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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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淮清陪着祝矜点了一个辣锅,祝羲泽最近有些上火,于是要了一个清淡的菌汤锅底。

可能是因为这顿饭是邬淮清请客,祝羲泽点餐的时候,毫不客气,什么贵点什么。

祝矜对他的行为颇为不齿,说道:“你要是想坑他,喜欢什么明天让他给你买,多贵都行,现在逮着火锅糟蹋什么?就那个墨鱼,你又不喜欢吃。”

祝羲泽一时倒有些分不清她是在帮着哪头,欠揍地说:“不吃可以点了看着。”

“……”

祝矜无语,片刻后瞪了他一眼,然后温声说:“三哥,你知道不知道糟蹋食物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祝羲泽“呦”了声,“你这小丫头还挺恶毒。”

“哪儿毒了?”邬淮清忽然插话,“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让人家小丫头教你要珍惜食物,你可耻不可耻?下地狱都算轻的。”

祝羲泽:“?”

他听着他的帮腔,两人一唱一和。祝羲泽好笑地哼了声,然后看着邬淮清说:“有了女朋友的人,果然不一样哈。”

“我这叫妇唱夫随。”邬淮清漫不经心地说道。

“……”

祝羲泽被他的无耻给逗笑,说道:“虽然你在怼我,但是看在你是在帮浓浓的份上,有妇唱夫随的这份心,还是值得表扬,不错。”

他说着,给邬淮清倒了一杯椰汁。

祝矜听着他俩热络的聊天,尤其是邬淮清刚刚随口而出的“妇唱夫随”这个词,心中不自觉泛起一波甜蜜。

她低下头,默默地在ipad上把祝羲泽明明不喜欢却要点的食物,都给删掉。

热腾腾的锅底嘟嘟冒着泡,她和邬淮清这边,红通通的辣椒不断刺激着人的食欲,对面则是一片浓郁的奶白色,上边飘着各种菌菇。

菜陆陆续续地被端上来,三个人都很熟,聊着天,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祝矜和邬淮清两人在祝羲泽面前装不熟。

其实,说实话,对于祝羲泽几乎没有什么过渡反应,就接受了她和邬淮清在一起这件事情,祝矜心中着实是有些惊讶的。

她原本以为,祝羲泽起码会问她一些什么,或者嘱咐她一堆,可直至今天,他也什么都没问。

这一点儿都不符合祝羲泽的作风。

祝矜不明所以,只当祝羲泽是很满意自己这个多年好友的人品。

她想起大妈说的话,问:“季家难为你了?”

“听谁说的?”

“大妈那天说的。”

“我妈这又是从哪儿听的?”祝羲泽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妈妈是什么性子,道,“想难为倒是难为不到我,不过——”

“季家的确是在玩火。”

祝羲泽说得很含蓄,祝矜却明白什么意思,听他这语气,是一定不会放过季氏了。

“不过虽然季随宇现在变成了个废物,但季铮祥外边还有儿子。”他笑道,“现在似乎是要把私生子接回家里培养。”

祝矜“啊”了声,笑问:“这算是开小号,重新操练?”

“也幸亏有小号。”

邬淮清原本在帮祝矜搅拌冰粉,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

忽而想起骆梧的话。

其实早在骆梧告诉他之前,他便知道了,除了一个骆洛,骆桐和邬深还有一个男孩儿。

那男孩儿叫anthony,从小和骆洛分开养,今年还不满十六岁,在私立中学读高中。

而邬深,至少每个月去美国看望一次anthony。

邬深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却不知道邬淮清早已知晓,并拿到了他这个“弟弟”的全部资料。

那些邬深极力想隐藏的事实。

邬淮清在心中冷笑,想到在公司见到邬深时,父亲的虚情假意,眸色便不禁暗了几分。

祝矜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看他,见他正夹起一片煮好的肉片,上边沾着火辣辣的油。

“邬淮清,你真的吃得了这么辣的吗?”她问。

总感觉不可思议,明明他之前是一点儿辣椒都不能吃。

邬淮清把肉放进碗中,蘸了点麻酱,看向她时神色恢复如常,说道:“这个辣锅,不算辣吧?”

“……”

祝矜自问算是特别能吃辣的人,和认识的几个重庆妹子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今天这个锅“不算辣”。

她认定邬淮清在逞强,于是把那杯祝羲泽倒的椰汁,往他手边推了推,轻声说:“你悠着点儿,要是不能吃别逞强,太伤胃了。”

“胃疼我还得照顾你。”她补充了句。

“怎么,你不愿意?”邬淮清笑着反问。

祝羲泽听见他俩的对话,逮着机会批评邬淮清:“生病了有医生,你个大男人让浓浓照顾你干嘛?”

