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白色沙滩一直走,我相信这里应该是当年那座黄金岛的外延部分,真正的核心应该在白色沙滩的后面。
果然,在我游了十来分钟之后,白色沙滩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确是石板,这是一种制作粗糙的大块石砖,横竖的粗线条很明显就是城门外或者是城门内铺设的那种,果然在往前我就看到很多巨大的石块,这些石块上刻着繁复的石雕花纹,只是常年海水侵蚀,花纹的凹槽处都被海洋生物所侵占,一些软体动物把这些凹洞当成自己的家,白色黑色的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嘶嘶--嘶嘶--
我的对讲机里忽然想起这个,我心下一惊,因为这个声音对我来说非常敏感。
“张扬,你现在怎么样。”
沉重的呼吸声过后,江沅的声音传来,“哥。”
我心跳好像停了一瞬,“沅儿,是你吗?”
江沅咳嗽一声,声音有些虚浮,“哥,对不起。”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两声“哥”弄得有些晕头,“不是,你听我说,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给我点儿信息,我这就过去。”
沉重的呼吸声已经断断续续了,我虽然知道这个情况已经很糟,但我就是不相信,“沅儿,你撑着点,我已经联系上了张扬,他还活着,你也坚持下。”
“张扬就在我外面的洞穴里,我们被困在一个地方,四周都是粘液,动弹不得,而且,我们的血正在不停地流失,来不及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手电瞬间脱手,幸亏我之前把软钢丝缠在手腕上,手电立刻被我拽了回来。
“什么意思?”
江沅深吸一口气,尽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全身被针扎一样的疼。”
我忽然想到在地中海一代的雨林中流传的一个传说,那种令人胆寒的生物,不,应该说是植物,难道在这里出现了。
不,我第一时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不可能,那种龙血树即便是真的存在,它也是陆地上的植物,在这海底它是没办法生存的。
不对,这里曾经是一座孤岛,巫王最擅饲养蛊虫吸血之物,这种龙血树正是嗜血成性的妖树,它的树枝就像是针管,树叶就像是针头,一旦被它们困住,树叶上无数针刺就会死死的附着在皮肤上,然后吸取人体或者动物体内的血液,更残忍的是,这个吸血的过程异常缓慢,被困的人或者动物会被长时间的折磨,直到最后干枯而死。
我扯下自己的防护手套,露出自己的双手,深吸一口气,看了下氧气瓶的氧气含量,还好,江沅公司提供的装备制作精良,氧气还很充足,想到这儿,我心里略略放松一些,因为至少我可以肯定,江沅他们在被吸血的过程中,至少不会因为缺氧而亡。
“沅儿。”
“哥。”
“沅儿,你听哥说,坚持住,你们的氧气应该可以坚持很久,想办法保持清醒,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还有,别说对不起,一切都是那人在幕后操作,你我还有千珏他们,都是被他的一根线控制着,好在我们醒悟的及时,一切还来得及。”
呼吸频率慢下来,我知道他听到了我的话,开始自我调息,尽量维持自身不陷入昏迷。
我不再说话,游到那大石块中间,伸着手对着其中断裂的地方用力划过,手掌四周的海水一下就被染红了。
龙血树吸血成性,只要我在它的触觉范围之内,它一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就在我放血故意在海底游动的时候,我感觉周围的水流有了变化,手电的红外穿透功能让我在浑浊的海水中看到一个类似树杈的黑影正在朝我这边过来,我立刻握紧左左手,清醒压制血液流出,然后快速游到一边,海水中,我这点血很快就被稀释,那龙血树的触角在水中来回晃悠,像是在寻找目标。
我趁机游到它不远的地方,依靠手电的红外穿透功能,顺着那浑浊海水中的一抹黑影游过去,由于我水下功夫不行,游速很慢,我虽然着急,然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阴影部分越来越大,海水的浑浊度却出乎意料的下降了很多,此刻,我可以看清前方有一个类似宫殿的地方,等我游近了一看,发现外面的围墙居然是一层树皮。
我第一次有这种退缩的念头,因为眼前的一切太诡异了,你能想象在海底看到废弃的宫殿,而且这宫殿残垣断壁外居然裹着一层树皮,再加上里面很有可能出现的场景,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我关掉红外光,靠着普通光源开始顺着残墙游动,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看了一个类似大门的地方,白玉石的台阶在海水的侵蚀下居然呈现出灰白色,不仅如此,当我用手抹掉附着在它上面的一层污浊物之后,灰白色中闪着点点金光。
“黄金岛,果然处处都是黄金。”我自言自语。
小心翼翼的顺着台阶的方向游过去,就好像是跨过正门一样,我依靠着自己脑中的地图快速寻找着地标。
正在这时,对讲机中再次传来张扬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我立刻笑了,“兄弟,你坚持住,我已经找到大概位置了,你们等着,我马上来。”
正说着,我感觉自己身后有东西在靠近,本能的一个转身,一条赤红的泛着红光的海蛇,不,带鱼一样的东西从我面前游过去,看它的样子似乎对我不感兴趣,我也立刻松了口气,心说这个时候你们最好把我当成空气,谁都别来骚扰我,不然老子出去就找俩深海打捞船把你们全部捞上去红烧了。
我定了定心神,我可以肯定江沅他们就被困在这里,可是一想到那个龙血树,全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隔着潜水服我依然感觉到这里异常的冷。
小心翼翼的沿着下面灰白色的白玉石板路走,拐了弯像是走进了一个别院,各种海草和珊瑚间,我看到很多青绿色的碎石雕,虽然它们破损严重,但我的经验和对古建筑的天生敏感,我的脑子里立刻闪过这里曾经的雕梁画柱,这里的石门是雕花而成,精美绝伦的花式,巧夺天工的技艺,即便是现在的高科技也只能脸红的退到一边。
游过这里,我看到的是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圆形的遗址,这明显是花池之类的建筑,而且在这些圆形遗址的中间部分,海草异常茂盛。
就在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长势极好的海草身上时,对讲机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嘶鸣声,那绝对不是机器故障的声音,也不是什么人的惨叫声,而是一种来自地狱饿鬼的嚎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