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峥伤口恢复很好,在医生的确定下,三天后如期出院。
梁满月本想在当天请假陪他一起回家的,不曾想队里的警员们三五成群地过来迎接,又是鲜花又是果篮,闹闹哄哄一病房,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过去。
骆峥也确实没想到队里会闹这一出,原本他都嘱咐了让这些人不用接。
“不接咋行,你可是我们敬爱的队长,”林副队在病房里头嘻嘻哈哈的,“我顾局特意嘱咐的,这次案子你立大功,必须好好接风。”
“对啊,接风宴都安排好了,在鸿翠楼,贵着呢,”老于一边往嘴里塞橘子一边含糊不清的,“对了,弟妹呢?”
正问着,一转头看见几个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姑娘。
梁满月还没迈进来,几个大小伙子立刻立正,齐齐喊了声嫂子好。
这一声,惹得隔壁病房的人都往这边看。
梁满月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骆峥那边就啧一声开训,“你们几个当这儿是刑警队啊,吼什么吼,再吼都给我出去!”
说完这话,众人偃旗息鼓。
骆峥和梁满月默契地对上目光。
这阵子虽然天天见,但碍于场合,俩人各方面都很克制,骆峥本想着出院的时候把她拽到哪个犄角旮旯亲一通过过瘾,谁成想这群大小伙子出来搅和。
男人套上黑皮衣,朝她迎上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气有种克制的缱绻温柔,“午休了?”
要不是这会儿人多,他就掐掐她的脸了。
梁满月看起来很淡定地点头,“你们要去吃饭吗?”
“对啊,”老于抢答,“你跟我们一起去呗。”
梁满月刚想拒绝,骆峥心有灵犀地替她把话说出来,“人忙着呢,去什么去。”
听到这话。
梁满月顿时松了口气。
也不是不喜欢这群人,只是她那轻度社恐的毛病,确实不擅长一下应付这么多人。
既然骆峥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梁满月也不想打扰他们,只是趁其他人帮骆峥收拾杂物的时候,嘱咐他两句,“你伤刚好,别抽烟也别喝酒。”
这会儿没那么多眼睛眼巴巴看着,骆峥把她揣在大褂兜里的手抽出来,放在掌心上捏了捏,
温热又软乎乎的。
他勾着唇,嗓音低撩,“嗯,不喝酒,烟也不抽。”
顿了顿,他邀功似的挑眉,“你没发现吗,我早就戒烟了。”
梁满月往下抑着笑,看着他的眸子亮晶晶的,“什么时候的事。”
骆峥佯装思考了下,“决定追你之后吧。”
梁满月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被那边的警员无意打断,骆峥眉头不耐地皱起,梁满月趁着这个功夫把手抽回来。
扔下句“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转头就走了。
看背影,居然有种少见的娇羞。
骆峥收回视线,舔唇一笑,心里的半池春水直晃荡。
……
从病房出来后,梁满月去了食堂,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收到骆峥的信息:【晚上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梁满月想了下今天的安排,老实回答:【不出意外的话,五点】
luo.:【行】
luo.:【晚上带你吃点儿好的】
梁满月咬着小花卷,对着屏幕眼尾微弯,第一次这么期待下班。
回复“好”之后,她像想到什么,像个小管家婆似的问,【等下,你拍张饭桌的照片给我看看】
luo.:【……】
luo.:【图片】
梁满月点开,仔仔细细地看,确定这男人喝的是饮料后,这才放心。
却不想,这个举动反倒被男人嘲笑。
luo.:【我媳妇怎么这么傻】
fullmoon:【?】
luo.:【我想骗你的话,摆拍就可以了】
fullmoon:【……】
fullmoon:【你、敢】
luo.:【不敢】
顿了几秒,见梁满月不回复,骆峥又发——
luo.:【真没喝】
luo.:【不信你见面了检查】
luo.:【而且我要是真喝了,晚上怎么接你去?】
luo.:【这破酒哪有你重要】
都说做贼心虚。
骆峥做没做贼梁满月不知道,害怕了倒是真的。
说起来这男人也确实和之前没确定关系那会儿有些区别,最明显的就是现在柔软了很多,也不像以前说话做事都硬邦邦的。
像是把她当成最珍贵的宝贝,捧在手心,轻重都怕磕到。
