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叫爸爸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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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起身,飘着眼不看他,“唔。”

秦宿瑜放下笔,将奏折理好放一边,他交握着手道,“说事。”

我转眼看他,思忖着他面色尚好,不像是随时会发火,我才眯住眼往桌上一靠,“皇儿,寡人肚子疼。”

秦宿瑜果真担忧起来,他走近我,将我扶住道,“吃坏肚子了?”

吃没吃坏肚子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左右我撒谎了,还不如一撒到底,“约莫是多吃了两块酥山。”

酥山是个绝妙的吃食,御膳房特特为我创出的夏季降暑饮品,只是酥山一般得用冰鉴才能做出来,故而我也不能多吃,吃的多了我常拉肚子。

秦宿瑜按我到椅背上,他撑着扶手,凉着声道,“吃酥山?”

我觉出他不信,便犹疑着加一句道,“还喝了酸梅汤。”

酥山加酸梅汤便是没事也能吃出事,没几个人敢尝试。

秦宿瑜寡淡的哦着,“那你找我,我能给你看病?”

我连忙道,“寡人要请太医。”

秦宿瑜审视着我,良晌道,“入秋后,我交代过御膳房,不准他们再做冰镇饮食给你吃,酥山和酸梅汤你打哪儿吃到的?”

“……寡人的话,他们敢不听吗?”我越说声音越小,宫里人都是人精,谁顶事儿便听谁的,我当下被秦宿瑜管住,他们都看在眼里,寻常小事或许顺我意,一旦有秦宿瑜叮嘱,他们定是以他为先,我再不承认也没法,谁掌权谁就是大爷。

这谎我圆不了了。

秦宿瑜拍我的脸,“不是说请太医?我现在就叫王太医过来。”

我这算蒙混过关了?

我做出难受状,一手抓到他腰边的穗子上,道,“寡人要去太医院看病。”

秦宿瑜的脸逐渐暗沉,他没应我,只冷冷的望着我。

我被他瞅的禁不住打颤,“这,这么晚了,王太医又是老寒腿,夜深露重的叫他来跑一趟,他得受罪。”

秦宿瑜翘一边唇笑得冷淡,“父皇真是通情达理,以前怎么不见您这般为他人着想?”

他这语气转变的太快,我一时摸不着他的想法,但还是强作镇定道,“寡人最是善解人意,王太医又待寡人好,寡人当然得体贴

些。”

秦宿瑜半个屁股坐到桌角,微低身探向我,我看着他眼里的戾气蹦出,想跑腿又发软,我筛着身道,“寡,寡人也没说错什么……”

秦宿瑜眼尾上挑,寒声道,“父皇春心复苏,又肖想起野花来。”

这话说的难听,白荷能算野花吗?那怎么着也是一株娇艳的芙蕖,我作为惜花人去慰问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这么推三阻四的,我委实有些许气愤。

“皇儿,你挑刺挑的有些过了,寡人只字未提白荷,你缘何要紧抓着这个事不放?寡人就是去太医院,都想着要你陪寡人一起去,便是为了避嫌,你竟一点也不理解寡人的良苦用心。”

秦宿瑜冷哼着声,“儿臣有说白荷吗?您自己心里有鬼,先将她捅了出来,您要儿臣一同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外宫守着崔湛,您总不至于想他在史册上再给您记一笔贪恋美色吧。”

我的心思在他这里瞒不住,他根本不给我留情面,全数撕开来让我难堪,我这个父皇他当真是没放在眼里,纵使我再自我安慰,他是向着我的,我还是有怒气。

“寡人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你怎么污蔑?寡人算是看清了你,在你心底寡人是十恶不赦之徒,任凭寡人待你再好,你总会将寡人往坏处想,你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秦宿瑜那双细长的眸子顷刻觑起,他笑起来,“我是白眼狼?”

