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笑了笑，让沈南渊先出去，房间里就只有慕言和许婉儿了。
此刻的许婉儿妆容惨淡，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以往总是神采飞扬的神色，只剩下一片灰败。
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许家千金，可现在，也只是个坐牢的可怜人。
此刻她看着慕言，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寒光。
慕言在她的眼中看到怨恨和不甘。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言也不急，慵懒地靠着椅背，一派的漫不经心。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奚落我，是不是。”许婉儿到底还是按耐不住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许婉儿冷哼道，她被沈南渊送进来，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她在这里待上好长的时间，论权势，她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更何况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
“关于我妈妈，你都知道什么。”终于，慕言才徐徐开口。
看着许婉儿，微微握紧了拳头。
闻言，许婉儿轻笑了声，带着些不屑，“啧，该不会沈少都没跟你说吧，我可是都告诉他了。”
许婉儿的把戏，慕言一眼就看穿了。
到现在还敢乱嚼舌根，看来对她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许婉儿，你觉得待在这里，很舒服是不是？”
慕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许婉儿极有压迫感。
她身子微不可见地抖了抖，对于早上沈南渊那对付她的手段，还是心有余悸的。
咬咬牙，她冷声道，“我也不是知道很多。”
板着脸，许婉儿没好气地道，“你妈妈出事的时候我也就跟你一样大，不然你以为我真能算计到一切？”
“我没有那么聪明，不然的话，许家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言辞间，许婉儿是内疚的。
到底还是她信错了人，才导致许家瓦解的这么快。
闻言，慕言的脸色依旧不变，在她看来，许婉儿有今天，一切都是预料之中。
“我知道的也就只是那段发给你的视频，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许婉儿豁出去了。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折磨。
她只想出去！
慕言挑了挑眉，“真不知道？”
语气里的怀疑，让许婉儿不爽极了。
下一刻，许婉儿笑了，看着慕言，“看来你也不是很聪明啊。”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为了自保，肯定是会坦诚的。
更何况昨天沈南渊都来抓她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在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面前，她只能全招了。
“你为什么，会有那个视频。”慕言又问。
在这件事上，她的确理智全无。
要是早上真的去找许婉儿了，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那段视频既然不可能是许婉儿拍的，那就只能是其他人给她的，那这个人……又是谁。
恐怕整件事的背后，都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这个，我可就无可奉告了，我能说的，就只是一个联系方式。”
许婉儿报出了一个手机号码，恶意地笑了笑，“希望你早点查到真相吧。”
话是那么说，可明显地就是要看她好戏。
无论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舒服就是。
许婉儿眯了眯眸子，她这么惨，怎么允许慕言过得舒舒服服呢。
等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才是她绝望的时候呢。
慕言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沈南渊上前，把她搂在怀里。
“言言。”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的慕言很不对劲。
“许婉儿说什么了，你别放在心上。”他不擅长哄人，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慕言来了。
所有的一切，让他来承受就行。
闻言，慕言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沈南渊，眼前这个过分英俊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慑人的气场，让人又惧有怕。
慕言看着他，脸色冷了冷，把他拽出去警察局之后，瞪着他，“许婉儿都告诉你了？”
沈南渊一副无辜的表情，“言言，你也没问我。”
要是她问，他必然会告诉她。
只是她坚决要来找她。
可既然慕言要找许婉儿，他自是不会拒绝。
她想做的事情，他不会阻止。
慕言气得不行，这男人就是折腾她是不是！
“许婉儿背后的指使者，你知道是谁吗？”
闻言，男人眼底的晦暗一闪而过，“估计是京都的人。”
沈南渊眼底最深处的阴鸷被他藏起来了。
慕言看着他，喃喃地问，“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
投过许婉儿来出手，她恐怕是惹不到京都的人的。
除非是……因为沈南渊。
而且她的仇人来来去去也就慕家那些人和徐朗，他们都没这个能耐。
但要是沈南渊的仇人，那怕是真的不简单了。
“言言，你觉得我的仇人，能算计到十年前的事情吗？”沈南渊淡漠地说着。
慕言抿着唇，倒也觉得有道理。
脑子乱糟糟的，她脱口而出，“所以，你觉得是怎样？”
沈南渊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你想调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吗？”
慕言拧眉，不乐意的情绪浮现。
对于亲情，她早就没有任何期待了，从小生活在慕家这样冷漠的家庭里，只有爷爷待她是真心的。
可到头来，原来这份真心也不属于她。
所以，她早就没有任何期待了。
沈南渊凝重道，“或许那段视频，跟你的身世也有关系，现在既然爆了出来，那就说明肯定也是跟你有关系的。”
“所以，现在只能先从你妈妈那边开始调查。”
“好。”慕言应着，此刻沈南渊的头脑比她清醒，她也相信他。
“许婉儿背后的人，是沈家的一个私生子，叫霍震，他最近一直在针对你和慕氏。”沈南渊坦言。
他现在还没查到，霍震跟慕言的生母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为什么会被他掌握了。
很明显，霍震不可能早就预知到他和慕言会在一起，而早早就谋划。
但如果霍震只是因为针对他，所以对付慕言，那那段视频的事情，就又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