谁知邬淮清一点儿也不恼,反而把目光转向他,问:“你嫉妒?”

他的模样颇有些挑衅,还带着恋爱人士在单身狗面前特有的骄傲。

祝羲泽深觉这人不是个玩意儿,谈了恋爱便性子大变,以前的邬淮清,哪会这样说话?

仿若全天下只有他自己有女朋友似的。

“懒得理你。”他怼道。

邬淮清轻嗤。

祝矜觉得这俩人还挺幼稚。

事实上,她从小到大身边有一堆男生,已经充分见识到,男性能有多幼稚。

宁小轩曾经为了证明自己比路宝长得好看,还给街上的陌生人发过调查问卷,让他们在两张照片中选一个好看的。

“诶,我想开店,你俩有什么建议没?”她问

“什么店?”祝羲泽问。

“没想好,在广安商厦那儿,可能咖啡馆?”她不确定地说。

咖啡馆里,张菁把最后一封邮件看完、回复了之后,“啪”的一声关掉电脑。

她吐了口气,然后大大地喝了一口馥芮白。

张菁心里憋着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晚饭还没有吃。

但她最近胖了两斤,于是严格控制,晚上六点之后,除了饮品,什么都不能吃。

此刻肚子饿着,张菁仿若浑然不觉。

她早就拥有了这样的自制力。

为了美丽、金钱、地位、名誉,必须付出一些相应的东西。

而饿肚子,是最最简单的,几乎没有成本。

她把电脑装进包里,起身离开咖啡馆。

咖啡馆在商场里,她顺道买衣服。

在一楼的一家店,张菁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确认无疑后,她走上前,主动打招呼:“骆阿姨?”

是邬淮清的妈妈。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晶晶?”骆梧转过身,看到是张菁,笑道。

这些年,自从搬了家,她们见面次数不算多。

但因为骆梓清生前和张菁是好朋友的关系,骆梧对张菁的印象不错。

“您一个人逛街?”

“嗯,你呢?”

“巧了,我也是。”张菁说,“刚在咖啡馆忙完工作。”

骆梧点点头:“看来工作蛮辛苦,阿姨还没吃晚饭,你要不要陪阿姨去吃?”

张菁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便点了点头,“好呀,我也还没吃呢,正在想要吃什么。”

两人说着,从精品店走出来,上楼去吃饭。

电梯里,骆梧问:“你和淮清常联系吗?”

“还行,前一阵还见面了,淮清哥最近工作是不很忙?”她问。

“好像是。”骆梧不大清楚,她问,“你知道你淮清哥有没有女朋友?正经的那种。”

“啊?”张菁忽然愣了一下。

广安商厦的开发商,邬淮清和祝羲泽两人都认识。

“挑店面的事儿交给我,你想想开什么,之后我会让amy帮你做一套评估。”祝羲泽说道。

“amy姐?那真是大材小用。”其实祝矜心里想的是,她自己就是学商科的,自己可以弄。

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要谦虚。

邬淮清捏了捏她的手腕,说:“亏钱也没事儿,我给我们宝贝儿投资。”

祝羲泽:“……”

之后,他俩教给了祝矜一些商场上的道理,祝矜对这些事情还算感兴趣,不过更感兴趣的是其中的八卦。

每次祝羲泽讲着讲着,就会被祝矜带偏。

他们三个人就在互相调侃和聊天中,吃完了这顿火锅。

这家火锅店临街,一出去,就是深夜的街道。

虽然还未到九月,但日历上已经入了秋。

这场雨一下,竟有点儿凉快。

祝羲泽冲他俩摆了摆手,然后向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邬淮清站在廊檐下,撑开手中的伞,遮在他和祝矜的头上。

他手中的伞,是款私人订制的。伞面纯黑色,内里有蜿蜒又大气的盘纹,最巧妙的是伞柄的设计——

伞柄是一只捧着玫瑰的铂金小狐狸。

狐狸尾巴上刻着whq三个字母。

他曾说,这只小狐狸很像她。

祝矜虽不觉自己和狐狸有什么相似之处,但看在这只小狐狸这么可爱又矜贵的份上,勉强接受。

火锅店离安和公馆不远,她忽然说:“要不我们走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取车。”

