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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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把刚刚祝小筱在电话里说的话,给他讲了一遍。

“听着背景很吵闹。”她回忆,“像是在酒吧里。”

邬淮清皱眉:“你看一下她今晚的社交软件,有没有更新?”

祝矜翻了她的微博,自从上次怼过王清后,已经好几天没有更新了。

她又想起祝小筱更多时候在玩ig,翻墙看了她的ig。三个小时前,祝小筱发了一条在酒吧的动态,还有驻唱歌手唱歌的照片。

“这是哪儿?”她把手机递给他。

邬淮清:“有点儿像ipair,工体那儿。”

“可她说在烙什么,后边的话没说就被一个男人抢走手机了。”祝矜深呼吸,,仔细回想着,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烙可?”邬淮清立马想起来,说道,“lock和ipair都在工体那儿,挨得很近,我们先往那边开吧。”

说着,他启动车子,同时又给那边场子认识的朋友打电话。

祝矜则翻起祝小筱的ig,想要找到有没有和她同行的朋友。

很快,邬淮清的一个朋友回了电话:“邬哥,我问了lock的老板,季随宇刚刚带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一直在挣扎,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只是季随宇好像是嗑药了,lock老板也不敢惹他。”

邬淮清冷笑了一声,“不管是不是,你让他看好,我现在就过去,那女孩儿要是有什么事儿,他的场子也别开了,被警察查着有毒品是什么后果,他自己也知道。”

“那季随宇……”

那边的人还想说什么,便被邬淮清打断:“你问问他是要得罪姓季的,还是要得罪整个邬家和祝家?自己决定。”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的人一听到“祝”这个姓,连忙噤了声,万万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来头这么大。

挂掉电话,邬淮清看到一旁祝矜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她开口:“季随宇?是我上学时候的那个季随宇吗?”

“嗯。”他点头。

祝矜知道季随宇有多烂,一下子更担心了,一瞬间都想要爆粗口。

她催促他:“你快开。”

季随宇也是京藤中学的,和邬淮清他们同级,说他是“纨绔子弟”都侮辱“纨绔”这个词了。

他仗着家里的背景为所欲为,毫无下限。

高中时甚至强.奸学校新来的一个年轻女老师,最后因着学校不想把事情闹大和家庭背景强悍的缘故,女老师被辞退,他却完好无损。

车子快要到lock门口的时候,lock老板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说道:“您快过来吧,季少爷要疯了,我这儿闹不住了。”

邬淮清踩死油门,直接冲向lock。

王清坐在散座上,连酒都没敢再喝,一直喝着冰柠檬水。

旁边emily四处瞄着,犹豫地开口:“清姐,小、祝小筱,没事儿吧?”

王清咽下一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能有什么事儿?失恋了,和酒吧里的男人睡一夜,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吗?”

有人附和道:“就是,再说那是季随宇,多少人想睡都睡不到的。”

emily没说话,这里边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祝小筱的的身份的,大多人只以为她是个在美国长大、家里有点儿小钱、想当明星的abc。

但emily知道祝小筱的祝是哪个祝,她也知道王清同样清楚。因而,她觉得王清这样做是在玩火。

心下不安,emily拿起包就走:“清姐,你们玩吧,我有点儿醉先回家了。”

王清没说话,白了她一眼,而一抬头的瞬间,就看到酒吧门口进来两个人——

场子里昏昏暗暗,镭射灯的光线乱飞着,她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邬淮清,他身后跟着祝矜,两人面色凝重而焦急,lock的老板引着他们进来,向二楼走去。

她死死握住杯子,心里暗道,和自己没关系,不用怕。

老板流着汗,说道:“包厢的门打不开,我们也没法儿进去。”

“你他妈没钥匙呀?”邬淮清没想到来了先听到这么智障的一句话。

“锁、锁子被他从里边弄、弄坏了,钥匙也开不开。”

邬淮清忽然踢了他一脚,扬起声音骂道:“给我找人砸!”

他边说着,边拉住祝矜,躲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老板把二楼封锁,不让底下的人上来,几个侍者过来砸门。

剧烈的声响中,门忽然从里边打开了,季随宇敞着上身骂道:“谁他妈烦老……”

话音未落,他就被祝矜扇了一巴掌。

季随宇被打愣了,片刻后才骂道:“臭婊.子,好家伙,祝矜?”

他认出来了。

一眼便认出这是祝矜。

当年季随宇有段时间想追祝矜,被祝羲泽他们打了一顿,才掐了心思,但梁子也是那时候结下来的。

他刚刚看到祝小筱,不知道她是祝羲泽和祝矜的妹妹,只以为就是平常来酒吧玩的,于是想上手,没想到这姑娘一点儿不识相,性子忒烈。

后来老板过来说了她的身份。他一听姓祝,更不想放手,新仇旧恨一起报。

他扬起手,要回扇祝矜一巴掌。邬淮清见状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并爆了句粗口。

老板带着几个人连忙跑到季随宇的身边,把他按住。

祝矜趁机跑进屋里,就见里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祝小筱,抬头一看到堂姐来了,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姐……”祝小筱手里拿了一个玻璃烟灰缸,防身用,她的上衣领口已经被撕碎了,内衣裸露着,头发凌乱,浑身颤抖。

她一把抱住祝矜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烟灰缸随着她松手掉在地上,一声脆响,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裂成碎片。

祝矜蹲下身拍着她的背,不住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啊……”

