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端眸望去,一张倾城倾国的俊美容颜,猛地闯入视线,心中微微一晒。
那大祭司一袭红衣华贵无双,微眯着勾人摄魄的桃花眼,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美得令人迷醉。
简直一个古代版的妖艳贱货。
“下官参见祭司大人。”曲元德撩了衣袍领着女眷行礼。
“英国公免礼,本座今日是代替皇后娘娘前来看望曲三小姐,顺便问问这坊间流传之事。”
夜鸢侧过眸子望去,视线落在一旁的苏妩身上。
大祭司,不知道是个什么官,连曲元德都对他毕恭毕敬。
“嗯哼。”见苏妩与大祭司相互对视,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曲元德在一旁假装轻咳着提醒她行礼。
苏妩置若罔闻,既然是病人,何必委屈了自己的膝盖。
原本就安静的屋子,更是静得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拂儿!”曲元德抬头怒视一眼不为所动的女儿。
夜鸢摆摆手,脾气似乎很好,弯起的眸子好似清风朗月,可苏妩却知道,他那笑意根本未曾到达眼底。
“国公爷,三小姐大病初愈,坐着吧,不必行礼!”
“是,祭司大人。”曲元德见状微微一愣,想不到祭司大人今日这般好说话。
夜鸢拂了一下火样鲜艳的长袍,放步朝她走了过来,带着一脸妖冶笑容。
“三小姐,这样盯着本座看,不认得吗?”
苏妩面上不动声色,低低的回了句,“大人不就是祭司大人吗?”
不冷不热地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夜鸢薄唇又是一勾,笑望着苏妩,一脸美艳。
“对于昨日之事,皇后娘娘特遣了本座前来询问,三小姐为何落水?这坊间传言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苏妩知道,她不可能一直沉默逃避,既然她占据了曲拂的身子,那么,她便继承了她的命运。
方才的沉默,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也让她有时间和思绪来想对策。
既然这曲拂是命定的凤后,而这夜鸢是皇后一派,刚才对自己似乎颇有礼数,想来并不是来问责。
昨夜下药之人是曲歌,那所谓的月郎到底是有心之人污蔑还是曲拂确实与他有关系,现在线索太少。
默了一瞬,她道:“大祭司尊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想来必会秉公处理!”
夜鸢微微颔首。
见他点头,苏妩清了清嗓子方才娓娓说道:“这天阙王朝是一个有法令的地方,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凭着这些字条就能断定小女与一个陌生男子苟且,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小女自小熟读女诫四书,深知纲常伦理,此等违背礼教和大逆不道之事,断然不会做,小女乃堂堂英国公府的嫡小姐,天阙王朝未来的太子妃娘娘,谁也不能诬陷了我,还请祭司大人明察秋毫!”
苏妩的目光凌厉的瞥向金惜玉,见后者瞳孔一缩,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拂儿,你不会觉得是娘陷害你吧?”大夫人金惜玉一个健步前向,双肩抖动着,满含委屈的望着苏妩。
“母亲,您虽不是拂儿的亲娘,对拂儿却是极好,拂儿娘亲留下的嫁妆您嫌太少,非要将留给大姐姐的那份也分我一半,说不能厚此薄彼,拂儿心里感动,怎么会怀疑您陷害我呢?”
苏妩笑望着她,信笺是她亲自翻出,那她就以它为刃,也将她拉下水,索性将水搅黄,看她如何全身而退,顺便还能将被她夺走的嫁妆要回,附加敲诈勒索她一笔。
想到这,苏妩感觉自己被伊凝附体。
诓钱的事,一向是她的强项。
金惜玉听完,顿时一脸黑气,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差点没有憋住,但脸上还是假意一笑,“傻孩子,你也是母亲的孩子,母亲自然同等对待!”
从前的那只温顺懦弱的小猫何时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就算你的刺再利,早晚她要将她连根拔掉。
夜鸢眼眸一眯,遥望着两人,面上似笑非笑,“曲三小姐,本座自然会秉公处理,只是这些书信是否出自你之手?”
苏妩抬了抬眼皮,目光瞥了眼她身边的锦榻上,好半晌儿才淡淡开口。
“这些字迹表面看起来皆是出自小女子之手,只是字迹可以模仿,如有人诚心陷害,找人临摹笔迹亦非难事。”
夜鸢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梢,脸上的笑容始终如初,“曲三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栽赃嫁祸?”
“小女只是陈述事实,是与不是,该由祭司大人判断,小女之所以沉默并非小女惧怕,而是并无所谓的月郎,小女是这国教的圣女,将来与太子大婚之后,亦有可能成为凤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小女并不愚蠢,不会随意找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月郎。”
苏妩的一席话,不紧不慢,有理有据。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眼神的注视下,苏妩又瞥了一眼夜鸢,补充道:“祭司大人觉得天下会有这么蠢的女人吗?”
夜鸢微微一怔,好久才回过神来,挽了一下唇角,“三小姐所言极是!”
苏妩一愣,想不到大祭司竟然会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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