梁满月淡淡勾起唇:【算了,放你一马】
下午工作繁忙。
梁满月没什么时间和他扯皮,两个人就没再聊天,直到下班后,她才重新收到骆峥的信息:【下班没,出来让我面个圣?】
梁满月收到这条消息,神采明显鲜活起来,匆匆忙忙收拾好就出了住院处大楼,远远就看到骆峥的车停在医院门口。
车窗半降。
男人冲她按了下喇叭。
梁满月加快脚步走过去,上车,骆峥还是中午那身打扮,只是外头的皮衣扔到一边,身上只有一件淡蓝色的衬衫,有种痞气的斯文,十分拿人。
见她坐好,骆峥非常自然地帮她把安全带系上,身上还是那股冷感的雪松香,混着一点发涩的烟酒气息。
“吃完饭后回了趟局里,没来得及换。”骆峥解释,微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廓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痞笑着,“也正好给你检查检查。”
梁满月掀起眼帘看他,用食指轻戳了下他的喉结,软音勾人,“怎么检查。”
真是长得再清纯,骨子里也是个妖精。
骆峥捏住她的手,指腹来回摩挲,眼神也愈发灼热,像是摄人心魄般盯着她看,“想怎么检查怎么检查。”
话音刚落下。
梁满月就捧起他新刮好的下巴,凑上去在他的薄唇上亲了口。
又软又凉。
没有一丁点儿难闻的气息,倒是混着清甜的薄荷香。
被她这么一招惹,骆峥喉咙瞬间起了火,直接钳制住她的手腕,俯身狠狠亲下去。
熟悉的唇齿相.缠,如同火焰一般点燃梁满月的心肺,她像是飘在胡泊上的浮萍,只能抓住唯一的礁石,紧紧搂住骆峥的脖颈。
男人强横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仿佛压抑太久急需一场春雨般的释放,把吻吞咽到极致,直到周遭一声无意的汽笛声响起,梁满月的意识才被拉回来。
白皙的皮肤泛着浅粉色的红晕,她推开骆峥,把落在肩膀处的领口往上拉。
骆峥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频率渐渐一致,直到平息。
过了会儿。
梁满月在他喉结处又戳了下,“跟头饿狼似的。”
嗅着她身上如罂.粟般的香气,骆峥不甚满意地啧了声,按住她的手指,“再乱动,信不信现在就找个地方弄你。”
梁满月被他亲的眸子亮晶晶的,一点儿都不怕地笑。
她一笑。
骆峥就心旌摇曳。
两个人重新紧紧抱着,骆峥蹭了蹭她的小耳朵,“饿了没。”
梁满月点头,“饿死了。”
当天晚上,骆峥遵守承诺,带她完整地约了一次会。
梁满月也是跟他去了餐厅之后,才发现这男人这阵子下足了功夫,不止选的这家西班牙餐厅是她一直想去但没时间去的那家,就连晚上要去看什么电影都提前选好。
也是她最喜欢的漫威系列。
进场之前,骆峥还像哄小孩儿似的,给她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饮料。
梁满月挺纳闷儿的,问他怎么知道的,骆峥倒是不遮掩,“我问了周茳月。”
梁满月顿了下,趁着电影还没开场,逗她,“那她没笑话你啊。”
骆峥替她小心卡上3d眼镜,哼笑了声,语气拽得要命,“笑话什么,人家羡慕都来不及。”
这话也确实。
光是在影厅,就不少小姑娘朝骆峥看去,可当看到骆峥紧紧牵着梁满月的手时,眼里的惊艳顿时沦为失望,又在看到梁满月正脸后,转变成无边艳羡。
所以这就叫好看的人都愿意和好看的人在一起吗?
好在没多久,电影开始播放。
梁满月不用感受这种目光的炙烤,随后,在黑漆漆的暗昧光线中,骆峥掀开两人之间的扶手,把她的手牢牢握住,十指相扣。
梁满月掀着浅浅的笑。
胸腔里好似有什么空白,被这个晚上的骆峥一一填补。
他的第一次约会。
第一次看电影。
所有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她的。
在这种心情的烘托下,梁满月直到回家,唇部的弧度都是上扬的。
大概是太久没见骆峥,大壮从他一进门就扑了上去,骆峥抱着猫玩了会儿,非常自觉地去给它铲屎换猫粮。
梁满月则回到卧室泡澡。
之所以是泡澡不是冲澡,是因为她需要一点儿时间做思想斗争,而这个思想斗争就是她之前鼓起勇气暗示了好几次的——某项成人活动。
原本她以为,骆峥会比她急得多。
可不知为什么,这男人回家后反倒像是忘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心寡欲”的光辉。
梁满月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事儿八成需要她主动。
可怎么主动?
