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问你,可是心软了?”那人沉重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臣妾…并没有。”
“既然如此,找人把他做了吧。”
听到那人的话,谢太妃猛地抬头,看向油纸伞下的那个尊贵无比的女人。
闪电恰巧在此时落下,劈得天空都亮了一半,也让谢太妃更加清楚的看到了那人面无表情的容颜。
“太后娘娘,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岂能…
“他知道得太多,为了不给冥渊留下后顾之忧,还是做了比较安心。”
谢太妃浑身冰冷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如何说话。
眼看太后就要转身离开,谢太妃那双略微苍老的眼中闪过一抹纠结。
最终还是开了口:“姐姐,陵泽这孩子,就是脑子有些发抽,等妹妹回去多教导…”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吧,哀家来做!”
“姐姐…”砰的一声,谢太妃直接跪在了雨中。
太后的脊背微微僵了疆。
“这么多年,他没干过什么坏事,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想让陛下知道这件事吗?”太后突然转身,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她。
谢太妃张了张嘴巴…
“你该知道,你跟哀家,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你不该忤逆哀家,更不该…为那个小畜生求情…”
他,是哀家一生的污点。
年少时随先皇南下,偶遇一窝土匪,当时她还只是个小小的美人。
她被糟蹋,后来被救回来,她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殊不知,回了宫…
腹中竟然多了一个小生命。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陛下因此,还荣升她为贵妃。
受此宠爱,她怎敢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不知道?
恰逢谢太妃怀孕,便有了两个儿子调换的狗血戏码。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让这个小贱种活着,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
没人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来不过寥寥数语,可于太后而言,那就是一段噩梦,知道这件事,基本都死绝了。
帝陵泽!
绝对不可能会是例外。
她仁慈了那么长时间,让帝陵泽安安静静的长大,已经够了。
“谢太妃,你好好想想,这个时候,该同谁站在一起!”太后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娘娘…”谢太妃身子本就不好,在雨中同帝陵泽僵持了那么久。
又跪在雨中那么长时间…
早就坚持不住了。
昏过去的那一秒,帝陵泽和帝冥渊的脸,轮番在她眼前闪过。
她是爱帝冥渊,可是她也不想让帝陵泽受伤。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哪怕是个畜生,也会有感情的吧。
雨夜,无边无际的大雨。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黑暗。
是最适合搞事情的。
许罄得知帝宿被压入慎刑司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被囚禁在锦溪宫。
坐在圆桌前,许罄陷入了沉思。
在门口,还有两个高手守着他,他现在没有武功,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可他许罄是谁!?
无非玉石俱焚罢了,他许罄本就是因为帝宿才活着的。
看了门口一眼,许罄眸光中闪过一抹恶毒,随即飞快的隐下。
在他心中,已经有一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