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荡漾:宝贝,我们不离婚
“你的‘不准’无效。”近来在对苏熠晨的态度上,季薇格外温柔,连话语声都保持在一定的水平线上,生怕音量提高,不小心就会惊动他脑中危险的血块。
和变得柔声细语的老婆通话,他反而不习惯了。
“你收到陆清泽的订婚邀请函了吗?”离下班时间还早,苏熠晨不在前一个问题上做多纠缠,转道:“我收到了,帖子做得挺别致,内容与也是陆清泽亲自写的。”
季薇知道他在行缓兵之计,老招数了,此时的她却无比受用。
“我也收到了。”她应声,覆下长睫不满的小声嘀咕,“干嘛把我们两的帖子分开写,那么见外……”
苏熠晨哑笑连连,“这样不是显得比较有诚意么?你觉得,我和他的字,谁的好看?”
迫使自己重新翻开紫色的帖子,季薇这才看到陆清泽字里行间洋溢着幸福的邀请。
恍觉,陆氏百货的开业典礼,只要不出纰漏,做个超low的剪彩,陆总都会笑呵呵的照单全收吧!
“他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很霸道,你的字属于苍劲那一类,比较内敛,各有千秋吧。”很中肯的评价。
小苏先生略感遗憾,“我还以为你会迁就我。”
她主动出击,“你都不许我的翘班。”
很好,报复心一如既往。
苏熠晨设套成功,开始收网,“我不想看到我老婆日渐憔悴的脸,更不想,她在7月29号,和我一起出席陆氏夫妻订婚宴的时候,不如从前,光彩照人。”
季薇心里腹诽:一句话你都要分成那么多段才能说完,居然还有闲心怕我没有从前动人!
“请问你打这通电话的真实意图是?”她要是还察觉不出来,那就是笨蛋了。
“好好休息,明天处理完公司的事,再过来。”苏熠晨很平静的对她要求。
“可你后天就要手术了。”季薇放心不下。
见不到他的每分每秒,她都在恐慌!
苏熠晨心平气和的说服她,“正因为后天手术,我才需要你养足精神。”
根据医生的初步估算,整个手术的过程最少也需要15个小时,这是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
无需多问,她当然会全程守候在外。
“好吗?”隔了一小会儿,他换了语气,请求。
季薇紧握手机,咬唇不应,蹙眉的表情里全是挣扎。
可苏熠晨说得不无道理,她总不能让他在上手术台的同时还担心着自己。
沉默数秒,只能低头。
“那明天下班我就来医院,你也好好休息,少打电话。”
“好。”
她的回应,正合他意。
……
方悦私家医院,病房内。
结束和季薇的通话,苏熠晨合眸小憩,回想之前的对话中是否存在破绽,末了,平缓启声:“手术准备得怎么样了?”
秦亦回答道:“晚9点,准时开始。”难得他两手空空的坐在沙发上,没有玩任何的游戏。
从早上得知表哥私自将手术提前,到此刻,他仍不确定瞒着季薇这么做是否妥当。
以前秦可人对他说过一句话,她说:你别看季薇姐那么厉害,强得好多男人都不如,其实她只是把外表那层壳筑得很厚很坚固,内里软得一塌糊涂,看过她那个样子的人只有表哥,她也只让表哥一个人看到,触碰到。
不知为何,这段话老回荡在秦亦脑海里,更无解的是,他总觉得表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季薇肯定活不下去。
他知道这是表哥瞒着她将手术提前的最大原因。
可如果手术失败,刚才那通电话将是他们的诀别。
“哥……”
“阿野。”像是知道秦亦会说什么,苏熠晨将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其他事情呢?”
巧了,同一时间,关野和秦亦思索着一样的事情,不同的是,他知道就算说出来也没用。
“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就绪。”
季薇在公司的时间,夏天和乐慕炎会全程紧盯,她下班回苏宅后,秦海兰负责转移儿媳的视线,确保她不会临时到医院来。
明天早上有聂靳云出马,然后是下午……大概那时手术也该结束了。
之后是成功与否的问题。
根据苏熠晨的情况,会有三套不同的应对方案。
这些,季薇毫不知情。
“没想到小苏先生还是个情圣,我甘拜下风。”男子坐在病床前,翻阅着腿上摆放的各种文件,于这颇为凝重的氛围里,头也不抬的笑谈。
他穿着烟灰色的订制西装,相貌气质俱佳,是那种很典型的一眼望去,便会将他与‘精英’一类词语联系在一起的人。
今天是他第二次踏入这家医院,这个月,从临城到t市,出差频繁了些。
他是苏熠晨在四个月前秘密聘用的私人律师——滕明。
夏天对他三顾茅庐时,苏氏这边没有人知道他曾在宁好的岁月里,安静的倾慕着季薇。
“我对感情的态度给你造成压力了吗?”苏熠晨不客气的问,淡弱的气息里夹着一股子漫不经意的火药味。
要是早点知道滕明追求过季薇,他才不会聘请他。
当然,对他工作上的能力,苏熠晨并不否认。
单纯从男人占有欲的角度出发,护妻狂魔恨不得季狐狸身边只有自己这一个异性。
滕明无畏的耸肩,面上一片自若之色,“非要分胜负的话,你是被选中的那个,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输了,况且——”tqr1
低眸看向套在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他不自觉的弯起眼眸,周身散发出一层柔和温暖的色彩,“身为一个有妇之夫,我为什么要和雇主讨论我对雇主太太曾经单方面的长情呢?这个话题太伤人了,让我可爱的老婆听到,说不准会引起一场小规模灾难。”
苏熠晨很喜欢他的识时务,“文件拟好了吗?”
滕明颔首,态度专业,“我办事,你放心。”
能在这里的每个人,哪个不是深得苏熠晨信任呢。
沉寂了好一会儿,他将所有细微末节清理了一遍,“今天之后,就有劳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