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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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第二天早晨,沈宅里,苏暖握着刀叉,反复求证。

“你再说一遍?沈总去哪了?去找谁了?”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充满了不可置信,沈家上下的佣人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中十分不忍。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变化有目共睹,不闹腾了,不色诱了。虽然发展的风水事业有些神神叨叨,但她和沈北宸和睦共处,还一起逛了好几次酒吧,一副要当真正沈太太的趋势。

谁能知道,在希望最大的时候,沈北宸的行动这么无情?

可同情归同情,给薪水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史蒂夫不得重复着残酷的话:“沈总昨晚连夜让人定了机票,去伦敦,找盛小姐了。”

话音落下,他便看到呆若木鸡的苏暖。

太无情了……史蒂夫觉得自己简直是蹂躏少女心的恶人。

他并不知道,苏暖这呆若木鸡不是伤心,而是兴奋过头了。

昨晚她带沈北宸去见盛初晴的堂哥,让盛初晴她堂哥把过去的什么都说了,满以为能解开沈北宸的心结,结果沈北宸只跟她说谢谢?

苏暖还以为这回没效果,正打算把男女主相恋过程中的其他困难给攻克了。没想到这么不声不响的,沈北宸竟然想通了!去找盛初晴了!

要知道原著里男女主为什么误会重重,虐身又虐心?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男女主都奉行爱你在心不开口的原则。

沈北宸等了十三年没见人回来,反而听说盛初晴考硕又考博,博士毕业还打算留校做博士后,气得找了个替身结婚,也是为了解除沈老太太的誓言,让盛初晴能回来。没想到盛初晴是回来是回来了,但误会沈北宸负心,一见面就冷冷淡淡,表示自己不当小三,沈北宸不值得自己道德败坏。

原身一看有机会就趁机搞事,制造男女主之间的误会,伤害盛初晴。沈北宸愧疚加心疼,处处帮着盛初晴,却又担心盛初晴有道德负担,所以每次帮了以后,都说自己只是好心,想弥补过去而已,不是出于男女之爱。

苏暖想想就扶额。

你说这两个人,口是心非个啥?摊开了说,然后相亲相爱不好吗?折腾这么多干什么?

不过这下好了,她这个女配是不会使坏了。接下来,就等着沈北宸去伦敦,跟盛初晴说个清楚,把盛初晴带回来了。

换言之,短则20个小时,长则三五天,她就能离婚拿分手费,从此脱离悲惨而死的天命,自由自在地赚钱。

身带近两千万,快乐富婆生活在向她招手?

“快……”苏暖险些喘不过气来,拨通了财务助理袁思佳的电话,“快帮我把那两次钱收回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趁着还能用沈太太的头衔敛财,她得好好利用!

否则的话……9个小时过去了,沈北宸已经到伦敦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暖一边等着袁思佳,一边给沈北宸加油打气。

沈总,加油,冲鸭!

——

过去的许多年里,沈北宸无数次想过,他什么时候能跟盛初晴见面,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情形,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是什么表情。

预想中,他们一定很激动,阔别了十三年,心中的感情仍然浓烈。如果爱着,或许会拥抱,携手说这些年来的不易。如果恨着,可能会用恶语相向,企图用激怒的方式逼出对方的真实想法。

爱与恨从来不是对立,而是殊途同归,都源于在意。只有平静和淡漠,才是爱的天敌。

他们的表现越激烈,感情就越浓烈。

但是真的到了她所在的学校,见到了她,沈北宸才发现,一切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或许是已经提前知道了所有的事,他的心情很平静。

“盛初晴!”他叫道。

盛初晴抱着书正准备上车,猛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怔了怔,一时竟没能将他认出来,用略带生硬的中文,迟疑地问道:“你是……?”

她何等聪明,一句话问完,立刻就猜到了,眼神骤然一变,低低地说:“竟然是你!”

