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和笼中鸟有什么区别？”
肖恩气不过，“只要你肯承认是我女朋友，我就算豁出去也能保住你。”
“是郑蓉蓉让你来的吧。”
慕言笑容苦涩，很快起身，朝沈南渊方向走去，肖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慕言说自己是托时，忍不住爆了粗口。
但，慕言已经上了沈南渊的车。
沈南渊问，“又跟你说了什么？”
慕言眼皮没抬，表情淡淡，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淡淡道：“什么也没说。”
沈南渊也没继续追问，脚踩油门，迈巴赫很快冲了出去，看着飞快掠过的风景，慕言心底空荡荡的，一直手忽然搭在了门把手上。
“你做什么？”
忽然一个急刹车，慕言整个人差点飞出去，看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是吓了一跳，如触电般把手伸了回来。
“我……”
还没来得及道歉，沈南渊已经气呼呼地下车，将慕言从车里拉了出来，“待在我身边，就这样让你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被他发现，这女人是不是就打算跳车了？
“不是的，我……”
慕言想要辩解，刚刚大脑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可沈南渊压根不听这些，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要被这女人气死。
如果不是他稍微留心一点，这女人说不定就死掉了。
“是，你说的没错，待在我身边，我就是要你生不如死，想死很容易，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得逞的。”
沈南渊忽然凶神恶煞，恶狠狠地盯着慕言，以至于慕言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低着头，哦了一声。
见她如此，沈南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到车上后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接着就启动了引擎。
慕言不哭也不闹，不让自己坐车就不坐吧，反正也没走多远，她应该能够走回去的。
沈南渊开着车，越想越气，可看着后视镜里身影越来越小的身影，居然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整个人愈发暴躁了。
几分钟后，车掉了头重新回到慕言身边，此时女人还根本没发觉自己，他只得用最大力气按了喇叭，把女人吓了一跳。
自动车门已经打开了，男人用眼神命令慕言上车。
慕言一脸无所谓，不争辩也不吵闹，乖乖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手臂下意识靠在车门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却被沈南渊呵斥，“坐中间。”
本来慕言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乖乖照做后，才意识到沈南渊估计是怕自己又打开了车门吧。
说真的，经历过这么多，她还真的没想过去死。
刚刚，的确是分神了。
很快，沈南渊带着慕言到了墓地，今天不是周末，慕言有些诧异，但多来看看大哥也是她应该做的，所以乖乖跟在后面。
沈南渊黑着脸，似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戾气。
只是这一次，墓地并不止慕言和沈南渊两个人，沈家其他人也在。
老爷子见到慕言，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慕言骂道：“今天什么日子，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慕言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说话。
沈南渊很自然地把人搂在了怀里，淡淡道：“我想带谁来，还用不着批准。”
郑家人也在，郑蓉蓉眼底发红，明显带着泪痕，“南渊，你又何必……何必这么过分，打我和爷爷的脸。”
“有吗？”
沈南渊反问一句。
“当然有。”
前不久沈南渊才在沈家闹过一次，她原本以为自己忍过去了就可以相安无事，可现在，沈南渊居然还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把慕言带到了墓地。
“你也说过，大哥是被她害死的，今天是大哥冥寿，那你还带她过来做什么，是诚心不想让大哥安心吗？”
郑蓉蓉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她以为这样的仪式，也只有身为沈家的自己才能参加。
慕言算个什么东西！
慕言也没想到今天会是大哥的冥寿，她压根什么也没带，就这么空手跟来了，而且还和沈家人碰了照面。
“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反正她迟点来也是一样的。
“不必。”
沈南渊却是将慕言搂得更紧了，阴鸷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淡淡道：“我大哥早已经被沈家赶出去，和沈家才没多大关系。”
“活着的时候，一个人在国外孤零零的，估计大哥也没想到，自己人死了，墓地倒是挺热闹。”
沈南渊话里带刺，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老爷子两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
郑蓉蓉赶紧把老爷子扶着，带着哭腔说道：“沈南渊，你看你把爷爷气成什么样了。”
“这不正好直接下去？我刚看见了，家庭医生不就在下面。”
沈南渊丝毫不以为意，直接带着慕言到了墓地近前，慕言看着墓地上永远定格在微笑的大哥，心底一阵酸楚，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呵，慕言，你的对不起值多少钱，当初要不是你，大哥又怎么会死掉。”
郑蓉蓉拿沈南渊没有办法，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慕言身上，而此时慕言摩挲着墓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言语。
郑蓉蓉却把慕言的无视当做轻视，仗着今天这么多人在，居然想直接动手。
“够了。”
沈南渊看着闹哄哄的一家人，直接冷声道：“从我大哥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沈家人，你们也不必在这惺惺作态，脏了大哥的墓地。”
“你个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
老爷子举起拐杖就要动手打人，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可惜在众人的阻拦下，拐棍始终不曾落下。
最终老爷子叹息一声，苍凉的声音充满无奈。
“我知道，当初那件事，你心中一直有隔阂，但他身为沈家的长子，有责任也有义务把家族发扬光大，找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能帮的了什么。”
“就好比你现在，放着蓉蓉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和一个破产的，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道的女人混在一起，你……真是无可救药。”
老爷子失望地说完，又眷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随即转身离开。
沈南渊脊梁发直发僵，望着老爷子的背影，淡淡问道：“所以，爷爷这也是打算放弃我了。”
“放弃与否决定权在你，如果你继续这样执迷不悟，或许你真的和你大哥一样，不适合管理沈家。”
老爷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