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意思，也是沈总的意思，毕竟我们有责任保证金屋每一位员工的安全。”
丽姐脊梁始终挺得笔直，不疾不徐地回答霍震的问题。
“是吗？”
霍震慢悠悠地起身，他脸色平和，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慢慢地，他走到丽姐面前，忽然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丽姐脸上。
身后两个保镖想要冲上来，但被丽姐制止住。
“我打沈南渊的一条狗，你们也敢跟我作对？”
霍震冲两个保镖叫嚣。
丽姐没有管脸上的伤，依旧是镇定地回答，“当然不至于和霍总作对，但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相信霍总听过这话吧。”
“打狗看主人？呵，你觉得沈南渊会为这事露面吗？”
霍震料定了沈南渊今晚不会过来，所以笑的猖獗，再回头看着一直面无表情的慕言，也不知这女人是吓傻了，还是生来就这副模样。
“慕小姐，看样子，沈总是真把你放弃了。”
霍震一脸惋惜。
毕竟他也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
霍震忽然走到慕言跟前，凑近了耳朵，低声道：“当初明明和沈南渊领了证，就因为失忆而惨被抛弃，就连沈南渊的孩子都不敢承认，你一定很痛苦吧。”
“原本是孤掷一注得地赌一赌，结果孩子也没了，自己还成了沈南渊的仇人，是不是更痛苦了。”
昏暗的灯光中，霍震犹如在黑暗中吐着信子的毒蛇，眼神幽幽散着绿光。
慕言的心脏一抖，他居然全……全知道。
“所以，和你有关？”
她强装镇定，但霍震又岂会轻易承认，“我的手还没那么长，不过是想提醒慕小姐，如今你身上的痛，到底是谁带给你的。”
“霍总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还替我操起心来了。”
“我这不是看不下去了么，别抱期望了，今晚沈南渊去了郑家。”
霍震说完，又淡定地离开慕言，惹得慕晓梨吃醋，眼睛不停地瞪着慕言。
丽姐也有些紧张。
她知道沈总和霍震不和的事，如今又牵扯上慕言，偏偏联系不上沈总，她不敢自作主张。
“慕言，我不管你今晚干了什么，赔个礼道个歉赶紧走，做保洁就要懂得安分守己，像霍总这样的人物岂是你能得罪的。”
丽姐开始当面训斥起慕言。
霍震一伸手，打断了丽姐的话，“你不用在我面前唱双簧，我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丽姐并不慌，甚至还稳住了手下躁动的情绪，淡然道：“那霍总今晚又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啊。慕言得罪了我女朋友，我给我女朋友出口气不算什么吧。”
霍震两手一摊，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慕晓梨趁机道：“不错，慕言拖地拖得不好，害我差点摔倒。”
慕言刚想辩解，丽姐制止，而是直接问霍震，“所以你想怎么解决？”
“很简单，喝了它。”
霍震朝不远处的威士忌瞟去。
丽姐还没答话，慕言已经径直上前，拿起瓶子一顿猛灌。
丽姐没有阻止，对方有备而来，今晚沈南渊不在，这件事想解决，也只能委屈了慕言。
威士忌真的很呛。
慕言刚喝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但她没耽误时间，迅速又是一大口。
一整瓶威士忌，慕言用了五口才喝完，接着脸颊开始发热发烫，她冲霍震晃了晃酒瓶，“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霍震做出了请便的姿势，慕言砰地一声，把酒瓶摔在了地上，看都不曾看一眼眼前的人，径直转身离开。
慕晓梨还有些不甘心，“怎么就让她这么轻松地走了？”
“你当沈南渊真舍得她？”
霍震笑容收敛，眸子里也瞬间多了一抹冷意。
“不是吗？”
慕晓梨呆呆地询问。
如果不是如此，慕言又为何待在这种地方。
霍震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沈南渊做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如果他真的恨透了慕言，就不会把她安排在眼皮子底下。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安排在金屋，今晚这个所谓的丽姐也压根不会过来。
出了包厢，丽姐迅速上前拉住了慕言，语气颇有些责怪，“你怎么又惹上霍震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慕言也清楚了丽姐的为人，无非是嘴上刻薄些，私底下还是很保护她们这些员工的。
对于今晚的局面，慕言无法回答更多，只能自嘲一笑，“可能是以前的仇家太多了吧。”
现在她在低谷，自然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丽姐知道慕言不想说，但也能猜出来。
今晚霍震带的那个女人也姓慕，只怕是挑事在先，便拍了拍慕言的肩膀，“喝了酒，早点回去休息。”
“您脸上的伤……”
“我没事。”
丽姐无所谓笑笑。
见慕言还愣愣地盯着自己，便笑了，“你当我就不用看客人脸色了，遇到投诉挨打是常有的事。”
慕言带着醉意，叹息一声，“都不容易。”
说完，她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丽姐眼神倒是温和了不少，但话还是那么刻薄，“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境遇，居然还有心情心疼别人。”
有一点，霍震猜错了。
那便是今天她出面，完全是她个人的意思。
霍震来找事，丽姐按照惯例，肯定是要和沈南渊通报的。
但沈南渊听后，就像再平常不过的事，让她自行处理后，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丽姐很明白沈南渊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完全可以坐视不理，等霍震把气撒完了自然就走了，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去了。
不是因为工作，也不是担心在沈南渊那里不好交差，而是觉得……慕言真的太像自己年轻时候了。
可究竟哪里像，她又说不上来。
慕言喝了酒，在后门口透了一口气才慢悠悠地往宿舍走。
黑暗中有道黑影一直没动，等慕言走近了他才叫了声慕言，把慕言吓了一跳。
看清是陆庭深后，慕言倒是没之前那么紧张了，而是有些诧异，“陆总怎么又来了，难不成是饿了？”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陆庭深却认真作答，“是有些饿了，你要煮面给我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