也不知是叹息还是憎恨,或许更多的是唏嘘。

总之,这四个字落在耳中,彼此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人心中同时浮起一个念头——

居然就,这么见面了,与想象中的惊涛骇浪、刻骨铭心、惊心动魄,一点都不搭边。寻常得像多年老同学见面,心中只有淡淡的欣喜而已。

“是我。”沈北宸看看伦敦难得的温和天气,没下雨,太阳也不强烈,建议道:“有时间聊一聊吗?咖啡馆,或者就在校园里走走。”

“嗯……就,走走吧。”盛初晴将书放在车上,关上车门,把车钥匙抛给旁边站着的女生。

这条路上中了高大的英国栎,树冠宽大,那么恰好,一高也有一条相似的道路,只是两边种着榕树。

沈北宸和盛初晴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心中的滋味万千,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只用来梳理心中的情绪。

是年纪与心态已经成熟,所以理性远远大于感性吗?

“我是来道歉的。”沈北宸先开口,“虽然迟到了很多年,也不能弥补什么,但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我当年太冲动莽撞,我的家人又太过强势,差点害了你一生。”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盛初晴摇头,“当年的事,是我一意孤行,没有和你商量。其实,如果好好商量,当时还有别的办法。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不该独自做决定。”

沈北宸揽下责任:“是我的错,这些年来,我太懦弱了,竟然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你没有勇气,是你在恨我吧?”盛初晴猜测,“你知道当年的事了?所有?”

“我没有恨你,我只怕你恨我无能。”沈北宸摇头,但对后一个问题,是默认了。

“那是我该说对不起,当年的我,实在太傲气了,不该对老人不礼貌。还有我哥……”盛初晴摇头,苦笑一声,“这些年来,我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当年你家老太太说的是对的,但是,我还太小,不愿意相信,也不敢选择,只能选择辜负你。”

她说着停下脚步,转头说:“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恨我。”

沈北宸回视她:“我也这么以为。我还以为,见了你,我们会针锋相对,彼此仇视,吵得水火不容。”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没想到,你当年那么性子如火的人,现在能这么沉着冷静。”盛初晴笑道,“不过,如果你针对我,我势必会回击。你知道的,我的性格……”

“像镜子一样。”沈北宸接口。“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回击。”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假思索,不是了解至深,根本说不出来。

话音落下,沈北宸和盛初晴双双一愣,两人对视良久,越发有种老友相见的感觉,不禁相对莞尔。

“哎!”盛初晴点头,“是这样的。”

她看着沈北宸,欲言又止。

沈北宸知道她想问什么:“我有了个沈太太,虽然我娶她的目的是破除誓言,让你回来,她是个极其明智而且理性的人,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合同、甲乙方的关系。但是,我终究背弃了我们的誓言,娶了别人。这些,你会介意吗?”

盛初晴温清浅地笑着,看不出情绪,这十多年了,唯一没有变的,果然是她的性格。

他如此冷静地来商量彼此之间的事,她当然也冷静地对待这段往事。

“我介意你将怎么做?如果我不介意呢?”

“你是因为我,命运的轨迹才大转折的,我必须为你负责。但我必须说,我已经是个二婚男。”沈北宸认真地说,“我和她虽然有法定婚姻,但我们之间确实是甲乙方关系。实际上,她热切期盼着你能回国,她好结束这笔生意,回归自由,可这不能否定我曾经存在过一份婚姻。”

他没有说下去,但目光已经重复了:你,介意吗?

“你相信吗?你说的这个问题,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盛初晴别开脸,望着地上细碎的阳光,“你几乎是被爷爷奶奶养大的,换做是我,我也没办法违背老人的话。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跟别人结婚,不管是为了让我回去,还是喜欢上了别人。我问自己,我真的能接受一个曾经结过婚的男人吗?”

沈北宸低头看着她:“那答案呢?”

盛初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起另一个问题:“北宸,你知道吗?前两天我跟我爸妈视频,我才发现,他们真的老了。”

沈北宸没有催,选择等她接下来的话。

“坦白说,刚到伦敦的时候,我非常难过,非常孤独,非常想你。我也曾经非常恨你,恨你奶奶,恨她一定要拆散我们。但这种恨毫无用处,我没有办法回国,我害怕你们沈家对付盛家。沈家要毁掉盛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为了克服这种难过与憎恨,我全身心地投入学业中,终于成为佼佼者。当从本科升入硕士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憎恨和难过已经不是我生命的重心。原本用来克服情绪的学业和研究,变成了我生命的支柱。”