这几个字他说的极慢,一个一个往外面蹦,如顽石般砸进我的耳朵里,威压便在这瞬间落下,我终于将他激怒了。

“寡人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你是寡人的儿子,不是寡人的老子,别说寡人去看个女人,便是寡人广纳妃嫔也不是你能管的,”我硬气道,他事事将我束缚住,我总归要冲破这层枷锁,让他明白,我绝不屈服。

秦宿瑜的眉际有青筋迭起,他轻着话重复我说的,“父皇还想广纳后宫?”

我忍住害怕,垂首抿声,与他抗争到底。

他张手过来,掐起我的下巴□□我抬头,“父皇果然博爱。”

他这回用了力,我吓得叫唤,“先前你还带寡人去看柳小小,现在带寡人去看白荷就不行了吗!”

秦宿瑜手便松了,只还贴在

我脸边,他说,“那女人心术不正。”

怎么就心术不正了?这才见过一面,他就给人定了性,这不是空口栽赃吗?

“寡人瞧她正派的很。”

秦宿瑜抬我起来,讥讽道,“哪个正派的女子见着男人恨不得黏上去?父皇和她两个眉来眼去,当儿臣等人瞎吗?”

他这话说的,我那是眉来眼去吗?我那是用观赏的眼光去看白荷,至于白荷,她定是透过我的皮囊看出我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故而才会对我频频相看,“寡人和她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秦宿瑜笑了,我看着像是被我气的,他咧开嘴,眼底有阴鸷,“您怎么不跟柳小小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甭说我,谁都没法跟柳小小相见恨晚,这世道畸形的很,有张好脸就是比普通人得机缘,再说柳小小性子刁,比不得白荷温柔,是个男人都知道选谁。

我转过脸,局促着声道,“你见过柳小小,她那般……”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我一向怜惜女子,纵然柳小小刁蛮,我也难诋毁她。

秦宿瑜道,“父皇可真是个多情种,只要是个女人,您都要惦念,太傅教您忠义礼智信,您一个没学进去,倒是勾搭女人无师自通,也不嫌丢人现眼。”

我听明白了,他不会让我去见白荷,我来找他,他除了斥责我不会有其他的话,便是我跟他说软话,他也不会顺我意。

我挥开他放在我脸侧的手,站起身就要走,“寡人要回去睡觉。”

秦宿瑜眼眸一动,他一手将我按回龙椅,随即探身过来,与我脸对着脸道,“父皇不长记性,您忘了儿臣之前说过的话,要儿臣提醒您吗?”

取而代之,取而代之,我知道!所以我怂了。

我颤着声道,“……寡人自问没有犯错,你也答应过寡人,不会对寡人动手,你如今因着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就迁怒于寡人,你以为寡人不知道,其实你就是瞧寡人碍事,随便寻个借口将寡人弄死,你好上位。”

秦宿瑜唇线绷直,半晌他张口道,“儿臣曾经说过,皇祖父把您给了儿臣。”

我蜷起腿,往后躲,“借口……”

父皇的话在他这里俨然成了捆绑我的绳索,我定然要否定,我是天

子,从来只有世间万物皆属于我,没有我被他独占的道理,他这就是歪理,便是父皇的话我也不想遵循。

秦宿瑜钳住我的胳膊拖我近眼前,他的眼目凌厉,“儿臣不想看到父皇和任何女人纠缠,父皇明白吗?”

我这下听清了他的意思,他这是一心要和我断袖,我瞧瞧别的女人,他还会吃醋,在他眼里,我已然是他的所有物,正如我有爱妃一样,他把我当成爱妃一样的存在,他不准我接触旁人,只要我和女人有一丝暧昧,他便会发疯,我得和他说清,我不要和他拉扯不清。

“皇,皇儿,寡人只当你是儿子,你想找寡人断袖,寡人早跟你明说过,寡人不干的。”

秦宿瑜冷笑,“断不断袖有什么关系?您永远是儿臣的人,您这辈子只能跟儿臣,旁的男人女人儿臣劝您最好歇了心思。”

我不想跟他,天下美人数不尽,我不想栽在他手里,我还没看够万千人物风景,我还没完成父皇交代的传宗接代,我不能和他断在一起,我们老秦家没个着落,我死后都愧对列祖列宗。

