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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都在高高低低地议论。
“沈北宸为什么对他前妻这么低眉顺眼的?新二十四孝前夫?”
“沈北宸不是想跟他前妻复婚吧?”
“他这前妻有什么好啊?就因为会法术?她该不会对沈北宸下了什么降头吧?”
“别胡说,这种事能乱讲吗?不过,能给沈北宸下降头,要是我会我也愿意啊!”
种种声音传入耳中,苏暖看着端着芒果汁走来的沈北宸,瑟瑟发抖。
“沈北宸。”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在干嘛?”
莫不是脑袋不好了?
“在对你好。”沈北宸将芒果汁放下,神色认真,既没疯也没傻。“我说过了,会让你更令人羡慕,你会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然后,他就用心甘情愿的亲身服务,来向世人证明,这个女人,我现在高攀不起?
可以的,这种方法,真的很能让人令人羡慕。可是……
苏暖不明白:“为什么?”
沈北宸的回答很直接:“因为我喜欢你啊,当然想给你最好的,给你想要的。”
苏暖登时给噎住了。
她想要别人的羡慕,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他不用亲身上阵给她实践吧?
说真的,苏暖有点受宠若惊,还有点瑟瑟发抖。
难道盛初晴跟别人在一起,沈北宸就被刺激坏了?变成了个抖m?
别呀!苏暖喝了口芒果汁压压惊,脸上就写着一句话:莫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沈北宸在她旁边坐下,“你以为谁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我为他服务的吗?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我就捧着哄着,让人羡慕着,怎么了?”
“没、没怎么。”苏暖琢磨着,他这一口一个喜欢,果然是真觉得自己是喜欢她了。
沈北宸当然不是渣男,想从她这骗什么,而是沈北宸自己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自己是喜欢上她了。
沈北宸这个人,苏暖自认为是很了解的。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情这根筋特别迟钝,经常得靠人点化才能明白。所以,沈北宸说喜欢她,苏暖是不信的。
他要是那么容易就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何苦被初恋折磨十七年?说明他什么都长得特别好,但就是爱情这个脑回路,不大好。
人无完人啊,上帝给了你千亿身价,一定会给你一个缺乏爱情细胞的脑子。苏暖感叹着,并且打心底没把这份喜欢当一回事的。
实际上,就是另一种看不透吧?
可怜的沈总,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走出一个十七年的执念,又掉进另一个执念了。
他肯定觉得盛初晴跑了,是因为他没尽心尽力对人好,所以现在找到个人,就发挥霸总的身份,砸钱对人好。
唉……苏暖喝着芒果汁,权当喝酒,目光沧桑。自古爱情空遗恨。
虽然她不懂自己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有哪里好喜欢的。别的小姑娘甜甜软软的,她呢,整天跟鬼打交道,难道沈北宸审美特别?但魔怔了的人,谁能说得准呢?
所以,沈北宸说他喜欢,苏暖也配合地点头:“嗯!谢谢喜欢,我很感动。”
沈北宸帮了她不小的忙,给了她那么多钱,她都陪他玩了一场契约婚姻,现在要再玩一场成人恋爱,苏暖也是可以的。
反正,沈北宸出手阔绰,她就当是陪霸总玩个游戏呗。经过沈北宸的教导,她已经不那么看重因果孽缘了,既然事情撞上了,她已经帮沈北宸解开了一个执念,再解开一个,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本罗盘精,就是这么慈悲为怀呵!
苏暖不要脸地自吹自擂。
沈北宸还在那里强调:“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让你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苏暖也十分认真地点头:“嗯!”
沈北宸继续问:“那么,苏小姐,我有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苏暖想也不想地说:“不行,我答应了长川,第一支舞留给他的。”
很好,说什么嗯,很感动,感动之后什么都没有!这女人就是个骗子!沈北宸气得头顶冒烟。
“做人要讲诚信嘛!但是第二支舞可以留给你哦。”苏暖说着将芒果汁一放,就站起来了。
沈北宸高兴劲还没上来呢,就又给一盆冷水泼下去了,转头一看,果然是霍长川回到宴会厅了。
这个强劲对手!这年头,果然人人都吃小白花小可怜人设,看这小可怜把苏暖的心哄软成什么样了!
