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和喝了酒的男人一般见识。
因为你根本骚不过他。
这是梁满月在回到家后,被男人熟稔地按照墙上亲得三番五次喘不过气后,得出的宝贵觉悟。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骆峥就一直忍着没在米翀面前亲她,这会儿借着送她上楼的功夫,总算有了几分种的得逞。
两人难舍难分了会儿,梁满月硬把他的手从衬衫里拽出去,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瞪他,“你是不是忘了米翀还在楼下等你。”
回来的时候,米翀在俩人下车的时候,特意跟骆峥提了嘴,说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
骆峥反应了一下,提出先把梁满月送上楼去。
结果这一送,不想下来了。
要不是梁满月提起,骆峥压根儿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事儿。
最好笑的是这男人的态度。
他眉梢微抬,鼻音懒洋洋地嗯了声,理直气壮的,“忘了。”
梁满月:“……”
骆峥一副天塌了都跟老子没关系的闲散态度,把梁满月重新拽到怀里,嗅着她发丝上香气,漫不经心地笑,“不着急,就让他在下边儿等着。”
梁满月本该向着米翀说话,可话到嘴边没吐出来,竟然也跟着骆峥坏笑起来。
她一笑。
骆峥也跟着会意的笑。
两个人身后无形的大尾巴摇得都快掉毛了。
也是可怜了在大冷天等着这男人下来的米翀。
好在骆峥的良知没有泯灭,就这么抱了她一会儿后,像被充满电似的,重新把西装外套套上。
他慢悠悠穿鞋的时候,梁满月就靠着墙根儿看着他,抿着嘴乐。
短短几秒。
俩人视线胶在一块儿,直到骆峥出了门,才断开。
他一走。
梁满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晚上她的下巴笑得点儿酸。
她边揉着下巴边叹气。
梁满月啊梁满月。
你也有今天。
……
骆峥到下边的时候,米翀都快睡着了。
这一晚上喝的最多的就是他,毕竟和未来姐夫吃饭,也算是难得一遇的好日子,但就算喝得再多,米翀心里堆积出去的那些话也得交代出去。
之前是碍于梁满月在场,俩人谁都不能敞开了说,也因此在夜宵结束后有了这么一约。
梁满月心里明白。
骆峥心里也明白。
所以他再次来到米翀面前的时候,很快就把那副又痞又浑的模样扔到后头,看起来清醒平和地敲了敲米翀的车窗。
米翀从浅酣中回过神。
反应了好几秒才把断了的片儿续上。
小助理怕他冻着,把外套给他递过去,骆峥在外头给他个眼神,在不多远的地方等着他。
这会儿熟了。
米翀干什么都自在起来。
再加上夜色深重,周围没盯着他的路人,刚走到骆峥身边,他就驾轻就熟地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盒烟,给骆峥递过一根。
骆峥顿了下,刚想说不抽,就见米翀把烟叼在嘴里,蹙着眉说,“没事儿,抽完回去散味儿,对她没影响。”
“……”
还真是人前人后不一个样儿。
骆峥舔唇一笑,接过来,就着他给的火抽了一口。
戒烟挺久了。
冷不丁抽上一口,还真挺有滋有味的。
俩大男人就这么杵在这儿,看起来也挺傻的,没一会儿骆峥就提出去前面的长椅上坐会儿。
他这地段寸土寸金。
楼盘的对面就是一片沉浸在夜色星辉中的海。
米翀交叠着腿,单手抽着烟,一边说话一边乐,“你见我这样是不是挺意外的。”
骆峥闲散地靠着椅背,掸了掸烟灰,“还行。”
顿了顿,他说,“当明星不都这样么,不能看表面。”
“是啊,”米翀笑,“表面上装的人五人六跟个不谙世事的小可爱似的,私底下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说到这里。
他偏过头看骆峥,“其实我挺意外的。”
骆峥眉梢微扬,“意外什么。”
“你。”
“我?”
“对。”
“我怎么?”