我试图跟他说说女人的好,“皇儿,养个把女人就跟养花儿似的,莺莺燕燕看着心情都能好,你养寡人只会糟心,寡人又不会那些个娇嗲的小脾气,你心情不好寡人只会让你更加暴躁,但是乖顺的女人却能安抚你,你何必要死磕寡人呢?寡人是男人,男人都有气节,谁也不愿意弱势,寡人是没你拳头硬,但寡人有一身傲骨,宁折不弯。”

“宁折不弯?”秦宿瑜一只手缓慢的抚到我的肩膀上,转而滑到我的背后,那骨节摁着我脊骨,令我控制不住震颤,他将我环住,眯眼道,“别抖啊。”

我没想抖,但是我的身体不争气,哆嗦的像得了鸡瘟。

我在脑中飞速思考着,他想找男人断袖,对方必须是个身体健全无病无灾的正常男人,我是有问题的,我不举,从某种层面上讲,我算不得一般男人,他现下急色,约莫是把我不举的事给忘掉了,我得提醒他。

秦宿瑜轻捏起我的下颚,翘唇淡笑,“父皇自称寡人,儿臣自称孤,我们合在一起就是孤寡,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不能将我们拆了,便是父皇自己

不认也没用。”

扯犊子!自古帝王储君都是这般称呼,照他这么说,难道都要断袖,这不仅是断袖,还**,他也不脸红。

我没胆和他反驳,只怯怕道,“寡,寡人不举。”

我想我这么明晃晃的说了,他再好的兴致应该也会被我败掉,哪还会揪着我不放。

可惜我低估了他禽兽的程度,他饥渴了这么多年,好容易遇到我这个好拿捏的,岂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他伸出一条腿将我抵住,手指抚摸在我的唇上,我看着他眼中升腾起的漩涡将我尽数淹没,他的嗓音在我耳边呢喃,“父皇不举,儿臣举是一样的。”

我被他的无耻震住,只张着嘴道不出话。

秦宿瑜压身过来,点点我的唇道,“父皇知道怎么举吗?”

我知道,睡一起他就能给我渡精气,我不举就成了承受精气的一方,便是我不愿也没办法。

他如果真的要逼奸我,我没地方跑,只能被迫让他睡。

我张嘴要哭。

他低首吻住我,这王八羔子阻断了我的哭声,我只听见我在蔫蔫细叫,娘气的要命。

我想挣,他扣住我的腰,覆在我嘴巴上的唇极尽耐心的舔舐,我听见自己在呼气,也感触到他如野兽进食般的凶厉。

我怕他把我嚼碎了吞吃入腹。

我手脚没用,成了烂泥,只拼着仅剩的那点劲将手挂到他的脖子上,我跟他哭,“寡人给你吻,你不要睡寡人。”

秦宿瑜低笑一声,兜手托抱起我,他的唇碰了碰我鼻子,道,“不是天天都睡?也没见你不情愿。”

是哦,我跟他睡在一起多少天了,要按照正常男女同房,我肚子都不知道大了多少回,但我自己也没甚感觉,断袖断的不知不觉。

反正我不承认这是断袖,我是和他父子同被,他逼我断袖没可能。

我想跟他辩驳,他又将我裹住,我便极安分的趴他怀里,他这回待我温柔不少,我整个人都被他安抚住了,就像在云里打滚,周身没力又好玩,我喊了他一声,他没睬我,我就迷糊着眼去看他,他垂视着我,手贴在我脸边轻轻摩挲着,让我的惧怕逐渐消散,我心里涌出一些怪异的情绪,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我喜欢这种感觉,

比任何东西都喜欢。

我盘住腿,极敞亮的跟他道,“你把寡人伺候好了,你提的话寡人通通允诺。”

秦宿瑜愣住,倏忽道,“你说真的?”

