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岳峰目光沉沉盯着沈铮:“你现在是顾刃,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
但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就把结婚证退了回来。
“我看看。”
顾温一把将结婚证抢了过去,最终一无所获。
傅茶和沈铮的结婚证,真得不能再真。
沈铮唇线紧抿,明显不悦顾温多事。
傅茶微笑:“看来大侄子是想结婚了,所以才会这么积极。”
顾温手心一烫,把结婚证扔回桌上。
顾岳峰重重冷哼一声:“确实该结婚了。让你妈妈给你安排相亲,找个人来治你,别整天在外面玩。”
顾温眉眼耷拉着,敢怒不敢言。
他只想娶傅橙。
除了她,别人都不想要。
傅茶抽出湿巾,仔细将结婚证擦过,这才收进包里。
傅茶:“结婚证您也看过了,法律意义上我就是沈铮的妻子,是顾家的媳妇。我想去祭拜早逝的公公,希望大伯您可以告知具体地址。”
顾温:“活着的人都不孝顺,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给谁看。”
傅茶压根不理会顾温,只看着顾岳峰。
她知道,这个要求,顾家不能拒绝。
顾岳峰沉默了几秒:“我让管家带你们过去。”
傅茶:“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傅茶和沈铮出门,直接去往顾氏的陵园。
顾岳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眸光深沉。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去祭拜?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他提出这种要求。”
“结婚了,想法会变,有什么稀奇。”顾岳峰靠在椅背上,不停转着手里的玛瑙核桃。
“他们不会是起了什么疑心吧……”
“管家陪着,没问题。”
管家是个长袖善舞的人,脸上总是端着笑,就算沈铮一直都板着一张脸,气氛多尴尬,他都能找出话题。
傅茶笑吟吟得跟管家聊了一路,也不问顾家的事,而是围绕着管家自身。
顾家的墓园在郊区,有专人看守。
一个老头子,手里还拎着酒瓶子,没想到顾家会突然来访,蹒跚着走过来。
管家:“菜头大白天的,你干嘛?滚一边去,别循着三爷。”
转脸,管家弯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轻车熟路得带着傅茶和沈铮抵达沈铮的生父墓碑前。
傅茶:“谢谢您了,您记性真不错,看来是这么多年,一定特别上心。”
管家微微一笑:“这是我的分内事。我在一边等着,三爷和太太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管家走得稍远,但是叫一声又可以听到的地方。
墓碑上挂着一张跟顾家男人有五分相似的照片,但眉眼更为出众,一看就是沈铮的父亲。沈铮优秀的骨相就遗传自他的父亲。
墓碑上的名字,刻着顾进甫三个字。
顾进甫。
傅茶看着沈铮,他眉眼没有任何波澜,像深海里的冰山。
或许冰山下是炽热滚烫的岩浆。
沈铮是个沉默内敛的性子,傅茶知道他喜欢藏着自己的情绪,她轻轻劝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没事,骂两句脏话也行,反正他都死了。要是鬼把我们弄死了,我们俩二打一,他不敢对我们如何。”
沈铮被傅茶逗笑。
沈铮摇摇头:“他都死了。”
早就死了。
在沈铮第一次因为没有爸爸被欺负的时候,这个男人在他心里就是个死人。
一个小时后,管家回到顾家。
“三爷和太太在墓碑前站了一会,祭拜外就走了。”
“听到他们说什么了?”顾岳峰问。
“我站得远,没听见。三爷看着没什么表情,倒是他夫人看着眼睛有点红,像是哭过了。”
傅茶吗?
顾岳峰挑了挑眉。
管家:“我感觉夫人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倒是跟三爷挺合适的。”
祭拜一下自己过世的公公,都心疼得流出眼泪,可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女人吗?
顾岳峰点头,很好,单纯的小女人才好拿捏,这以后可是沈铮的弱点。
从陵园出来,沈铮开车送傅茶回公司。
傅茶坐在副驾驶座上照镜子,掏出小镜子补妆。
“我的演技是不是特别自然?”傅茶在陵园的时候,说哭就哭。
影后级别的演技。
沈铮扶着方向盘:“下次不用。”
看她流眼泪他心疼。
傅茶:“我那是假的。”
沈铮:“我也心疼。”
他知道她是故意表现得很傻,让顾家的人对她不设防。
傅茶多骄傲的一个人。
都是为了他才低到尘埃里。
傅茶伸手捏了捏沈铮的脸:“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心疼我?”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沈铮耳朵一下子红了。
控制不住。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傅茶没让沈铮上去。
“我今天都是会议,你去了也无聊。你要不回家休息。”
沈铮:“那等你开完会我来接你。”
傅茶:“谢谢老公。”
她倾身过去,轻轻扯他的领带,沈铮自发得靠过来,低下头,含住她的唇。
缠绵的吻,余味无穷。
傅茶上楼,助手已经在等她。
“傅总,余总正在招待那位贵客。”
推门进去,余雾望过来,手里捏着烟,笑容灿烂。
营业模式的余雾。
傅茶神情淡淡,走到沙发上坐下。
叶菲菲坐在对面的位置上,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手里捏着一只点燃的香烟。
叶菲菲吐出一口青烟:“傅茶,好久不见。”
傅茶:“欢迎叶总大驾光临。”
语气里热情不足,冷淡有余。
叶菲菲来得突然,傅茶在回城的路上就收到了余雾发来的短信。
傅茶让余雾稳住她,拖到自己回公司。
“我以为你应该不想看到我。”叶菲菲摁灭手里的烟。
“邀请您我是认真的。毕竟小兔是我们旗下现在重点捧的新人,我们不希望她的状态出问题,影响手上的工作。”
徐兔手上的工作,就是傅茶制片的电影,以裴正雄为原型打造的故事。
叶菲菲盯着傅茶几秒:“我要去片场看小兔。”
傅茶:“你去啊,我是把你的腿打断了吗?”
叶菲菲:“呵,现在是傅总了,说话口气都不一样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
像傅茶和余雾这么年轻就创业成功的,未来可期。
叶菲菲心里不舒服,拿起桌上的文件袋,说了一声告辞,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余雾:“你怎么回事?那么不喜欢她,你早说啊,我直接赶走她就是了。”
傅茶笑了笑,像一只狐狸:“我要是对她热情,她就不会继续跟我们接触了。”
余雾:“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傅茶忙到晚上十点多,沈铮派了小白来接她。
“铮哥今晚上有事,临时去了外地,他让我跟你说一声,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傅茶:“去哪儿了?”
“潭城。”
傅茶没再问,晚上早早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凉意像是一条蛇爬上她的脖子。
傅茶一下子清醒。
沈铮坐在床边上,抱歉的目光看着她:“把你弄醒了?”
傅茶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穿着真丝睡衣,露出大片的雪背。
沈铮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他一双眸子格外清亮。
傅茶敏锐得察觉到他有心事:“怎么了?给我说说,老婆给你解决。”
沈铮嘴角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热气拂过她的鼻尖:“我今天把顾进甫的坟挖了。”
傅茶:“?”
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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