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堆文官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张仑直接告退回家。
反正主意给你们了,爱办不办吧
可朝堂上一堆重臣们能不办么,他们又哪儿有啥办法来应付此事。
弘治皇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丝毫不放松,大有今天不出个章程你们就别走了模样。
都这样的情况了,朝臣们还能怎么说
三大学士这会儿也算是知道了,陛下显然已经对他们失去耐心了。
只是习惯性的让他们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说不得厂卫就得出动直接办事了。
他们内阁三大学士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都特么要亡族灭种了还有个毛的意见。
六部之中除了马文升的兵部,其他五部对此可没有什么异议。
比如现任的吏部尚书倪岳明史说他“重将权、增城堡、广斥堠、募民壮、去客兵”。
这分明就是个文官里面的异类,可惜“时兵部方主用兵,不能尽用也”。
兵部尚书是谁马文升啊
“依老臣看此事也无甚不好,这麒麟儿之断亦是切中时弊当得执行”
从这里就看出来为何当时吏部尚书屠滽被弹劾致仕后,弘治皇帝会选倪岳来担任吏部尚书。
而不是选事后愤愤不平的马文升,原因就在于马文升的名教文宦习惯。
“舜咨公可需慎言”刘大夏豁然起身,对着倪岳怒目而视。
原本他以为倪岳是站在他们一边的,毕竟大家都是名教子弟怎能不随礼法。
谁知道一直以来不怎么吱声的倪岳,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哼老夫若非慎言,怎会时至今日才谈及此事”
倪岳似乎比刘大夏更为生气,竟是直接站起来猛然走出两步。
他身材又高大,史载他是“貌魁岸,风采严峻,善断大事。每盈廷聚议,决以片言,闻者悦服”。
“那些个言官贡生可有一个冤枉的他们做了什么,你与马大人皆为清流会丝毫不知”
这句诘问直接让刘大夏哑火了,他们怎么可能丝毫不知情
“圣人著书是为教化人心、为国朝华夏族裔延续不是为了一介声名、小教之利”
却见倪岳昂首而立毫不退让半分:“可你二人都在维护的是什么”
“都要亡族灭种了,还在惦念自己些许名教小利国朝不存、华夏不再,名教依何存续”
一番话怼的刘大夏、马文升二人竟是无语低头,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户部佀钟、刑部白昂那自不必说的,肯定是站在小公爷这一边的啦
礼部现在做主的是侍郎张升,也是从小公爷那里得了好处的怎会反对
工部尚书曾鉴就不必说了,本来工部在六部之中存在感就很弱。
其次曾鉴家里老祖也是出身行伍的,永乐年间就随成祖征战后来他入了国子监才改文宦。
然而其根底还是武勋,对于这种方略自然是无比支持的。
刘大夏和马文升这算是孤掌难鸣,最终不得不捏着鼻子长叹一声认下帐来。
这也确实是他们的猪队友们啥好事儿没干,落下一堆把柄所以导致现在成了众矢之的。
张小公爷回到了自己的庄子就丢下这事儿了,反正弘治皇帝肯定会搞定这些个朝臣。
三大学士、吏、礼、户、刑、工,全部站在自己这边刘大夏他们还能蹦达个啥子出来
果然,不过是数日邸报中宣布国朝此次武举将会更进一步。
各府武举需在六月前抵达京师,仿科举进行会、殿二试。
最终角逐出武状元。
此邸报一出顿时仕林又是一片哗然,但仔细想想国朝此举也是合理。
卫所如今的糜烂已经是掩饰不住的了,数百卫所兵丁居然被十余倭寇追着砍。
九边上经常被袭扰只能是沿途固守,每次都眼睁睁的看着鞑靼劫掠完毕后扬长而去。
陛下和朝臣们忧心此事重开武举遴选,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次的变动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大,而内阁六部全都死死瞒着此事。
言官们经过数番清洗已是剩下小猫两三只,然而刘大夏、马文升他们报上去的补充的人却一个都没有获批。
三大学士及其他的几个尚书,对于此事直接装聋作哑。
很显然弘治皇帝已经极为厌恶言官团体的存在了,这个时候报上去除了被丢回来没有其他结果。
张升终于如愿以偿的升为了礼部尚书,初登尚书之位的他立即投桃报李。
一水儿跟着刘大夏、马文升他们一块儿的清流,这次没有坑进去的全数被外调。
这些个言官清流们不是没有想过要挣扎,然而刘大夏和马文升已经没有了影响力只能是默认此事。
若是从前他二人说不准得上表致仕了,现在他们却不敢如此做。
忙族灭族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哪怕是弘治皇帝暗示他们致仕,他们都得赖着不走。
在纷纷扰扰的朝堂变动中,熊烈山、陈侗二人则是带着三十大内侍卫进入了张家庄子。
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一门门的火炮、一杆杆的火绳勾枪,他们需要从张小公爷这里学习。
亦是此时,工部调集工匠开始从新修造之前的那处校场。
对外宣称这里将是武举会、殿二试的场所,一众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言官清流凄凄惨惨的被赶往工地。
同时一道奇怪的命令被没有走过邸报,直接从内阁及兵部发出。
要求所有卫所的工匠登记名册,立即到京师报道不得有误。
所有卫所不得私自截留,一旦发现私自截留工匠者按律抄家、流徒
虽然各大卫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条命令,但所有卫所还是战战兢兢的将所有工匠登记送出。
此时更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锦衣卫番子,一个个核对名册然后安抚他们赶路前往京师。
原本匠户们战战兢兢以为要死逑了,但锦衣卫却告诉他们去京师是要过好日子的。
每家都还派发了一些银钱,这才算是让这些匠户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