我当然说真的,我岂会说假的,我凑近他道,“寡人还要。”

秦宿瑜叹笑着,又来吻我。

我学着他慢慢探进他口中,我伸舌碰一下他,他立时绷住身体,扣紧我的后腰任我玩。

我没他熟练,长了觉得累,我催他,“你来。”

秦宿瑜单膝跪在龙椅上,放我靠好,他望着我,瞳孔里深的很,“往后不准看别的女人。”

他的眼神莫名炽热,我被他看过直觉燥热,我胡乱点头道,“寡人应你就是。”

秦宿瑜摸到我的头发上,拔掉我的发簪,他顺着落在我肩侧的长发道,“也不准看别的男人。”

我又不会像他那样,随便断袖,男人什么的我根本没想看。

我不耐烦的抓他,“你再墨迹,寡人就走了。”

秦宿瑜捏我一下,慢慢将唇印在我耳侧,我有点无促,只抱住他的肩膀细声道,“寡人好慌……”

他轻声笑出,“别怕。”

我摇他的肩,“寡人依你就是,你别拿棍子威胁寡人。”

秦宿瑜当即懵住,我睁眼来,只见他脸又拉起来,我锤他,“吻寡人!棍子拿开!”

他没动。

我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将才好好的现在又犯起执拗,真是扫兴。

我摇他的手道,“皇儿……”

“别叫我皇儿,”秦宿瑜打断我。

我被慑住,呐呐道,“你,你不想当寡人儿子。”

秦宿瑜笑了笑,没答话。

我皱一下眼,试探着话道,“寡人有老婆了。”

秦宿瑜在我嘴边嘬一口,道,“娴妃娘娘算什么?”

好像是不算什么,她现在又不能给我生娃,我也很少去她殿内,她连我寝殿的摆设都不如。

但她到底是我的妃子,哪怕她没用,也占了个名。

“寡人是有妇之夫,你想跟寡人断袖,你就是跟她抢人,你这样算背德。”

我看着他俊朗的脸,咽一下口水,我不心动。

秦宿瑜搂我在臂弯里,他又来吻我,我有些摸不着他的想法,但还是安然享受这感觉,我依在他的胸膛上,在他的吻

里喃着声,“……寡人不会屈服的。”

秦宿瑜一手摸到我腰间,“闷吗?”

闷,又闷又堵,我想解开缠布,我揪住他的衣襟道,“你给寡人解掉。”

秦宿瑜的手指滑进来,绕到我背后停住,他轻咬我的唇道,“我想听你叫我一声阿瑜。”

我蹙眉摇头,“不,不要……”

秦宿瑜碾在我嘴角,“叫秦哥哥也成。”

情哥哥,我肉麻死了。

“寡人是君,寡人最大,谁也不能当寡人哥哥。”

秦宿瑜的手就松了,“选一个,要不然自己解。”

有人服侍我才不要自己动手,我勾他的颈子,囫囵着话道,“……阿瑜。”

秦宿瑜低低嗯一声,就手帮我解了布,我顿时轻松,只撅嘴对着他,“寡人跟你说个事。”

秦宿瑜帮我拢好衣裳,环着我干脆坐到旁边的小榻上,他笑,“没骨头似的,嘴撅得这么高,要挂油瓶。”

我撑起身,按这个姿势盘坐到他腿间,我依偎着他,顺便低头想找那根棍子,奈何他着得曳撒,我瞧不见他把棍子藏哪儿去了。

我轻声道,“寡人以后能不裹布吗?”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想他答应,我是男人,就得承受当男人的代价,缠布是疼,但我也习惯了,只是想偶尔在私底下不用这么勒着,真的会透不过气。

秦宿瑜将粘在我脸侧的头发绕到耳边,“跟我在一起不用裹,出外边要裹。”

老奸巨猾,我得跟他往明了说,“寡人没和你断袖,你跟寡人睡觉那只是日常歇息。”

秦宿瑜张手包着我的肩,笑出声,“我也没说是断袖,不一直是你在说?”