难不成要她赤.裸.裸跟骆峥说,来吧,干活了!
……
太破坏美感了。
就这么在热水里泡到双颊发红,直到浴室的门被骆峥敲了敲,“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梁满月没想到这男人会过来找她,愣愣应声后坐起身,赶忙从旁边的架子取下浴袍穿好。
门一打开,就看见骆峥身姿慵懒斜靠在门口。
梁满月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微敞的浴袍里清晰挺直的锁骨若隐若现,小脸也是热气腾腾的。
看到这一幕。
骆峥眼神往下定住,旋即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拖着腔调逗她,“怎么,湿.身.诱惑?”
说话间,水滴下落,流入起伏,明明该遮掩一下,梁满月偏偏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她总能用这种轻描淡写的眼神,勾起骆峥骨子里的蠢蠢欲动。
下一秒,男人身子前倾,在梁满月沾染湿气的唇上浅浅吮吻了下。
比之前的单纯薄荷香多了一点甜味。
是爆米花和她的味道。
梁满月习惯了他动不动亲过来的举动,顺从地被他圈入怀中啄了几下。
骆峥却只是点到即止,“送个东西给你。”
梁满月往后稍退了点,“什么。”
骆峥吊儿郎当扯着唇,拉她去了客厅,梁满月一打眼儿就看到茶几上不大不小的小方盒子。
骆峥在沙发上坐下,一只手拿起方盒子,一只手把梁满月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揽着她的细腰,把东西递到她手里。
是一套月亮主题的纯金首饰,一条项链和一对耳环,坠子上点缀着闪耀的碎钻,一看就不是什么福什么生的设计。
梁满月大致猜了猜,跟他念了个国外品牌的名字。
骆峥夸她,“还挺聪明。”
没想到梁满月并没有多高兴,而是板着张小脸把东西塞回去,“太贵了,要不起。”
骆峥不满意地捏起她腮帮的软肉,“诚心气我呢,嗯?”
梁满月这会儿卸了妆,皮肤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偏偏神色倔得跟个小石头似的,“你见谁送礼物一送送十好几万的。”
“谁告诉你十好几万。”骆峥嗤笑,“你对象我工资是死的,年年就那么多,这算是中配,加起来不到三万。”
“你对象”这三个字让梁满月心神一晃,好像一瞬间两人的关系就无比亲昵起来。
梁满月怔了一秒后,勾起唇,“真的?”
骆峥没忍住让她的小表情给逗乐了,抬手拧了下她的鼻子,“人姑娘都是越贵的越开心,怎么到你这儿弄给反了。”
梁满月正儿八经地看着他,“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比如为了她,去求叶瑾。
为了讨她开心,用家里的钱。
因为她明白骆峥是多么铁骨铮铮的倔强性格,他有他的原则和坚持,她不想他打破。
像是怕他不够明白,梁满月再度解释,“你送我的东西,哪怕是铜的,我也喜欢。”
“我知道。”
骆峥被她雪白的胳膊圈住脖颈,微仰头眼神熠熠地看她,“但这真是我用我自己存的钱买的,订做了半个多月,今天下午才送过来。”
“本想晚饭时候送你的,但地方给让他送错了,我也是刚刚趁你洗澡的时候,才下去取了快递。”
莫名被这些话幸福到。
梁满月敛着淡笑的眉眼,抿了下唇,“嗯,我很喜欢。”
“那戴上看看?”
“你帮我。”
骆峥从没弄过女孩子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弄,所以上手的时候显得有点笨拙,偏偏他还是那种倔了吧唧的性子,梁满月越说自己来,他就越不服。
到最后,明明一两分钟就能弄好的事,让他多花了十分钟。
好在效果还是不错的,梁满月戴上之后,那张素净清丽的脸显得更加精致漂亮。
她没起来照镜子,像是长在骆峥身上似的,岔坐在他身上,语气软软的,仿佛在无意识地撒娇,“这么长时间,我好像都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骆峥挑眉,“不是有个一鹿平安?”
