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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已经签好,后续的情况不需要向辰亲自去处理,交给副厂长等人去做就可以了。
所以吃完饭后,将两个外国人送到他们居住的宾馆,并留下制衣厂的联系方式之后,向辰就自己离开了。
之后他也没有直接回家,又去视察了一下许恒洲名下的那家电器店,原先叫电器店,还有些名不副实,毕竟里头勉强算的上电器的只有收音机一个,其他柜台都是兼卖手表等小玩意儿。
但是现在,说电器店却也有些不合适,因为经过这几年的规模扩张,已经比得上后世小型的电器商场了。
这家电器店许恒洲没跟服装店一样在各个城区开分店,而是把原先那家店做强做大。不断扩大规模,增加种类,更新商品,提供优质服务。
现在这家店已经是首都目前最大的电器店,不管是规模、种类还是质量,都是最顶尖的,而且还提供送货服务和售后服务,所以哪怕是城市另一头的居民,也会愿意来这里买电器。
光这一家店,每天都能给许恒洲提供无比丰厚的利润,电器毕竟是大件,每卖出一件,利润都是让人眼红的进账,那些钱很多都被许恒洲拿去买地皮了。
这两年他又往南方跑了几次,赶上国家改革春风,有一次许恒洲待了有小半年,去的时候几乎把家里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带走了,连向辰手里的钱都带走大半。
回来的时候,除了存折上让人心跳加速的数字,晚上回到房间,许恒洲直接在屋里倒出一地的现金。
向辰当时那个又惊又喜最后不知道怎么表述的心态就不提了,从那以后,向辰就再没问过许恒洲生意上的事,觉得自己承受不来,他小市民心态,晕钱。
这次许恒洲不知道打什么主意,说要去西北那边一趟,向辰本来还奇怪着,以为他是要去农场那边做什么,结果许恒洲说,他要去国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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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辰以前学习成绩虽然一般,历史大事件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会儿邻国可不算太平。而且这时候过去,肯定走的不是外交通道,万一出了事,向辰甚至都联系不到他。
说真心话,向辰是真不想让许恒洲过去,但是看着许恒洲眼里的跃跃欲试,他又把劝说的话咽了下去。
向辰去找了李老,软磨硬泡要来一把真家伙,总比许恒洲拿着玩具木仓吓人好。所有装备来一套,许恒洲收在空间里,除了向辰,没跟其他人说自己的目的地,大家都以为他又去南方了。
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向辰整天提心吊胆,他们约好,三个月之内,许恒洲一定回来。眼看着时间约定的日期就要到了,该回来的人还没回来,向辰面上平静,心里跟浇了热油一样。
他所有的担心都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告诉其他人,忙起来还好,一闲下来,向辰就坐立不安。
他晚上睡觉常常半夜惊醒,有几次做梦,梦见许恒洲,空旷的野地里,许恒洲在前面冲他招手,向辰想冲过去抱住他,转眼面前的人就开始流血,向辰想哭想喊,却都发不出声,硬生生从梦里吓醒。
短短两个多月,向辰硬生生瘦了一大圈,冬天养出来的一点儿肉掉得一干二净,甚至比入冬前还瘦。
他只能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才能使自己的心里少受点煎熬,晚上累过头了,睡得也安稳一些。
今天周休,不用忙学校的工作,所以一早向辰就先去了美食街,之后制衣厂电器店转了一圈,也才五六点钟,向辰又绕回美食街,随便找了个店进去点了餐,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勉强吃了一点,才慢悠悠地往家走。
在家门口,向辰停了一会儿,他没掏钥匙,反而敲了敲门,没人来开门,向辰不死心地又敲了敲,大门依旧毫无动静。
向辰垂下头,慢吞吞掏出钥匙打开门,门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丝毫人气,显然另一个主人还没回来。
向辰关上门,在客厅站了一会儿,茫然地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把灯打开,去洗了个澡,然后把教案拿出来,发现接下来这个学期的课他都做好教案了。
向辰面无表情地把教案放回去,把账本拿出来,一遍又一遍重新算账,算过五遍,中间有两遍因为走神没对上,另外三遍都跟他总账时候算的一样。
