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钟岷和邹笙到家不久之后,传来消息,欧子舆出了车祸。
钟岷是医学院天才,被欧老爷“点召”,急匆匆赶去医院。邹笙在龙焰盟算是寄人篱下,老大的孙子出了事,自然要表示一下关心,也去了。
钟岷进了手术室,以前只在人的尸体上动刀,这次终于碰活人了,不过他只是在旁边当助手,并不是主刀。就算他行,年纪这么轻,欧老爷也是不放心的。
欧子舆伤得很重,做完手术,还没脱离危险。大家心情沉重,回家后都不怎么说话。邹笙晚上歇在钟家,那里有她的房间。在钟家,钟岷反而连她的房间都不敢进。就算进了,差不多的时间也乖乖出去。
第二天是楚维生日,大家没了狂欢的心情。楚维和于蝶还不知道,他们住在孤儿院,金安安和欧奇胜都没有告诉他们,钟岷和邹笙更不会多事。
楚维倒是蛮开心的,喝了很多酒。
后来,钟岷和钟骏带着邹笙走了,欧奇胜护送金安安回家,剩下孤儿院那群继续happy。
几天后,楚维请大家吃饭。其他人怎么请的不知道,邹笙他是下课的时候直接拿圆珠笔戳。
邹笙回头,瞪着他。
他眼睛亮锃锃地说:“晚上一起吃饭?”
“你约我?”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全部窃笑。楚维一脸黑线:“呸呸呸,谁敢约你?我约的大家!”
“我不去。”
“别这样啦~你不去会后悔哟~”
邹笙烦闷不已,拿出来看。
楚维看了一眼,小声问:“你这次月考不好啊,还看?我看你上个月几乎都在看,学霸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我喜欢!”
“好吧,我不管你。”钟岷都管不住,其他人就更管不住了。她看的时候,他又不是没告诉钟岷,但钟岷沉默良久后,只能叹气:“随她高兴。”
放学后,邹笙还是跟他去吃饭了。他没钱,请不起贵的,请了学校外面的小饭馆。
钟岷没到学校来,邹笙还以为他不会来呢,到了饭馆才发现他和钟骏早就到了。
“钟骏哥。”她只和钟骏打了招呼。
钟骏笑着答应,看了一眼郁闷的钟岷。
钟岷给她拉开凳子,把凉了的白开水给她:“热不热?”
“不。”多说一个字,她都不愿意。
钟岷有些微尴尬,扭头问楚维:“你到底什么事?”
楚维一脸笑意,卖了一会儿关子,伸手搭在于蝶背后:“没事,就是心情好。”
于蝶一脸羞红,拨开他的手,他将她肩膀搭住,笑起来。
大家一看,都懂了。钟骏看了看左边一对,再看看右边一对,然后对面还有欧奇胜和金安安这对没配成对的对,再看看自己……顿时觉得输在了起跑线上!他明明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大的啊!
忧伤!
钟岷给邹笙夹菜、挑鱼刺,金安安笑楚维:“看看人家,也要这样对我们于蝶才行!”
“这有什么难的?”楚维挽起衣袖,开工!
钟岷问邹笙:“最近学习怎么样?马上要分文理科了,你去哪里?”
“看期末考试的成绩吧。”邹笙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
邹笙月考成绩不好,接下来没有月考了,只有期末考试。这个学期结束,暑假会补课,补课期间就会分文理科了。
老师看到她上次的成绩,几乎是一落千丈,找她谈话,问她是不是生活中出现了什么问题,颇为关心。
邹笙当时好声好气地答应着,转过身仍然我行我素,上课发呆走神、下课看、作业全部抄!科任老师随堂小考,她只在中间水平,看着不错,但对比以前的成绩实在是下滑得厉害。
她可是学校的重点胚子,老师们不免关心,全部向班主任反映。班主任只要找她的家长了,她没有家长,邹筝不在国内,平常的家长会都是钟妈妈代开的。所以,老师就给钟妈妈打了电话。
钟妈妈知道后,钟家全家都知道了。
钟妈妈问:“阿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影响了心情?”说完看着钟岷。钟岷这货肯定知道,他对邹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钟岷脚擦着地板:“我给她补课!”
“怎么补?马上分文理科了,老师说这次会根据成绩调整出一个重点班。邹笙原本是很有希望的,现在这个成绩不行了。”钟妈妈担忧地说,“怎么补得起来?”
“青春期的孩子……”钟爸爸叹气,“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要不要告诉邹筝?”
“不用!”钟岷急忙说,“我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她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分手了。”
全家人都看着他。
钟爸爸和钟妈妈满脸震惊,想的是:邹笙交了男朋友,居然不是你?
钟骏想的是:你可以再无耻一点么?
钟岷一点都不心虚:“还有半个多月才期末考试,我尽量给她补回来。妈你跟老师说一下,这几周让她走读,我晚上给她补课。”
钟岷知道邹笙基础不错,现在这样,是她自己不想学。
或许,是他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钟岷按着眼皮,心中一阵刺痛。阿笙这样,是在往他心口上捅刀。他希望她好好的,开开心心的,结果她开始自暴自弃、自我伤害……
是他,是他伤害了她。
钟岷决定,先把她送进重点班再说。她什么基础都有,他把这两个月的课程总结一下,然后重点是圈一下考题。
这可苦了钟岷,他的高中,他都不知道怎么就过去了。特别是高一的课,几乎就是看一遍书就完全掌握了,现在叫他提炼考题?对于他来说,整本书随便考,就没有能考到他的!但万一考到邹笙了呢?
钟岷跟个带高考班的老师似的,备了好几天课,终于搞了一堆题出来,天天就辅导邹笙做,给邹笙讲解,争取让她一次性掌握。哪怕这个知识点变一下,也能让她答出来。他只能做到这里了,至于她到时候愿不愿意答,那是她的事。
他隐隐地觉得,她是在和自己较劲,但他知道,不能提、不能闻,只能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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