“好。”邬淮清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漫步在深夜的雨中。

马路被雨水洗得发亮,倒映着来往车灯和路灯橙黄橙红的光晕,时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路边有家小剧院,亮着灯,二楼窗户开着,彩排的声音混糅在簌簌的雨声中。

剧院门口,坐着个拉二胡的落魄中年人,二胡声凄厉动听,祝矜摸了摸包,从里边找出一张红色的纸币,放进他身旁的钱箱里,他点头冲她头一笑。

雨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还有掉落的紫色花瓣,混在泥土中。

这样静的夜晚,又这样美。

有和他们相似的情人拥抱着从他们身边呢喃而过,好像在证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浪费时间,不叫浪费时间。

他们沿着落馨街,一路向前走,直到在十字路口拐个弯,就到了安和公馆在的那条街道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小区里。

祝矜走在绿化带旁边,经过小公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稚嫩的童声在叫自己。

“姐姐——”她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孩跑过来。

“望望?”祝矜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和姜百醇还在玩。”

祝矜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姜百醇也还在广场上,正向这边走来。

两个小孩儿似乎一点都不怕雨,连伞都不打。

“都要十点了,快回去吧。”她说。

望望把手中的溜溜球提上来,拒绝:“不!我们今夜要去探险,待到十二点。”

“你妈妈呢?”

正问着,她便听到一声“姜百醇——”。

“不好!”望望低声喊道,“姜百醇妈妈来了,我妈肯定也要来了。”

他说着,想要藏起来。

祝矜看到姜百醇被妈妈提溜走,望望还没来得及藏,他妈妈便也来了。

她和祝矜打了声招呼,就把望望带走,“快回家,洗澡睡觉。”

望望走之前,还回头看祝矜,用口型对她说:“明天打球——”

祝矜看着他不情愿的背影,笑起来,然后转过身,准备和邬淮清继续往前走。

“你交新朋友了?”他问。

“嗯。”

“不错,还是忘年交。”邬淮清边说着边点头。

祝矜瞪他:“我和他们就差了几岁而已。”

“几岁?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我可是很年轻的好不好。”她说时,用一种“你不要以己度人”的眼神看着他。

这几个小朋友,都是祝矜最近的羽毛球搭子,人均小学生。

但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比一个高,一米六左右,和将近一米七的祝矜打起羽毛球来,也毫无压力。

听了他们的相识过程,邬淮清不厚道地笑起来:“你还挺有童心的。”

“那可不,成年人也是要有童心的,并且他们特别好玩。”她说道。

这群小朋友特别喜欢祝矜,因为大姐姐不仅长得漂亮,球打得好,还经常给他们买零食,请他们吃冰激凌。

最关键的是,她不把他们当小孩儿,而是当朋友!

祝矜和这些小朋友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放松。

“这么喜欢小孩儿,那咱俩生一个?”邬淮清忽然不正经地说道。

祝矜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可别,要是生一个,能直接变成这么大也行,可要从天天哭的婴儿开始……”

她说着,耸了耸肩膀,简直是不可想象。

祝矜家里人多,比她小一辈的小孩儿早已经出生了,大家过年聚在一起的时候,小孩儿“小姑小姑”地叫着她,看起来又乖又可爱,可不到一会儿工夫,就要把家给拆了。

再说,怎么看邬淮清,都不是那种喜欢小孩儿的人,刚刚望望和她说话时,他可是全程没有表情。

邬淮清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后颈,“我这压力还挺大。”

“怎么了?”

“忽然发现,你的追求者,全年龄段都有。”

“……”

祝矜在夜色中递给他一个冷眼,然后掐了掐他的腰。

她安慰地说道:“放宽心,他们没有和你同台竞争的机会,你是谁?小清子,那可是有娘娘撑腰的人,内定好的。”

邬淮清轻笑,“那谢谢娘娘嘞。”

秋雨淅淅沥沥,要到家门口的时候,祝矜忽然像小孩子一样,用力踩了一脚水坑,然后跑开。

泥水溅在邬淮清的裤子上。

他抬头,只见始作俑者早已跑远了,隔着几米的距离,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双手扶在膝盖上,笑个不停。

邬淮清走过去,把伞撑在她头顶。

她的头发淋了点儿雨,此刻鬓角的发蜷曲着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湿哒哒,又乌黑明亮,衬着那双皎洁作怪的眼睛。

像是刚刚化为人形的小妖,古灵精怪,又不谙世事。

邬淮清温柔地笑着,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说:“好像现在真的不能要小孩儿。”

“怎么了?”

“我眼前这不就是一个叫祝浓浓的小孩儿吗?哄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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