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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川这天围观了一个大手术,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他走向附近的共享单车,正要取车,忽然旁边传来叭叭两声。一辆停在旁边的车灯亮起,霍长川认出开车的人,吃了一惊。
“沈先生?”
“谈一谈。”沈北宸将车窗摇下,暗示,“顺便送你回家?医生真的很辛苦。”
霍长川苦笑一声,上了车,系上安全带便说:“沈先生,是想问苏小姐的事吗?”
“我从没怀疑你和她之间有什么,就算有,我现在也没资格管。我只是喜欢她,既不是她男友,也不是她丈夫,就算生气吃醋,又有什么资格不许她跟你来往?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沟通有点障碍,多管闲事,来给你们疏通疏通。”
沈北宸发动车子,语气淡淡:“她说,她是你的烂桃花。她担心惹你动心,又不能给你想要的感情,让你伤心,所以在你面前装疯卖傻,希望败坏你对她的印象。”
霍长川的心头猛地一震,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由得抓紧。
烂桃花?
“她还警告我不要随便找你,说你不像我,可以随便伤害。你看,虽然你们才见过短短几面,她却非常珍惜你。她是个风水师,对命运有自己的理解,是个偏喜欢逆天逆命的人。她看到自己是你命里的烂桃花,就要终结这朵烂桃花。不管是让这朵桃花结果,还是让这朵桃花连开的可能都没有。但她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希望你伤心。”
霍长川心头大震,喃喃地说:“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概怕你多想吧。”沈北宸在红灯前停下,趁机转头看了他一眼。“被人决定了选择,你是什么感觉?”
霍长川转头看向他,目光半明半昧,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替你选择不开花,你心里不忿,觉得自己不怕受伤,愿意一搏。她要是知道,你为她选择退出,会怎么想?”
“霍长川,你觉得她是什么?一个由人让来让去的物品吗?”
霍长川一愣,随即摇头:“当然不是。”
她怎么会是物品呢?
沈北宸又问:“既然不是,难道她不值得你去争取吗?”
霍长川没回答,只是在心里回答:当然值得,她值得他为她做一切。可是……
“那我呢?”沈北宸又问,“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对手,还是怕结果会输,而你输不起?”
霍长川的嘴唇动了动,手指抓进了膝盖上的布料。
沈北宸踩下油门,又说:“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想清楚再说。我不是苏暖,不知道苏暖在怕什么,或许她担心自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爱你这个结果,会让你崩溃。但我想,你已经动情,她现在选择惹你厌恶,会适得其反。而且,崩溃与否,主要还看你。”
“霍家的悲剧已经结束,现在,霍家已经大变样了,进入了新的阶段了,我想,你和霍女士的人生,也会不一样,苏暖已经改变命运原本的轨迹。你的心境,也应该变一变。”
“你是一个医生,在世间生死最频繁、最无常的地方工作,如果心境黯淡且悲观,我认真建议,你换个工作。我知道你因为白檀女士的死、你父母的意外,希望学习医术,帮助更多的人。但如果因为这个职业毁了你,我想,这会背离你的初衷,并且让你所有亲人伤心难过,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他说完这一长串,就没再说话,一路将霍长川送到了白家老宅外边,绅士而矜骄地说了声“再会”,便掉头走了。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霍长川依旧站在夜色里,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神。
哼!沈北宸抓着方向盘,表面冷静淡漠,实际上差点将牙关咬爆。
憋气憋到内伤!
气死了!为了追喜欢的人,他得先开导情敌,让情敌解开心结,振作精神,和自己竞争?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真是遇到了苏暖,世界都不正常了!
世上还有比他更圣父的男人吗!都是因为他喜欢上了个无情又同情心泛滥的女人!哼!
不过,激励霍长川振作,让霍长川参与竞争,也没什么。有对比才能彰显优势,他沈北宸,一定会是成功的那一个!
他有信心!
沈北宸一边生气,一边给自己打气,始筹划追求大计。
今天白天他正式跟苏暖表明立场,表示要追求,晚上又激励了霍长川,跟情敌宣战。那么,从明天早上起,就是追求的开始了!
沈北宸认真觉得,优秀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所以,他要给苏暖一个惊喜。
于是,霍家宴会的前一天下午,苏暖的家被人敲门了。
“你好,请问这是苏暖小姐家吗?”一队人马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领头的中年女人造型精简中见干练。“我们是跟沈家合作的造型队伍,来给苏小姐做明晚的晚宴造型的。”
苏暖坐在沙发上,把门外的声音听得清楚,一口回绝了:“做什么造型?我没有礼服,霍家的晚宴我就是去说声恭喜而已,又不是主角,不用了,请回吧。”
“苏小姐,据可靠消息,明天霍南琼女士会给你一份大礼,您回事霍家晚宴的焦点之一。再说了,近来您连续处理崔家、霍家两个家族的旧事,尤其是为霍南琼女士复仇的事,已经成为豪门中最热的话题人物。明天,是您在豪门中第一次正式露脸,我想,您,您的团队,都非常希望您有一个惊艳的亮相,打响招牌。”
打响招牌这四个字确实触动了苏暖,她没有立刻回答。
领头的造型师又说:“至于礼服,您不用担心,沈总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他准备好了?苏暖赶紧给沈北宸发微信。
[薄幸人:你给我准备了礼服?]
