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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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无愧?问心有愧?

崔太太的表情一僵,不敢回答。

苏暖也不强求,拍拍司机位置的座包:“麻烦停下车。”

这是什么语气?真的把他当成司机了?沈北宸瞥了一眼后视镜,哼一声,将车靠边停了。

“我不逼你,你就好好想想吧。”苏暖指着外边的酒店说,“这家酒店是沈家旗下的,他们应该认得沈总的车牌,你进去让他们给你安排住处,先安顿下来。”

“啊?你要把我放在这里?”崔太太急得要哭,抓着她的胳膊哀求道,“沈太太,不要啊!我不要一个人呆着!我老公要杀我,求你帮帮我!”

“他杀不了你,你的血沾在崔家大门上,24小时内,他们出不来,出来了也找不到你。你在这住下吧,我还有事呢。”苏暖话全是决定,一点余地也没有留,大有崔太太不下去,她就亲自把人丢下去的意思。

崔太太毫无办法,只能再次哀求道:“沈太太,千错万错都是崔家的错,我,我就算问心有愧,也没有真正害过魏艺小姐。而且,孩子是无辜的呀,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会报答你的!我会给你很多钱的!”

沈北宸闻言回过头。

第一次,他看到苏暖对“钱”这个字无动于衷。

原来她还有这种表情。

“你放心。”苏暖只是强调,“我是修道的人,是不会让无辜的生命受苦的,你快去酒店吧。”

是啊,她是沈北宸的妻子,怎么会缺钱呢?她什么都不缺,已经被万千幸福包围,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动心?崔太太暗中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命苦极了,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可以帮她的人,却没有资本令对方动心。

眼泪再次从她脸上滑落,崔太太哽咽着打开车门。

“对了。”就在她无奈地下车时,苏暖再一次开口提醒道:“崔皓程被魏艺用血下了个诅咒,等魏艺的忌日一到,诅咒应验,崔皓程就会死。所以,你的安全也好,崔皓程的性命也罢,都是有时限的,希望你好好想想,再给我决定。哦,我的微信号你还记得吧?记得问酒店工作人员要手机,有决定了,随时联系我。”

崔太太听到“时限”两个字,脸色更白了,又一次哀求说:“沈太太,你大慈大悲,一定要帮我们呐!我,我和孩子是无辜的!”

苏暖只是笑着:“所以,我等你的决定呐。”

语罢将车门关上,准备离开。

最后一眼时,崔太太惨白着脸看向她,嘴唇紧紧地抿着,满眼都是挣扎。

车里的苏暖靠在后座上,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目光沉沉的,与平时笑嘻嘻、又怂又贪财的守财奴全然两样。

沈北宸看着,心里的猜测越发肯定,吐出两个字:“骗子。”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就不是个一条路走到死的人,从第一次去崔家留下法术开始,她就把崔家人的每一步都算到了。

所以,不管是魏艺的鬼魂被惊动也好,崔皓程要杀老婆也罢,都是踩在她预先布置的坑里。至于为什么要崔太太帮忙超度魏艺,肯定是个更大的坑,就看崔太太怎么选择了。

选得善良点,或许能落得个不好不差的结局,如果那个崔太太还打什么坏主意,最后只会一无所有,甚至十倍百倍地偿还。

“沈总,你这是恶意揣测了哦。”苏暖收回心思,脸上重新露出笑嘻嘻的表情,似乎否认却又好像承认。她忽然来了兴趣,趴在座包上问道:“沈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知道的了解他停红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撞车了呢!苏暖稳住身体,表情十分无辜:“沈总,怎么了?”

红灯一分半钟,沈北宸也目光复杂地看了她几乎一分半钟。

如果不是沈家的权势滔天,沈北宸真的怀疑她知道些什么,否则她怎么时不时便刺他一下?

不,更或许,她对事情只是一知半解,却将他当成了崔皓程,内心对他充满了鄙视。只是,在那件事里没有人命,没有鲜血,所以她无法用法术实现天道报应,因此心有不甘。

“呵!”沈北宸嗤笑,回身,双眼注视着前方,说:“苏大风水师,收起你的惩罚之剑吧,我不是崔皓程,不需要,也不接受你的审判。”

他知道自己这些话是白搭,因为他看起来和崔皓程那么相似——至少,他们都在和恋人分离之后,找了替身。所以,沈北宸并不指望有人真的理解。

他顶着“负心人”三个字,已经快十三年了。

“我知道。”

