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婉清明了地一笑,那儿倒还真是热闹得很。
忍了许久后,终还是出声问道:“宋答应,本宫以前是否与你在哪儿见过?为何本宫总觉得与你似曾相识?”
宋兰若抬眸瞧了眼婉清后,方才收回目光回道:“臣妾自幼生长在杭州,从未进过京城。娘娘应是没见过臣妾的,兴许只是人有相似吧。”
“哦。”婉清听后,只是微微一应。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之后,婉清本也还想跟她聊些什么,可这宋答应不温不热地,倒还真是难以与她聊得起来。一时间,婉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渐渐地,脸上也开始有了尴尬。
这时,巧佩正好取了玉观音回来:“娘娘,东西已经取来了。”
“嗯。”婉清轻应一声,便是转头对宋兰若道:“本宫还有事,就不陪宋答应了。”
宋兰若点头行一告别礼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如此,婉清也就离开了。
当来得畅悦宫时,听守门的宫人说姿贵妃此时正在宫中小憩。婉清也就没让人通报,悄声地进了殿来。
刚一踏入殿门,便是觉得殿中传来一阵凉爽之气,原来是殿门正方立有一株冰雕槐树,被风一吹,树上垂着的水珠便是‘啪嗒啪嗒’地滴入金盆内,看起来就好似是下着雨般。
婉清绕过那冰雕树,便是看见了符瑶正单手撑腮地躺在软榻上,那未着妆容的脸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更显清丽脱俗。
只是这殿中冰凉,符瑶却连床薄被也没盖。难道就不怕着凉吗?!
如此,婉清便命了巧佩去取床薄被来,为她亲手盖上。也不知是不是惊动了她,才刚为她盖上,便是醒了:“皇后娘娘?”
婉清微微一笑,假意责备道:“殿中寒凉,怎也不盖床薄被?你可要记得,你如今的身子可是两个人的。”
符瑶心中一暖,脸上有了笑容:“姐姐来了,怎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妹妹也好出来迎接啊。”
“本宫见你睡得熟,便没让人打扰。”婉清握过她的手,复觉她指尖冰凉,便又为她掖了掖被角。
“贵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送您的。”巧佩上前一步,掀开了盖在玉观音上的红绸子:“愿您和腹中的小皇子吉祥如意……”
符瑶看着那托盘中的玉观音。玉石金莹剔透,镶金的观音尊贵无比。看起来活灵活现,当真是逼真得很!只是……“这玉观音……不是皇上送与姐姐的吗?”
婉清莞尔一笑:“本宫又不信佛,与其锁在库房里,倒还不如拿来送与妹妹的好。只要妹妹能早日为皇家诞得子嗣,那便算送得其所了!”
符瑶启颜道谢:“还是姐姐有心了。”
婉清握着符瑶的手,无碍地拍了拍,关怀道:“不知妹妹近几日来,身子可还好?”
“也不怕姐姐笑话,妹妹近日能吃能睡的,倒是胖了不少……”说到这里,符瑶便是不好意思地垂了眼帘。
“瞎说!”婉清假意正了脸色,便是忍不住笑了:“依本宫说啊,你那哪是胖了,应该是丰腴了不少才对!”
“姐姐!”符瑶羞涩地娇嗔了一句,这才想起还没将巧佩手中的玉观音收下,便是赶紧道:“瞧妹妹糊涂的。来人啊!将皇后娘娘送来的玉观音放到香案上,好生供奉着!”
这时,门外便走进来了一名宫女。轻应一声,便是接过了巧佩手上的托盘,端到一旁的香案上供着了。
“对了。”符瑶似有想到了什么般:“早前皇上赏赐了一些胭脂水粉下来,粉质细腻极了,抹在脸上白里透红的。听说啊,是从西域进贡而来的。只是眼下妹妹怀了身子,暂时也使不着什么。不如——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都拿去吧?”
“那可都是极为珍贵的,姐姐……岂敢收。”婉清似是觉得不好意思。
“有何不可。”符瑶坐起身来,径直就去了内室取了两盒胭脂水粉来:“如今我少有出门,这些胭脂水粉自是不大用的着了。妹妹也就只留一盒备用,其余的就都给姐姐了!”
“这如何是好……”婉清仍是觉得不好意思,可刚想拒绝,那两盒胭脂水粉却已经塞入怀里了:“妹妹的,便是姐姐的!何须客气!”
如此,婉清也就只好命了巧佩,将那胭脂水粉给收下了。
闲聊了一会儿后,婉清因着符瑶频显困意,也就只好起身道别,领着巧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