“这些年里,我堂哥一直给我传递你的信息,希望我回去,求沈家的原谅,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连他都清楚,你这么多年了不婚,甚至不近女色,都是因为我。只要我回去,你就会为我对抗全世界。六年前,你爷爷去世,我没有做实验,在卧室里坐了一夜。”

“我问自己,要不要回去。”

“那时候,我已经非常想家,也很清楚,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成年的你,一定有办法对付你奶奶。我要做的,只是回去而已。只要回去,我就能和父母团聚,就能和心爱的人相守,我就是资产数百亿美元的豪门太太,我丈夫会疼我爱我。可是……”

盛初晴抿了抿嘴唇。

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非常难,年纪越大,越难。可是机会或许就这么一次,他们都珍惜彼此,所以必须把话说清楚。

盛初晴深深地吸了口气:“我问自己,舍得中断学业吗?”

沈北宸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宽容。

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想了一夜,答案是,不舍得。”

盛初晴缓慢而清晰地说:“我舍不得放弃即将得到的读博机会。而且我很清楚,做了沈太太,即便你为我争取,我想继续做科研,也是不可能的。限制太多了。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不管我父母怎么劝,我都不愿意回家的原因。”

“我曾经为此非常痛苦。你结婚的消息传出之后,我爸妈特意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可以回去了。我却假装还有事,挂断了。”

盛初晴越说越头疼:“他们想要我接手的公司,但我读这么久的工科,是想回去为通讯事业做科研的,不是回去做一个三流公司的老总,为金钱疲劳奔波。但我也知道,我爸不年轻了,他急需一个接班人,盛初阳那种酒囊饭袋,不足以交付公司。我想,我需要一个可以信赖、可以帮我处理家族公司,但同时又不是那么强大的男人。我才发现,我想做通讯研究的目标,已经比你还重要了,只要能让我进入通信科研机构做科研,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爱情。”

她说了一长串,越说越皱眉,说完了才发现,沈北宸一直看着她。

盛初晴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是不是很不孝顺?很自私?”

“不,只是觉得,熟悉的你又回来了。”沈北宸微微笑着,“这么理智、清楚地分析利弊,清醒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果然是曾经的盛初晴。”

“是吗?”盛初晴摸摸脸颊,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我却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恋人,可能初恋都是美好的,所以我想象中的你是很完美的。但现在,你已经不一样了。我居然,还能是当年的我?有没有老很多?”

问出这个问题,两人都不觉笑了,都在眼中看着遗憾。

往事已矣的遗憾。

少年的爱恋,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其实,不瞒你说,听说你结婚了,还都说是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契约太太,我真的非常担心。”盛初晴将长发别在耳后,叹息着,“我一直在想,虽然这些年来,我的感情已经淡了很多很多,但你现在可是市值几百亿美元的豪门掌门人,年轻俊才,钻石王老五,要是对我痴心绝对,死皮赖脸追求我。别说追上一年半载,就算三四个月,我也会重新动心。这一动心,就糟了,我又舍不得科研,又舍不得你,两难之中,不知道多痛苦才是。现在好了,我唯一的烦恼,只剩下怎么解决家族公司,然后就能一头扎进科研里了。”

沈北宸心中一动,叫道:“初晴……”

“别。”盛初晴立刻抬手止住他的话,“让爱已成往事,让我们体体面面地放手吧。北宸,你回去吧,好好跟你的太太过日子。”

“不,你误会了。”沈北宸摇头,“我只是自惭形秽。我以为自己是个天之骄子,实际上,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比我优秀,我谁也配不上。”

“是吗?”盛初晴不觉好奇,“你那位乙方太太……是什么样的?”

“性格和长相都和你很像,你只想搞科研,她只想好好挣钱。但她比你无情太多了,简直就是个爱情绝缘体。”沈北宸长长地叹气,“你们都太好了,与你们相比,我又懦弱,又糊涂,不能坚持从一而终。如果不是你们都宽容而豁达,我糊涂至极的做法,只会毁了两个最好的女子。”

“现在明白还不晚。”盛初晴安慰着。

“叭叭——”

话音落下,后边便传来喇叭声,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驾驶位上伸出头来,用英文叫道:“晴,时间快到了,导师在等你。”

“对不起,我要先失陪了。”盛初晴略微歉意地说,“你要在伦敦呆多久?晚上一起吃晚餐的话,我尽量赶完实验。”

“不了,公司还有事,我得去处理。”

“噢,那真是太遗憾了。”盛初晴浅浅地笑着,与他挥手告别。“那么,等我回国之后再见吧。希望到时候,你能以朋友的身份,带着你太太给我接机。”

“一定。”沈北宸将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其珍重,“初晴,再见。”

这两个字无端叫盛初晴伤感,坐上副驾,她好久好久没说话。

拿钥匙的本是个女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他瞥了一眼后视镜,语气十分嫌弃:“那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初恋?”