梁满月翻了个白眼,“挤兑谁呢。”
骆峥嗓音沉沉地坏笑,一边轻咬她下巴尖,没几秒,两人就不自觉地,彼此推拉又互相引领着进入状态。
也说不清是谁先开始的,等回神的时候,气氛已经开始蒸腾,梁满月像条渴望氧气的鱼,费力的在间隙中呼吸。
骆峥按住她的后脑勺,汲取她口腔里的每一寸香甜,永远都折磨不够似的,变换着不同的角度索取。
双膝收拢,吻势变得又凶又急。
梁满月抵着男人的胸膛往后退,耳垂红若滴血。
如同春雨润物,被人打碎堡垒,从外到内一点点凹陷。
柔软的躯壳化为一滩软泥,持续着,骆峥咬着她的唇嗓音致命地撩拨,“为什么是空的?”
呼吸吐纳间。
梁满月吃力地回答,“刚洗完,还没来得及……”
软音落在男人耳边,似在催化。
没一会儿,梁满月被男人腾空抱起,她趴在骆峥的肩头,声音很小地呢喃,“我也有礼物给你。”
男人声音蛊惑,从她耳垂一路吻着,“什么?”
梁满月贴着他耳畔,“在电视柜左边的抽屉里。”
这句话,像是一句奖赏,也像是一个拉开序幕的开端。
骆峥双臂撑在她两边,眼尾发红地看了她几秒后,低笑了声,起身。
梁满月像是被看穿心思,下意识捂住眼。
心脏叮咚乱跳个不停。
而直到骆峥回来,周遭响起细微的,衣料落地,塑料撕破的声音,她也没敢再睁开眼。
骆峥也没有强迫。
只是在每次至死相融的瞬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地确认,“喜欢我么。”
“喜欢。”
“有多喜欢,嗯?”
“很喜欢。”
“不够。”
“够了,骆峥。”
“我说不够,听到没?”
“呜……”
“喜欢,特别喜欢,超级喜欢……”
潮汐起起落落。
白昼在喟叹浅声中渐渐苏醒。
过了许久,这场昼夜浪漫终于画上休止符,梁满月沉沉地靠着骆峥的怀抱睡了过去,睡梦中,她还感受到了男人印在额头上的沉沉一吻。
如果有一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公主。
那么很明显,就是这一刻……她成了骆峥唯一的睡美人。
这个荒诞的想法让梁满月整个梦里都溢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醒来时,已经是隔天下午。
阳光洒在柔软的床单上。
清早温度不太高,皮肤因为凉意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感受到她在发抖,骆峥把被子大部分盖在她身上。
但这依旧不能缓解身体上的沉和痛,像是被人揉碎了又拼接在一起似的,梁满月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骆峥安抚般地在她头顶吻了吻,“醒了?”
梁满月有点儿睁不开眼睛,抵在他锁骨处喘了会儿气后,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洗床单。”
骆峥喉咙闷出一嗓子笑。
笑得肩膀都跟着颤。
梁满月被他笑得双颊绯红,怼了他一下,“你有完没完。”
这下刚好碰到骆峥刚拆线不久的伤口,男人嘶一声,听得梁满月瞬间紧张,瞪着两只清凌凌的鹿眼去看。
结果发现……这男人是装的。
梁满月噘着嘴瞪他。
骆峥像是被喂饱了似的,把她搂在怀里,心情极好地在她脸上亲了口,“床单不要了,我们买新的。”
顿了顿,他又问,“还难受么?”
梁满月点头。
骆峥疼宝贝疙瘩似的看她,“那抱你去洗澡?”
