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爸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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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进隔间里,在角落的的多宝格中摸出了一个小柜子,我手太疼了,那个柜子被我扔桌上,我甩手叫周欢,“去把王太医叫过来,寡人手快废了。”

周欢这小子贼机灵,拔腿就跑。

我踢了个凳子给秦宿瑜,“皇儿坐吧。”

秦宿瑜坐下来,指指盒子道,“儿臣给您打开?”

我故作高深,微抬起下巴道,“这里面可都是寡人的珍品,皇儿你猜猜有什么?”

秦宿瑜眉头突然一蹙,倏忽翘起一边唇跟我笑,“不会是避火图吧。”

避火图是个什么图?鬼知道。

“没有。”

秦宿瑜看神色不信,我不屑道,“寡人的珍宝那可是世间少有,什么破图寡人可不稀罕。”

秦宿瑜长长的哦一声,“那儿臣确实猜不出来。”

这声哦的抑扬顿挫,我听着不舒服,就不想把盒子打开给他看了,“寡人想起来还有事要做,皇儿先回吧,等寡人闲了再叫你过来。”

秦宿瑜那双死鱼眼盯着我,“父皇之前不是说忍痛割爱吗?儿臣还没看,您就不想割爱了,一国之君竟然言而无信,传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我一口噎住,这混小子踩住了我的痛脚,我假笑两声,“寡人的事再重要也不如皇儿重要,寡人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谁知你当真了。”

秦宿瑜解了腰上的剑往桌边一放,“父皇可能不了解儿臣,儿臣向来拧巴,最爱较真。”

我立时发怵,挪着凳子后退道,“也,也没说不让你看。”

秦宿瑜将盒子拉到身边,拽着锁哐哐响,“钥匙呢?”

真凶,就跟劫匪一样,还嫌我不把门打开,他抢的不方便。

我迫于他的淫威,咬牙道,“多宝格里。”

他站起身转到我的多宝格边,一通搜刮乱找,我的那些珍玩古籍全被他打乱了。

我敢怒不敢言,呕着气在心里诅咒他出门被雷劈。

不对,他这种人就是雷见着都得绕道,他得把雷吓回娘胎里。

秦宿瑜找到钥匙返回来,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打开了盒子,他在里面挑挑拣拣找出来个陀螺,惊奇道,“就你还会陀螺?”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大着胆子反驳他,“寡人自小玩陀螺玩到大,这宫里有几个人有寡人转的溜?”

“是挺溜的,能屈能伸大丈夫的很,”秦宿瑜讥笑的瞅着我。

他拎起小鞭子对着陀螺一抽,那陀螺就在地上飞速的旋转起来,快的我眼都不敢眨。

那只陀螺转着转着换了方向,竟然朝墙上撞去。

嘭地一声。

我的陀螺身首分离,碎成了渣渣。

啊!!!

我再也忍不了了,“你玩烂了寡人的陀螺!”

秦宿瑜扬起小鞭子。

我吓得抱头蹲下来。

他手一放,鞭子摔地上了。

我缩起肩坐回凳子上,试图跟他好好说,“皇儿,这些可都是寡人费尽心力收集到的,一定要轻拿轻放,它们脆的很。”

“哦,”秦宿瑜翻找着盒子,又在里面摸出个玉雕小美人,他伸着两个指头夹着,细细端量,半天不说话。

我胆战心惊的望着他,这可是我的梦中情人,万不能再让他砸了。

“皇,皇儿,这个不好玩……”

秦宿瑜将小美人放到我脸边比对了一下,面无表情道,“父皇竟然还会私藏这个,是看中了她的衣裳,还是看中了她的发饰?”

错!我看中了她的脸。

但这话哪能说出口,我扭捏了一下,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话道,“你难道不觉得她生的唯唯酡矣?”

秦宿瑜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父皇好色的有些过分了,连玉雕都不放过。”

“……哪个少男不怀春1?”我有点难为情,但男人好色是天性,哪能随意压抑,况且后宫就穆娴一个人,我看她那张凶巴巴的脸早看厌了,现在就是来头母猪我都能觉得它秀气。

秦宿瑜对着我上上下下打量,转了身走到窗户边,一手支开窗,一手捏着我的小美人伸到外面,他看着我道,“怪道谢太傅说父皇不思进取,原来父皇早已玩物丧志,儿臣为了父皇未来着想,这玩意儿就由儿臣扔了吧。”

他边说着手就放开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小美人摔下窗,砸成了稀巴烂。

这些天被秦宿瑜压迫积攒的怒气就在这时全爆发了,我挥着手冲过去跟他拼命。

“秦宿瑜!寡人现在就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秦宿瑜乜着我,一把就将我两只手给拴牢,他拎着我往门外走,正好和王太医撞到一起。

王太医两只老眼凑我跟前瞅,瞅了半天才认出我来,“陛下的手怎么了?”

