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姐府上新收了个人,臣弟不才,向皇姐讨要此人。”
富锦心眸光流转,一瞬间明白,语带嘲讽。
“不过是讨个人,给你便是了。”
富余闻声,面露惊讶,狐疑的看向那轿子,却什么也看不着。
轿子起来,继续往前,富余骑马跟在后头,直至到了公主府门前,他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富锦心就这么答应了?不像是她的风格。
轿子停下,富锦心从轿子里出来,看了眼跟在后头的富余,连让他进去都不曾,招来夏凝在耳侧言语,夏凝了然的点点头,进府去了。
不多时,聂泰河与夏凝走了出来,身后拽着一人,看不清样貌,富锦心有意挡在富余的面前,余光瞥见他激动的神情,眼里寒光更甚,在人到面前时,才堪堪让开。
“喏,人给你了。”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富余大喜,径直越过她上前,然在两步之外,堪堪停下,满目怒气,侧首看向富锦心。
“你耍我?!我要的是温婵,这是谁!”
“哦?那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的是你的走狗呢。我说呢,这两日怎么老有人在府外徘徊,原来竟是你别有用心。”
富锦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眼中却是寒风如剑。
陡然冷厉了神色,抬起脚狠狠的踹了过去。
“温婵?你也配!”
纵使富余是三皇子,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可她也没觉得能够配的上温婵,这点货色也来觊觎,派人在公主府徘徊,当她是死的?
“你!”富余抬手怒指着富锦心,想要上前一步,聂泰河已然是挡在了富锦心的面前,他略有畏惧。
“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本公主滚!若再有一次发现其在周围徘徊,我让你连这三皇子都做不成!”
富锦心怒哼一声,甩袖侧立。
富余气得牙根都痒痒,然到底是忌惮,他阴沉着脸色,不肯罢休。
“皇姐既是不肯,那就做好了准备,温婵,臣弟势在必得。届时可不要后悔!”留下话,富余捂着被踹的胸膛怒气冲冲的离去。
富锦心眸光微敛,看了眼身侧的聂泰河,聂泰河自是明白,已是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被富余这么一打闹,富锦心想见慕昊卿的心思消散了些,也想起了温婵,自她放在府里,还未去看过,便先去瞧瞧。
“温婵在何处?”
“回公主,在别院呢,情绪已是好了许多。”
富锦心点了点头,抬脚过去。
别院内
温婵坐在树下,饶是寒冬,她也像是无所觉一般,脸色都变了些许,也没见她眉头皱着一下,目光看在远处,像是在放空思绪一般。
察觉到有人来,轻敛着眉,侧首看去,这才发现是富锦心来了,连忙起身。
“温婵见过公主。”
富锦心摆了摆手,在她对面坐下。
“想明白了?”
“多谢公主开导,已是想明白了,的确不值得在意。”
富锦心就喜欢这样的,思想改变,做起事来才能更有动力,她向后挥了挥手,当即有几个丫鬟,手中捧着一摞的本子过来。
“公主,这是?”温婵不解的看向富锦心,在富锦心的目光下,随手拿了一本看,这才发现是账簿,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想明白了就干活,最近你就别出去了,就将这些都看完便是。看完了告诉我你学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这……这么多?”温婵瞪大了眼睛,手都有些抖。
“多吗?”富锦心皱着眉头反问,目光看向那一堆,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这堆起来有人高的书到底有多少。
瞧着她的神情,温婵哪敢多言,硬着头皮应了声。
“不多。”
富锦心笑了,温婵那赴死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姑且就多给你些时日,在我大婚后看完吧。”
温婵愣愣的看着这一堆,神思还不在,随口的一声,等数了一下才发现,大婚的话压根就没几天。
“公主……”
她叫着富锦心,然富锦心早已不知何时离去了。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静下心来,将这些一本本的看完了。
富锦心出了别院,倒是遇见了聂姣,便走了过去。
“最近在做什么?”
“回公主的话,随处看看。”聂姣的声音不冷不淡,只是双手有些紧张的攥了攥。
富锦心闻声并未在意,只是在看着聂姣手中拿着的药草时愣了愣。
没有多说的转身离去。
聂姣一直目送着富锦心离去,眸光沉了些,默不作声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意义上说起来,聂姣并非是公主府的奴仆,所以她单独的居住在这里,享受着御医的精心医治,这一些全依靠着聂泰河为富锦心拼命,所以下人们对她时常也是尊重。
这一点,富锦心都不担心,也未曾怎么过问,只是今日见了聂姣,才发觉有些不太合适,但具体的哪里不合适,她说不出来,也就没多想。
此刻闲了下来,她倒是越发的想念慕昊卿了。
明明不过早上才见过的人,可是就是十分的想他,他不在,就觉得像是缺失了什么。
“慕昊卿此刻在哪里?”
富锦心的话真是难住夏凝了,她连忙出去找聂泰河,聂泰河刚刚从慕昊卿那与慕言换过来,自是最明白慕昊卿所在之处。
没多久,人便回来了。
“回公主,安楚王殿下尚在驿馆之中。”
富锦心手指轻点桌面,蓦然起身。
“我去找她,不用跟过来。”
临行时,她又侧首看了眼夏凝,轻声嘱咐。
“给聂泰河放假,今日没有他的事情了,让他去陪着聂姣吧。”
劳逸结合才能最好,这阵子的确事情不少。
夏凝应声而去,无事也就去看了看春宁,二人相处融洽,春宁的伤势其实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富锦心担忧她劳累,便让她多歇息一阵。
富锦心只身一人,倒是走的快,好在这驿馆与公主府离的并不算太远,没多久便到了。
她是常来,众人皆认识,谁也不敢拦。
进了院子,看见那俊美而立的人,一颗心又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