“……”
梁满月果断推开他,“不。”
被无情拒绝的骆峥抻了抻眉,舔唇啧了声,“行吧,我去准备午饭。”
说完这话,这男人又在她脸上亲了下,继而利落下床,从地上捡起衣物穿上。
那画面梁满月没敢看。
直到骆峥重新关上房门。
她才红着脸,带着手机磨磨蹭蹭去泡澡,躺在温热的水流里,身心得到放松的同时,她忍不住给周茳月发信息——
fullmoon:【那个……礼物送出去了】
明明是上班时间,那边却回复得出奇的快。
周茳月:【靠!!!动作这么快】
周茳月:【感受如何,大乎,爽乎?】
梁满月用手捂住半张脸,真是觉得自己疯了,才跟她探讨这个话题。
稍微斟酌了,她慢吞吞地回复:【最大号刚好……他很开心】
周茳月:【你呢】
梁满月低头看了眼那还很明显的红印,抿了下唇,【我还有点疼】
顿了顿,她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但也挺开心】
周茳月简直要笑喷,并以过来人的经验安慰她,【没什么啦,这才第一次,以后你习惯了就会喜欢的】
梁满月眼角眉梢溢出些许羞怯又甜蜜的笑。
周茳月像个好奇宝宝,隔了两秒又问,【不对啊,这峥哥按理来说是第一次,怎么会如此熟练?】
周茳月:【还是这狗男人骗你的,他在你之前就已经破处了?】
她这一问。
瞬间把昨晚的碎片递到梁满月眼前。
梁满月无语回答:【他是第一次】
周茳月:【证据?】
梁满月提上一口气,挣扎了几秒,敲字:【昨晚刚开始的时候比较快,后面适应了,速度就很慢了】
周茳月消化了两秒:【擦,这个车速】
梁满月脸已经热得不行了,她觉得不能再和她说下去了,再说又要想起那些画面,于是扣上手机,迅速冲洗结束这个泡澡。
出来的时候,骆峥那边已经开始做饭了。
他看起来也是刚洗好澡没多久,头发还泛着湿,一身休闲居家服,身形高大干净又阳光,明明快三十了,看起来还有种蓬勃的少年气。
梁满月没忍住走过去,从背后缓缓抱住他。
骆峥正在炒菜,动作有些大开大合,突然感受到她的拥抱,含笑啧了声,“你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戳到你怎么办。”
梁满月也不躲,就这么撒娇似的抱着他,“不管,想抱就抱。”
骆峥被三言两语撩拨的心不在焉,连炒菜都敷衍了些,趁着间隙,回过身抱她,“梁满月,我发现你其实很会撒娇。”
梁满月仰着脸看他,“除了你没人这么说过。”
骆峥扯着唇哼笑,“我也不想让别人这么觉得。”
梁满月扬起唇,笑得格外阳光,两人对视了几秒,她踮起脚尖,拉着骆峥的衣领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就这一下。
骆峥彻底没了做饭的意思。
他把手里的工具放下,把着她的后脑勺想要认真亲下去,却不想门铃忽地响了。
暧昧的气氛被不合时宜地打断。
同时,骆峥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梁满月脚跟落地,朝门口看去,“你点外卖了?
“没。”
骆峥眉梢微抬着,把手机从大理石台面上拿起来。
在看到屏幕上许耀的名字的瞬间,他微微蹙眉,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许耀熟悉又娇气的声音在听筒和门外同时响起——
“骆峥哥,你在家吗?”
“……”
梁满月没想到许耀会再次过来,赶的时候还是她跟骆峥关系跃进后的第一天。
这天放假,原本她都安排好要和骆峥出去逛街,可因为许耀,全都泡汤了。
以至于这会儿梁满月对许耀根本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许耀倒是格外乖巧。
一方面因为上次在骆家发生的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是过来投奔骆峥的,自然不敢惹骆峥心尖上的人。
至于骆峥。
除了有些意外,更多的是觉得麻烦。
但碍于这么多年的兄妹情谊,他还是拿了罐饮料递给她,随后扯开梁满月身旁的椅子坐下,像审犯人似的问,“说吧,这次又惹什么事了。”
多日不见。
许耀比之前瘦了一大圈,也不像之前那么咋咋呼呼。
像是真的有什么事让她六神无主一样,迟钝几秒,才慢悠悠地说,“不是我惹事了,是我看到一些不好的事,被吓到了,又没人敢说,就只能过来找你。”
她垂下眼,有点儿可怜地吸了吸鼻子,“现在家里一团乱,也没人管我。”
听到这番话。
骆峥和梁满月神色复杂地对视一眼。
顿了顿,骆峥厉色开口,“什么叫一些不好的事,把话说清楚。”
许耀像是被搓掉浑身锐气一样,小幅度地抽噎着,“就,关于江惺姐姐的事……”
在二人错愕的眼神中,许耀抬起头,眼底泛着水光,“网上说的没错,江惺姐姐是非自然死亡,我亲眼看到了。”
闻言。
梁满月心口遽然一紧。
相比之下,骆峥更为震惊,因为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怕他们不信,许耀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出来,声音呐呐,“这就是我拷贝过来的证据,你们看吧。”
空气如同陷入死寂般。
梁满月盯着桌面上的黑色u盘,后槽牙紧磕。
几秒后,骆峥站起身去卧室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而后插上u盘。
在视频点开的前一秒,骆峥像是想到什么,握住梁满月的手,“如果不想看,就不看。”
梁满月缓慢摇头。
即便曾经再恨,江惺也依旧是她血缘上至亲的姐姐,她做不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梁满月轻声开口。