秦宿瑜掐着我的手到他跟前,“你看看。”

王太医抚着胡子对着我的手又按又捏,疼的我一身火气都散了,他看完又叹气,“陛下啊,您就不能乖一点?这回又是被谁打了?”

我鼻子一酸,“王太医,太傅打寡人。”

王太医抬手往我脸上摸了摸,也是气道,“打的忒狠了,微臣去找他算账。”

秦宿瑜突然插嘴道,“王大人,您觉着谢太傅会无缘无故打陛下吗?”

我死瞪着他。

秦宿瑜没受到一点影响,他继续道,“陛下的寝殿里藏了一堆珍玩,哪有心思习课,谢太傅估摸也是被她气急了才动手的。”

这我可就不服气了,分明是谢弭授课不认真,还拿我出气,到他嘴里倒成了我的不是,这谁能忍?

“太傅说寡人是他教过的最笨的学生,可是寡人好好听他说了,他自己说不明白,还打寡人。”

“扑哧!”有几个小宫女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虎着眼瞪她们,她们就都憋住笑假装没听见。

我再看王太医和秦宿瑜,他们竟也龇着牙花子笑我,我登时气炸。

“你们笑寡人!寡人有什么错,寡人不过是大智若愚,凭什么要被你们笑话!”

王太医抹了一下胡子敛住笑,“陛下就是敦厚了些,谢太傅确实打的重了,待微臣寻个时间和他说说这事,替陛下讨回公道。”

我才舒服了点,老实的张开手任他包扎。

王太医有没有说谢弭我不知道,但是傍晚的时候谢弭把我又叫到了言礼堂,秦宿瑜也在。

我忐忑的坐到上首,摆出一副冷脸道,“太傅叫寡人来不会还想夜训吧。”

谢弭对我和颜悦色的笑笑,就仿佛中午那会儿的暴怒没发生过,“陛下还气呢?微臣对陛下寄予厚望,陛下该理解才是。”

我有点将信将疑,“你中午才说寡人是朽木。”

谢弭咳咳两声,朝秦宿瑜瞥过,道,“微臣无心之过,陛下就不要老是耿耿于怀了。”

原来是跟我道歉的,那我勉强原谅他好了。

桌上放了两只红玉小貔貅,我瞧着手痒,想也不想摸了一只在手里把玩。

“陛下好玩吗?”谢弭的声线有一种懒洋洋的意味。

我没听出他的意思,心又扑在貔貅上,眼皮都不抬道,“好玩,就是太小了,哎!它怎么没屁股啊?”

我还是头次见,可真新奇。

桌上霎时横出一截木棍,砰砰敲了两下。

我仰头不耐烦道,“烦不……呃,反哺是寡人最应该孝敬太傅的。”

秦宿瑜阴冷的望着我,他的眼神真是凶的可怕,我不免颤抖,直往椅子里躲,“寡人可没说错……”

谢弭走来拍拍秦宿瑜的肩,笑道,“太子殿下舞刀弄枪惯了,什么都直着来,陛下要吓坏了。”

秦宿瑜将棍子丢墙角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貔貅对着地面就是一摔。

我看着满地的碎玉,无语凝咽。

谢弭打开折扇悠闲的扇着风,“微臣和太子殿下商量过了,陛下一整日游手好闲,也没个正事能做,微臣思来想去,给陛下安排了一下任务,这早上呢,陛下跟着微臣读书,下午就由太子殿下教陛下习武,这样文武换着学,陛下也不会嫌烦,说不定往后陛下还会成了文武全才,相信到时候满朝大臣都会欣慰的。”

那我岂不是会被他们折磨致死?

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受苦受难?

那康庄大道它歪到哪儿去了?

为何我一条路走到黑?

我试探着道,“寡人不喜武……”

谢弭微笑,“试着学一学没准陛下就稀罕上了呢?”

我小小的看一下秦宿瑜,他还是那副晚娘脸,我断不能落在他手里,否则他定变着法子要我的命,我斟酌了片刻,和谢弭道,“皇儿也有事,寡人不能因一己之私耽搁他,要不然另找个练武的师傅吧。”

谢弭伸出一只手指冲我摇摇,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旁的师傅岂敢磨搓您,所谓玉不琢不成器,这满朝也就太子殿下能做到公私分明,况且太子殿下武艺高强,陛下能跟着他学,那还愁成不了材?”

我抱着手别一下身子,嘟囔道,“寡人还想多活两年。”

“父皇说什么?”秦宿瑜寒声道。

我委屈,我有点想哭。

但我还是怕死,“能得皇儿陪练,寡人与荣有焉。”

作者有话要说哪个少男不怀春——百度到的,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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