我思索着,当即发窘,确实一直是我在说,他提都没提过,但这也不能抹灭他就是断袖,他占我的便宜还不承认自己断袖,臭不要脸。

我侧头哼道,“寡人是个干净人,才不跟你狼狈为奸。”

秦宿瑜伸指给我系腰带,随手扯过薄毯将我盖住,“干净人成日瞄着女人,什么脏的臭的都要摸一手。”

我晓得他在讽刺我,我又不是色狼,我只是喜欢看人,又没想做什么。

“寡人知礼的很,才不会随便摸人,比你好多了,你摸了寡人,你还睡寡人。”

他才是禽兽。

秦宿瑜长眉微挑,团着我晃,“你要我摸的,我们只算同寝,敦伦比这复杂。”

敦伦有什么复杂,不就是并排睡,我骤然想到穆娴说过的话,我问他,“爱妃曾经跟寡人说,生孩子得男人出力,敦伦也得男人出力吗?”

秦宿瑜紧锁眉,过一会儿道,“对。”

我迷惑了,“可爱妃说敦伦只要两人躺着就好,要出力,要从哪儿出力?”

秦宿瑜看着我,没说话。

我想这定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我作为一个不举的男人,竟然要向他讨教这样的事,便是被他耻笑我也没话说。

不过我得解释一下,“往先王嬷嬷没教过寡人这些,你跟寡人说说吧。”

秦宿瑜嘴唇微张,一时竟没话。

我凑近他在他唇角啄一下,“你跟寡人说了,寡人不会和别人说是你说的。”

秦宿瑜还是没说,他拉开案桌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根红绳,给我扎发,他慢慢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秦宿瑜望着我,“夜深了,困不困?”

他一说,我倒真有些累,我歪他身上道,“寡人不想动了。”

秦宿瑜翻身下榻,抱着我朝外走。

我缩到毯子里只露出双眼睛。

门外候着周欢,他在秦宿瑜面前胆小的很,连抬头都不敢,只打着灯笼给我们引路。

四周宫娥都似入定般不动,我瞧着顺心,悄悄跟秦宿瑜道,“寡人过会儿能吃一碗杨梅渴水吗?”

渴水就是水果榨出来的汁水,我一般早膳时能喝上一碗,其实我爱喝这玩意儿,但是御膳房只早上供,我有提过让他们三餐都放上一碗,可秦宿瑜不准,因我吃了这东西就不爱吃饭。

秦宿瑜转进紫宸殿内,转头对周欢道,“让御膳房做碗杨梅渴水,糖少放。”

周欢应着话走开。

我是想要多糖,但他看的严,我吃的他就没放松过,我吃个糖他都看的比狗还紧,真搞不懂。

秦宿瑜放我回床,他脱掉曳撒,往浴室里去了。

我趴枕头上看墙上挂的西洋钟,那钟摆指在亥时,确实不早了。

这个大西洋钟是我父皇在位时,波斯来使进供的,我就见过一次这些外族人,

生的金发碧眼,男人胡子拉碴,女人倒是风情万种,不过也不是我喜好的那种,他们与我父皇交涉时我能察觉出他们对大陈并不敬畏,我朝富强,他们来时没带多少东西,倒是带走了大批丝绸茶叶。

我曾经问父皇为何要吃亏,大陈在这些蛮夷眼里是□□上国,不该对他们太好,这样只会令他们对我们轻视。

父皇是这么跟我说的,大陈幅员辽阔,这些小国便是不服也只能依附于大陈,正因为大陈是大国,才该有大国的气度,回赠些无关紧要的礼物,既能彰显大陈强盛的国力,又能让他们安分老实。

父皇说,君王不仅要杀伐分明,也要恩威并施。

他说这话的时候对我笑了,我至今仍记得那表情,是极其难过的样子,他摸我的头,说我终其一生也不会明白这样的帝王心术,所以他会在走后给我竖起坚实的后盾,让任何歹人都不敢觊觎我的皇位。

父皇是个好皇帝,我是个昏君。

他是对的。

我叹一口气,浴室的门开了,秦宿瑜走出来。

我坐起身,道,“寡人快要及冠了。”

秦宿瑜嗯着,开了暖阁的门,从周欢手里接过杨梅渴水又走进来。

他捏勺喝一口,“太甜了。”

我慌忙下地站到他跟前,“寡人要吃。”

秦宿瑜将碗放到桌上,“吃吧。”

我坐到先舀一勺吃过瘾。

秦宿瑜坐我旁边,看着我吃,“及冠就长大了,以后不能再冒冒失失。”

我自来稳重,要不是他激我,我用得着上蹿下跳吗?