“看吧。”
“我没事。”
既然她打定主意,骆峥也没阻拦,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继而点击播放。
这段自录是江惺生前未被公开的一段视频,画面开始,就是她对着镜头调整角度,随着视频的逐帧前行,开放式厨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视频发出轻微的声响,没一会儿,江惺终于说话了。
画面里,她精神萎靡。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她开始切入正题,那就是她要曝光一个人,甚至一个公司,而这个公司就是她的签约公司灵拓传媒。
像是没有提前拟稿,江惺叙述有些混乱,开头就叙述她的演艺生涯,从她开始参演电视剧开始,那个时候,她从一个待转型的爱豆,一跃成为了资源咖,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背后的资本。
这个资本,以恋爱为诱饵,却亲手把她送到地狱。
说到这里,她开始往外摆放药瓶,都是各类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像是自证后,她原本打算继续往下说,却不想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这一声响,让江惺犹如惊弓之鸟,她迅速把镜头藏在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
也就是下一幕,一个拄着拐杖的黑衣男人进了卧室,和江惺对望着。
梁满月在这一瞬太阳穴紧绷。
即便这一刻屏幕晦暗,即便这一刻男人的正脸完全不够清晰,梁满月也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男人。
沈清钊。
是沈清钊。
……
伴随着许耀的解说,整件事浮出全貌。
起因是论坛上那个阴谋论的帖子。
帖子因为猜测得过于玄乎,起初只是小众人在讨论,是在杨茜失踪案破获后,才获得了极高的认同,从而热度攀升。
原本这件事还不会发酵这么快,直到前阵子帖子无缘无故被封了,不止如此,帖子里主要讨论的几名江惺的粉丝也被封了号。
这一举动,在众人眼里成了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网友逆反心思重得厉害,本来只是单纯的吃瓜,可如今这么一封,让原本不太相信的人都开始认同。
再加上那些公众号营销号拿这件事艹热度。
很快这个猜测就迎来了第二次发酵,不过三天,另外一个同样内容的帖子就卷土重来,并闹上热搜。
事情上了热搜后,一切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即便再多的手段,也没有消除网友们的怀疑,反倒是火势蔓延到了许宗海身上,许耀也是在学校被人拿着帖子质问后,才知道这件事。
当时的许耀,并不认为江惺去世有猫腻,更不觉得跟她爸有什么关系,只是空口无凭,她需要证据,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在了江惺的旧电脑上,想试试能不能从那边挖到一些所谓的真相。
却不想。
本是黔驴技穷的招数,却挖到了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真相。
许耀在江惺旧卧室的电脑里登录了江惺的网盘,而后,翻到了这个被同步到云端的视频。
视频里江惺本想把沈清钊恶行一并说出来,哪知男人突然造访,而根本不用她亲口叙述,两人在撕扯唾弃间,就已经把过去的一切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沈清钊的精神控制,家暴,让她怀孕流产却不想负责,她想分手却被控制人身自由。
压垮她最后一根稻草,是因为她前段时间背着他谈了一个圈外男友,沈清钊知道后,用了一些手段,江惺再也没有联系到那个人。
江惺不懂,为什么开始看起来很喜欢她的沈清钊,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年中变成魔鬼,明明不爱她,却又不让她离开,还要操控她为公司赚钱赚流量。
江惺不理解,也不明白。
但她受够了。
在那一刻,她歇斯底里,想着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却不想在她与男人对峙的时候,沈清钊早就做了不动声色把她推入深渊的准备。
江惺也没料到,这个男人的残忍程度,早就不是精神控制那么简单。
从某种程度上讲,她确实是因为哮喘死亡的。
但之所以死亡,是因为沈清钊的精神刺激,以及他使用了让她过敏的香氛,而在她在哮喘发作后,才发现药瓶里的气雾剂,是假的。
站在一旁的沈清钊从头到尾都没有帮她的意思。
他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痛苦地喘息,看着她面目狰狞,甚至残忍地告诉她,是他安排杨茜把替换了她的药。
这个跟了她三年任劳任怨默默无闻的小助理,早就成了沈清钊的眼线,她厌恶江惺的虚伪压榨与刁难,恨不得她早点儿从高处跌落。
江惺也确实如她所愿。
如他们所愿的,从高处永远跌落。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逻辑废,如有bug无需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