米翀望向前方漂亮的海面和浮动的光影,斟酌了好几秒才开口,“这么多年,看上我姐的人多到数都数不过来,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你这辈子会真真正正对她好的那个。”
而不是贪恋她的美色,暂时把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都说男人看男人最准。
这么一看,倒是真的。
骆峥没说话。
淡淡的笑意在唇畔荡漾开来。
“我说这话可不是恭维你,”米翀偏头看他,“这世上好男人不多了,更别说像你条件这么好的,要是我粱爸在,大概会跟我一样,好好见见你。”
骆峥扬眉,漫不经心道,“我什么条件。”
米翀乐了,“大少爷,别装了,人修延哥可都告诉我了。”
骆峥摇头一笑,“看来他这是都把我的底交出去了。”
“可不是么。”
米翀捻灭烟蒂,“就连我姐费力瞒我那事儿都跟我说了。”
骆峥:“怎么说的。”
米翀扯了下唇,“就跟我说,我姐因为我那档子破事儿被人威胁,差点儿闹大,是你们家在后头使劲儿给我摆平的。”
总结得还挺精辟。
骆峥云淡风轻地笑着,像是完全不值得一提。
米翀偏头正儿八经地看他,“你说你一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怎么想不开来当警察啊,不累吗?”
“怎么不累。”
一根烟燃尽,骆峥最后抽了一口,吐了口奶白色的烟圈,“活着还累呢,那能不活着吗。”
米翀不以为意地啧了声,“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匡扶正义呢。”
骆峥笑,“这也不冲突啊。”
句句像是把他当小孩儿似的。
米翀略微有些没面子,试图给自己扳回一成,“反正我觉得的,你这职业挺危险的,你考虑过我姐没有……万一你出点啥事儿,她咋办。”
这话听起来不吉利。
但也确实是实话。
就算今天坐在骆峥旁边的人是梁振康,关于这方面的讨论也只会有多不少。
这些骆峥都预料到。
就算不预料,他心里也一直有数。
沉默两秒。
骆峥嗓音沉磁地开口,“我想和你姐尽快领证。”
“……”
米翀身子坐直,意外地看着他。
像是早就准备好这么说,骆峥斜着身子,回望着他,笑,“我说认真的,没开玩笑。”
“领了证,别说这套小房子,但凡我有的,就都是她的。”
“我没什么能给她的,也就这些肤浅的东西了。”
“要是我真命不好,哪天遇上点儿什么躲不开的,她有这些我也安心。”
听到这里。
米翀才意识到这男人不是在喝多了吹牛逼,而是认认真真地和他探讨。
说句实话。
他确实被惊到了。
骆峥的态度太坦然也太笃定了,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辈子他要定了梁满月。
米翀哪经历过这场面啊,当时就愣住,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儿来,自我吐槽,“我刚说的话,就是瞎说,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骆峥勾着唇一脸促狭的笑。
那表情仿佛在说“是不是玩不起”。
是。
就是玩不起。
二十三岁的米翀对阿sir甘拜下风,甚至想当场鞠一躬。
像是没话找话似的,隔了两秒他开口,“你跟我姐领证这事儿,我不阻拦,我也阻拦不了,我姐从小到大都是管着我的那个,你得问她。”
骆峥点头,“我也没打算经过你同意。”
毕竟你同不同意这事儿都这么办。
“……”
米翀一脸安详地回望他。
骆峥神色平静地笑。
气氛缓和回来。
米翀不像刚刚那么苦大仇深。
既然心头大事说了出来,他说话也变得随心所欲许多,“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嘱咐你一定要对我姐好,但我现在一看,觉得我完全在废话,在多虑。”
骆峥静静听着。
米翀对着月色,笑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粱爸在地底下总能放心了。”
他从坏人手中救回来的小公主。
从此以后会和王子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骆峥回来的时候。
梁满月已经洗完澡爬到床上了。
这段时间他不常在,大壮似乎已经习惯了围绕着梁满月的生活,就连这会儿,都趴在梁满月枕边安静地陪着她看书。
看到这个安静又温馨的画面,骆峥愣是靠在门口看了好几秒,才走过去,单腿压到床上,把梁满月面前厚厚的医学类书籍挪开。
梁满月这才回过身,注意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男人。
“这要是个坏人,你连被偷家了都不知道。”
骆峥说着,一边掀开她的被子,躺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却没有什么烟味,明显是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的结果。
梁满月知道米翀的德行,转过身正面搂着他,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外面冷吗?”
