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规则缺了一段,资质再惊才艳艳者,至多也只能修炼至元婴。若想飞升,便要强至代替规则、改写规则,但要达到那一高度,至少也要修炼到地仙境。”
这本就是一个悖论。
姜离恍然。
难怪,难怪师父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个秘密咽在肚子里。
对于修真者而言,“飞升”就是他们穷极一生也要吃到的一块糖。
大多数修行者,刚一入道,就有长辈告知:“我们的一生目标,就是突破元婴,达到元婴之上——飞升!”
能不能做到暂且不论,这就像是一根支柱。
可是这时有人告诉他们,那根支柱从来都不存在。他们又该如何做?
天下必将大乱矣。
姜离难以想象,得知这个秘辛时,师父是什么样的一个想法。
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那几个长老的逼问下,为保守秘密而自尽的呢?
摘星阁阁主自尽后,在场除白棠以外的诸人都有些怔愣。
溟渊卡了一下壳,茫然道:“这小辈,怎么这么想不开。”
其他人多多少少隐约猜到了那个秘密的轮廓,心想,也不算是意外。
执着了这么多年,疯过,不折手段过,甚至内心可能隐隐认为这是大命赋予她,要为人族开辟一条飞升之路。
可是现在忽然有人告诉她,你错了。
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她的一辈子,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吗?
摘星阁阁主的死,着实给诸人带来了不少麻烦,好在明暄素有清正之名,摘星阁体制又不同于一般宗门,最终还是摆平了这件事。
溟渊作为摘星阁前任阁主的剑,暂时留在了那里,帮助他们稳住局势,以及下一任阁主的继任事宜。
明暄这次有备而来,在储物戒中装了一个木船做飞行工具,离开时便有了用处。
姜离踏上这只木船,有些新奇的四处看。
木船两侧有一个巨大的羽翼状结构,内里以灵石做燃料,回路不同于现代的飞机,对于姜离而言,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代步工具。
两人两灵上了船,明暄带姜离入了其中一个船舱,姜离刚一进门,便被压在了门板上,狠狠亲吻。
这次和往常不同,压在头上的大山隐隐消失了,两人心中都有些轻松。
两唇分开,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明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儿,眼睛微弯,笑了。
她很久没有这样惬意过了。
刚从明暄热情的进攻中缓过神来,姜离一抬眼,就又受到了美颜暴击。
明暄的脸颊因为刚才的“运动”有些发红,眉眼弯弯,像一朵凛冽绽放的梅,美而不俗。
姜离:“等……阿暄……”
明暄把唇凑向姜离耳边:“有什么话,我们去榻上讲。”
系统挡住眼:“羞羞。”
另一间船舱内,气氛就截然不同了。
经过之前的一系列事,聂枫吟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她的那点不该有的心思,也无可遁形了。
师尊知道了吗,没知道吗,会觉得……恶心吗?
她无话可说,眉目一敛,垂首立着,乍一看还有那么一点桀骜。
白棠右手扬起,却是轻轻落在聂枫吟头上,揉了揉,她叹道:“傻徒儿。”
聂枫吟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哪怕伤心了,受委屈了,也像根柱子一样往那一戳,谁都瞧不出,这个冷面的姑娘内心有多么彷徨。
“睽违多年,你就没有什么要问为师的吗?”白棠的声音柔和的不可思议。
聂枫吟的心就像被一根小针刺了一下,不算疼,却让她整个人都惊醒过来。
听了白棠的话,她不可抑制的生出些妄想。
然而她……
她冷着一张脸,说:“我现在是魔,当年灭了灵族的,也是魔。”
白棠把手插进聂枫吟的手缝,严密贴合。
“不妨事,我从未有一天在灵族长大,比起人族,对他们反而没有太深的感情。而且,当年灵族灭族的时候,你可都没出生呢。”
“阿枫,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白棠垂眸,轻声道,“我一直都在看着。”
聂枫吟眸光一颤。
“在……之后,因为一半的灵族血脉,我得以维持片刻清醒。”
她拥有传承,的确知道灵族有这个特性。
但她也说不好,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过以后。
那时她想着,一定不能留下两个徒儿,一定不能就这么丢下阿枫。
在常世滞留的每一秒,都是在和规则对抗。
给聂枫吟的那颗琥珀珠上有她的一滴精血,她勉强保持清醒,遁到了琥珀珠里。
“那时我的精魄虽然到了琥珀珠中,却因为受损严重,又需要和珠子融合,一直未能显形。”
“直到最近……”
聂枫吟觉得细细密密的疼裹住了心脏,心想,去她的礼法,去她的常伦。
她握住白棠的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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