当这三个字从苏暖口中说出时,沈北宸差点把油门踩到底撞上前车。他赶紧调整,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问她说了什么,苏暖又重复道:“我知道,你们不一样。”

“这件事里,崔皓程是无能为力,是断情薄幸,也是深情不渝。而在你和盛小姐之间,你是无能为力和深情不渝,但断情薄幸的,是盛小姐。”

这话像一柄锐利的手术刀,银光闪过,沈北宸还没来得及反应,心中的陈年旧疾就被划开了个口子。持刀的人冷静得像个局外人,明知他身体里有个恶性肿瘤,目光在他的血肉里翻找。可是不是真的能找到,要不要帮他切除,她却没说。

或许,她只是一时好奇罢了。他对她,和崔皓程对崔太太有什么区别?如果她不是忽然性情大变,依旧是从前的苏暖,一心只想霸占沈太太的位置,将来必定会做错事。没有深入认识,他对她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只会用更极端的方式对她,甚至将她视为自己和盛初晴之间的绊脚石。

不管他和盛初晴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他都会对她动手。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会堕落,不过因为他这个恶魔对她伸出爪子,给她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将来。可是等她真的堕落了,恶魔却又嫌弃她脏了品德,要惩罚她的贪心。

罪魁祸首,明明是他。

路上种种思绪纷纷杂杂,当车子停在沈宅门口,唯有这个念头划过。

苏暖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开了车门就下去。

“哎。”沈北宸抓着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看,问道:“找你做替身,你怨吗?恨吗?”

苏暖停下脚步:“你问的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沈北宸:“都是。”

“现在的我嘛,当然不恨了,你给钱,我演戏,这是合作关系,有什么好恨的?我还得感激你给我这个工作机会呢,三个月的时间,签约金一千万,分手费又一千万,光保底就两千万了,更别说中间好几百万的奖励了。出手这么阔绰的甲方,我上哪找去?恨什么恨?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从前的你呢?”

苏暖认真回想了一下原著的剧情,回答说:“从前的我,也没敢怨恨你,更多的是怨恨命运吧。既然给了一个当沈太太的机会,为什么又是别人的替身?为什么明明是正经妻子,和你是合法夫妻,但真爱这两个字一出现,正室就成了小三,被千万人唾骂?但这也是她不讲信用,签合约的时候想着只要能做沈太太,能拿钱,什么都说好好好。等钱也拿了,沈太太的威风也耍够了,却不履行合约让位。”

她着说不禁笑起来,摊手说:“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不甘心’三个字。人呐,真的很容易因为不甘心,去做很多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

“不甘心吗?”沈北宸低低地重复了一句,眼中的神色剧烈变化着,不由得问了自己一句——

你执着这么多年,到底是因为深爱,还是因为不甘心?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他还身在迷雾中,无法看清自我。可沈北宸清楚,崔皓程事件就像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一样,他一定得从这件事里明白些什么。

车子停在门口,甲方男主人坐在里边久久不曾离开,苏暖这个女主人却好像没察觉一样,回了沈宅就吃好喝好,仿佛不享受就没机会似的。吃完了,苏暖又躺回床上,睡了个饱饱的午觉,叮嘱佣人吃晚饭也别叫她。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养精蓄锐后,苏暖先嗷的一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抓起手机看,上边果然已经有添加好友请求了。

刚一通过,那边便打了微信语音过来。

“沈太太,是我。”崔太太的声音沙哑又哀惶,用一种想了一年才下决定的语气说,“我愿意帮你超度魏艺,我要怎么做?”

果然。苏暖心中轻轻笑了一下,应道:“你到崔家去就好。”

提到崔家,崔太太似乎很害怕,但她现在除了相信苏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了。

苏暖却不急,慢悠悠地洗澡换衣服吃饭,等到十点过了才出门。临出门了,她还想让史蒂夫通知沈北宸一声。谁知史蒂夫还没叫来,沈北宸已从她身边走过,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怀疑地问:

“你就是这样去超度的?”

手里拿个逛街用的lv包?

专业技能被外行怀疑,罗盘精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没好气地说:“不要老是看小说电视剧,超度有很多种方法,不止舞刀弄剑一种。”

这人的心结好了?还有心思嘲笑她了!

沈北宸越过她上车,握着方向盘撇头:“还不上来?”

猜不透这人想什么。苏暖嘀咕一声,坐到副驾。

两人驱车赶到崔家,车子才刚停,崔太太就抓着手机跑过来了,趴在车窗玻璃上紧张地问:“沈太太,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可以开始了吗?”