连轴转了这么多天,今天刚回来就要接受各种“考验”,骆峥身心俱疲,他阖着眼皮,嗓音又倦又哑,“冷啊。”
梁满月指腹绕着他腹肌的轮廓打圈,有些疼惜地呐呐,“那你还不早点儿上来。”
骆峥勾唇笑,搂她紧了点儿,“烟味没散尽,怕你咳嗽。”
梁满月笑,“上来也可以慢慢散啊。”
“不行。”
骆峥很固执。
“?”
“一进屋就想抱你。”
“……”
说不上是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还是因为他的话,梁满月既满足又心动,连带着身体也愈发放松,像是躺在一片汪洋中,身心舒展。
在骆峥身边。
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呼吸也是甜的。
同样的。
骆峥也沉浸在这样静谧却美好的氛围中。
直到周身的疲惫和醺然渐渐褪去。
骆峥勾唇垂眼,在她耳边撩拨似的低语,“你知道我每次抱你的时候,都有种什么感觉吗?”
梁满月稍稍抬眼,“什么感觉。”
顿了顿,她说,“可别是什么黄色废料。”
这话说得骆峥啧一声,“想什么呢。”
梁满月哼哼。
骆峥吊着眼梢笑,“是充电。”
梁满月挑眉,“嗯?”
骆峥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只要抱上五分钟,就能恢复一天的精气神。”
“……”
“搞得我都想把你绑腰上。”
梁满月觉得他大概是开挂了。
不然怎么一连串儿地往外蹦情话,还句句是让人招架不住的那种。
这种心速加快的悸动,让她又破格主动地吻了吻骆峥的唇,软声呢喃般问,“就只想抱着?”
骆峥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像是品尝了珍馐一般,挑着唇笑,“当然不止。”
成年人之间,也不过是一个眼神一句话。
梁满月又突然有些不满,“这种事让女方主动还真是尴尬呢——”
后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骆峥就迫不及待地封住她的唇。
酒气混着他独有好闻的气息被灌进去,真丝睡衣的布料和衬衫摩擦着发出清响,似乎也注意到气氛不对,大壮开始喵喵叫,却不愿意离开。
只是短暂的几分钟,梁满月就被骆峥从上至下地展露在空气中,就连绑在后脑勺的低马尾,也被他松开披散着。
对男人来说。
没有比这再漂亮的了。
骆峥心池翻涌,耳根连着脖颈那块青筋微凸,二话不说起身把大壮拎了出去“啪”地关上门。
凄惨的喵喵叫接连响起。
床上白得跟粉藕似的姑娘红着脸卷着被子转过身去。
夜色是初秋的夜色。
夜晚却是浓情的初夏。
他们一次次深情相抵,又一次次从高处坠落,最后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只有彼此。
循环往复又乐此不疲。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另一个崭新的黎明来临。
在生物钟的驱使下,梁满月比睡熟的骆峥提前一会儿睁眼,他的怀抱又紧又沉,梁满月努力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手机。
而解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举到半空中,拍了张照片。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也是早就想做的事。
以至于这一刻,她有种难以遮掩的小兴奋。
就连敲文案的时候,都是字斟句酌的。
过了几分钟,骆峥被她的小动作弄醒,迷蒙间亲了亲她的耳垂,“在捣鼓什么呢。”
在他看到手机屏幕的前一秒,梁满月火速点击发送,转过身正面搂住他,在他脖颈间瓮声瓮气的,“没弄什么。”
说完,她扬唇弯笑。
与此同时。
这条动态刷新在早上七点的朋友圈里。
文案是——
【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和你一起迎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