想痛叫却只有狼狈的声音,越张嘴嗓子越疼。
丫鬟嫌弃似的松开了她的手,打开了房门,让站在门口的苏振茂进来。
“相爷,已处理干净了。”
苏振茂满意的看着她,拿出了奴籍给她,丫鬟兴高采烈地接过来,眼睛盯在奴籍上,压根没发现苏振茂拿着她方才拿着的匕首直接一刀进了她的腹部。
丫鬟瞪大了眼睛,来不及缓和便死了,眼睛睁着,死不瞑目。
苏曼蝶惊恐着往墙角躲,害怕的看着苏振茂。
苏锦溪从三王府出来,心情有些好。昨日被顾昊卿强烈的‘建议’在榻上躺了一天,她骨头都快散了,今天好说歹说才有了出府的机会,她怕揽星阁里的事情沈大没法向她汇报会着急,便想着回府一趟,路上听着百姓的议论,才知晓了苏曼蝶的事情。
听说苏曼蝶进了杨府后过的不太好,趁乱逃了出来,却不想遭遇飞来横祸,成了疯子,自己毒哑了自己,割断了手筋,被人发现时奄奄一息,被丞相府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由送回了杨府。
她下意识的皱了眉,她想过苏曼蝶以后的遭遇不会好,却也不会是这样,短短时间内似乎发生的极端又特别的巧合,直觉告诉她,这事不太对劲,却又想不起来这事有哪不对劲。
迎面而来的轿子让苏锦溪觉得眼熟,路过之时隐约听到了呜咽之声,她怀疑的看了看那顶轿子,顿时抬起脚步追了上去,拦下了轿夫。
“里面可是苏四小姐?前些日子她与本小姐有些过节,本小姐要质问质问她。”
她想起来这是丞相府的轿子,结合听到的事情,她肯定里面是苏曼蝶,或许是多事之秋,她有些敏锐,她想要亲眼看看苏曼蝶。
轿夫为难的看着她,记着苏振茂的叮嘱,不想放她靠近。轿子里的苏曼蝶听到了苏锦溪的声音,激动的落了泪,呜咽的叫着。
苏锦溪听到声音,不等轿夫回答,直接过去,掀开了轿帘,看到苏曼蝶那一刹瞬间,她是震惊的。
苏曼蝶像是没力气的歪在轿子里,脸上没一点血色,脸上泪痕交错,身上还算整齐,然而眼睛里却是绝望的,短短时间内发生了如此改变,不得不让她觉得怀疑。
“呜呜……”苏曼蝶看到了苏锦溪,眼睛里有了点光,她迫切的想要告诉她,她想要苏锦溪救她,然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就连手想要比试都没法,双脚不安的动着,试图引起苏锦溪的注意。
苏锦溪尚未来得及询问,余光瞥见轿夫要上来拽她,装作没兴趣的退出了轿子,声音清冷。
“算了,她都这样了,绕过她了。”
她摆了摆手,没再盯着那轿子,往自己府里去,轿夫见她如此,便没在意,重新抬起了轿子继续走,苏曼蝶在苏锦溪离开的那一刹那眼睛里的光熄灭,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像是等死的人。
这事苏锦溪就像是忘在了脑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在府里处理完事情后,就回了三王府。
丞相府里,苏振茂听着手下的汇报,眼神变得更加狠毒,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却没做出什么举动。
入夜之后,苏锦溪没和顾昊卿说,独自一人去了杨府,只是杨府比之丞相府要戒备森严的多,即便入夜仍有家丁巡逻,她对杨府不熟,趴在屋檐上看着,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切入口,直至身侧大喇喇的站着一人。
她下意识的要拔刀相向,直至鼻尖闻到了清冷味道,才停了手,惊诧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顾昊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沉默的没说话,眼睛里却是带着责备。
互相大眼瞪大小眼的看了半天,苏锦溪鼓了鼓嘴巴,她觉得再跟顾昊卿待一会儿,她会得病。这人不爱表露情绪,什么都得让她猜,她又不是神,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别打扰我。”
她气冲冲的冷哼一声,目光瞥向下方,巡逻已走过,她飞身跳下去,身侧的人也紧跟着下来,她瞥了一眼,当做没看见,要往左边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靠近了他怀里,腰上被他握住,人已是被带往右边了。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没再动,等着他带着自己。不多时,站在了一间屋子前,被他放开。
“给你守着,有危险叫我。”
清冷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有一瞬间的迷茫,反应过来后,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因为知道顾昊卿在,反而不会有什么担心,屋内没灯,且这屋子有点暗,她的目光在黑夜里摸寻了一阵,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才看到拐角处躺着的苏曼蝶。
“苏曼蝶?死了没有?”她皱着眉叫喊着。
哪怕此刻,她也没有半分的同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犯的错以后总归是会还回来的,原主从小遭受的痛苦并不比此刻的苏曼蝶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昏睡中的苏曼蝶听到了声音,起初还有些迷茫,当睁开了眼睛真的看到眼前站了人,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时,她清醒了过来,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你白天是不是有话对我说?”苏锦溪问出了此行的目的,苏曼蝶也瞬间回了神。
她张了张嘴,没法说话,又动了动手,却动不了半分,目光急切的看着苏锦溪,半天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