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武略只觉眼前电光一闪,脑袋里出现了大片的空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姜玉宁笑着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醉眼微醺的躺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心乱了节奏,擂鼓般跳了起来,僵坐着一动不敢动,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姜玉宁看了他一会儿,伸出葱白的手指缓慢的摸着他紧绷的下颌,指尖又从他的喉结上划过,自语道:“呵呵……书上写的刀削一样的轮廓大抵如此。”
刀削一样的轮廓,不晓得她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薛武略慢慢的回过神,心想,是没有人会形容别人的容貌像刀削,说一个人像刀削那不是诅咒么?
可听她这么形容自己,心里却有点暗暗的窃喜。似乎这样的话,是莫大的荣誉。
姜玉宁又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举到眼前,正着反着看了又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也就是这样的。”
她出神的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拉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手指。
“嫂子,莫要乱动了。”他只觉得喉咙干渴的厉害,大手紧握住她的手,不敢再让她动弹。
她每个动作,都在点燃一根细小的导火索,而导火索的那头,就是快要爆炸的他。
“喂!”姜玉宁忽然眯着眼坐起来,两条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笑容妩媚的说:“我想、你!”
呼,一团热火将薛武略包裹起来,他再不做点什么,肯定是要爆炸掉了。
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的俏脸,炉中的火光把她的皮肤镀上一层暖金色,原本红润的嘴唇看起来更加美丽迷人,随着她的话音落定薛武略忽然禁锢住她,擒住她的双唇拥吻起来。没有任何技巧,全凭着本能的攫取。
姜玉宁晕沉沉的抵着他,娇笑了一声嘟哝道:“你要温柔一点呀!我怕是经不起折腾。”
温柔?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将她拆骨入腹,哪还有心思如何温柔。
薛武略双臂将她托上木床,整个人也随着附了上去。
木屋外电闪雷鸣,风雨来的猛烈。
木屋内的温度随着炉火越来越热,两个人已经让他不能满足亲吻带来的愉悦,她的皮肤像丝绸般光滑,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的触碰。
姜玉宁晕乎乎的从唇齿里发出一声羞涩的低吟。
咔嚓,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轰鸣的雷声。
薛武略猛的惊醒,定定的看着粉红的女人。
只差一点赤诚相见,他马上就能突破最后一层障碍,把她变成他的。
可是日后如何相见?
以后要她在薛家怎么做人?
如果他有朝一日回心转意,他薛武略又做了个什么人?
骂名他可以背,但让一个女人怎么办?
现在她醉着,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她醒过来,该怎么面对?
无数的问题像一瓢又一瓢的冷水浇在他的头上,肚子里烧的那盆火,被生生的熄灭掉了。
“嗯?”
身上忽然一轻,冷风嗖嗖的灌进来,姜玉宁迷蒙的睁开眼,看见的是他匆忙披上衣衫的背影。
“薛武略?”她抿抿唇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他僵直着后背将床脚的被子扯开遮在她的身上。
“你睡吧,我守在门口。”他低沉的说道。
“噢……”姜玉宁半梦半醒似的,倒也没再纠缠,翻了个身找到舒服的姿势,真的睡着了。
薛武略僵坐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轻浅的鼾声,他才机械的回过头,入目是她削瘦的肩膀还有嶙峋的锁骨,她仍旧很瘦,以前只觉得她长得瘦,看起来弱不经风。
此时在他眼里,她那么美,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他轻轻的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她的肩膀,又怕她过会儿醒过来,发现自己衣不蔽体产生误会,或者万一被其他上山的人撞见说不清楚,其实这个时候谁还会上山呢!
到底是他想的多,还是他有些别的心思,他自己也说不清。
从被窝里把她的里衣找到,手伸进被窝里帮着她穿了起来,帮别人穿衣服还是小诗和小词小时候,照顾小孩子当然会照顾他们的起居。
但小孩和成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他再小心,也免不了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
到头来,姜玉宁睡得沉稳,更把他弄的像要火山喷发似的。
废了好大的劲才给她穿好衣服,他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冲进了雨里,任凭着瓢泼大雨从头淋下。
这才让他身上的温度降下去。
大雨一直下到半夜,姜玉宁觉得口渴,迷糊糊的醒了。
想要坐起身,却觉得头疼的厉害,她拍了拍额头,听见薛武略冷淡的问话,“醒了?”
“嗯,这是……”她沉吟了片刻,似乎回想起她上山来找狗崽,然后遇上了大雨,“咱们在这多久了?”
“快三个时辰,”薛武略抬眼淡淡的看着她一脸茫然,心里暗暗的打鼓,不晓得她到底记得多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我接的雨水烧开,水现在温了,你喝一点儿,等雨停了咱们回去。”薛武略端着瓷碗走到床边。
他一站起来,整个木屋都显得有点狭小,姜玉宁抬眼和他低垂的眼眸对视在一处,她若有所思的问:“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听到这话,薛武略的脸腾的红了,“没有,嫂子,你睡得很安稳。”
除了吐一次,踹了三次被子,还有两次差点掉到地上,其他时候确实很安稳。
“嗨,”姜玉宁强撑着坐起来,“你脸红什么呢?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儿啊?”
“嫂子……”薛武略不知如何作答。
姜玉宁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之后慢声细语的说:“薛武略,其实,我不是完全不记得,”姜玉宁嘀咕道,薛武略抬眼震惊的看着她,完蛋了,以后怎么办?
“嫂子……”薛武略心虚的紧,完全不敢正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