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呈靠在座位上,懒懒地看着,舞台上人多,他扫过每一个男生,正奇怪怎么没看到洛慈时,边上廖乐猛地惊叫起来。
“洛……洛慈?!”廖乐认出台上的人。他惊得话都说不清楚,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江江江知呈,快看…那是洛慈。竟然是洛慈,裙子…女装!”廖乐说得颠三倒四,江知呈没太听明白。
适时身后的一个女生忽兴奋地大喊起来:“都在乱瞅什么呢?看c位,你们快看c位!!”
瞬间喊叫的人骤增。
“那人有点眼熟,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啊啊啊啊,是他!!”
……
“我艹,美女!”这声是男生喊的。
“什么美女,那是校花!洛慈,穿裙子的洛慈!”旁边女生一边解释,一边激动地拍打着男生的肩膀。
穿裙子的洛慈?江知呈心里一震,他转眸看去——
只见台上几乎所有舞者都是上身衬衫,下身中裤,唯有中心的舞者穿着条黑色百褶裙,向上白色衬衫,配饰着一条格子领带,然后再向上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
无法看太清,只知道那人肩上黑色的长发衬得冷白的皮肤像雪一样,而冷白的肌肤又将唇色显得愈发红,再向上,一副银边装饰眼镜架在直挺的鼻梁上,银色的边框在舞台灯光的映照下,划过几线流光,最终落进漆黑的眼睛里,那双本清冷深黑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明亮起来,如坠星光。
“啊啊啊啊——”周围的女生还在尖叫,甚至还能听见男生兴奋地讨论声。
江知呈盯着舞台上的那人,见他的身形与面容依旧透着常日的神韵,但在此刻的装扮下,又似与常日截然不同。
音乐声中,舞蹈继续进行。
中心位的男生眼皮微垂,一只手虚放在衣摆处,另一只手从后划过发,绕到前方,指尖轻擦过装饰眼镜的银边,神情冷淡中透着其他意味。
说不清那是什么,知道有女生说道:“好欲!”
女生的话音刚落,台上男生的动作加快,他的胳膊微落,而后用力向一侧一撑,接着快速伸到前方,身子微斜,手指向内旋转做个抓握的动作。
一瞬间,观众尖叫起来。
未完,几个动作之后,男生的手扯住领带,侧身胸口向前一顶。
他的眼睛很黑,垂眸的视线透出漫不经心,然而他的手还扯着领带,胸口很轻地起伏,微喘气,额头细密的汗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晶亮,同时一缕黑丝贴在他微湿的颈侧……
明明连呼吸与细汗都透着欲,神情还是那般冷淡,透出:
高不可攀——
满场都是激动的尖叫声,气氛炸裂。
江知呈定定看着台上那人,不知是不是被场内的氛围感染,他的心跳得失常,呼吸也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
想同所有观众一起尖叫,想呐喊,想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到球场上狠狠发泄一番。
最难言的是竟然有种冲动,想跑上去抱住那人。
击碎他的高不可攀。
洛慈他们的表演一结束,廖乐一脸兴奋地提议:“走,去后台。”
他和谭志用站起来,发现江知呈没有动弹,抬手拍了拍他:“走啊。”
江知呈终于站起身,中途撞到凳子上,身子晃了晃。
廖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江知呈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痛。
走到后台时,恰好看到洛慈他们一行人。
洛慈那身装扮,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很好辨认。
廖乐兴奋地喊道:“洛慈。”
洛慈寻声看来,看见廖乐正在同他招手,而后转眸看到他身边的江知呈,正看着自己。
手指一颤,洛慈推开队友,抬脚欲走。
像是一阵风吹过,洛慈突然感觉他的胳膊被人用力抓住。
洛慈身上穿的衬衫是短袖,裙子也短,胳膊和腿都露在外边。
那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掌心很热,与他冰凉的肌肤相触。洛慈打个寒颤。
他不敢回头去看,身后人也未开口。直到感受到洛慈的战栗,那人宛如触电一样,飞快缩回手。
洛慈终于侧眸,看见江知呈的脸。
江知呈却没有看洛慈。
他的视线无意识落到洛慈光裸的小腿上,几秒后像是回过神来,连忙将目光挪开。
洛慈发现江知呈好像不愿意看他。
穿成这样,一定很奇怪吧。江知呈在台下,肯定看见了。他……
事成定局,约莫是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洛慈不再畏手畏脚,他靠近江知呈,直接问:“很奇怪吗?”
江知呈凝视虚空,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抬眸,对上洛慈的眼睛,移开视线,缓缓问:“什么?”