[脑子有坑但钱多:嗯,香奈儿。]
香奈儿……
苏暖思索着,让造型师将礼服打开。她对照着时尚网站上的咨询,发现并不是当季高定,便放心了。
现在两人不是甲乙方关系,要苏暖平白无故接受他送几十万的礼服,她问心有愧。
不是当季高定就好,过气礼服,对沈北宸来说,就不是个事。
苏暖将礼服收下,第二天做好造型,让钱晓晓给她开车,拿着邀请函就去了霍家。
霍南琼从小就住在白家老宅,因为招了霍长辉这个女婿,白家每况日下,白宅早已年久失修。白檀死后,霍长辉怕招来非议,始终没动白宅这块地,但也没有修缮。霍南琼和霍长辉住在白宅,好几次因为漏水、裂缝等问题心惊胆战,担心房子塌了,自己被砸死。
后来霍南琼拿到应得的资产,进入广霍百货做总监,陆续投资,一直在致力修缮白宅。
在她心中,白宅就等于白家,等于她和她母亲的代表,必须华美、精致,必须重焕荣光。所以,这一晚霍南琼选择白宅作为继任总裁的晚宴场地,不是没有原因的。
至少,苏暖一进入大厅,就被那仿佛英式古堡一般的豪宅震惊了。
她在门口望了望,见霍南琼正忙着,也不急去打招呼,准备拿了果汁就找地方坐着。可刚伸出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哎?”那拿走果汁的手上戴着一串碧莹莹的翡翠十八子,是个长着张娃娃脸的年轻女子,模样二十一二岁。她见苏暖没当回事,又将身一挡,问道:“这位,不是前·沈太太吗?”
沈太太这个头衔这么拉仇恨?整个豪门圈子都知道前·沈太太只是个拿钱办事的临时工,还能把这群名媛气得头顶冒烟?她都成了前任,还来搞针对?
“这位小姐。”苏暖诚挚建议,“如果觉得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那就自己上,能拿下沈太太头衔,我给你送贺礼、鼓掌掌。要是你羡慕沈太太这个头衔,又不敢去追逐,只敢嘲讽别人,借以安慰自己这也是胜利。那么,我只能说,你活该当不了沈太太。”
“你!”名媛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苏暖,你说什么?你一个下堂妻,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显摆?”
“我没显摆啊。”苏暖无辜,“是你当了先撩者。”
她的意思,是先撩者贱?!
名媛气得脸上的粉底都快掉了,为了优雅,还得捏着果汁杯,硬是挤出一个笑,试图扳回一局:“撩你又怎么样?你敢反击吗?你现在已经不是沈太太了,谁能给你撑腰?哈~什么风水大师,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街上摆摊的,靠骗人钱财过日子。”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苏暖一眼,嗤笑道:“听说你还是沈太太的时候,可威风了,被品牌方当成vip去看秀,穿着品牌方的当季高定。有个小明星跟你撞衫了,你居然动用沈家的势力,让人披着毯子看完秀?不过,现在你可不担心被撞衫了,就你这不知道哪个箱子底翻出来的礼服,别说豪门,就算是土豪养的小情人儿,也看不上——这礼服,花了你多少钱?有5万吗?还是3万?”
话音落下,周围登时响起好几声笑。
“噗!”
“哈哈!”
“哎哟,我的天!”
名媛一听有人帮腔,更是得意,她提提迪奥高定礼服的裙摆,准备转身。
转身的时候,还要玩玩手里的果汁,能泼苏暖一身最好。
可惜,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横空伸出来,将她手里的果汁杯给抢了。
“谁?!”名媛气极转身,却在看到人的时候矮了气焰。“霍总。”
“你是石杉的女儿?”霍南琼打量着她,皱眉道:“脾气挺大,眼界却实在太小了!”
她将果汁杯放下,转身对苏暖笑了,问道:“暖暖,怎么来了也不找我?不会是怕我嫉妒你这身礼服吧?”
“南姐,我你说笑了,我是看你忙嘛!”苏暖解释,“这裙子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南姐位高权重,什么没见过?”
“收藏超过50年的chanel古董礼服裙,我还真没见过,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霍南琼故意问,“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古董礼服裙……”石姓名媛失声。
原来刚才的笑声,不是笑苏暖的礼服廉价,而是嘲笑她没常识,连古董裙都不知道?
“对,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得看地位,与高奢品牌的关系。”霍南琼说着又补上一句:“听说同样年代的古董礼服裙,最近卖了80多万欧元。”
苏暖心里登时咯噔一声,咬住舌尖。
沈北宸给她送了这么贵的东西?!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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