“寡人再稳妥不过,谁见着寡人不赞一句老实人?你带着偏见看寡人,寡人当然一身缺点了。”

秦宿瑜摇首笑,正要再跟我说话,门被敲响了。

秦宿瑜走过去,隔着门问道,“何事?”

周欢掐着声儿道,“太子殿下,孙太妃过来了,奴才拦不住。”

我的亲娘啊!我一口闷了杨梅渴水,急着在地上打转。

秦宿瑜扯来布给我裹好胸肌,跟我道,“不作声就好,我来处理。”

他惹出来的事当然他处理,我才不给他擦屁股,我听到孙太妃这三个字就头疼。

秦宿瑜先开了阁门,我踏过门槛,还没走几步路,就听见外殿孙太妃

的哭声,声儿大的生怕人听不见。

我一个头两个大,我回身瞪他,“她今儿晚是不会让寡人安宁了。”

秦宿瑜道,“先过去。”

我旋身走进了外殿,果见孙太妃伏在案桌边哀哀哭泣,那悲伤的模样叫谁瞧了都不免动容几分,我心底却只余讥诮,父皇去世时也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现在跟我装,我才懒得惯她。

我坐到上首,秦宿瑜坐在我左手边。

孙太妃哭了一阵没等来人劝,便息声起来给我行礼,那动作妖妖娆娆的,不看她的脸,我真当是二八少女。

“陛下,您得替哀家做主啊……”

我如坐针毡,先望过秦宿瑜,他坐到四平八稳,完全没受影响,我只得笑了笑,转向周欢道,“快给孙太妃倒杯茶。”

周欢哈着腰过去,想先将她扶起来。

孙太妃扬手将他挥开,那气势一点也不弱,她含泪望着我道,“陛下!太子殿下打了哀家的侄儿,这事您不能装不知道啊!”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打的。

我搓了两把手,保持着威严,我说,“太妃,你让寡人给你做主,但据寡人所知,是孙昭先招惹皇儿的。”

我将话递给秦宿瑜,他先端着热茶抿一口,淡淡道,“太妃娘娘求父皇做主前也得先查清是谁的过错吧,孙昭给孤送男人,您是不是也得给孤一个说法?”

高,真的高,我暗暗给他竖大拇指。

秦宿瑜眼皮都没抬。

孙太妃蓦地起身,气红了眼道,“太子殿下说的什么污言秽语,哀家侄儿送来的明明是个武士,那武士有一腔宏图,想入太子殿下麾下,哀家侄儿不忍看他热血冷却,才想给您引荐此人,您便是不想收,也不必这般污蔑他吧。”

我支着手瞟秦宿瑜,他不慌不忙剥开一只香蕉放我手里,慢声道,“原来太妃娘娘的眼里,大陈的武士都生的那副不男不女像,您是在侮辱先帝的眼光,还是侮辱大陈的将士。”

孙太妃被堵住声,好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整个人抖得像筛子,我瞧着她是在酝酿什么。

我歪身靠到扶手边,窃声对着秦宿瑜道,“她要放大招了。”

秦宿瑜坐正身姿。

莫名紧张,我也坐正身体,双目盯着孙太妃不

敢动。

果见孙太妃将帕子隔空一打,跺脚道,“不过一件芝麻点儿大的小事,太子殿下就夸张到先帝和将士们身上,哀家一个深闺妇人能想到那么多弯弯绕绕?您给哀家加那么多业障,您的心不会疼吗?”