这才不到半天,她眼中全都是血丝,这是为了什么,苏暖只当不知道,下了车就叮嘱说:“你跟在我后面。”

崔太太连连点头,伸手想扯着苏暖的衣角,被沈北宸眼风一暼,又把手收了回来,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乖乖跟在苏暖后边。

“叮咚——”

苏暖再一次按起崔家的门铃,这一次却没有崔太太给她开门了,只有个闭门羹吃。

这么不给面子?苏暖正打算找个借口,沈北宸已开口:“开门!”

他声音威严,崔家人在商场上混,不得不卖给他面子,只能把门打开。崔皓程一看到崔太太,眼中便露出凶光,吓得崔太太呜的一声躲在苏暖后面。

“沈太太……”

苏暖并不安慰她,只是越过所有人进入崔家客厅,回头望着崔家的门框上的血迹,嘴角噙着笑。“崔皓程,你还真下得了手。”

崔皓程看到她就想冲进来,却被他父母拉住了。再一看,苏暖从包里取出一根伸缩棍子抽长,末端在地上点了点,漏出几点红色的粉末。

崔皓程紧紧盯着她的动作,想要开口却被崔母拦住了。崔母对苏暖客客气气的,完全看不出她曾经亲手将魏艺推向深渊。

“沈太太,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我们家真的有魏艺的冤魂?你能不能收了她?收了她,我儿子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妈!”崔皓程脸上呈现一种想反抗又仿佛会被良心和孝心谴责,所以强自忍着的神色,争辩道:“我没有不正常!”

“行了行了,你连自己怀着儿子的老婆都能砍,还说自己没有不正常。我看你啊,就是鬼迷心窍了!”崔母没好气地说,将他塞在崔父手里,脸上堆满了笑跑过来握住崔太太的手,一口一个儿媳妇地叫着,不住地出口安慰。

崔太太起初愤愤地别过身,不理崔母,只是小声抽泣着。后来崔母态度诚恳,一再替儿子跟她道歉,崔太太就顺势下坡,呜咽着跟崔母诉苦。等崔母再一安慰,甚至作势打了崔皓程好几下,崔太太就大度地表示原谅了。

母子夫妻三人对这个戏剧套路十分熟悉,演得熟门熟路的,可见这情景发生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哎。”苏暖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沈北宸一下,悄声说:“看到没有?学着点,以后有用的。”

沈北宸横了她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说话。

他不会这样!

“嘿嘿~”苏暖只是轻笑,继续摆弄着她的东西。

等崔家把家庭矛盾弄清楚之后,才发现客厅地上已经被画了个直径一米的图形,中间一圈一圈,全都是复杂的花纹。鲜红的粉末留在地上,看着莫名叫人恐慌。

“沈太太。”崔母不敢看红色的阵法,“这是干什么?我们家……不好有这种东西吧?我儿子已经难过得快疯了。”

“崔老太,你别担心,这个阵法是用朱砂画的,是超度亡灵用的。”苏暖微笑着解释道,还对崔皓程也笑了一下,“崔少,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小艺了,你开不开心?”

这话说得崔家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居然要把魏艺的鬼魂召唤出来?这不可能吧?都是开玩笑的吧?

他们面面相觑,正不知道怎么应对,苏暖忽然出手,一把将崔太太拉了过去。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刀,正是崔皓程用来割伤崔太太的那把,然后出手如电,再次将崔太太的手臂割伤。

“啊……!”崔太太的惨叫才说出口,瞬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惊恐地睁大眼睛,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因为她的鲜血滴在阵法里,一道阴冷的风忽然在室内升起,阵法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

她披头散发,容貌非常娇美,就像一朵盛开的芍药花,等着雨露沾染。可想而知,在她活着的时候,能迷倒多少人。

可惜,她死了。她的病号服裤子上,全都是血,死去那么久,她的血一直没有停下,直到此刻,还在不断地往下流。一点一点,渗入地下,化成阵法的朱砂仿佛被她的鲜血喂饱了似的,一点点鲜活起来,在地上缓缓流动着。

屋子里寂静无声,连呼吸都放缓了,似乎怕自己的呼吸太大声,惊动了鬼魂魏艺,连崔皓程都不敢说话。谁知越怕越来什么,崔皓程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忽然苏暖就对鬼魂魏艺招手了。

“魏艺,你不是一直想见崔皓程吗?现在他就在这里呀!”

