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哥们儿最近和女朋友闹掰,群里便笑他和孟?书,是兄弟就一起分手。说着就组了局,非要替他们庆祝恢复单身。几个男人吃了饭没事干,本来想去些有颜色的地方,闹分手的阿庆没心情不让去,于是又来了老地方,喝酒打牌。
有人笑话他:“阿庆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啊,学着点咱孟哥,谈了好几年,说分就分,人家还在微博昭告天下说他负心汉,那么多粉丝骂他渣男啊,你看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家那个管那么严,这下不是轻松了?”
阿庆骂他:“滚!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孟?书没接茬。
魏展风给阿庆斟酒:“阿庆你也别气,老苏他就是嘴贱,老孟他那是……老孟,看什么呢?”
孟?书倏地收回视线:“看风景。”
魏展风狐疑:“什么几把风景,来几百次了还没看腻?”
童浩纠正:“我这开业一年,你们回国半年,绝对没有来几百次。”
“……”
牌打了几轮,几个男人都有些乏味,老苏望着那块大玻璃另一边的热闹,提议下楼去玩玩,“今天来的妞儿都挺正啊。”
孟?书一直心不在焉的,此时突然起了身,长腿跨出沙发,
“有事,先走了。”
他走后,老苏问:“老魏,你们竖锋这么忙?”
以孟?书这么性冷淡又刚分手的情况,老苏实在想不出这半夜除了工作还有什么事儿,走的这么突然。
魏展风眼镜一推:“估计是私事儿。”
……
孟?书自作主张坐下了,侍应生托着三杯饮品过来,两个男人是一样的酒,飘着几块冰,没有装饰的。而姜迎面前,是一杯橙汁。
姜迎:“……”
飞机头挑着眉:“孟总和这位美女认识啊?”
孟?书颔首:“嗯,一起的。”
姜迎扯了扯嘴角。
飞机头恍然,看他们的眼神带着些看戏的讥讽:“孟总口味变了啊,难怪呢。”
姜迎当然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心里有些刺。
她盯着飞机头笑:“出来玩嘛,”下巴指指他左手,“洪总不就是为了换口味,才把戒指摘下来的?”
男人猛地看回自己的手,在无名指根部,有一圈发白的印子。
他尴尬地呵呵两声,把手别桌下:“这位美女真是有意思,孟总好眼光。”
孟?书瞥了姜迎一眼,有些意外,但没表露,而是和洪总不咸不淡聊了几句,像是完全没听到刚才的冷嘲热讽。
洪总哪里还坐得下去,很快找了借口要走。孟?书起身跟他道别,这时恰好洪总的朋友过来找他,是一个穿着紧身裙的火辣女生,看到孟?书,眼睛都移不开了。
三个人站着说话,姜迎觉得空气都被他们挡住了,呼吸不通畅,心里烦的不行。
孟?书这个人,太过分了。
她不知道他跟付萱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她看得出来,他早想分手了。那夜他关机时神色轻蔑,是故意让付萱知道他夜不归宿的。
闹分手才和她睡的。
他利用这件事情做导|火|索。
他利用了她。
还带给她一整周的霉运。
现在还要来烦她!
还故意点杯橙汁来嘲笑她!
谁他妈要来酒吧喝橙汁??!
她心烦气躁,喝一口柠檬水,嫌淡。一气之下,她拿起孟?书那杯酒,猛地灌了下去。
“……”
脸轰的烧了起来,眼前的景象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然后就一直像在水上浮浮沉沉的了。
姜迎在意识被冲散之前,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孟?书是想谋杀飞机头吧?
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也就一两分钟的事,等人走了,孟?书思索着要跟姜迎说些什么,一回身,愣住了。
自己的酒杯空了,姜迎眼神也直了。
“你都喝了?”
事实在眼前,孟?书还是忍不住多此一问。他拿的可不是什么喝着玩的调和酒,是纯粹的烈性酒,男人之间用来下马威撑场面的。
这个人毕业几年,都学了些什么?不认识的男人,说聊就聊。不知道的酒,说喝就喝。
他像一个发现好学生早恋的班主任,发愁。
孟?书弯下腰,拍拍姜迎的脸:“姜迎,说话。”
姜迎紧紧捏着手机,瞪他,半晌憋出几个字:“难喝死了!”
孟?书:“……”
本来就不是给你喝的,好好的橙汁放着不喝,非要学人喝酒。
可是他跟醉鬼怎么计较?
刚才见她穿得清凉,被花心出了名的洪总搭讪,怕她吃亏才过来的。现在弄成这样子,让她自己待着,怕是要被人捡。
孟?书把外套给她披上,搂着她肩膀把人扶起来,姜迎手脚发软,还扭着要反抗。
他几乎抱着她了:“别乱动,送你回去。”
手臂猛地被人从后面扯开,一个女人朝他吼:“你他妈给我放手!”
姜迎听这声音,挣脱了,整个人扑过去:“菲菲……我好晕啊菲菲……”
黄彦菲歪歪扭扭地扶着姜迎,才看清楚男人的脸,目瞪口呆:“呃……孟?书?”
孟?书也一顿,之前离得远没看清姜迎的同伴,此时才回忆起,这也是高中同学:“黄彦菲。”
姜迎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身子一歪,差点带着黄彦菲都要倒下。孟?书只好又把她搀着,可她不愿意从黄彦菲那撒手,弄得三个人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孟?书拧着眉问:“你能送她回去吗。”
黄彦菲想着昨晚姜迎的语气,想着过去那些年她说过的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话。
她为难地说:“我不是很清楚她家的具体地址诶。”
孟?书快速下了决断,“我来安顿她,可以吗?”