我瞥着她眼角的皱纹,连脂粉都遮不住了,论岁数她比我母妃还要大,父皇常说我母妃乖巧,而她身为长者却没一点持重,倒不是我说她不持重不好,女人娇俏自然是可爱的,但好歹要分场合,她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做出这般姿态,丝毫不得体,要我是父皇,早送她去住冷宫了,这见着个男人就撒娇卖痴,父皇的头上迟早要带点绿。

秦宿瑜眸色显暗,“孤在太妃娘娘面前算晚辈,您不体恤晚辈,还要晚辈心疼您?皇祖父可还在明堂里看着呢,您这话也不怕他听见了晚上来找您。”

孙太妃便又哭起来,“哀家孤苦无依,膝下只婉儿一个女儿,婉儿毕竟出嫁了,跟哀家到底离了些,这些年也就孙昭孝顺,时时入宫陪陪哀家,太子殿下现在不仅撤了他的职,还将他打了一顿,如今他卧床不起,哀家又不能出宫看他,您让哀家怎么活?”

她还好意思说,后宫后宫,那是皇帝的后宫,除了太监一般男人根本不得踏入,结果他孙昭想来就来,他自己的后院随他进出我没话说,但我的后宫凭什么他也能踏入,有本事他让我也进他后院逛逛,我保证一句话不说。

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我清了清嗓子,道,“太妃,这后宫还是要讲规矩的,孙昭时常过来,寡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得明白,这后宫是寡人的后宫,不是什么鸡鸭鹅都能往里面跑,寡人容许孙昭来看您,那是寡人的仁慈,您不能将寡人的仁慈当成理所当然,寡人敬着您是父皇的遗孀,素来不会给您添堵,希望您懂得感恩,不要动不动就把这种事拉出来说,这没什么光荣的,传出去了,别人还会以为您空虚寂寞,不甘守寡。”

孙太妃眼冒怒火,“哀家对先帝忠心耿耿,陛下就是看不见也应该听人说过,您不能听了奸人的话就以为哀家有异心。”

我还真没看出她有多喜欢父皇,就像父皇也没多喜欢她一样

,大家都是场面儿上做做样子,私底下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她要真爱父皇,如今就不会这般在我面前不顾颜面,说到底她贪恋的是父皇的地位和权势,只是惨的很,父皇自先皇后去世就再没立后,便是我登基,也没让她荣升成太后。

我们父子在这件事上意见出奇的统一,他们老孙家的女人个个作的很,要再让她爬上去,这大陈还不得被她作翻了。

从前我当五皇姐是不一样的,五皇姐虽然作,但待我好,事事也会为我考虑,奈何我从没看对人,五皇姐和她一脉相传,就是比她聪慧多了,知道对我表露善意,她就是大尾巴狼的脸还要跟我说自个儿是羊,我除非真脑子有问题才会顺着她,要按我说的,我就想将她轰出宫去,后宫自我登基后清净不少,我才不想她再搅弄浑水。

秦宿瑜这时突然道,“太妃娘娘对皇祖父忠心耿耿?”

孙太妃挺起胸脯,朗声道,“哀家的忠心日月可表,可不像太子殿下暗藏祸心。”

她可真敢说,孙家给她的底气,让她飘了。

我吃一口香蕉,坐等秦宿瑜怼她。

只见秦宿瑜冲着她和蔼可亲的微笑,启唇轻声道,“既然太妃娘娘对皇祖父如此忠心,孤倒想起了件事。”

我静看他卖关子。

孙太妃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一步,“……哀家是先帝的人,太子殿下想打哀家的主意,也得顾念先帝,哀家是抵死都不从的。”

我有点反胃,秦宿瑜要真敢强她,我立马不认这个儿子。

秦宿瑜斜眉睨她,“帝陵常年冷寂,皇祖父在里面也孤单,既然太妃娘娘思念皇祖父,孤明日就送您去守帝陵吧,也免得您思念成疾,全了您的一片赤诚。”

我懵了。

孙太妃呆了。

秦宿瑜拿走我手里的香蕉皮,道,“晚了,太妃娘娘明早还要上路,还是快点回去歇息吧。”

孙太妃抖着肩难以置信,“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您来强逼父皇,您尊重过她吗?仗着父皇年幼想以言语要挟她,要是没孤在,您是不是还要让父皇给孙昭补个更好的职位,”秦宿瑜站起身,望向周欢道,“送太妃娘娘回宫吧,免得走夜路瞧不见跌倒了,还要算

在孤的头上。”

