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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宸手下两班人马,一类负责星云集团的工作,是商业人才。另一类,负责沈北宸的私人事务,是个神秘的私人团队。
在四人开会的时候,沈北宸的私人团队已经做好准备,一旦计划定下,不管是去湘江找兰家本家,还是去濠江,都安排好了行程。
最初,颜希的建议是兰家既然是地头蛇,他们过去的时候可以乔装改扮,免得惊动兰家。
可是这个提议,被沈北宸和苏暖同时否决了。
“不可能。”沈北宸就三个字。
“我就是要高调。”苏暖冷笑,“免得兰家还以为,老子怕他们呢。”
第二天,她和沈北宸出门,专车专机,还没到濠江,先让保镖们开车列队,在机场附近等着了。沈北宸和苏暖在众人的护送下,乘车去了沈家在濠江的住宅。
濠江的兰家庭院里,兰若正玩得开心,忽然兰隐走来说:“小姐,老爷叫您过去。据我得到的消息,苏暖背后的人叫沈北宸,听说是内地顶级豪门的家主,刚刚到了濠江。看样子,他非常生气。”
“啧!老东西就是胆小怕事!”兰若烦躁地将鞭子丢在地上,从黄花梨贵妃榻上站起来,吩咐道:“这个人我玩腻了。”
这就是要处理干净的意思。兰隐明白,给手下一个交代的眼神,跟在兰若背后出去了。
兰家占据了范家旧宅并加以改造,做成了一个占地近7000平米的中式庭院。兰若从地下室走出来,过了水榭和抄手游廊,来到书房。
书房里坐着个穿黑底宝相团花纹的老人,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仔细看去,衣服上的宝相团花纹,竟是以金线绣成的。
兰修勤手里拿着一串小叶紫檀十八子,正转动着,兰若一走进去,他便转过身来,皱眉喝道:“满屋的静雅檀香,都冲不散你身上的血腥味!一个女孩子家家,像什么样!”
“没办法,谁叫我老头子不争气,作孽太多,遭到报应,除了我,连个女儿都没有,更别说儿子了。”兰若嘲讽,在椅子上坐下。
“放肆!”兰修勤一看她那个纨绔颓丧的样子就来气,扬手就把一份文件砸在她脸上,骂道:“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动手也不看看对象,你惹了沈家!”
兰若穿着精致的lo装,重重叠叠的绸缎和蕾丝,身上全套lo装。她今天没有穿哥特风格的,而是一套粉色的洛可可风格礼服,整个人就像一朵盛开的粉色蔷薇,娇柔无比。
兰隐跟在她身边,肩膀一动,最后还是没阻拦。
那文件夹,直接将她头发上的发带给砸了下来。
像蔷薇被砸下的花瓣。
兰若的脸都被砸偏了,但她却没生气,好像早已习为为常。她弯腰将文件捡起来,满不在乎地说:“沈家又是什么来头?江家和蔡家我都不怕,还怕什么沈家?”
“蠢货!沈家能一样吗?”兰修勤骂道:“那是内地第一世家!”
“那又怎么样?那个苏暖,我试过,本事也不过如此。”兰若耸耸肩,将情报丢在一边,站起来就走。“小菜一碟,我会处理的。”
“站住!让你走了吗?”兰修勤喝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今天已经23号了,你去做检查没有?”
兰若的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嘲弄地笑了一声:“您还真是个伟大的父亲,连女儿的排卵期都记得。”
“还不是因为你不成器!试管婴儿做了这么多年,就是没有一次成功的,真是急死我了!兰家百年基业,绝不能葬送在我这一代!兰隐。”
“是。”兰隐欠身。
“从今天起,你负责盯着小姐,直到两个星期之后,她都要一直呆在医院里,哪也不许去!”
兰若一想起医院那个地方就厌恶,反驳道:“我……”
“我什么我?你已经35岁了,身体长不到,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吗?再不生,你这辈子都生不出了,兰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落在你身上,你享受着兰家给你的富贵,却什么都不想做?”兰修勤话语中隐含威胁,“不要逼我真的把你赶出家门,这些年你得罪了多少人,没了兰家的庇护,你以为自己能活下去?别的不说,你那个鲛人……”
“我知道了!”兰若烦躁地挥手。
兰修勤也不愿把彼此的关系搞得太僵,背过身去,吩咐道:“兰隐,带小姐去医院。”
“是。”兰隐欠身应道,带着兰若离开了。
兰修勤又在书房里站了一会儿,才唤道:“兰特。”
头发花白的管家进来应道:“老爷。”
“你去打听一下,沈北宸在哪里,以我的名义,请他来参加我们的游轮会。”
“是。”
兰特并不吃惊。
——
“请柬?”苏暖拿着请柬上下看着,“哇,兰家还真的送来了?”
