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会儿了,他们只要是没脑子装了猪大肠基本不会选错。
所以,这三人都做出了极为明智的选择。
《帝国时报》讯
旧港战役后,阳光明媚,鲜花斗艳。旧港城中欢声笑语,人头攒动。
帝国四省总督、滇南平叛军总帅张螭虎少将,在帝部谍报司负责人汪直少将的陪同下……
不远千米,深入到占婆旧港慰问。
同时会见了安南战俘阮福、阮维武及黎仁孝一行,为他们带去战后的问候和良好的祝愿。
张少将兴致勃勃地参观了旧港,并亲切地与他们拉起了家常。
张少将还愉快的回忆起,当年祖上忠武河间王殿下安南搏杀的英姿。
交流中,张少将多次关心地强调“刚刚大战便莫要操劳,且好好休息!需保有用之躯多为安南奉献!”
三将皆无比感激,当下拜曰“罪臣等不识上朝之威仪,当真罪该万死!”
“上朝吾皇陛下仁慈,饶下罪臣等性命!宽厚如斯,罪臣等铭感五内,惭愧无比……”
张少将表达代表我皇明皇帝陛下,接受他们的敬意。
随后双方就占婆、安南两地军伍、土地、伪王……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愉快的交流……
这交流不能不愉快啊!不愉快尼玛就得冚家富贵啊!
这尼玛玩不起啊!大锅……
这三人甚至想都不用想,直接愉快的表示将坚定的站在我皇明帝国的旗帜下!
坚决反对伪王黎晖的统治,并为皇明帝国在安南的长治久安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将军!末将已将安南水师所属余下战船五十三艘、军卒计九百六十二人!全数押回!”
看着一身煞气未散的戚景通,身上那铠甲还带着午后随自己冲阵时候留下的创痕。
上面的血迹都没有清洗,他便又将安南的水师彻底扫平了。
“辛苦!且坐下吃点东西罢!”
戚景通听得这话,却摇了摇头“将军,末将不辛苦!兵贵神速,还请将军下令!”
“末将现在便可以带手下弟兄,直奔安南阳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边上的安南三将听得这话,下意识的心尖一颤。
汪直眯着眼望着戚景通,满是欣赏的神色。
从戚景通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威宁伯!
那年他与威宁伯王越奇袭威宁海,便是昼伏夜行五日夜冒着大雪杀奔至猫儿庄。
其时之冰寒,如今想回来汪直都有些发颤。
他现在都很难以理解,自己和王越当时到底是如何在那冰天雪地中率大军杀出的。
那一战,明军大胜!
史载中“生擒幼男妇女一百七十一,斩级四百三十七,获旗纛十二……”
“马一千八十五、驼三十一、牛一百七十六、羊五千一百,盔甲、弓箭、皮袄之类一万有奇……”
此一役,王越以功封威宁伯、岁禄一千二百石!
他汪直增禄至三百石,升官者达二千九百余人、赏者达一万七千九百余人。
然而这一切之下明军的损失,却亦是巨大的。
两万一千余人出关,最终归来者……几乎人人受赏。
“可!”
张小公爷沉吟了会儿,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望了妙安小姐姐一眼,妙安瞬间便知道自家公子要的是什么。
一坛子从京师里带来的烈酒,一只大粗陶碗。
“啪~”的拍开了封坛,张小公爷直接倒上了一碗递给了戚景通。
目视着他,沉声道“今夜船上你且休息,不许再指挥!许你遣一副将,负责以海图行船!”
“抵阳京后,挂起旗自会有人为你领路!”
顿了顿,小公爷见戚景通还要说什么便将酒碗塞到了他的手里。
“拿下升龙,甚至可能面临着孤军死守!责任重大!这碗酒,既是为你壮行亦是让你今夜安寝!”
戚景通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随后双手将酒碗奉回“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负国朝之愿!便是身死……”
“世显!莫只想着战死,不惜战死固是勇武!然,国朝如今水师堪当大将者几何?!”
张小公爷望着他,沉声道“某宁愿升龙不拿,亦不能折损大将!”
“记住了!升龙若是拿不下则撤,万万不可缠斗!以保我将士、保住性命为先!”
“大明水师将来需纵横四海!若你轻言赴死,又将我大明水师置于何地?!”
戚景通听得这话不由得涨的满脸通红,郭彦和本来年纪就大了。
若不是水师事物还需老将支撑,他恐怕早就致仕退休了。
算下来论资历、论经验,能接替郭彦和这位老将的还真就他戚景通一个人。
而且他还有丰富的水师海战经验,这是其他水师副将们所不具备的。
“将军且等末将好消息就是了!”
戚景通出得门来,东吁的莽瑞龙已经悄然的站在了庄园外等候。
带上莽瑞龙,戚景通便直接赶往港口。
货殖会的人已经协调了水手的问题,水师的将校们可以在船上休息。
他们会负责循海图而行,直接往阳京去。
如果说有谁比戚景通更迫切的希望占领阳京、升龙,无疑就是这些货殖会。
这占领了才能扑买啊!
尤其是安南的土地,这些日子他们可实实在在的了解过了。
安南耕地原本不丰,后经过黎思诚、黎晖两代人大力开垦如今恐有数百万亩之多!
想想这么多的耕地,顿时货殖会这票人的哈喇都要流一地了。
大明所拥有的耕地,实际上比安南可多太多了。
洪武十四年曾查大明举国耕地,其时举国耕地约为39亿亩。
但洪武皇帝觉着不对,于是在洪武二十六年发人手清查。
这一查不要紧,耕地面积直接从39亿暴增到了85亿!
然而大明历次查耕地,数据都是涨跌幅度极大。
最少则二亿余亩,最多可达八亿余亩。
正德年举国耕地查处,所得约为五亿亩左右。
但万历朝首辅张叔大丈量时候,却量得举国田亩七亿有奇。
然而那些年除了偶尔的灾害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争可能导致人口锐减。
亦便是说,人口其实不断的增加、耕地不断被开垦。
可国朝没有收到丝毫的好处,甚至税赋一直都是两千余万石。
这些地……去哪儿了?!
安南阳京,李福达登上了阳京港外客栈的二楼。
这里别说跟繁华的京师潮白河、粤北羊城比,便是跟不远处的占婆旧港比都不如。
然而这里已经是安南数一数二的大城了,远远的可以看到阳京码头上的灯火。
摸出怀里的那枚提司腰牌,李福达下意识的摩挲着。
家里的大儿子又来信了,汪直特地吩咐了人只要是李福达的信必须尽快送抵。
信里儿子说的更多,尤其是家里的变化。
军部的嘉奖令已经送抵了,同时送来的还有二百银币。
来送嘉奖令的乃是军部的辅帅、成国公朱辅,并温言让他们好好顾好家中。
有甚事情,可到军部寻他处置。
晋西祖地村子里的祠堂也将他们录回了族谱,他们再不是反贼的身份了。
一念至此,李福达下意识的看着手里的腰牌。
这块不大的腰牌并非特别重,然而它却是计上自己的血汗性命拼下来的。
想到家中几个子嗣们现在的情形,老李就觉着自己在外拼搏……值了!
缓缓的将腰牌放回了怀里,李福达关上了窗回到了桌前。
仔细的开始考量,自己接下来如何执行东吁之策。
安南这边已经安排了人接手,会有人作为戚景通的开路人领他入城。
甚至每一步李福达都计算的妥妥当当,而他自己要攻略的则是——东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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