孙太妃双目猩红,她咬牙道,“太子殿下,您都能越过陛下驱逐哀家,是不是下一步就要逼陛下退位,好让秦氏彻底沦为笑柄。”

这话说的真难听,秦宿瑜早跟我明说了,他就想跟我断袖,皇位什么的他根本没想。

说起来是有点厚脸皮,但他是这么想的,我的身价可比皇位值钱多了,孙太妃这么说,完全就是贬低我,太不给我面子了。

秦宿瑜道,“您自己说对皇祖父忠心,现在让您去替他守陵,您倒推三阻四,连带着还要诬陷孤要犯上,您这么会演,进宫可惜了,您该去唱戏,红脸白脸黑脸都来一遍,届时孤在台下给您叫好。”

他说完话,不等孙太妃反应,就朝周欢递了个眼色。

周欢望了望两边的宫女,便有几个宫女上前强搀住孙太妃,不顾她挣扎将人送了出去。

我全程震惊,直等到殿门合上,我才想起来问秦宿瑜,“你真要送孙太妃去帝陵?”

秦宿瑜牵我进了暖阁,扯了块毛巾给我擦手,“送。”

我端详着他,觉察出他没开玩笑,我犹疑道,“会不会不太好?”

秦宿瑜推我上床,没甚感觉道,“你想她留在宫里?”

我自是不愿她待在后宫,但这么做好像太狠了点。

我拉掉腰带,朝他张手,“孙家会闹吧。”

秦宿瑜任劳任怨给我解布,他现在看我眼睛不直了,就是时时冒着绿光,像头饿狼,我还是唬的,没忍住就将双臂环在胸膛前,想不让他看。

秦宿瑜拽过我的手给我穿衣裳,道,“闹不出个所以然。”

他给我穿好就送了手,我钻进褥子里,“寡人还以为要跟孙太妃掰很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她治住了。”

秦宿瑜端着灯放到床桌边,在柜子里摸出一张图纸铺开,“留她便是留了个祸根,不如趁早铲除的好。”

祸不祸根我不知道,但我嫌她烦,走的好。

我爬上桌,看那图纸,看半天没看懂,我问他,“这是锦州河道的工程图吗?”

秦宿瑜给我下巴上放了个软垫,道,“后日该动工了。”

我嗯着声,问道,“真的能赚大钱?”

秦宿瑜笑,“财迷,挣来的钱也不是你的,回头充到

国库里,没你的份。”

我唉一声,倒回床去睡了。

这夜我睡得安稳,快天亮时自然醒,我窝在秦宿瑜怀里,瞧他睡得香,才想起来,就见他动了一下,我当即顿住,他呼吸就又深了。

我眼珠子往他身上瞄,正巧见他衣襟半开,露了点肌肤在外面,也不知怎得,我就想起之前见到他胸前的情形,那形状,那手感,我现在忆起脸边都冒火。

我想再摸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小仙女们求放过呀呀呀,么么哒!

明天的更新在明早六点哈

封面是画的陛下,然后画工大大突出了美貌胸大腰细,结果把陛下画的太精明了,好惨

然后推一波好友预收文《阴鸷公子被迫打脸后真香了》

太师府遭祸,举家被判秋后问斩。

小乞丐沅衣偷天换日,将觊觎多年的太师之子白修筠偷回家窝藏,日日观赏。

白修筠被刑罚严重,万事不能自理。

除却喂饭褪衣,最尴尬的便是三急难料,这个小乞丐伸着一双嫩白娇手过来的时候

白修筠总是涨红着生俊的脸,气急败坏,羞辱难堪低骂,“你不若一剑杀了我!”

沅衣“好好好,完事儿了,我去给你寻剑”

白修筠身子好全后,第一件事情不是要自裁。

而是寻仇。

沅衣缩着脖子,怂成一团,握着剑颤巍巍后退“你要的剑,我给你寻来了,你看”

白修筠居高临下。

面色浮上一丝冷笑,紧咬着后槽牙,阴恻恻说道,“用什么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好不过了。”

灰头土脸的小乞丐洗干净了还挺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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