沈总气得一口把香槟喝光了,又给自己拿了一杯。
那边,苏暖步履轻盈地迎了上去,叫道:“长川!”
霍长川脸上本带着忧愁和凝重之色,见了她,眼中便添了几分欢喜,应道:“苏暖,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不要紧。”苏暖抬起手,“现在可以跟你跳舞了吗?”
霍长川的脸一红,点点头,遥遥对乐队比了个手势,然后绅士地搂住了苏暖的腰。
那一瞬间,苏暖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都快停了,身体也僵直了。
“放松。”苏暖轻声哄着,“三二一,走起!”
语罢她脚步一滑,带着霍长川跳了起来。
周围的人全都望了过来。
乐声悠扬,苏暖一身香奈儿黑色长裙,优雅而高冷,而霍长川一身白色的西装,宛如王子。
“我们这样,像不像女巫和王子?”苏暖玩笑着,“唔,白马王子和做掉白雪公主的女巫。”
霍长川失笑:“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你是穿上玻璃鞋的灰姑娘。”
不了,别。女巫挺好的,只要不害白雪公主,那不是稳稳妥妥的王后吗?别存害人的心,最后日子不是美滋滋?
苏暖刚决定抛开这个话题,忽然眉头一皱。
远处的沈北宸看着,手里的杯子咚的一声就放在了桌上,差点脚底喷火似的跳起来。
苏暖和霍长川跳舞,跳着跳着就靠在了霍长川怀里!头都枕在霍长川肩上了!
抗议!严正抗议!为什么都是追她的人,她却搞区别对待!
“苏……苏暖……”霍长川差点变成冰棍人,手脚全都僵直了,几乎是被苏暖推着跳舞的。
两人跳舞的姿势已经很近了,霍长川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白皙柔滑的肌肤,这已经很叫他紧张了。谁知道,苏暖忽然凑到了他面前,鼻子动了动,仔细地闻他身上的味道。
“怎、怎么了?”霍长川心头猛地跳,如同擂鼓,连话都快说不好了。
“别紧张,该是我担心才对呀。”苏暖拉开距离,皱眉问道,“长川,你身上怎么沾了些厉鬼气息?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霍长川的心一沉:“厉鬼?跟在我身上了吗?”
“没有,你现在命格变了,没有那么阴沉了,又是个医生,救死扶伤,累积功德的人,别说厉鬼,就是一般的鬼魂,都不敢沾你的身,放心吧。你身上这些厉鬼气息,是跟人接触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再迟个半分钟,就消散光了,连我都不能察觉。”
她说着,仰头看向霍长川,等着他的回答。
破天荒的是,霍长川竟然避开了她的目光,脸色凝重。
他思考了片刻,才转回头说:“苏暖,我很相信你,但有些事,我得征得当事人的同意。”
“好。”苏暖也很尊重他,“我也得跟你说,你身上的厉鬼气息太淡了,光靠这点气息,我没办法判断厉鬼的属性。但人鬼殊途,人靠一口阳气撑着,鬼靠阴气维持,阴阳殊途,不管鬼抱着什么目的,跟在人身边,都是对人不好的。”
“嗯。”霍长川松了口气,他实在怕苏暖会坚持询问,那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谢谢你,苏暖。”
“跟我客气什么?”苏暖笑了。
再几个舞步,她就发现了,霍长川心不在焉了,他心里记挂着什么,着急地想去解决,却又舍不得这难得的跳舞机会,想跟她继续。感情和理智,在他身体里拔河。
什么难得的机会?以后有的是机会。
苏暖脚步一划就把霍长川带出了舞池,笑着说:“第一支舞不跳完,其他人都不敢跳,咱们歇会儿。”
霍长川感激地看着她,轻声说:“谢谢。”
谢谢她帮他做决定。
“客气什么?”苏暖松开他的手,“去做事吧,我还是希望你劝劝当事人,让她见见我。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收钱。”
她说着,凝重地叮嘱:“厉鬼的事,千万小心。”
霍长川翘了翘嘴角,转身去找霍南琼去了。
看样子,那人霍南琼也认识?苏暖点着下巴,思考着。
沈北宸就在这时候凑了上来,评价着:“我打赌,他肯定不知道让你说出‘不收钱’三个字,有多难。”
他当然不知道,苏暖很怀疑霍长川的生活里有“钱”这个字。
霍长川出生于豪门,就算童年过得很坎坷,失去了父母,但有霍南琼护着,他的物质生活是有基本保障的。他不求奢华生活,坐劳斯劳斯还是骑共享单车,对他来说都是上班,反正,他家底厚,想花钱买东西,一口气刷个百把万不是问题。
这样的人,苏暖是很羡慕的,但要她做到这点,就不行。她也有救人的高尚目标,但这个高尚目标要是不能给她带来钱,那就得给她带来修为和修炼等级的提升,不然的话,做什么人?
