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出胜负的,除非分生死。”
陈州同站在了张仑身侧的一边,苦笑着轻叹道:“此时方知,天下英才何其多也”
张仑则是悠悠的叹气不复再言,反正他现在是彻底放弃在武力值方面超过妙安的想法了
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很多时候会大到令人绝望,那干脆做好自己便是了。
至于妙安和足利鹤的这场决斗如果仅仅是继续用木棒打下去的话,是难以分出胜负的。
两者非要分出胜负的话那么只能是真刀对决,生死做过一场。
她们的力量、技巧其实相距不远,足利鹤的力量较大些但妙安的机变更多些。
哪怕是真的临阵生死搏杀,双方互相胜负也皆是五五之数。
到时候还得靠点儿运气,谁胜谁负她们自己都没有把握。
“这就完了才没打一会儿呢,我就看着木棒子乱飞”
一个下注的海盗愤愤不平,而户必裂则是冷笑着将他拎过来破口大骂。
若这俩雌豹子要斩你那真跟砍瓜切菜似的杀,但她们俩是旗鼓相当所以才有这么一会儿看。
你以为这演义小说呢动不动打杀一天、几百回合那都扯淡。
真动手起来很多时候其实就是刀,那都算是势均力敌了。
这妙安小姐和那公主殿下当真是旗鼓相当,我们才能看到她们交锋了两次最终平手。
就人家手上的本事,斩你那比杀鸡都容易
别说你这样的小菜逼了,就算是你家岛主我上去估计也就是人家一刀的事儿
小海盗傻眼了,卧槽这俩姐们看起来才十来岁刚出阁的年纪罢
这是打娘胎里开始习武练刀,居然这么厉害
户必裂冷笑着丢下这小海盗,叹气道莫要跟这世间的天才比。
稍微比一下,那会比的让你自己都觉着自己是个废物。
旁的不说了罢,便说这小公爷的弟子唐伯虎唐解元。
你可知唐解元考得应天府解元,用于温书时间是多少
小海盗莫名其妙的问道,多少
一年户必裂冷哼着道:仅是一年,初次会试人家就高中应天府解元了
而他的好友吴中四才子文徵明那也是家学渊源,可至今举人都未曾考上呐。
更别说这应天府上下那成千上万的秀才、童生,多少人考了半辈子连个秀才都没有
他只需温书一年,就能脱颖而出取千万人半生都考不得的解元。
这人跟人,他能比么
张仑远远的听着户必裂的话心里也在感慨,这人跟人特么真不能比啊
比如张仑所知后世的一位八岁练拳的小妹妹,她的爱好就是
把跟她一起练拳、大她两岁、身高体重都高出她一截的亲哥哥,揍的读秒去。
妙安和足利鹤很快的卸下了甲胄,这两个女人打了一架居然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足利鹤更是主动的将自己的佩刀从家臣手上拿过来,递给了妙安。
妙安却抬手推了回去,卸下了甲胄的妙安对着足利鹤道了个万福。
用着她那吴侬软语,轻柔的道:“还请公主殿下随我来,妙安自问茶艺比之刀法更精熟”
张仑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对着这位公主殿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众老亲兵加肥龙户必裂的水匪海盗们唉声叹气,那些足利家的家臣脸色苍白。
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就这么打水漂了
“猛叔,把银子发还给他们吧”张仑叹了口气:“以后少沉迷在这些事儿里面,没什么好处。”
一票老亲兵海盗水匪们感激的喊着自家小公爷敞亮,倒是足利家的那些家臣颇有些不好意思。
“请公子稍待片刻,容足利洗漱一番再做见礼”却见除去了铠甲的足利鹤盈盈拜下:“若非如此,实在失礼。”
张仑笑吟吟的对着足利微微躬身,轻声道:“还请殿下自便,在下于寨墙等候。”
足利鹤终究是没有将自己的佩剑带上去,而是放在了一个家臣的手里。
“佐藤旗本、津春安房守大人,你们一会儿随本殿上去。”
津春是一位看起来年纪已经六十上下但却精瘦的老者,却见他目中精光一闪躬身领命。
佐藤则是恭敬的匍匐在地上领命,随后两人卸下腰间佩剑随在足利鹤身后先回了自己的大帐。
老亲兵们则是自行散去继续操演,休息的时候却兴奋的聊起刚才的对决。
一番洗漱后足利鹤并没有耽搁太久,便带着自己的亲随再次来到了寨墙下。
只是她那身华丽的吴服看的一众海盗、水匪们目瞪口呆,甚至自诩见多识广的张家老亲兵们也都傻眼了。
此时日本还未至江户,和服的穿法和叫法也未曾出现。
而吴服则是在很早之前受到中华古文化影响,结合了扶桑自己的服饰衍生出来的。
形制上它们更为华丽,足利鹤好歹是足利家唯一的女儿。
她所穿的吴服自然就更为华丽了,所以一票海盗、水匪们乃至张家老亲兵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足利鹤目不斜视安然自若,在佐藤、津春的引领下缓步踏上阶梯。
寨墙之上华伞之下,偏偏如玉一少年面对着自己笑意盈盈恭身坐。
在他身侧乃是俯身煮水用着足利鹤都没有见过的手法,洗杯、泡茶的温婉江南俏丽女子。
当那女子坐直身子的时候才会被注意到,她那妖娆婀娜的身子如成熟的蜜桃一般诱人。
足利鹤此时并没有穿着她的那套家传大铠,而是穿着一身点绣寒岁三友足利五七花桐纹吴服。
对着张仑盈盈拜下,轻声道:“足利鹤有礼了”
“足利公主殿下,还请坐下谈”
阳光的余辉点点的洒在张仑身上,宝蓝色的儒衫在海风在层层叠叠泛起阵阵光晕映在张仑脸上。
足利鹤心下不由得一叹,此等风姿仪态钟灵俊秀莫说扶桑不曾见
恐怕是这大明也未有几人罢
“好叫公主殿下知道,我最迟十月必然是要回大明参加今科乡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