兰家掌管赌场,但赌场这种地方,自然都是鱼龙混杂之地,有些自恃身份的富豪,是不愿意到赌场去的,哪怕装修得再豪华。所以,兰家遵照从前的传统,会定期开启游轮会,邀请富豪们在豪华游轮上参与博彩。濠江附近的风光秀丽,豪华游轮一日环岛游,也是件风雅事。
这所谓的游轮会,才是兰家最赚钱的生意。
苏暖和沈北宸,也确实在打兰家游轮会的主意,但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他当然会邀请。”沈北宸说,“橄榄枝和拳头,这是最最好的机会。”
兰修勤邀请沈北宸参加,一来是抛出橄榄枝,希望彼此不计前嫌,和好如初。二来,也是借机展现兰家的实力,告诉沈北宸不好惹,不要冲动。
“哎~”苏暖伸了个懒腰,问道:“那么,关键的人到了吗?”
正说着,助理报道:“先生,苏小姐,樊先生和他的未婚妻到了。”
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被带了进来,苏暖不觉眼前一亮。
樊连星非常英俊,和沈北宸的冷峻不可犯、颜希的魅惑雌雄莫辨不一样,他温文尔雅,就像诗经里写的君子一样。
他和沈北宸,是世家公子的两种典范,高冷华贵莫可逼视,和温文尔雅如沐春风。
“咳!”沈北宸清咳一声,握住她的手,对樊连星歉疚。“抱歉。”
樊连星当然不会计较,他微笑说:“苏小姐大名鼎鼎,个性耿直,我早有耳闻,现在一见,果然赤子心肠,至纯至真。沈先生,苏小姐,鄙人樊连星,你们也可以叫我范连星。至于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周筠。阿筠,跟人问好。”
周筠模样普通,乍一看并不醒目,但仔细看去,却有一股书卷气息,叫人非常舒服。更重要的是,苏暖一眼望去,便知道她竟也是个会法术的人,而且法术的气息,还有点熟悉。
她暗自记下,不动声色地和沈北宸交换了个眼神。
是他们要求联系范家后人的,但没想到,樊连星自己来了不说,还带了个会法术的人来。但他声称是自己的未婚妻,那范家的事也算是周筠的家事,谁能阻止呢?
苏暖和沈北宸什么都没说,只道欢迎,又将游轮会的邀请说了一遍。
“我们的计划是,就在当天,将兰家解决了。”苏暖端着茶,含笑说:“当天的计划,等下我们确定好了,会跟樊先生一一说清楚的。”
“一天的时间?”樊连星重复,并没有说不相信,只是笑了笑。
显然,他不大相信一天之内能解决兰家。
沈北宸也没有指望他相信,只是本着合作精神,将计划跟他说了一遍。虽然便安排了晚宴,还让人将晚宴的消息放了出去。
他的动静,兰家当然密切注意,蔡家和江家的人才正式到沈家的庄园,兰修勤就知道了。
“老爷,现在怎么办?”兰特担心地说,“万一沈家和江家、蔡家联手,双拳难敌四手,咱们就很被动了。”
“哼,这你就不懂了。”兰修勤的神色却放心了下来,他伸出烟斗,等着兰特点烟。“沈北宸一向不肯跟人合作,现在以来濠江就大手笔宴请江家和蔡家,说明什么?”
兰特明白了:“说明他没有信心,觉得强龙难压地头蛇,必选跟蔡家、江家联手,才有底气和咱们对抗。老爷,这沈家,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兰修勤也是这么想的,他悠闲地抽着烟,确实没将沈家放在眼里。
一个三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一个用偷税漏税名目将六大门派掌门弄进监狱的女人,有多大本事,还不是昭然若揭吗?
不过,江家和蔡家居然敢跟沈家联合对付兰家,等收拾了沈家,也是时候教训教训他们了。
兰修勤眼中一闪而过了一抹杀意,就在这时,兰特又来报告了。
“老爷!江家和蔡家都发表了声明,说他们不参与任何斗争。”
“声明?”兰修勤问,“他们对谁声明?”