“这身衣服。”洛慈摸了摸头发:“还有妆容。”
他自言自语:“男生穿成这样大概会很奇怪,我都没敢照镜子。”
江知呈本来没看他,听见这话终于把视线落到他面上。
“不奇怪。”他道。
真的不奇怪。如果其他男生穿成这样,江知呈一定觉得辣眼睛,但奇怪地是,洛慈穿成这样,不但不奇怪,反而好看到惊人。
为什么会有人男装好看,女装也毫不违和?
江知呈想不明白。
两人站在过道处,周围人经过时,都会忍不住看向他们。
先是看江知呈,最后目光定在洛慈身上。尤其有个男生,眼睛像是黏在了洛慈身上,从脸看到腿,最后又落到脸上。
江知呈眯眼看向那个男生。
男生察觉到,与他对视后,被他眼里的威胁吓到,连忙收回视线离开。
“冷不冷?”等那个男生走远,江知呈回头问。
后台有暖气,洛慈其实还好,刚想说话,江知呈已经自然地脱下外套递给洛慈,示意他穿上。
洛慈照做。
他穿衣服的时候,江知呈一直盯着,见他把衣服穿好,上半身被露出的肌肤都遮盖住,然而江知呈的衣服较洛慈而言有些大了。
长度掩住臀部,短裙被遮住一半,把裸露在外的部位衬得愈发显眼。
细直且白,真像是从漫画里出来的。
江知呈移开视线,望着地面,催促道:“快去换衣服,别感冒了。”
洛慈没有发现异样,他点点头,去了后台的更衣室。
等再出来,江知呈已经离开后台,回到观众的座位上。他身边没有空位,洛慈便去了其他地方。
演出结束后,四人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知呈一反常态,与廖乐他们并排,距离洛慈很远,别说接触,连说话都没有。
疏远江知呈那么久,一直都没成功。无论洛慈什么态度,江知呈都不在意。
但洛慈没想到,努力许久没成功的事,一场晚会就给解决了。难道就因为他穿了女装?
洛慈想不通,有点难受。
明明打定主意远离江知呈,现在好像终于有了成功的迹象,他自己会高兴才是,但洛慈只觉得失落。
到宿舍洗漱完后,几人上床睡觉。
这一夜,有人沉浸在失落与难受之中,有人情绪如常,也有一个人,整夜心慌意乱,心乱如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失眠到半夜。
因为昨夜失眠,所以第二日晚上,江知呈上床后很快入睡。
然而就在这夜,他做了个梦。
早上洛慈起来,习惯性地去看对床,发现对面的人已经不在。他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时,见江知呈半蹲在地上,像是在洗衣服,好像还有……床单?
“怎么不用洗衣机洗?”洛慈没忍住问。
江知呈的手顿住,接着自然地道:“洗衣机洗不干净,先手洗一遍。”
洛慈点点头,刷完牙从卫生间出去。
等洛慈离开,江知呈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往洛慈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再收回视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闭眼暗道完蛋。
竟然在梦里对兄弟做了那样的事,好像梦里的他做得还挺开心,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懊悔,竟然是轻松愉悦。
当然现在是有点懊悔的,但这并不妨碍江知呈怀疑自己本质是个禽兽,不……是变态!
洗完出来,江知呈在心里做了会儿心里建设,安慰自己会做那样的梦,一定是和洛慈走得太近了,加上第一次见到洛慈穿女装,视觉和心里上收到太多冲击,等过几天缓过来就好了。
然后这晚,江知呈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抓了抓头发。
洛慈的床上传来响动,江知呈的动作僵住,半晌后心虚地看过去,见洛慈一动未动,仍在安睡。
他稍稍松口气,接着下床换了条干净的内裤。
洛慈最近还是不理江知呈,江知呈无奈之下隐隐有些庆幸。
还好洛慈现在不理他,不然就要被发现他是个禽兽了。
若是被发现,大概不只是不理他这么简单,说不定洛慈会气得从宿舍搬出去。
晚上江知呈从外面回来,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怔住。
只见洛慈站在两个床位之间,正伸着手去拿搭在床沿上的衣服。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洛慈还没来得及穿衣服,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与脸上的肌肤一样,他身上的肌肤也像一捧白腻的雪。
除此之外,因他够衣服的动作拉长了背部的曲线,能看见一条清晰的背沟一直延伸到裤腰中,而腰缝之上,两个可爱的腰窝落在后腰白皙的肌肤上。
应是听到开门声,洛慈侧眸看来。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以及向下似雪的肌肤,精致的锁骨线,最后是那两点落在雪里的红梅。
这副模样,似与梦里的人影重叠,仿佛下一刻便能拥入怀中……
四目相对,洛慈没反应过来,怔然。
而江知呈盯着他,忘了移目,呼吸骤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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