崔皓程瞬间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就想逃走。可魏艺的目光一望过来,他的双脚就跟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动,连他的舌头都在发麻,无法将“小艺”两个字说出口。

鬼魂魏艺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见到他便想扑过来,叫道:“皓程!”

崔皓程被这一声叫得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双腿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硬着头皮看过去,他抖着嘴唇叫道:“小艺,我……”

“你过不去的。”苏暖冷漠地提醒道,“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知道吗?不过你放心吧,他将来会有很好的生活的,因为他的妻子已经有了孩子,是个儿子。你既然爱他,就把情人镯解开了吧。”

“什么?!”鬼魂魏艺的声音骤然拔尖,“他老婆有孩子了?!”

“他老婆有孩子又怎么了?”苏暖不解,“虽然崔家两个老的对不起你,害死了你,但崔太太是无辜的吧?明明是你破坏别人的家庭,做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小三,你该向崔太太认错才对。”

“小三……”魏艺瞬间就哭了,可惜鬼魂没有眼泪。“我也不是故意做小三的,是他们呀!”

魏艺指着崔皓程和崔太太,哭着说:“他们一个对我说旧情难忘,一个说自己不能生育,自己从前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她知道了一切,愿意只要崔太太的身份,把皓程的爱都给我。是他们说的!”

“是吗?”苏暖的表情更惊讶了,“可是崔太太跟我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呀!你这个人,人家跟你客气客气,你就当真把她老公给占了?”

脸上一阵难堪——

鬼居然还有这种神情。

“哪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崔母忍不住开口嚷道,“你们仨都快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三个人都同床睡过,谁也别装啊。总之,我儿子对你们是很好的,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俩争风吃醋把对方给弄得半死不活,别扯上我儿子。那个什么情人镯,赶紧给我解开!”

苏暖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妈,明明做了无数亏心事,怕鬼敲门都快怕成精神病了,结果为了儿子,连鬼都敢骂!

魏艺显然也被崔母的气势吓住了,一个准备索命的鬼,居然缩在原地,呜呜地哭着:“对啊,我们,我们明明都是皓程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虽然得了皓程的心,但是我的身体已经脏了,不可能做崔太太的,除了能分走他的心和一部分时间,我还能给你造成什么威胁?”

“是,是啊。”崔太太终于开口,她的声音虽然颤抖,却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一个,她柔声对魏艺说:“我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女人,什么都不求,所以什么也不能对我造成威胁。魏艺,我同情你,可是我这么没用,也帮不了你。我只能说,你憋屈了一辈子,现在死了,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你看他们找来的风水师。你要是不把握这最后一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说得声情并茂,充满了同情和鼓励,最后还提高声音,呼喊道:“魏艺,所爱的,所恨的,想报复的,要得到的,你都实现了吗?最后一次机会,你也要放过吗?!”

“最后一次机会……”魏艺猛地抬头,目光在崔皓程跟崔母之间来回移动。

不甘心,这都是她的不甘心!一个是她最爱的人,另一个是毁了她一生、她最恨的人!

“我要你们跟我走!”魏艺大叫着扑向崔皓程跟崔母,嘶喊着:“我要你们都陪我下地狱!皓程——啊!”

话还没喊完,魏艺就咚的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倒了回去。

“不好意思哦,本人的任务里不允许报私仇。”苏暖靠在一边,声音凉凉的。“有一句话,从前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明白了。真是人蠢就该活得艰难,魏艺,你难道看不出来,从你被找回来开始,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吗?”

魏艺的表情一呆,茫然地问道:“什么?”

苏暖转过头,看着崔皓程:“你,在你们结婚之后,经常和你太太同房吗?”

大庭广众之下被问夫妻床上的事,崔皓程登时脸红,说不出口,倒是崔母替他回答了:“什么经常同房?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见得睡在一个屋子里,还说什么同房呢,一年里能有四五次,我都能去拜菩萨!要不然,为什么他们结婚六七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呢?”

这话说出来,崔太太的眼圈都红了,低着头擦眼泪,好不可怜。

“那么魏艺回来以后呢?”苏暖又问道,“是不是你们三个经常同房?”

这话说得崔皓程和魏艺的脸都红了,他们3p这事,也不用大张旗鼓地说出来吧?

倒是崔太太,脸上虽然是不好意思的神色,低着的脸却有点发白。

“崔少,你的行为,有些奇怪呀。”苏暖摸着下巴说,“为了心爱的人,守身如玉好几年,一年里连老婆都不碰几回,更别说在外面找女人了。可是心爱的人一死,你就开始睡外头的女人,找替身,甚至连长得不像初恋的老婆,你也让她怀孕了。崔少,你不解释一下吗?”