“一个娱乐小报记者,采访江先生,问他是否要跟沈北宸合作,是不是要对付兰家。江先生说,他和蔡家都是商人,不参与任何斗争,保持中立,至于别人怎么做,他管不着。”
“哈……哈哈!”持重如兰修勤,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沈北宸的如意算盘,现在落空了吧?”
兰特也忍不住笑了,说:“沈北宸大张旗鼓地来,谁不知道要找您算账?他以为兰家在濠江坐了多年头把交椅,江家和蔡家都心中不服,会与他联手,对付咱们。可他没想到,当年范家被灭,蔡家和江家不敢出头,现在,也一样不敢与咱们作对。”
“蔡家和江家,当了一百年的乌龟,想让他们从龟壳里出来,没那么容易。”兰修勤吸了口烟,将沈北宸就抛在一边了,问道:“这一次的游轮会,准备得怎么样了?蔡家和江家这么识时务,咱们给他们知道,认我这个老大,是有好处的。只要他们乖乖的,我一定不会动他们。”
兰特应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五天之后,雪兰号会准时从港口开出。”
兰修勤满意地点头,雪兰号,一直都是兰家赌场的招牌。只要将沈家镇住,以后兰家的名声,只会更响亮。
他心中想着要将本次游轮会办得更大,一个念头闪过,便派人给江家和蔡家送了请帖。
就在请帖送出的时候,兰家名下的赌坊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说小,因为当天晚上只在兰家规模最小的几个赌坊发生,不影响兰家的全部生意。说大,也很大。
兰家规模最小的几家赌坊,发生了荷官出千,当场被戳穿的事。
赌坊有个规矩,那就是来者是客,不到必要的时候,赌坊的人不下场,只让客人自己下注,赌坊抽赢家的彩头就行了。
但是,有时候,抽彩头得来的钱并不够维持赌坊的日常,所以,兰家名下的赌坊,或多或少会做点不光彩的事,看到傻头傻脑的赌徒,就坑几把,也不算什么大事。
兰家对手下一向严格,每个荷官都经过专门训练,就算是出千,也不会轻易被人看出来。人一旦技艺高超,就容易胆大妄为。
这一次兰家名下最小的赌坊就欺负对方是个年轻姑娘,出了把千。
可荷官也没想到自己的手怎么就抖了,小姑娘没发现他出千,反倒是周围围观的人发现了。
要坏。围观的人交换了个神色,知道这小姑娘的身价算是赔进去了。
偏偏小姑娘操一口内地口音,标准的普通话,一副观光客的样子。她不仅天真,还容易上头,输了一把,被荷官一劝,又下了一把。
造成的结果就是输了个底朝天,不到二十分钟,五十万就没了。
围观的人,看着就心惊。
他们忽然想起,赌桌上应该有来有往,可为什么在兰家赌坊里,总是有富商输得底朝天,隔天就跳楼跳江的新闻呢?
如果这一刻换做他们在赌桌上,能不能看出荷官出千,让自己赢呢?
答案是,不能,赌桌上的人都是激动的,输起来谁不红了眼?
如是一想,周围的人看得多,渐渐地都不玩了。
一个小时之后,整个场子里只有一桌还在继续,小姑娘输了两百万。
“不行!再来一把!”小姑娘仿佛杀红了眼,又抽了一张卡出来,甩在桌上。“这张卡里有三千万,全部压上!”
荷官也从她手里赢得多了,眼见是个大肥羊,不肯放走,给了乙方一个眼神。作为搭子的乙方会意,应道:“跟!”
“好,爽快!”小姑娘一拍桌子,“兄弟,咱们玩个大的,不搞什么筹码,直接抽现金,怎么样?”
乙方不在意,要现金还不容易吗?跟赌坊抽就行了。
“现金就现金!”
