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听见解子墨的话,冷哼一声,当即下令。
“解子墨扰乱军心,巧言污蔑万大人,勾结贼人,死不悔改,见者,格杀勿论。”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围了上去,来的都是万扬的人,听的自然也是万扬的令,如今封城,万扬独大,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解子墨一剑挥开,围上来的第一层尽数被斩。
脚尖点地,解子墨一跃而上,入城楼之上,城门守卫围了上来,两相对打,解子墨瞥了眼下方的人,自城门上一跃而下。
“追!”
随着命令,城门开,士兵追了上去。
同时,混乱之中,穿着兵服的顾妙颜被解子墨的亲兵相护,偷偷的出了城。
万扬很快就知晓了事情的前后,并未放在眼里。
“不过一个解子墨,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抓紧时间集结人手,可别坏了大事。”
“是。”
顾妙颜出了城,直至无人追来,才松了口气,亲兵护着她要往北顾皇城去,她却反其道而行之。
“你们四个分四路往北顾皇城送信,其余的随我去寻解子墨,他只身一人,又受了伤,不能让他独自一人。”
送信调兵是重事,她不敢耽搁,但解子墨她也不想离开。
亲兵只听从解子墨的命令,若非俞大人拿着解子墨的信物,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得到的命令便能是护着顾妙颜,因而皆不赞同她的想法,欲带其离开。
顾妙颜不肯,其中一人欲打晕顾妙颜,上了一次当后,顾妙颜十分的警惕,躲开之后,拿钗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性命威胁。
亲兵不敢动,僵持一阵后,不得已亲兵只能按照顾妙颜所说,兵分多路,一部分去报信,一部分去寻解子墨。
出城后,万扬的人就没再怎么追解子墨,收手回去,如此倒是给了解子墨歇息的机会,也让顾妙颜的担心减缓不少。
知晓他要去找秦子晋,顾妙颜便带着亲兵往悬崖的方向去,幸运的话可在路上汇合,不幸的话没有联系方法,也只能等。
富锦心达到同仁县的悬崖边时,已是两三日过去了,这已是她最快的速度,没有马车,骑着马飞奔,至今腿部还隐有刺痛,皮肤娇所致。
她不知秦子晋如今的情况如何,偶尔闪过的画面里,也还是之前的,不知近况。
慕昊卿带着她寻了一条路下去,显然是有人走过的,照着足迹他们进入悬崖,脚印到了悬崖下便断了。
悬崖里迷雾重重,树木参天,遮盖一切,令他们不知从何处寻起。
富锦心仔细的观看四周,回想着脑海里看过的预知画面,渐渐的推断出两点。
秦子晋所在的山洞高,至少在树头,因为有鸟窝在那附近,第二点则是那山洞与地面有连接点,呈斜坡式,因为她看见在贼人寻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秦子晋带着何笙暖落于密林中,潜藏躲避。
集合两点,富锦心和慕昊卿开始搜寻,自高而下的观察四周岩壁以及密林的情况,做了标记,继而寻了过去。
富锦心皱眉看着四周的情况,心里却是在给最近的事情理头绪,遇到不理解的便出声询问身旁的慕昊卿。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事情都发生的很凑巧?”
她深信巧合之下,比是人为。
躲在暗地里操控的那个人怕是有着巨大的野心,若只是这并不算什么,可富锦心怕的是这人与蛊术有关,蛊这种东西历来都是苗疆特有,北顾不应该有,可是却出现了。
现如今暂且知晓的只有万书意一个,可不不知晓的还不知几何。
“不止北顾。”慕昊卿揽着富锦心的手,带着她走安全地带,以免被四周的草木伤到。
密林之中白雾漫漫,经久不散,像是特有一般,偌大的白雾将头顶的太阳遮蔽,不见阳光,冷风嗖嗖,更显阴凉,不免让人觉得脊背生寒。
“西楚也不安稳?”富锦心反问,不由得将眉头皱的更紧,隐约能察觉到这背后人的一丝心思。
“暂且还没动作,但确实也混进了人。”北顾出事后,慕昊卿便传了信给慕言,让他多加留意。
青殿的人多数集中在陉黑城,却也有不少的四散在外,或从商,或为官,或为好汉,或为乞丐,各个不同,想要得到什么消息,知晓什么动静,都是最快的。
只不过慕昊卿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听富锦心提起,便说了出来。
“南皇的皇帝没了,南皇国一团混乱,却在转瞬之间恢复如初,推新皇继位,收服人心,恢复如初。”
当时,富锦心危在旦夕,慕昊卿没有心思管这些,自然就随他去了。
其他国倒也想趁机收了南皇国,然而南皇恢复的太过迅速,连个机会都没有,且四国一直以邦交友好为邻,若无胜算,突然攻打,苦的是百姓,毁的是根基,不若静观其变。
南皇国恢复的如此迅速,若说没有些什么,断然是不相信的,但他们捂得太紧,倒是没查出什么消息来。
“那新继位的皇帝呢,这个也查不出来?”
既然是新皇,总该是有些关系的,顺藤摸瓜或许能有些用,然而富锦心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破。
“南皇的新皇是由民众自发推选,‘天命’而定,不过是一个以乞讨为生的乞丐。”慕昊卿嘴角微勾,隐有嘲讽之意,却并非嘲讽乞丐,而是嘲讽南皇的人心。
南皇的人向来信奉神魔,因为‘信奉’二字可大肆杀戮,可违背人伦,无所不用其极,将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慕昊卿曾经亲见一幕便是女子身怀六甲,活生生的被剖腹取子以鲜血为祭,女子死后还要惨遭众人的折辱,露尸百日。
原因仅仅是因为这女子在信神时说的一句话。
她说:“神女若在,信女恳请神降恩于信女家中……”
富锦心停下脚步,来回说了几遍,也未发觉有什么问题,不由抬眸看向慕昊卿。
慕昊卿看着前方的目光里闪过浓浓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