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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尸首在傍晚时就入殓了,我跪了两个时辰,实在跪不动,我调头看后边人,都跪的东倒西歪,有几个趴在地上都快成乌龟了,只有秦宿瑜跪的笔直,就仿佛那棺材里死的不是我的老子,死的是他老子一样,哦!他老子早死了十几年,估计骨头都烂没了。
我灵机一动,举起袖子抹抹眼泪,长长的做了个呼吸,便摇晃着身朝地上一倒,悲痛晕厥了过去。
我这一晕倒吓坏了一批大臣,他们全聚到我跟前,对着我又是一顿哭。
“太子殿下晕倒了!”
“赶紧去叫太医!”
我安然装死,太医才回太医院,这会儿光顾着喘气,就是跑过来也得一刻钟,他们总不能任我躺在地上吧,我即将登位,要是身体不适,他们这些老臣那得自责死。
我美滋滋的等着小内侍抬我回东宫,可是竟没感觉有人来,我不免心灰,这些蠢货果然如上一世一般,屁用都没有。
正这么想着,身体忽然一轻,我悄咪咪的掀起一条缝,秦宿瑜那张死人脸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微微低头,正和我对上眼,我慌忙闭紧双目,在心里将这个不孝子骂了个遍。
秦宿瑜抱着我脚步带风的出了殿,我的心口突突跳,这混账不会是要寻个角落将我沉井吧。
不过到底是我小人之心了,他一路径直入了东宫,甩手将我丢在了榻上。
我装死。
秦宿瑜哼了一声,踏步出去了。
我抬一只眼看他走远,那脊背挺得像斗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赴战场,那可不是,他现在随时随地想着谋反,我若不是棋胜一招,估摸还得走老路。
这样想着,我不觉自得起来,翘起二郎腿唱着小调好不惬意。
将过子时,我梦里会周公,睡得正香时,耳边听到爱妃哎呦着声道,“殿下还想装到何时啊?”
爱妃芳年二十,长得像朵喇叭花,她有个好听的闺名,叫穆娴,可惜她一点都不贤,还总舞刀弄枪,我没娶她之前,她长往谢府跑,整个镐京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谢弭,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弭不喜欢彪悍的女子,她一气之下狠揍了谢弭一顿,对外扬言道,见他一次就揍一次,以此来缅怀她逝去的年少爱恋。
我看她委实可怜,就求了父皇娶她,为着这事,我挨父皇不少批,不过好歹我将她娶到手了,就是成婚这么些年头,她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着实愁人。
我的瞌睡虫被她全赶跑了,一睁眼就见她靠在床头,手里还端着一碟子蝴蝶酥,边吃边睨着我笑。
我坐起身,爬到她身边,挨着她躺下来,伸手拿了一块蝴蝶酥,才要吃到嘴里,一时心悸,又扔回去了,“爱妃,往后什么酥啊、糕啊都少吃,你不是说自己肚子大吗?约莫就是吃这个吃出来的。”
穆娴沉一下脸,细细的手指直冲我的脑门子戳,“秦韶,你教训到老娘头上了,老娘肚子再大也比你美!”
“你这是什么表情,老娘难道还欠着你物事了?”她将碟子丢开,踢了鞋子上榻,“秦韶,你明天就要登基了吧?”
我点一下头,“爱妃,你没孩子,皇后的位子孤留不住了。”
穆娴的眼睛大睁,一拳打在我的胸前,“秦韶,你敢跟老娘要孩子,你生的出孩子吗?”
我捂着胸口,怒道,“还不是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光长肉,也没蹦出个儿子来,孤白日操劳,晚上还得陪你睡觉,白睡了!”
穆娴眦着牙对我笑,“秦韶你胆肥了,老娘一天不打你,你要上蹿下跳了是不?别以为你当了皇帝,老娘就怕你,该揍还得揍!”
她边说边抡起拳头来。
我连忙遮住脸跳到床角,“明天还有登基大典,你打伤了孤,明天该治你个弑君之罪。”
穆娴一顿,随即在半空划了一拳,人又躺倒了。
这样看她的胸脯鼓鼓的,我看了一眼脸红,“爱妃的胸膛为何可以如此坦荡的耸起?”
我却不行,得缠好多布,勒的透不过气,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忍辱负重才是好男儿。
穆娴乜着我笑,“殿下羡慕臣妾啊。”
我确实羡慕,但我是一国之君,面对事情总要宠辱不惊,“孤只是好奇而已。”
穆娴侧身看着我,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殿下是男人,男人就不能有胸。”
我指了指自己,“那我这是什么?”
穆娴张开手掌,对着我的胸脯猛拍了好几下,真疼。
她满意的将手枕在脑袋下,语气颇为沉重,“殿下有所不知,你这叫胸肌。”
转而她狡黠的冲着我眨眨眼,自豪道,“臣妾的叫胸。”
我恍然大悟,“那孤定是胸肌勃发,王叔他们个个胸前平坦,总给人感觉少了点东西。”
穆娴扑哧大笑,“殿下慧眼,殿下的胸肌整个大陈都找不见第二个有你大的。”
我自感优于平常男子,便是那秦宿瑜在我面前也得矮上一截。
这般一想,我咂起嘴,“孤如此优秀,为何你的眼里只看得见谢弭?”