人世辛苦,还不如做一只躺在太阳底下晒肚皮的猫呢。
“唉,我也希望有天自己能不爱钱了,但那时候,一定是我资产百亿。”苏暖许愿,“到时候,我就像猫一样,每天躺在太阳底下晒肚皮。”
“你要是做了沈太太,就是千亿豪门的女主人,我的钱,随便你花。别说每天躺在太阳底下晒肚皮,就算烧钱取暖,也没问题。”
苏暖横了他一眼:“沈先生,故意损坏人民币是犯法的,你要我唱铁窗泪吗?”
沈北宸气结:“就你不解风情!苏小姐,你答应我的第二支舞呢?”
“现在有事了。”苏暖思考着,转身就走。
沈北宸差点大吼:苏暖你这个骗子!
谁知苏暖眼疾手快地抛出一句:“挣钱重要,跳舞嘛,总会有下次机会的。现在,好男人别挡我挣钱。”
一口好男人的大帽子压下来,叫人生气还不行了!
好男人是吧,好男人就该送小姑娘回家。沈北宸大步走在身边:“你穿着高跟鞋开车不方便,我送你回去。”
“我有司机。”苏暖一口回绝,“不麻烦了。”
为什么不麻烦?如果是霍长川说送她,她也会拒绝吗?沈北宸咕嘟咕嘟地往外冒酸气。但沈总就是沈总,一秒之后,他就自动将瓶盖盖了起来,把酸意憋回了肚子里。
不就是装可怜吗?谁不会呢!
“你骗我。”沈北宸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我送你到门口,总可以了吧?”
苏暖还以为得跟他吵一架呢,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她很意外,也很快就明白了。哪有这么好说话呢?肯定是这王八蛋玩心眼呢。
她打定主意不心软,只往前走。
白宅明明是英式风格的住宅,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有门槛。沈北宸给她买的这条古董裙又是及地长裙,裙摆很大,苏暖正在她担心自己的裙子要被门槛勾丝,打算提起裙摆的时候,忽然后边一轻。
回头一看,竟是沈北宸弯下腰,帮她把裙摆轻轻托起了。
世上能有几个男人会为你细心地提起裙摆?有几个霸总能为你弯腰提裙摆?
苏暖坚定的心念就这么一下子软了。
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就算因为心有迷障,能这么对你,也很有心啦。
虽然不让他送回家,但是,上车之后,好好跟他说再见?
苏暖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
钱晓晓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沈北宸上前一步,将车门打开。等苏暖上车了,又弯腰下去,将她的裙摆小心地放回车里。
仿佛她是个尊贵的公主,而他是谦卑的骑士。
霍家的灯光辉煌,门口进进出出都是人,大厅的门还开着,里边聚集着豪门圈子里的男女。服务生、司机、红男绿女,全都看着,而他全然不在意,依旧认真给她摆着裙角,好像那才是世上头等重要的事。
灯光撒下,苏暖第一次觉得。唔,沈北宸长得,还、还挺好看的。
就光影之下,每一分都是好看。
苏暖忽然就被这美色诱惑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竟移不开眼。
“看我干什么?”沈北宸酸溜溜地哼哼,“我身上也有厉鬼的气息?你来闻闻?”
苏暖嫌弃地说:“臭男人味,有什么好闻的。”
“你才臭男人味!”沈北宸凑上前,“不信你闻闻?”
“喂!”苏暖叫起来,“你这凑得也太近了吧?我又没感冒?”
