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然没有交集，我把早些年一个游方道士给的中药配方无偿给了徐家，也就是他们最新上市的中成药。”
“治疗骨癌？”
沈南渊没有涉足医药行业，所以具体细节并不清楚，不过徐家在医药行业独占鳌头，近期新推出的骨癌丸营销做的不错，徐家也如日中天，他当然也就知道了。
但他没想到，这配方却是从慕言手上流露出去的。
慕言点了点头，“就是那款。”
“按照正常三成的比例分成，你也应该能挣不少。”
骨癌丸一上市，销量呈直线攀升，销量肯定是不用愁的，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占据各大医院市场，听说近期徐家还在申请专利，未来价格更会居高不下。
这是一个诱人的机会。
“对，老爷子当初也说可以给我药业股份，或者按销售量给价，但我拒绝了，对我来说，要在京都立足，钱并不是最重要的。”
沈南渊看向了慕言，她虽然以前是慕家大小姐，但经历了这么多，她手上应该也剩不了多少了。
慕言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沈南渊的兴趣，嘴角扯了扯，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太久了，早已化作了苦水，所以即便此时能够讲出来，她心里的痛，依旧没有减轻半分，反而随着记忆探寻，变得越来越沉重。
“我只要老爷子答应我一条，将来我有性命之忧时，护我平安。”
慕言望着沈南渊，双眸平静的近乎于麻木，见沈南渊不说话，她又笑了，“没想到吧，我会有这种要求。”
沈南渊没有吭声。
慕言的担忧，他能理解，但觉得有些夸张，不过是一个女人，老爷子又何必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你不信，当初沈老爷子也觉得我多虑了，所以很轻松地答应下来，这和亿万级的好处费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但我却很清楚，在沈家老爷子心目中，沈家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任何阻碍你成功的绊脚石，他都会无情地清理，很快机会来了，慕家仇视我，沈老爷子借题发挥，我根本无从反抗。”
“我只能恳请徐老爷子，保住我的孩子，后来保外就医，也一直是在徐家的医院。”
“再后来，你回来了，却忘记了一切，连我们的结婚证都被抹除的干干净净，试问连你都不承认的事，我要如何讲出来和沈家抗衡。”
说到这里，沈南渊的拳头已经紧紧捏了起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但有一点他不服气。
“后来我是问过你孩子是谁的，你却不惜和傅晋结婚，也不承认是我的，慕言这一点你又要如何解释？”
“因为我还是不敢说。”
慕言摇了摇头，眼底泪痕逐渐干涸，情绪也平静下来，“因为我知道，不管是郑家还是沈家，都不会容忍一个不是他们所期待的孩子出生。”
“最好的结果会是什么，无非是你们把我的孩子抱走，从此孩子和我再无干系。”
慕言的话，沈南渊无法反驳，的确那种情况下，慕言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嫁给傅晋引人耳目，虽然麻烦了点，但却是最安全的方式。
“傅晋……知道吗？”
沈南渊心中苦涩，想起之前傅晋曾经在医院告知的真相，心中五味杂陈，拳头捏得更狠了。
“他知道，而且是他主动提起的，所以我很感激他，即便他再在金屋闹事，我也不会迁怒与他，因为……是我对不起他。”
慕言说着，低下了头。
“是啊，你对不起的人挺多的。”
想起自己的大哥不顾危险，跑去傅晋的婚礼上找慕言，沈南渊的心脏就跟刀扎似的，无法释怀，“这件事，总和你有关系吧。”
慕言沉默了会，回想起当时的细节，沉声说道：“当时那种情况……是有人在追我们，而且是两方人马一起追，后来大哥怕耽误我的时间，让司机先把我送到机场，他则是在后面周旋，可最终后面那辆车还是撞上来了。”
“当时情况很混乱，对方也压根没打算放过我，撞倒后又立马朝我撞来，沈南渊，那种情况下，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她并不是逃离，对大哥不管不顾，而是她自己浑身是血，生死难料，腹中胎儿也没能保住……
“我真很遗憾，沈南渊……”
“慕言，你从头到尾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放过你吗，慕言，不可能，不可能！”
沈南渊一拳用力地砸在车窗上，整个人陷入了痴狂状态，他忽然打开了车门，冲慕言大骂道：“下去，你现在就给我下去。”
慕言迟疑了半晌，可看着一脸愤怒的沈南渊，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下车。
迈巴赫在黑夜中迅速消失。
一阵风吹来，慕言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她忽然觉得整个人都好冷。
“慕言啊慕言，解释了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他要是相信你的话早就相信了，他要是有心也早就调查清楚了，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看到沈南渊忽然发疯的举动，慕言自嘲，说到底还是她抱有一丝幻想。
慕言回去时，肖恩并没有离开，坐在不远处的花坛上，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着。
等慕言走过去时，他脚边已经堆满了烟蒂。
“我知道你晚上肯定会回来。”
肖恩仿佛赌对了，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愉悦。
但慕言却是连假笑都挤不出来，肖恩的笑容也就收敛了，认真地看向慕言的眼睛，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沈南渊又欺负你了？”
慕言没有说话。
肖恩却气不过，骂骂咧咧，“妈的，成天就知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什么冲我来啊，我去找他。”
肖恩说着，当真就要离开，慕言也是怕肖恩真的去惹事，一把拽住了肖恩的胳膊，“行了，别闹了。”
“慕言，你当我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肖恩的情绪，忽然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慕言垂着头，有些无力地说道：“肖恩，我真的有些累了，别闹了。”
“好，你累了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肖恩说着，掰开了慕言的手，依旧气势汹汹地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