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我沈家会要一个孤女当媳妇？”
“我想，沈家也不会要一个空有家世的花瓶来充当门面吧。”
慕言不慌不忙地反驳。
她甚至没给老爷子开口的机会，又接着继续道：“如果我的价值，离开了慕家就变得一文不值，那么可能这就是我的真实能力。”
显然，她不是。
老爷子听着她悠悠然说出的一番话，心底着实一惊，光是这份气魄，就不是一般千金所能比的。
何为价值？
就算是郑蓉蓉，他看中的也只是郑家优越的背景，和联姻带来的好处。
“难道你认为，你能和整个郑家的价值相提并论？”
老爷子嗤笑，觉得这女人未免太自傲了，仗着自己有一点能力就敢在自己面前信口开河。
“我不屑于和任何人比，但老爷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也未尝不能试一试。”
慕言说完，老爷子便望了过来，她依旧退缩，淡然地笑着。
“相信老爷子也已经对我调查过，我的能力谈不上多优越，但我愿意证明自己一把，还希望老爷子能给我一个机会。”
自信之余，再适当的谦卑，张弛有度。
“那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老爷子哼了哼，“那就去沈氏吧，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慕言听完，嘴角上扬，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就直接谢谢了老爷子。
“别高兴得太早，既然靠自己本事，就别想着沈南渊帮忙。”
老爷子提醒。
“这是自然。”
慕言心底很清楚，老爷子交给自己的任务肯定不算简单，但只要有机会，她就还可以努力不是吗？
慕言走后，老爷子眯起来眼睛，想着慕言那句“如果个人能力在离开慕家就一文不值时，那么一文不值就是她的真实能力”，不得不说，挺自信。
但也就是这份自信，让老爷子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沈南渊见到慕言出来，浑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慕言抱在了怀里。
别看慕言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其实她也紧张得要死，出来后才发现手心全都是汗，她不服输道：“老爷子也没那么可怕嘛。”
“真的，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离开京都？”
沈南渊再次变得紧张。
若是刚刚房间里发生争吵，他都已经想好直接冲进去，带着慕言离开，大不了他脱离沈氏便是。
“没有。”
慕言摇了摇头，接着又轻松一笑，“不仅没有让我离开，而且还让我留在沈氏证明自己。”
“留在沈氏？”
沈南渊惊讶。
慕言点了点头，但具体做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沈南渊眼睛一瞬间发红了，他捧着慕言的脸，表情略微有些激动，“言言，你为了我，愿意付出这么做。”
突然肉麻，慕言浑身不适应，尤其那句为了他，让她更是不自在。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证明给老爷子看，离开慕家，我慕言的能力依旧不容小觑。”
慕言昂着头，转移了视线，同时嘴硬说道。
沈南渊早已经乐开了花，强行扳过慕言的脸，又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不，言言就是为我努力的。”
“沈南渊，你不要脸。”
慕言的反驳声音，越来越小。
但很快，沈南渊又严肃起来，他道：“不过，言言还是要和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保持距离，不然我会真的生气。”
“凭什么，我和徐子博……”
说到一半，慕言就卡住了，因为沈南渊的眼神太具有威压性，“你和他怎么，嗯？”
“没什么。”
慕言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我就知道你和他没什么，不过以后连同框也不许有，我要是吃醋起来，言言怕是吃不消。”
沈南渊哼了一声，威胁中也多了一抹难以隐藏的躁动，慕言很快感受到，迅速把人推开，耳根一红，“沈南渊，你管好你自己再说。”
提起郑蓉蓉，沈南渊脸色一僵，他知道，如果自己无法解决这件事，慕言就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
“我会的，我向你保证。”
沈南渊举起手指发誓，慕言这才放过了他。
后来，沈南渊把慕言带回了他自己私人住所，一栋位于沈氏附近的大平层，这样也方便慕言上班。
慕言同样和他约法三章，在他没有彻底把关系理清楚之前，这里不欢迎他。
沈南渊站在门口，一副丧家犬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慕言，慕言可没心软，砰地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慕言幸福地扬起了嘴角。
索性，他们都还没有错过，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南渊带着慕言回老宅子那边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郑蓉蓉耳朵里。
郑蓉蓉气坏了，也生怕老爷子会反悔，所以连夜跟着沈南渊的父母，来到了老宅子这边。
沈母是疼爱郑蓉蓉的，也为此大为不解。
老爷子没有多做辩驳，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扫了众人一眼，问道：“南渊性子你们都清楚，你觉得谁能让他改变主意？”
“这……难道……”
沈母急了，“难道您真打算让那个孤女进门，我们沈家课从来没有这样的媳妇。”
“爷爷，难道您不喜欢我了吗？”
郑蓉蓉也红着眼眶，拉着老爷子的手，委屈得要哭。
“蓉蓉啊，爷爷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事只能你自己争取去了。”
老爷子轻轻拍了拍郑蓉蓉的手，一声叹息后，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南渊决定的事，不是那么好改变的，除非让他看到你比那个女人更优秀。”
“这……怎么比嘛。”
郑蓉蓉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个北城来的孤女，把自己和她放在同一个位置比较，那是对她的侮辱。
“放心，我已经让她去沈氏上班，她不是觉得个人能力大于家世么，那就好好证明自己。”
老爷子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沈母和沈父相视一眼，表情复杂，眼神意味深长。
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无权要求改变什么，只是慕言去沈氏上班，这能行吗？
“什么，让慕言去沈氏？”
郑蓉蓉也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了，蓉蓉你比她早到公司几年，算起来你还是更有优势的。”
给慕言一个机会根本算不了什么，郑蓉蓉可以说是集资源于一身，只要她肯干，区区一个慕言，无足挂齿。
但郑蓉蓉想的是，慕言岂不是天天都能见到沈南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