盛初晴别开脸,语气微冷:“我没有念念不忘,而且,那已经是过去了。”

“看你这样子,他哪像过去?”男人戏谑着,“怎么?是不是伤心了?我有宽广的怀抱和优秀的技术,可以给你非常刺激的安慰,还能保证安全哦。”

话音未落,盛初晴已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你这态度差别也太大了吧?”男人不平地惨叫,“为什么对他就那么温和,对我就这么凶?我不服!你既然旧情不忘,那就追上去,真爱无敌,他结婚了又怎么样?照样把他抢过来!”

“我心中虽然不舍,但他还没有重要到,让我违背道德做第三者的程度。而且,你看不出来吗?”

男人莫名其妙:“我看出什么?”

“他说起那位太太,眼神很温和。”盛初晴笃定地说,“他的个性,我很清楚,如果不在意,就算埃及艳后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他也能把她丢进喷泉去。”

“你对他还真是了解。”男人酸溜溜地说,“别这样,他会过来找你,说明你们还有机会。”

“那是他觉得他辜负了我,对不起我,想把一生赔给我。但是,我不需要这种赔偿,我的婚姻,必须建立在彼此相爱上。”盛初晴换了中文,扬起下巴说:“你们都航行于真理的海,沿着不同的鲸路……”

“她爱她的扁舟甚于爱你,隐隐有一种存在远远超过爱情所能掩盖的现实,如果不是基于对永恒生命衷心寻觅而结缡的爱,它不比一介微尘骄傲。”男子低低地将剩下的部分吟诵出来,前望的眼中,满是痴迷和赞许。

这就是他执着追了六年的女人,目标清晰,脚步坚定,比世间任何人都优秀。

但是嘴上,他还是说:“哼,他不适合你,你这种大女子主义者,需要的是别人为你牺牲,而不是为他人牺牲。或许,那个愿意当替身的女人,更适合他。”

——

“阿嚏!”远在国内,沈北宸离开的第三天上午。

沈宅里的苏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抽着纸巾捂鼻子,嘀咕着:“谁在背后骂我?”

坐在她面前的袁思佳安慰道:“您现在都是沈太太了,谁敢骂您?”

“就因为是沈太太,才可能被骂呢。再说了,这沈太太,马上就到头了。”苏暖继续嘀咕。

“嗯?”袁思佳没听清。

她说什么?

“没,你刚才说到哪了?”苏暖继续刚才的话题,“土大款那笔款出了问题?”

“本来是出了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袁思佳未免露出太多心思,赶紧低头喝茶。“你不是说,土大款的孩子在的那家,儿子把人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吗?土大款还以为那家的儿子是他的,兴冲冲地去找,才知道那家还有个女儿,女儿才是抱错的,双生子变龙凤胎。土大款差点没给钱,不过,我劝了他,说他一个养子一个亲女,女子合起来就是个好字,是个好征兆。土大款这才乐意了,把钱……”

话还没说完,苏暖忽然霍地站起来,把袁思佳吓了一跳。

“沈、沈太太?我……我就是……”

把自己的作用夸大了一点,好邀功而已,不是故意骗她的!

但这话还没说出口,苏暖就风一阵地跑出去。

“沈、沈总!”苏暖的声音都变了。

来了来了!回来了啊!

沈北宸走进客厅,微微笑着,点头道:“我回来了。”

“哎!”苏暖应着,一双眼睛盯着他身后不断暼着。

那个,盛初晴呢?怎么不见人影?哦,肯定是回盛家去了,不把盛初晴带回来,他怎么喜滋滋的?

“别看了。”沈北宸捉着她的肩膀给带了回去。“没有盛初晴,我是去伦敦跟她告别的。”

苏暖呆滞:“告别……是什么意思?”

沈北宸说:“彻底分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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