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我!”吕悠淡定的喊道。缓缓走上前去。
这时,那只手的主人,才从那扇门里缓缓走了出来。秋心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与自己脑海中判断无误。
那人不足五尺身高,头发像是鸡窝一样,凌乱的散开,却是巴掌长短的中短发。身子佝偻着,一身破旧的道袍。万幸月光正亮,将整个院子照的清楚。
那人缓缓一抬头,看着吕悠道:“悠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出来的!我还想”声音难掩激动的神情。
秋心在屋顶上,稍稍侧目,这才看的清楚,为何那人不足五尺身高,原来是个驼子。
所以说起话来,脖子挺不直,只能抻着脖子看着吕悠,动作奇怪极了。
“上!”庞熠一声令下,周遭埋伏的暗影全部出动,纷纷从屋顶落下,将二人围在了圆圈之中。
暗影打起火把,将院落照的通明,秋心这才看清楚这个杀人狂魔的样子。
许是常年躲在地窖的缘故,一脸油腻。距离不到五米,就可以闻到身上酸臭且带有腥味的难闻气味。
“你你们!”老道这才知道,是被吕悠出卖了!激动的看着秋心等人。眼睛落在了秋心身上。
“爹,我们错了。她不是长流水的命格!我们错了!”吕悠痛心疾首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缓缓往后。
暗影逐渐上前逼近。老道听闻吕悠所说,一脸错愕,随即看着吕悠,突然嘴角扬起一抹奇怪的笑来。
喊道“不晚,不晚!”说罢,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冲着秋心冲了过去。
庞熠伸手一挥,站在了秋心面前。那老道的脖子瞬间迸溅出鲜血来。睁着眼睛,看着吕悠的方向,嘴角挂着笑意倒了下去。#@$
吕悠看到此情景大喊一声:“爹!”跪在地上。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将尸体抬回衙门!”庞熠冷冷的吩咐道。暗影上前将吕悠再度用镣铐铐了起来。将老道的尸体抬着,送回了衙门。
一路上,秋心都一言不发。
庞熠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感到奇怪。
“怎么了,凶手已经抓住了,再也不会有人因为这种荒谬的事情而死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庞熠伸手摸了摸秋心的脑袋。%(
秋心看了一眼庞熠,皱着眉问道:“一切太过顺利了。不是么!”
“是啊,若不是吕悠出来帮我们找人,恐怕还真让他给跑了。”庞熠点头道。
“太顺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秋心心里就像是有一颗大石头压在心头。让自己喘不过气起来。
以往破获案件,总有种放轻松的感觉,这次不知为何,凶手死了,自己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也许是你想的太复杂了。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好好歇一晚上。起来就好了。”庞熠拉着秋心,想要安慰她。
秋心也没有躲闪,只是心思完全不在这里。脑海中一直回闪着那个道士死前的样子。
那笑容,像是解脱了一样。为什么,明知道跑不了了,只要他不动。暂时会先将他押回大牢。定罪问斩,也还有个过程。
为什么当下明知道是死,还要冲上来刺杀自己?而且,吕悠已经说明了,秋心不是长流水命,为什么还要刺杀秋心?
是为了报复?可这对秋心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加快了自己死亡而已!来得及?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回荡在秋心的脑海中。折磨着她难以入眠,浑浑噩噩,感觉身上发烫,直至天亮才睡了过去。
早起春藤原想叫醒她,却被上来看到的庞熠阻拦。
“她最近太累了。就让她歇一天吧,回头我帮她给苏御告假就好。去请大夫来给她瞧瞧,我怎么摸着额头这么烫!”庞熠看着秋心熟睡的面孔,对春藤说道。
只是看着秋心即便是熟睡,也都还皱着眉头,不由的伸手替她抚平的眉头
秋心睡得难受,梦魇实在让她睡不踏实。倏地睁开了眼,一头冷汗。那个怪兽食心的噩梦又重复了一遍。
秋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坐了起来。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的样子,春藤连忙上前:“姐姐你醒啦!”
“什么时辰了?”秋心看了眼天色,已是傍晚。不由的皱了皱眉。一开口,嗓子都快冒烟了。该死!应该是感冒了。
“酉时刚过,姐姐昨夜归来,许是受了风寒,今日烧了一整天,幸好早晨将军看你刚睡着不让你去衙门。不然,今日非得病倒不可。快让我瞧瞧还烧么?”春藤赶紧伸手去摸秋心的脑门。
秋心去一脸愠怒的说道:“胡闹!今日提审吕悠!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春藤一脸委屈道:“将军说了,苏大人替姐姐已经提审过了,让你好生歇着。说是凶手已经死了。剩下的苏大人完全可以处理。让你安心修养几天呢。”
秋心看了眼委屈的春藤,意识到自己对她有些凶。于是愧疚的看着春藤道:“春藤对不起,我头脑还没清楚。”
“我知道的姐姐,你太累了。你瞧,眼睛都红了这么多。”春藤一点不怪秋心,只是心疼她。
秋心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应该已经结束了。无奈,她脑海中的问题依旧没有一个答案。二人正说着话,就见庞熠提着一个食盒上了楼。
“将军。”秋心想要起身,被庞熠连忙挥手制止。
“不用多礼了,来,喝点粥。饿了这么久,顺便将这碗药喝掉。”庞熠柔声道。话毕,将食盒打开,端出一晚热气腾腾的清粥来。
春藤想要接过去,被庞熠用眼神拒绝了。他端着粥碗,坐到了秋心床前,耐心的用调羹搅了搅。
秋心满脸通红,这还是那个人们口中杀伐果断的摘星将军么
“烧还没退么,怎么脸还这么红?”庞熠温柔的看着秋心道。
“不应该啊,我方才试过,已经不烫了啊!”春藤疑惑的看着秋心,是比刚才自己看的时候,脸红了许多。
秋心无奈看了一眼春藤,恨不得,将头塞回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