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瓦房已经普及,楼房便是富有的象征,可像赵三爷家这般三层楼房极为少见!县城中,唯一的一条柏油路直接从他家门前穿过,只不过奇怪的是,这赵三爷的家正对着这大路的拐弯处!如此地势,在风水上乃是冲路煞,非是好兆头!
只不过此时我也没有心思去多想这些,刚欲下车,却从倒车镜里看到了我爷爷和我爸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我急忙叫了一声,他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走到车前,朱锋也从驾驶座走了下来,伸手道:“郑老,可还记得我?”
“朱锋?”
爷爷想了想将他认了出来,可我爸已在此时看到了后座上的三叔,惊到:“天官!你三叔咋了?”
“三叔他。。。!”
我爷爷闻言直接来到车内,不等我说完,已经训斥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犯忌讳,就是不听,偏要做那欺师灭祖的事!快,先回住处!”
我们坐上了车,掉头朝县城唯一的旅店行去,那里乃是赵三爷给爷爷他们安排的住处!在车上当着朱锋父女的面,我并未说出盗发冢子的事!
来到旅店后,我爸和朱锋将我三叔扛到了床上,爷爷看了两眼,直接对我使了眼色,我急忙跟着他来到了屋外!将盗发冢子的事跟我爷爷说了一遍!
我爷爷听完,面露怒火,将我爸叫了出来,让他带着我去找一条家蛇!
家蛇,在以前的农村极为常见,几乎每家都有,而且有的还不止一条,打扫房间或者闲来无事,时而便能在门后,房梁或者床下看到!
这几日我爸他们为了赵三爷的事在周围的村民中多有走动,前几日还在一户人家发现了家蛇,故而,只用了半个时辰我父子二人便带着一条三尺来长,通体黑红相间的家蛇回转!
旅店内,我爷爷和朱锋不知何时抬了一个大木桶,我三叔正坐在里面,紧闭着双目,脸色仍旧黑青,却并未再颤抖!
家蛇在手,我爷爷捏着七寸,那家蛇随即张开了嘴巴,被我爷爷朝我三叔的手腕处按去,直接一口结结实实的咬了上去!
家蛇无毒,咬伤之后,我爷爷便送开了手,而这家蛇并未松口,反而盘在了三叔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我三叔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好转,可桶内的清水却逐渐的变了黑了起来!
“爷爷!还是您老厉害啊!”
我不禁赞叹出声,我爷爷却是不屑道:“国士之术繁杂无比,不是仅凭你看上两年就能学会的!此乃奇门篇中。。。!”
“郑老!这。。。据我所知,这以物克物的手段,是搬山道人所有吧?”
朱锋一语,直接打断了爷爷,我闻听一怔,搬山道人一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爷爷却是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说道:“朱老总,你怎么说也是军武之人,如今不都倡导科学吗?你怎还知道搬山道人?”
“呵呵!郑老说笑了!有些事科学他也解释不了啊!老祖宗的东西还是要信几分的!”
爷爷闻言,这才接着道:“不错,搬山一脉,以术为先,这以物克物的本领自是搬山所有!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俗话说,七十二行,盗墓为王!盗墓一行规矩极多,涉猎极广!从古至今,分为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门!这搬山乃是其一,我为何会使得搬山的手段,还需从这盗墓一行说起,不知你可知这盗墓的祖师爷是谁?”
“曹操呗!东汉末年,曹操立下摸金校尉一职,网罗天下精通阴阳风水之士,为其盗墓扩充军费!盗墓一行从此才有了自己的规矩!这史书上都有的!”
爷爷微笑道:“你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操一代奸雄,虽有雄韬伟略,又何曾懂得周易风水?与其说曹操是祖师爷,倒不如说那第一代摸金校尉才是真正的祖师爷!我再问你,自古以来,天下帝王养国士,判龙脉,定国运,修皇陵!那曹操要建摸金校尉,立发丘中郎,又该找何人呢?”
“国士!”
朱锋一怔,随即明了,爷爷接着道:“不错!正是国士!或者说,是那些欺师灭祖,犯了忌讳的国士!也唯有这些国士及其子弟才懂得寻找破解历代皇陵之法!而国士一门,可分四脉,各有侧重,经历后世衍生,这才由发丘摸金之外又生出搬山和卸岭!我乃末代国士,这搬山的手段,自是手到擒来!”
朱锋听罢,缓缓点了点头,一旁的朱轻云也是若有所思道:“那这么说来,国士才是盗墓一行真正的祖师爷了?”
她话音刚落,我三叔忽然一声呻吟,竟是睁开了双目,众人这才止住了言语,齐齐朝我三叔看去!
“爹!这是。。。!”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次多亏了朱老总驱车将其你送来,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哎!老总不敢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呃。。。多谢了!天官,扶我起来!”
我三叔自知理亏,再加上有外人在场,未曾多言,我上前将三叔扶了起来,他右手上的家蛇此时却是没了动静,被我三叔随手一扯直接掉在地上,竟是一动不动,已经死了!而那一桶清水也变得浑浊不堪!
朱锋止不住再度赞道:“郑老,当真奇人也啊!”
“呵呵!奇人不敢当!若真是奇人,也不会困在县城十几日了!”
“爷爷!赵三家的事还没摆平吗?”
“赵三爷家的事有些蹊跷,不急,不知朱老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我记得当年我亲自去北京。。。!”
当初爷爷亲自去北京想要替我寻亲,可惜那五六家没有一个同意,朱锋也在其中,此次前来,爷爷其实已猜到几分!待朱锋表明来意之后,爷爷故作深沉道:“当初为你们占卦,可是犯了忌讳,动用了国士气运的!国士只侍帝王!正因如此,你们毁的不是国士之约,乃是帝王之约!那几家有此下场倒也难怪!至于你。。。!”
“郑老,实在不行,我朱家愿意履行约定啊!”
“爹!”
朱轻云露出几分为难,爷爷看了她一眼,说道:“此事不急,短时间内,你朱家应不会有什么变故,待我先将手头的事忙完,再行解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