好啊。小姑娘轻轻一笑,打了个响指,几个戴着墨镜的保镖便拎着保险箱上来。双方打开箱子,一边请人现场验钞,一边开始下注。
为了配合验钞的时间,牌发得很慢。
每发一张牌,乙方便要看小姑娘一眼。
三张牌时,小姑娘手里的牌是红桃10,红桃q,红桃k。
小姑娘叫了加注,乙方看了一眼手上的牌,黑桃j,方片j,方片a,他叫了跟。荷官发牌过来,是个方片7,但他的手一抹,就变成了红桃a。
这种玩法里,最高等级的牌是红桃10、j、q、k、a,叫同花大顺。而黑桃10、j、q、k、a其次,叫同花顺。乙方手里扣了个红桃a,又有黑桃j、10,小姑娘既做不成同花大顺,也没法做成同花顺。大家都没有4,又其次的四条也做不成,那么剩下的牌里,最大的就是满堂红。
也就是三个相同数字不同花色的牌,和两个同数字不同花色的牌,也就是当地称的“三带二”。
红桃a、方片a,黑桃j、方片j、还差一个。乙方将手里的牌一变,就成了个梅花j,完美的“满堂红”。他扣着最后的底牌红桃a,得意地看着对面,问道:“妹妹,还跟不跟?不跟的话,跟我睡一晚,就当抵消了。”
对方亮出来的牌,红桃10,红桃q,红桃k,红桃j,表面上看马上就是个同花大顺,小姑娘神色凝重,而乙方得意洋洋。
这情形,谁都知道乙方手里扣着红桃a。
唉……周围的人都在可惜,小姑娘就算手里还有个红桃牌,也只能凑成个同花。而乙方手里,大概率是个满堂红。
小姑娘输定了。
“我……”小姑娘咬咬嘴唇,说:“跟!全部押上!你先亮牌!”
“哈哈哈!”乙方大笑着甩出一张红桃a,拍手道:“满堂红!小姑娘,三千万我收下了!”
荷官也不禁露出个笑。
他们赌坊小,很少遇到这么少,还这么有钱的肥羊。这一刀下去,就宰了三千多万,剩下的半年都不用做事了!
“唉……”
“可惜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叹息。
可就在这时,冷凌凌的声音响起,苏暖缓缓将底牌掀开,微微笑道:“这么巧,我的底牌也是红桃a。”
周围瞬间静了三秒,好些人没反应过来。
红桃a?她手里拿着红桃a?再加上她牌面上的红桃10,红桃q,红桃k,红桃j,那她岂不是同花大顺?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是绝对的王牌,稳赢啊!
“同花大顺……这一局是小美女赢了啊。”
“可是对面也有红桃a,一副牌,怎么会有两张红桃a呢?”
议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周围的人全都在质疑,其实不用质疑他们也知道,肯定是荷官跟乙方联合出千。
刚才那几局,不也是这样吗?
可是……荷官出千成功了那么多把,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出纰漏了呢?
荷官和乙方的额头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两人同时喝道:“你怎么回事?!”
语罢两人对望一眼,双双白了脸。
法术是牌是荷官发的,变牌是两人合伙的。一般的情况是,乙方接牌,变成想要的牌之后,原本手上的牌就由荷官送到对方的手上。
也就是说,小姑娘手里该拿的牌,是梅花a。
好好的梅花a,怎么会变成红桃a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荷官和乙方方寸大乱,乙方一把将牌撒了满桌,涨红脖子大叫道:“臭婊子!你耍诈!”
“真会说,牌不是我发的,你们俩是认识的,我怎么使诈?”苏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揉揉手指说,“哎呀,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她随手往前一指,原本要扑过来的乙方跟荷官瞬间动不了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乙方撒出的牌,那张红桃a渐渐变成了梅花a。
真·众目睽睽,证据确凿。
“好了,我赢了。”苏暖挥挥手,让保镖将六千万现金收起来。
“臭婊子!你敢!”荷官虽然动不了,但是大喝道,“把她留下!今天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的话,干他老婆,杀他全家!”
一声令下,场子里的保镖全都冲了出来。
“嗬哟,好大的架子。”苏暖冷笑,她随手丢了张符咒,那些冲出来的保镖就像是被定身一样,谁也动不了。
所有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现金收在箱子里,叠整齐了,然后带走。安安全全地离开赌场之前,她还回头对看好戏的客人们说:“愣着干什么?走啊,难道还等他们恢复过来,真的把你们抓起来?”
“可是……”客人们犹豫。
刚才他们说……
“哎哟,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又不是旧社会黑帮横行,谁吓唬谁啊?听我的,没事,过不了几天,他们就没办法找上门了。”苏暖轻笑,“我以星云集团沈家的名义,保护你们,怎么样?”
这话说得好像少女漫画里面的“以月亮的名义消灭以你们”,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如果沈家,还怕什么呢?
客人们呼啦一下全都走了,还将事情散布了出去。
可苏暖觉得,事情还不够大。
趁着兰家还没通气,她故技重施,又去了三个赌坊。
这一晚上,她从兰家赌坊里,抽走了亿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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