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金针只是催出万书意体内的毒血,抑制体内毒素的蔓延,要真正的解毒还需要用富锦心自己配制的解毒药,沈大拿过来的正是其中缺的几个药材。
富锦心说完那些话,也真的不再理万书意,让夏凝给她腾了桌子做解药。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万书意若还是不明白,那真是活该有那样的结局了。
室内安静,万书意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富锦心的身子已开始有些笨重,做解药不是那么顺畅,夏凝也担心着她,但凡能自己替的,绝不让富锦心动手。
前院,慕昊卿自来了府,便一直由严律唐招待,二人不算陌生,却也不是十分熟悉,慕昊卿话少,严律唐话更不多。
两个人沉默着,杯中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
正当时,管家来传话。
“启禀大人,万小公子听闻夫人病了,前来探望,已引至偏厅。”
慕昊卿闻声,手指轻碰茶碗的边缘,微微抬眸。
“不必管本皇,去吧。”
“如此,多谢,望便请您放松些,可在府中行走,无受拘束。”慕昊卿的身份不凡,此番严律唐也是请了富锦心来帮忙,这是天大的面子,没把人陪好,他心里过意不去,但这会儿万扬来了,他亦不能不问。
慕昊卿在这也无事,索性他离去,说不准他反倒自在些。
严律唐哪里知晓,若非因为富锦心托他的口带的话,让他在这多坐一会,怕是自慕昊卿进府的第一时间便已到了富锦心的面前,哪里还能在这里坐那么些时候。
等严律唐一走,他便自觉地往外走,让府中的人带路,引他去富锦心所在之处。
后院
富锦心将解药研制的差不多了,她坐回了软座,洗净了手,歇上一歇,脑海里却是画面闪过,一副又一副。
她目光难言的看向万书意。
“这些药已经给你分好了,每日按时服下,服药之后会有恶心等难受的症状,不必过多在意,半个月后自会慢慢的好全。”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富锦心起身离去,夏凝跟上。
万书意欲起身相送,被富锦心拦下了。
“你身子不适,便好好歇息。”临了,富锦心终是忍不住的又多说了一句。“这世上两情相悦且长相厮守的少,若遇到了,莫要错过,以免空余遗憾。”
严律唐也不年轻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真的连人带命都得赔进去。
万书意闻声没说话,富锦心轻叹,她能管的也不多了,再多怕是要怪她多管闲事了。
待出了屋子,看了眼身后的屋子,她轻声叮嘱沈大。
“在暗处待一阵,若万书意有危险,无生命之忧,不必救,若性命堪忧,能救便救,不能救立刻撤退。”
“是。”沈大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下来。
他心里清楚,应是富锦心预知了什么。
若是以往,富锦心救了也便救了,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改变,她受到的反噬也不会多严重,可如今,哪怕只有一点,她也怕。
她现在一身两个人,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更要为慕昊卿想。
因为严律唐,她才出手救万书意,现在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天命如何,她也不知。
眼前有黑影覆盖下,富锦心抬眸,眉眼弯弯,尽是笑意,抬手挽上了慕昊卿的手腕,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抬眸浅笑嫣嫣的看着他。
“夫君,我饿了。”
“饿着吧。”
声音冷冽,无任何的温情,富锦心的心里一哽,不过也不敢甩脸色,她一声不吭的出了宫,他没骂她,已是不错的了。
她默默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愁眉苦脸。
“我饿着没关系,可他不让,你摸摸正抗议的厉害呢。”富锦心装模作样的拉着慕昊卿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可隔着那么厚的衣服,哪里能摸出来什么。
偏偏慕昊卿神色正经,略微思考了一阵,缓和了表情。
“只准他吃。”
“好。”
富锦心笑着点头,心里甜滋滋的。
有个人陪着你笑,陪着你闹,漫天大雪也冻不住温暖跳动的心。
然而等回到了宫里,富锦心面对着一桌她不爱吃的菜,脸色都变苦了。
“怎么都是清水的,我想吃辣的。”
“不准你吃,他要吃清水的。”慕昊卿神色无恙,泰然处之的给富锦心夹菜。
“谁说的,他要吃辣的。”富锦心不平的反抗,清水的实在是无味,哪里有辣的好吃,一想到被热油浇过的辣椒铺盖在肉片上,她就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
慕昊卿淡淡的瞥了一眼富锦心,什么话也没说,富锦心默默地低下头,咬了一口面前没滋没味的饭菜。
她知道他也是为她好,这阵子染染要生了,吃的便没什么顾忌,更是能吃什么就吃什么,辣的、酸的,怎么重口怎么来,她跟着也沾了不少的光。
以至于她胃口变了,现在是无辣不欢。
染染是没事,她倒是起了些红点,胃也有些不舒服,太医已是说了不再适合辣,可她偏偏喜欢。
突然的吃这些没味的,她不想吃。
看富锦心神色恹恹、索然无味的模样,慕昊卿眉头轻拧,终是叹气了一声,让人将备着的膳食送了上来。
“涮涮之后再吃,吃一口辣的必须吃一口清淡的。”一时之间让她改,也是难,也唯有这样循序渐进了。
富锦心一看到那红艳艳的菜立马有了胃口,忙不迭的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见状,慕昊卿不由得失笑。
心底亦为之欢喜,她能如此,说明他养的好。
在富锦心走后的严府,却是突然的出了事。
严律唐在偏厅见万扬,厨房却是突然走火了,火势蔓延,府中抽了一部人过去,而与此同时,却有黑衣人径直进了府,摸向了万书意的房间,对万书意行刺。
“有刺客!来人!来人!”万书意惊觉不对的时候,黑衣人已是来到了面前,她惊恐的往后退,黑衣人举刀便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