魏艺又才想起这事来,呆望着崔太太说道:“你,你怀孕了?你不是说,自己不能生吗?我怀孕的时候,还是你劝皓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个老太婆的……”

话说到这里,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好好的一个鬼,也不知道事被气的还是被吓的,竟然浑身颤抖起来,指着崔太太骂道:“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事情既然已经被拆穿了,崔太太也不再隐瞒了,她蓦地抬头,含泪应道:“难道我又愿意吗?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我有多痛苦?我和崔皓程谈朋友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他还有个初恋的事。我高高兴兴地嫁进来,被我老公冷暴力,一个月里有28天见不到他,好不容易回家,还要跟我分房睡。我过了六年守活寡的日子!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魏艺!我心里有多恨她,你们知道吗!”

“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放在我老公面前,他看不到,我如花似玉,温柔体贴,他都睁眼瞎。可魏艺呢?她已经在农村像女支女一样被老光棍们玩遍,三口全开啊!就这样一个破鞋,我老公却当成事宝贝,每天对她嘘寒问暖。我呢?我一个豪门贵妇,为了挽回我老公的心,竟然和一个鸡争宠,和一个鸡3p!我躺在床上,真是羞辱难当,觉得我才是出去卖的那个!”

“我想好了,我都想好了,只要我有个孩子,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不会再看崔皓程一眼。我有孩子就足够了,你们知道吗?为了有个孩子,我甚至跟一个破鞋伺候我老公啊!”

崔太太哭得泪流满面,声音里全是绝望,不住地控诉着:“可是最后呢?我这么个好人家的、干干净净的女孩没怀上,她这个被玩坏的鸡怀孕了!她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还得忍着心里的痛苦故作大方地祝福他们!”

“可是你让我们把怀孕的消息告诉老太婆!”魏艺叫道,“要不是被你怂恿,老太婆又怎么会强迫我去做b超,我又怎么会被老太婆拉去做引产,死在手术台上!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引产的吗?他们把钳子一样的东西伸进我的身体里,把我的孩子弄碎了!你知道那一刻我是多么绝望吗?!”

“我不知道。”崔太太别过头,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同样的,你是被爱的那个人,也不会懂我的痛苦。但是,你要污蔑我,得再聪明一点!对,是我让你们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婆婆,可我的眼睛又没有自带b超,怎么会知道你肚子里的会是个女孩?我只想着,如果是男孩,婆婆最看重孙子,说不定会让我们离婚,让你进门呢?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我……”魏艺一阵语塞。

唉……苏暖叹了口气,望了神北辰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句话:

成功和失败的几率,就像男孩和女孩,一半一半呢。

可是以魏艺的双q,她想不到这点,苏暖也忽然觉得,不用跟她说明白了。

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结果他母亲把自己害得家破人亡、前途尽毁之后,他一点反抗也没有,依旧跟母亲和和美美的。什么一年里睡不了几次老婆?他结婚,就已经是背叛!

诚然,最后把魏艺就出来也是崔皓程,但他们之间的恩怨最多两清,彼此间依旧只能生死不相见。魏艺居然连这点也想不明白,反而感恩罪魁祸首把自己救出来,和这种已婚渣男在一起,甚至和正室搞什么共侍一夫。

这脑子,里头装的得是海水吧?还是她脑子其实是豆腐渣,从小严重脑瘫?

苏暖实在想不通,这种脑残,是怎么考上第一财经大学的!

“我……”魏艺被她的目光看得很委屈,“我的身子都被玩脏了,除了跟皓程,哪个男人还会要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呀,至少,皓程对我是真……”

话还没说完,一张符纸就啪的一下贴在她头顶了。苏暖还不解气,按着她的头顶咬牙切齿地骂道:“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死绝了吗?没有好男人那男人死绝了吗?你非要盯着这个渣男?没有男人你是活不下去了吗?还说什么破鞋、脏,那是封建男人给你定下的贞操观!是给你的枷锁!你又不是自甘堕落,是被她们逼迫残害才失身的,脏你个大头鬼啊脏?”

“知道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吗?是钱!钱!钱!你从地狱回来了就该让他们赔偿你的损失费!不坑几个亿对得起你这些年受的苦吗?啊?!拿了钱,继续逍遥过日子,怕流言蜚语就换个地方当富婆!”