黄彦菲客气笑笑:“那麻烦你了。”
姜迎醉的迷迷糊糊,孟?书费了些力气,才像掰糍粑一样把她从黄彦菲身上掰下来。
上了车,姜迎都坐不住了,直接趴倒在男人结实的双腿上,碰得孟?书一僵,眉梢吊起。他喊她,没反应。以免她这样压着胃要吐,孟?书把人拉起来,一手穿过她双臂圈着上身,让她靠坐在怀里。
他问:“姜迎,你家住哪?”
姜迎闭着眼,好一会儿,才口齿不清地说:“……不告诉你……”
孟?书又好气又好笑。
这下倒是知道防备了?
他这样抱她,可什么都能摸到。
从来没照顾过人,更别说醉鬼,此刻突然起了玩心。
“姜迎,我是谁?”
“……沙……手。”
“什么?说大声点。”
“……傻逼射手!你瞎啊!辣鸡!”
孟?书:“……”
司机在前面都憋不住笑了。
孟?书深呼吸。
行。
你等着。
酒醒了再跟你慢慢算。
……
孟?书睡到半夜,朦胧中听见水声。一会后是凌乱拖沓的脚步声,随着几颗大大的水滴甩到他脚上,旁边床传来咚的一声。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
孟?书按捺着脾气,起身过去查床,摸了摸女人的长发。
很好,湿的。
洗了头一点儿没擦,直接出来的,连带枕头也湿透。
“姜迎,吹干头发再睡。”他推了推床上的人。
姜迎一动不动。
他开的家庭套房,自己躺大床,让醉鬼睡儿童床,此刻她蜷着身体,看起来惨兮兮的。
孟?书站床边,望着她,半晌。
毫无互动的对峙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让她这么睡着,明天怕是头都要疼裂了。
第一次伺候人的孟少爷很不爽,被吵醒后眉头就没松过。他拿了吹风筒来床边,按下开关,姜迎除了刚开始动了下,倒是显得十分安静,在呼呼的热风之下睡得像块乖巧的猪颈肉。
而孟?书的眉间更紧了。
为什么吹了快五分钟,还这么湿?他自己平时随便拨两下就能干。
他关了吹风筒,思索了一下面积和蒸发的问题。最终决定把姜迎脑袋搁腿上,再吹,果然奏效。
黑发挂在男人腿上垂落,逐渐从一绺绺,变成一丝丝。而姜迎梗着脖子,终于被折腾醒了。
起先她没睁眼,只是觉得不舒服,扭着脖子蹭来蹭去。不甚清醒的她想不通,为什么枕头这么硬,甚至上手去抓了两把。
孟?书忍无可忍,把吹风放一边,捏着她肩膀摆正。女人的肩膀纤瘦细腻,浴袍的一角滑落,孟?书舔了舔牙,给她扯好。
迟钝的醉鬼终于发现了床边还有另一个人,睁眼就是一剜,想骂他,告诉他,这么粗暴地捏人是不对的。
凶狠的目光甩出去,正好对上孟?书好整以暇,他垂着眸,眼瞳深深。
对视。
钢筋对铁板,谁眨眼谁输。
可姜迎的注意力并不在耍狠上,她被视线里这张面孔击中。这个距离这个角度,让她神智空白一瞬,几乎看到失焦,刚才想骂人的话都忘了。
孟?书原意是想批评她几句,让她知道不能乱搭讪乱喝酒。但当他看到女孩的眼神慢慢变得迷离,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男女之间有互动的对峙,只会让空气升温。
他清清嗓子:“转过去,把后面的头发吹干。”
她果然还醉着,“哦”了一声,竟然就听话地转了身。
她发量大,头发细软,心不在焉地帮她把头发吹干,收了吹风,那种千丝万缕的柔软触觉还缠绕手中。孟?书出神片刻,才想起,她睡的这张床刚才已经被头发弄湿了。
孟?书告诉她:“你床湿了。”
他脑子里开始放违法视频了。
姜迎爬坐起来,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
孟?书盯着她迷茫的小脸,直接抓她手,去按湿透的床单。
她刚触到就猛缩回手,有些发脾气地看他,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孟?书:“还睡这床吗?”
姜迎摇摇头。
孟?书下巴一抬:“睡那边?”
姜迎看过去,大床,再看自己的,小小一张。她立刻点头。
男人幽幽看她:“你自己说的。”
醉鬼毫无察觉。
两个人挪到大床,姜迎钻进被子里,孟?书看她一眼,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他支着半身,越过姜迎去关灯。
姜迎半张脸被他的影子覆盖,半明半昧,面容清秀,却不真实。她很轻声地,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好久没见你了。”
孟?书一顿。
阴影里,姜迎素着脸,干净黑亮的眼睛,在看他。
做梦一样。
他喉结滚了滚,熄了灯,屋内被罩上一片黑。
他寻着热度靠近被窝里的人,声音骤哑。
“你明天可得记得,是你先招我的。”
魏展风曾酸不拉几地嘲孟?书,说他性冷淡。事实远非如此。他这个年纪和体力,需求正常得很,在几个月之前,他发泄精力的频率也十分科学健康。
性|爱于他而言,是当时的冲动,当下的快感,结束之后,也就那样,没什么可时刻惦记的。所以他对于魏展风他们那种,脑子和老二总有一个在运作的状态,暗自鄙夷。觉得他们就像没见过女人的中学生。
可是今夜,似乎推翻了他的认知。
醉酒的姜迎格外热情,纤细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人在他怀里,如同一汪会流动的温泉。
酒精使她坦诚,身体的反应相当直白。甜腻的颤音从喉咙漏了出来,孟?书听在耳里,浑身酥麻。
不知是哪一部分戳到了他的兴奋点,他贪得无厌。
明月当空,映照这一室缠绵。
这个夜晚还没结束,他已经开始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