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看着她走上台阶消失在橡木大门之后,也失落地转回身,心中还在思忖刚才的变化究竟为何。
不明白啊,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低头走了两步,失魂落魄的他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额头撞进一团柔软之中,他才猛然惊觉,抬头一看,是个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姑娘。
这个姑娘他见过,正是在城堡东侧的训练场上和琴比试的人,琴的妹妹——苏薇娅。
雪痕抬头看着她柔美如小萝莉的清秀面容,又向下扫视了她肩宽背阔的身躯和胳膊上一条一条的健硕肌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分明是个健身运动员啊!
她虽然穿着合体的鹅黄色舞裙,但裸露的肩部和胳膊已经暴露了她的魁梧与健美。
长得和琴确实很相像,只是这身材……不像是她妹妹,倒更像是她姐姐。
“王子殿下,能否赏脸跳支舞?”
哦,她竟然主动邀舞,这里的女孩都是这么主动吗?雪痕想起罗兰说过的男女平等的思想,男人在这里可以穿裙子,那女人邀舞显然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当……当然。”
音乐声再次响起,轻柔而缓慢。
“你好,我叫苏薇娅,是琴的妹妹。”她目光灼灼,仿佛已经把好感写在了脸上。
“你好,我叫雪痕,是来自东方神秘古国的……王子?”雪痕苦笑一下,“其实我不是王子,我只是个普通人。”
和琴不同,苏薇娅掌控了舞蹈的主动权,雪痕像是个布娃娃,被她带来带去。
“我喜欢你。”苏薇娅抓着雪痕转了一圈。
雪痕心下一惊,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谢……谢谢。”
是因为我可以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你丢来丢去吗?
“你的念技不错嘛。”苏薇娅伸手摆出个枪形,在自己面前摇晃。
“哦……那……那只是我心血来潮想出来的……”
“哦?原来是你自创的念技!你好厉害啊。”苏薇娅钦佩地双手握拳放在嘴边,这本是一个小女孩很可爱的动作,但是她做起来就……。
“呃……这个……还好吧。”雪痕对她夸张的肢体语言无言以对,敷衍着回答。
“你有没有给它起个名字?”
“嗯……叫‘手枪’。”
“呃……”苏薇娅扶额,“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不这么……土的名字?比如‘灵丸’啦,‘指铳’啦什么的。”
“不……不必了,我觉得叫手枪挺好的。”
“好吧,这也符合你的定位。”
“什么定位?”
“朴素而粗暴!”
“呃……这个……”雪痕满头黑线,已经完全无言以对。
见雪痕意兴阑珊,苏薇娅收敛起小女孩般的天真烂漫,认真起来。
“我姐姐有个心结,”苏薇娅又抓着他转了一圈。“她跟我说,我们家族中有一个叛徒,他会在明天王室举办的庆功宴会上搞破坏,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损失。
“虽然这件事让我也很吃惊,但是我相信姐姐,她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
“那个叛徒就在这里,但是我们找不出来,只能靠你了。只要找出这个叛徒,我姐姐的心结就解开了,你们也就能够回去了。”
“他有什么特征?”
“他与黑暗有很深的关系。”
“那我怎么找?”
“你不是有常量吗?”苏薇娅笑笑:“那是能够分辨黑暗的生物。”
雪痕看向一直站在二楼楼梯扶手上的翠绿猫头鹰,它?
苏薇娅拉过雪痕的手,在他掌心里放下一小把谷子。
“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我姐姐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你一定要珍惜……”苏薇娅把他手指合上,按得他骨节咯咯直响。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雪痕困惑。刚想问,苏薇娅已经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并倒退离去。
“你知道这首曲子吗?”苏薇娅抬起手指,指向空中看不见的旋律,“这是西贝柳斯的《忧郁圆舞曲》,讲述了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在梦中听到圆舞曲的音乐,不知不觉从床上起来,和一位梦幻中的神秘男子翩翩起舞,舞到高潮时,突然有敲门声,舞伴不见了,她开门一看,门口站的,是死神。”
她说到这里时,音乐正进入高潮,雪痕感受到了那种死亡气息在优雅中层层逼近的紧迫感。雄浑悲壮的音乐响起,却又戛然而止,舒缓和忧郁再度浮现。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又在神灵般自信的掌控之中。仿佛是人生的历经和彻悟,从生到死,只是一次此岸至彼岸的旅程。
芭比金刚苏薇娅微微欠身,行了一个舞蹈结束时对舞伴行的礼,不等雪痕还礼,就转身离去了。
音乐结束了,进入中场休息。大家开始互相交谈,举杯,吃。
雪痕张开手心,看那些微微散发荧光的谷子,毫无头绪。
这时候,楼梯扶手上的猫头鹰突然飞过来,啄起雪痕手心里的谷子来。
看它吃得津津有味,雪痕明白了,这是鸟粮啊。
雪痕给它吃了一半,便收起手,对它说道:“不能光吃不干啊,你得帮我找出内奸,一个跟黑暗关系很深的人。”
猫头鹰打了个饱嗝,站在雪痕肩膀上。用喙指了指人群。
“走近?”
猫头鹰点点头。
雪痕走近他们,猫头鹰叫了几声,依旧向人身上指了指。
“接触?”
猫头鹰再次点了点头。
“哦!简单。”雪痕向对方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
猫头鹰摇了摇头,又指向另一个人。
雪痕明白了,这个不是,继续下一个。
大厅里大概三四十个人,雪痕开始一个一个地和他们握手。宛如一位友善的东方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