沈北宸算是见识到了,世上竟然还有人能一边骂人一边掐指拈诀,让鬼魂慢慢变成一缕青烟的。要不是他看得清楚,估计也以为她竟然能把鬼骂得灰飞烟灭。

“哼!”最后一缕青烟眼看着就要消失,苏暖才收回手,用一句话结尾:“蠢得要死!赶紧投胎去!下次投胎聪明点!别再给人骗了!”

青烟扭曲几下,忽然轰的一声化作火焰坠落,将地上的朱砂烧了个干净。

不过眨眼之间,现场除了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崔家四口,就剩一个全程看戏的沈北宸了。

“完事了?”沈北宸神色淡漠地问,好像苏暖只是来这里吃个早餐。

“完事了。”苏暖摊手,“崔家要除鬼,我已经把鬼送去地府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我们……”崔太太接口问道,骤然发觉不对,赶紧住口。

“你们……”苏暖二度摊手,“我是风水师,只管阴阳两界的事,人间的罪恶有法律管,我不能插手。”

她说着将朱砂笔收回成小小的一只,还放回包里,和沈北宸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真的这样走了?”崔皓程怀疑自己做了个梦,梦里眨眼的功夫,就把他最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这个沈太太,真是个妙人呐。”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崔父,此时才开口说,“咱们可是欠了人家一个大恩情,明天天亮,准备一份好礼,送给沈太太。”

崔母把这话听得一知半解的:“这怎么就成了欠她的大人情了呢?她身为风水师,为鬼混超度不是应该的吗?”

“她是应该超度鬼魂,可是刚才的一切要是她偷偷录像下来,放出去,咱们就算不用坐牢,崔家的企业也完蛋了。现在她不说一句就走了,你说,是不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崔父说完,还玩味地想了一回:“说不定,咱们崔家以后就能搭上沈家了,哈哈!否极泰来,福如东海啊!”

真的吗?崔母和崔皓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催太太劝道;“既然爸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事了,咱们去睡吧。”

说完,她扶着肚子,慢慢回房去了。

“你看看她,性子多好,你还不知足!现在好了,小情人彻底玩完了,你也该懂点事,做个好丈夫、好爸爸了。我啊,还等着抱大胖孙子呢!”崔母哈哈笑起来,挽着儿子的手上楼去了。

客厅里,曾经出现过魏艺鬼魂的地方,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外边的道路上,车子疾驰,苏暖一直闭着眼靠在副驾位置上,许久才睁开眼睛。

开口第一句,便是:“沈总,我想要个能拷录像进光盘的东西。”

“那个叫电脑。”沈北宸将车子一拐,就近带她去了星云集团总部。

嘿!苏暖瞪眼,不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吗?谁还不知道电脑了?

电脑打开,放入空光盘等待刻录,沈北宸很好奇她想刻录什么东西,难道,她真的把崔家发生的事情都偷拍下来了?

“沈总,这你就看不起我了,我是偷拍的人吗?”苏暖表示不服,然后看看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指,指尖戳进了电脑的usb口。

神北辰第一次在她面前睁大了眼,自己把自己电死?还有这种操作?

“你才把自己电死呢!”苏暖闭上眼,不声不响足足等了三分钟,才把手指拔出来,吐槽道:“沈总,你这电脑读写速度真慢!”

他的电脑,她竟然敢说慢?她到底读写了多少东西进去?

“这个嘛,你把它拿去警局不就知道了?”苏暖将光盘取出装好,夹在指尖递过去。“喏。”

神北辰额角青筋直跳:“苏暖,你又指使我做事?”

“哎呀!人间的事,我不方便管啦!”苏暖将光盘塞进他怀里,“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崔家逍遥法外?”

沈北宸抿嘴不说话。

“哎呀,去啦!”苏暖推着他走,“去警局报案吧,热心市民沈先生!人间豪门,不是你的主战场吗?”

她结束了崔家一个关于鬼怪的噩梦,该轮到他给崔家一个噩梦了。

苏暖轻笑着。

第二天,崔母和崔太太正在家里选礼物,忽然家门就被敲响了。

“崔先生、李女士,你们涉嫌拐卖妇女致死,现在依法将你们逮捕。”

“哎?等等!等等!”

崔母大叫着,却和崔父一同,被警方的手铐一拷,带走了。

变故突如其来,崔皓程和催太太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崔皓程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爸!妈!”立刻追了上去。

崔家大宅里,忽然只剩催太太一个人。

莫名的,她觉得有点冷。

崔太太抓着手臂,正要上楼找衣服穿,忽然一个声音笑道:“一切如你所愿,崔太太,你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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