穆娴两指一夹,掐着我的腮肉死命的拧,“别跟老娘提他!他就是个没眼光的书呆子!”
我从她手边抢回脸,边揉边往后躲,“那你还喜欢他,你更没眼光。”
穆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
我谄媚的靠过去,搂住她的腰哄道,“爱妃自是一等一的好眼光,要不然孤也不会娶你。”
穆娴挼着我的头发,哼哼凉声,“明日搬进内宫,我要睡和春殿。”
我唔一声,“离御书房近的很。”
穆娴一把拽住我,凶神恶煞道,“你让不让!”
“让让让,”我头皮疼的快不是自己的了,能不让吗?父皇说得对,我娶了个母老虎回来。
穆娴便轻轻放下我的头发,温柔的拍着我的背道,“先帝一走,殿下势单力薄,你当真要顺着先帝的遗诏认秦宿瑜当儿子?”
我唔一声,“父皇的旨意,我自是要遵照,要不然不是抗旨不尊吗?孤最孝顺。”
穆娴捏住我的下巴,“秦韶,认秦宿瑜当儿子这主意是你出的吧,先帝可没那么缺德。”
我拂掉她的手,眼珠子四处溜一圈,“爱妃可不能平白无故污蔑孤,孤向来尊敬王叔,岂会想着当他父皇。”
穆娴道,“你小子看着笨,其实最滑头,你早看不惯秦宿瑜,人家手里那么多兵马,你就是治不了他,给他添点堵你也做得出来。”
我翻了个身,翁着声道,“谁让他想造反。”
穆娴扳我道,“你说什么?”
我故意闭住眼睛打哈欠,“孤困了,要睡觉。”
穆娴抬脚踢到我的屁股上,噌噌跳下床跑开了。
她一走,我顿时清净,拍着肚子乐悠悠的晃入梦。
我是个厚道人,从来说一不二,隔日登基后,在晚上就颁下了旨意,让秦宿瑜入住东宫,加封其为储君。
不过我也有些后悔,秦宿瑜轻轻松松就得来了太子之位,我当年能当上太子,全是因为父皇只我一个儿子,我才走了狗屎运,就如御史台的言官们所言,我一副昏君像,这大陈落在我手里,定会亡国。
我呸!
我虽比不得父皇励精图治,那也是中规中矩的君王,虽然我不事朝政,但有谢弭一手帮我兜着,我可没做出过什么错事,当然也没干出一件利民的政事。
这不能怪我,我有心经营,可那群老臣就如长舌妇一般,只要我插手政事,他们就絮絮叨叨没完,谁听了不烦,我才多大,可不想未老先衰。
当晚我吃了个满汉全席,要我说,这满汉全席还不及外面卖的馍馍吃的便当,从试菜到让我食用,都花了近半个时辰,我的好胃口基本也消耗完了。
真是吃了个寂寞。
一顿晚膳下来,我也筋疲力尽,敬事房的内侍过来让我翻牌子。
看着那端盘上的牌子,我甚觉悲伤,这诺大的后宫,竟然只有穆娴一个女人,我竟然只有穆娴一个女人。
再自怜自哀,牌子也要翻,程序也要走。
敬事房的内侍一走,我松动松动肩骨,周欢就苟着身来请我上步撵。
周欢是我身边最亲近的内侍,说最亲近也没亲近到哪里去,至少洗澡换衣他是沾不到,全由穆娴一手操办,在这点上,穆娴还是贤惠的,当然要是能给我生个儿子那再好不过了,奈何她就是生不出。
待会儿去和春殿,我得跟她提提充盈后宫,她生不出,我可不能吊死在她这颗歪脖子树上,我的皇位还得有人继承,万万不能再像前世那般,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
作者有话要说求一下下本预收《他让白月光当外室》
沈初婳上辈子所嫁非人,含恨而终。
再度睁眼又回到沈家被抄家的那一日,锦衣卫指挥使裴焕冷漠的睨着她。
不巧,他曾是沈府的奴仆,更不巧的是,昔日她还打过他。
沈初婳揪住他的衣角,“你放过他们,我随你处置。”
裴焕轻蔑一笑,“好啊。”
一朝身份转换,她成了裴焕的外室。
刚进宅子时,沈初婳蜷在他脚边,他放肆羞辱,她蹙眉伸手,“我膝盖疼。”
裴焕沉着脸托她起来。
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后,沈初婳窝在他怀里,纤手抚着他脸侧的伤疤道,“我不愿嫁徐琰昌,他说能救沈家,我才答应的。”
裴焕扣紧她的细腰,没几日就找个由头将徐家流放了。
后来沈初婳遭老仆欺压,她湿着眸,“我只是个外室,他们自然看轻我。”
起初裴焕只是想折辱她,未料会不忍看她心伤,等娶她为妻后,他想再问问从前的事。
沈初婳环着他的脖子,悄悄在他耳边道,“我有孕了。”
裴焕“……”
食用指南
1,女主美冷欲,男主口嫌体正直。
2,男主超宠女主,女主是男主白月光。
3,全文架空明朝,不过本文锦衣卫身份比东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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