季随宇扭头看向她俩,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邬淮清又一脚踹在脸上。

和邬淮清这种练家子比起来,季随宇就是根稻草,常年沉迷酒池肉林里,身体早被掏空。

他原本还带着朋友,结果刚刚祝小筱一直闹事儿,他嫌丢人,另开了个包厢办事儿。

此刻,那堆朋友们走的走,留下的也躲在另一间包厢里根本不敢露面。

祝矜对祝小筱说了声“你等一下”,然后起身走出包厢,顺便把门关上。

季随宇瘫在地上,已经被邬淮清打得不成样子,只是嘴里还喊着:“邬淮清,我爸、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邬淮清闻言在他肚子上连踹了三脚,踹完后捻了捻佛珠,漫不经心地笑道:“行啊,让季铮祥来找我,看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他一身白衣黑裤,明明做着最暴烈的事儿,灯下却仍旧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打人时眼底才涌现出一抹狠意和戾气。

祝矜拉住他,没让他再继续,邬淮清疑惑地看向她。

祝矜冲他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到季随宇靠在墙上,没有一丝力气,他睁着一双充满红血丝和因为常年纵欲而没有神采的眼睛盯着她,一脸的惊恐和仇怨,“祝、祝矜,你要做什么?”

他竟怕起她来。

祝矜半蹲下,一如既往笑得很温柔,然而下一秒,就伸出手连扇起季随宇耳光。

她打得非常用力,白皙瘦弱的手腕在空中飞速地抽动着,走廊里回荡着清脆的声响。

邬淮清笑起来。

果然是祝浓浓,不同凡响。

他忽然把她拉住,握着她的手揉了揉,笑着说:“别打了,手都红了,为了这么个渣儿不值当。”

说完,他又附在她耳边,在众人的注视下,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会心疼的。”

祝矜嗔他一眼,又转过头狠狠剜了季随宇一眼,旁边有侍者非常有眼色地递过来湿巾,她擦了擦自己的手,又给邬淮清擦了擦。

然后,她让侍者先去取一个外套过来。

老板连忙告诉他三楼有自己新买的衣服,快拿过来。

那人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件干净的西服外套过来了,祝矜接过后进了屋子,又关好门。

祝小筱还在哭,她蹲下来帮她套上外套:“小筱,我们回家了。”

祝小筱没有反应。

邬淮清敲了敲门,祝矜喊了声“进”,他刚一走近她们,就看到祝小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小筱,这不是坏人,这是三哥的朋友。”祝矜说着。

见她没再抗拒,邬淮清蹲下身子,隔着西服抱起她,下了楼。

车子一路开向安和公馆。

路上,祝矜给祝羲泽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儿,他大怒。

“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我下山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淮清哥,是他帮的忙。”

他们到家的时候,祝羲泽也已经赶到了安和公馆,正在沙发上。

一见到他们,他立刻站起身去看祝小筱。

邬淮清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先回lock,那儿还没处理完。”

祝羲泽应了声:“行,我马上也过去。”

说完,他拍了一下邬淮清的肩,道:“今儿这恩哥们记下了。”

lock那边,老板早就叫了医生,趁着邬淮清走了,给季随宇医治。

虽然刚刚他得先顾着邬淮清,可这个季少爷也是个不能惹的人物,要是在他这儿出了事儿,他依然没好下场。

他夹在中间,觉得自己就像是炭火烤着的生肉,动弹不得,里外不是人。

老板没想到邬淮清又回来了,还是这么短的时间。

邬淮清痞笑着,走进包厢一看,立马踹了他一脚:“我让你给他找医生了吗?你们这儿服务还挺多,嗯?”

老板连声道歉,点头哈腰,连句“疼”都不敢喊。

季随宇身上磕了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此刻又被打,意识恍惚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痛苦无比,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疼。

眼见着邬淮清又要打他,他哭着乱叫:“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已经完全没有形象。

邬淮清看他一眼便觉得反胃,抬了抬脚,悬在他脸上。

然后在他鼻梁上不紧不慢地踩着,说道:“我管你这个人渣对还是错,嗯?你刚刚不是让你爸对付我嘛,好,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季随宇一听急了,痛哭流涕,挣扎着拽住他裤脚:“求你了,邬淮清,别告诉我爸,别告诉他……”

要是让他爸知道他又吸毒,还想强.奸祝家的女孩,那他绝对没有好日子过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觉得和老头玩没意思,要不我们打电话给警察?”

季随宇更急了,吸毒加强.奸,哪一项都能把他搞死,他连忙说道:“别别别,您也打我了,警察来了对您也没好处。”

邬淮清冷笑一声:“我打你,和你做的那些事儿比起来,算得上什么呀?”

说着,祝羲泽也进来了。

和邬淮清一样,他也先打了季随宇一顿。

……

祝矜帮祝小筱准备了一些吃的,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等家庭医生。

祝小筱从小到大虽然和家人相处时间很少,又因为是中国人,在学校里没少受到排斥,但她从未遭过这样的罪。

此刻整个人都懵掉了,一路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祝矜心下担忧,觉得明天得带她去看心理疏导。

……

祝羲泽没想到邬淮清会这么够义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最近的形势,他问:“你是想把季家干下去吗?”所以今天才下狠手。

邬淮清笑了笑,没说话。

他低头看到地上半死的季随宇,捻了捻佛珠,然后拨通季铮祥的私人电话。

“喂,小邬?”

邬淮清“嗯”了声,然后声音里没有往日对长辈的敬重,狂妄至极地说道:“季董,您要来接儿子放学吗?再晚的话,恐怕我得帮您给他买个棺材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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