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南燕殷切欣喜地目光中，展雄飞故意遮遮掩掩掏出玉手镯。
“燕儿，这就是那个灵器手镯……”
“真好看！”尚南燕迫不及待抢过来。戴上手镯，仔细观察。精美的雕工，温润的玉色，给她视觉强烈冲击。这玉，不是普通的玉，品质最高。这雕工，可是第一名匠的雕工，天下无双。
单单这玉镯本身，足以俘获任一爱美女人的心。
何况这玉镯更是灵器！能凝聚佩戴者附近的天地元气，辅助修炼。更能让佩戴者清晰感应到体内神门位置，选取最合适身体部位开启神门。
“我原谅你了！”尚南燕翘起脚尖，在展雄飞脸颊上亲了一口。娇羞逃离现场。
“燕儿~~~~”展雄飞摸着自己脸颊，心里比蜜还甜。觉得被冤枉，来回奔波，都是值得。
尚南燕在灵器帮助下，明天就能踏入神门境七层。七层，可是神门境后期。未满二十岁的女孩能修炼到这个境界，极其罕见。
再加上她纯熟剑法，玉女峰加持。即使色中恶鬼重生，也不怕了。
但展雄飞还是有些遗憾。他远眺圣女峰，目光穿越圣女峰看向了天空，看向了云。
甚至穿过遥远的云层，看到了大海。
在他的幻想中，尚南燕没有走，一副蕙心兰质云淡风轻的模样。比现在高一些，更成熟，站在他身边，扬眉陪他远眺。她扬眉的时候很耐看。长度适中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挑动展雄飞的心。睿智的目光穿透眼睫毛，好像能看透展雄飞的心。
“为什么不学金银双剑的本源道？”她装作随口问道，展雄飞回道：“人界已经讨厌人族，不再钟爱人族，自我封闭。本源道在目前，没有任何出路。”
“你能体会天意？”
展雄飞不答。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展雄飞自己都搞不懂为何能清晰感觉到天地的喜好。他至今和通神境的许多高手战斗过，除了人界和仙界，他还借此接触到妖界魔界。甚至是通神境圆满高手自称天地的独立一界。
其实，对展雄飞意识反应最强烈的是人界和魔界，而展雄飞最喜爱的是仙界。
莫名对魔界有种恐惧。那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情感。既像游子遇见母亲，又像猎物碰到猎人。展雄飞不敢和魔界有任何瓜葛。人界又抗拒所有人类的接近，仙界不抗拒他让他感觉逍遥自在，所以他选择仙界。
因为尚南燕是展雄飞的幻想，所以展雄飞不说，尚南燕也懂了。
她不再盘问本源道的事，改口问道：
“你上次说，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任何事情都不能羁绊你。所以，你不会真正去爱任何东西。所以，你不会救援渔舟岛，对吗？”
“嗤！”展雄飞轻笑，摊开双手在幻想天地中旋转飞翔，“没有羁绊不代表我不爱。我爱这世间任何一个生命，任何一个。包括我自己。”
“那你是怕自己丧命才不去吗？”
展雄飞摇头。“男人的事，你不懂。”
尚南燕懂了，所以她不再问。两人一起极目远眺。
展雄飞忽然开口问尚南燕：
“为什么不问我怎么处理这个木盒？你为什么不问我认为里面会有什么？魔心，罪证，奏章，伪证？我会不会打开它，会不会护送它去鲁王府？”
这次换成尚南燕微笑，“你的心中早已经有答案，不是吗？！你有你的坚持，你有你的好奇，你有你的做事风格。”
展雄飞侧头看尚南燕的侧脸。即使长大成熟后，尚南燕的侧脸依旧非常精致，像玉一样在阳光下发光。展雄飞痴痴看着问道：“燕儿，我知道你是假的，我幻想出来的。你真是长大后的你吗？”
现实中。
展雄飞极目远眺，痴痴问道：“你真是你吗？”
远处有山有云，有尚南燕蹦蹦跳跳欢乐的背影。
“哈哈！不管女人是不是爱你，你永远无法完全掌握她的内心，这就是爱情的永恒谜题。”
陌生有熟悉的话音。
好像听过，展雄飞很肯定。
绝对没有听过，展雄飞同样很肯定。
展雄飞拥有比女人直觉更敏感的灵觉，他靠着这种灵觉无论修炼还是战斗，都无往不利。可现在，灵觉却告诉了他一个完全矛盾的答案。
“谁？！”
展雄飞蓦然回首。天旋地转，已经不在人界，来到幽暗的虚空。
展雄飞没有惊慌，镇定游目四顾。
这种天地他很熟悉，就是通神境圆满之后形成的独特空间。
仙魔比人类强大。即使妖都比人类强大。可人类却有自己的特长。无论多弱小的通神境都会形成自己的势。最终在通神境圆满后，势会演变成独特的空间。
在这方面，仙魔不到仙王魔王级别，必须借助宝物才能做到。
妖……妖成分很杂，其实人也算妖的一种，所以有些妖……可能比人类还擅长。但大多数妖，做不到。
“哼！”“哼！”
黑暗中传来喘息声，好似隐藏巨大凶物。
“蓬！”
一个巨大凶物蹦到展雄飞面前。獠牙参差，手脚奇长指甲尖锐。
“震天犼，万恶之首！不，不是你，你确实很强，但这天地不是你的。”
展雄飞戒备着看向震天犼蹦出时的方位，那边一片乌黑什么都看不到。
震天犼鼻孔喷出两道白气，形成狂风吹向下方。展雄飞衣袂纷飞，脸颊肉跳动，装作若无其事仰天看震天犼，心中暗暗咒骂震天犼十八代祖宗。
炼体高手克制展雄飞。炼体高手再练也练不到震天犼肉身这种程度。即使圣人级的皇上，也不行。
“是大人送我来见你。”
震天犼面无表情。
“送？！”这个字代表了很多意思。也就是说所谓的大人可以远程投影自己的天地，还能携带震天犼这样的强者！这，这不是传说中的圣人手段吗？！既然已经是圣人级别了，已经费力气送震天犼来见自己，为何不更轻松点降临圣人投影呢？
将一缕意识化为投影和自己说话，不是更轻松吗？！
那语音，应该就是这片天地的主人说的。而震天犼上次跟在玄衣卫统领身后，难道是那个无趣的家伙？
那种人和自己其实都是同一种人。自私自利，只关心自己。
那种人和自己绝对不是同一种人，他们冷漠，玩弄阴谋诡计，残忍。
那话音很像是玄衣卫统领。
不，不是玄衣卫统领。除了语音有些不同，说话方式都有所不同。玄衣卫统领总是故作爽朗掩盖内心冷酷算计。这个人说话更像一个学者。
可确实确实非常非常像！
听震天犼的口气，它好像没有分辨出这些不同。难道他认为这个人就是玄衣卫统领？而这个人其实不是。
所以他送震天犼来，让震天犼代他出面！
震天犼这个没脑子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