“附近味道太杂,我怕你闻不清晰。要不……我上车去?”沈北宸的双眼微微含笑,仿佛幽深广阔的夜空,里头闪烁着点点期盼,那是星光熠熠。
用美男计,也太过分了!苏暖愤愤地想,往旁边挪了挪。
沈北宸轻轻一笑,上车、关门、让钱晓晓开车,一气呵成,才正襟危坐地等着。
一副来啊,任君采撷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对他做什么呢!
苏暖轻轻地哼了一声,并不凑近,鼻子却动了动。
这辆车是沈北宸送她的车子之一,空间不小,但苏暖还是能清晰地闻到,沈北宸身上除了香槟酒的味道之外,还有淡淡的木香。苏暖修道多年,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
是檀木的香味。
不是寺庙里十块钱一把的檀香,而是极淡的古檀香。乍一闻只觉得温暖细腻,但是闻了一会儿,又觉得凛冽。久了,尾调又醇厚圆润,绵绵悠长。
非常令人舒服的味道。
但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用这种古檀香?他在家还给自己熏香呀?苏暖撇去这檀香不提,偏问道:“你喝了酒吧?”
“几杯香槟而已。”沈北宸淡淡地说,男神形象维持不到三秒,瞬间崩溃。他气鼓鼓地说:“还不是被你气的!你忽然靠霍长川那么近干什么?我还以为你靠近他怀里呢,能不气吗?”
好了,温柔缱绻的气氛一扫而光,苏暖松了口气,轻哼:“酒鬼!”
没想到沈北宸还有这么妖孽的一面,差点被他给勾引了。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也就几杯而已,你现在让我走直线,分分钟走给你看,信不信?”沈北宸分辨着,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追问道:“你在霍长川身上发现了厉鬼?”
苏暖已经回神了,横了他一眼:“你偷听我们说话?”
沈北宸立刻就怂了:“我没偷听,走过去的时候,只听到你说‘厉鬼’两个字。”
苏暖猜也是这样,所以放过了他:“他身上有厉鬼的气息,但是从别人身上沾过来的,不是他自己惹的。”
“难怪你说不要钱,你这人情给得可大了。”沈北宸感叹,“你打算追查下去?”
“不打算。他似乎对那个人很尊重,如果不是造成真实伤害,估计不会找我。我也不好追问,这事,看情况再说吧。”苏暖说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挣钱的事了。
沈北宸今天认真捯饬了一遍,有点好看,要不想点正事,她可能会被这美色给迷住。
沈北宸见她不说话,也不吵她。
他已经盘算好了,车都上了,还怕没时间独处吗?待会儿,一定要讨杯茶喝。
这想法盘旋在沈北宸心中,他心里美滋滋的。等车子到了楼下,车子一停,沈北宸便要下去给她提裙摆。
“别了,八字轻,受不起。”苏暖阻止,自己下了车,她已经知道怎么对付这大裙摆了。“晓晓。沈总喝酒了,别让他开车,我可不想明天看到沈总因为酒驾进看守所的新闻。你替我送沈总回去,幸好你在沈家工作过,知道怎么走。”
不是,等等!
沈北宸下车大叫:“苏暖!你连杯茶都不请我喝吗?”
“沈总哪缺杯热茶呀?”苏暖捏着手袋,踩着细高跟一溜烟地往前跑,速度惊人,还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沈总,外边天冷风大,我回去了!我不想感冒!”
“……!”9月的夜,最低温也才25度,她穿着长袖连衣裙,跟他说冷?会感冒?
沈北宸叉着腰站在夜风里,头顶上冒的火,都能煮一锅麻辣烫了。
“那个,沈总……”钱晓晓瑟瑟发抖地劝道,“我,我送你回去吧。暖暖她么,有点像猫,私人领地意识很重,一般人是不许进她的屋子的。别说是你,现在任何一个男人,也没能进去。您不是例外,不是被区别对待的那个哈!”
可他就是想要那个例外,那个区别对待!
沈北宸盯着顶上那屋子,一直等灯亮了,才回到车上去。
然后咬牙发誓。
他,沈北宸,一定要做苏暖生命里第一个准许进屋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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