实在无事可做,向辰只好去床上睡觉,睡前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日历拿过来,撕下一张纸,又看看了后面十几页之后做了标记的日期,那是他和许恒洲定下的最后的期限。
如果到了那天许恒洲还没回来,向辰就会告诉李老等人他的去向,向长辈们求助,这当然是他们所不希望的。
其实向辰一直想不明白,在国内一样能赚钱,而且许恒洲赚的那些钱,在向辰看来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有冒着危险去国外。
但是他也没有阻止许恒洲,因为他很清楚,许恒洲跟他是不一样的人,许恒洲天生是个开拓者,极富冒险精神,在向辰看来太过危险,但许恒洲衡量地却是成功的几率,利益与得失。
向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半晌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向辰烦躁地坐起来,下床走到衣柜旁边,找出一件许恒洲的衬衣换上,重新躺回去。
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半夜,向辰又做起噩梦,像是一部无声的默片,他看见一群看不清脸的人在追一个人,哪怕看不到脸,他也知道被追的是许恒洲。
梦里,向辰拼命想跑过去,可是腿好像被捆住了,怎么跑都迈不开步子,他只能冲那边喊,想让许恒洲过来,或者把敌人引过来,让许恒洲逃跑。
然而他的嗓子好像也出了问题,用了最大的力气,喊出的声音却特别小,几乎听不见。眼看许恒洲要被追上了,向辰心急如焚,拼了命的张嘴,只听一声巨响,向辰一下子醒了。
睁开眼瞪着黑黢黢的空间,向辰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心跳才平复下来。
今天的梦虽然没看见许恒洲受伤,但是却十分惊险吓人,向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手的汗水,拧着眉坐起来,准备再去冲个澡。
刚伸手够到开关准备开灯,突然听见客厅里有隐隐地响动,向辰一个激灵,瞬间躺下去拉好被子,脑子拼命运转起来,刚才他听见的那声响,似乎不是做梦?
向辰躺在床上,身体没动,一只手却顺着被子钻出去,摸到床头柜,小心拉开抽屉,摸到一把钉锤。
这是许恒洲走前特意给他放在这里的,下面一个床底下还放了把匕首。去年小区里进了贼,摸到隔壁单元,偷了一家老太太的钱,好在没伤人,然而最后也没抓到人。
后来许恒洲不在的时候的,就让向辰回四合院那边住,但是向辰平时上班,还是住学校这边方便,所以许恒洲只好在屋子里各处都放了一些防护用的武器。
向辰凝神细听,客厅里确实是进人了,老房子隔音差,向辰能清楚的听见,那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刚开始的一声响,大概是撞到向辰睡前堵在门背后的椅子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卧室门口停了一下,然后一声轻响,门开了,轻微的吱呀声过后,向辰感觉到那人往床边走来。
向辰紧闭着双眼,被子里的手握紧了钉锤的木柄,只能那人靠近,就给他一锤子放倒他。
近了,更近了,另一个的气息靠近,停在床边,向辰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在那人靠近的瞬间暴起。
然而钉锤刚刚抽出来,向辰的手就被按住了,下一秒整个人被压在床上,熟悉的气息覆盖了过来。
“谋杀亲夫?”许恒洲隔着被子抱着向辰,脸埋在向辰颈侧亲了两下,声音略有些低哑地调笑。
向辰眨了眨眼,盯着紧贴在自己颈侧的满是倦容的脸,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疼,不是做梦。
“你回来了......”向辰张开手臂,想抱住面前的人,然而他被被子裹着,许恒洲又整个压在上面,手根本抽不出来。
“你放开我。”向辰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解放出来,许恒洲却更加用力的抱紧他,故作生气道:“小没良心的,我回来就是这么招待我的?要不是看出来你在装睡,现在该被你打成傻子了。”
向辰哪顾得听他说什么,急得眼睛红了一圈:“你放开我,我抱抱你。”
许恒洲动作微顿,稍稍起身,迅速抽走碍事的被子,扎扎实实的把向辰抱进怀里,不等向辰回抱住他,已经按着朝思夜想的人亲了下去。
向辰热切地回应,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真不假,连平时害羞的向辰都彻底放开了。
大半夜的,别人家都睡了,这屋子里却热闹起来,从床上一直闹到浴室,又转回床上。向辰乖得不行,又软又黏人,只要许恒洲抱着不撒手,说什么他都乖乖听话,让许恒洲美美吃了一顿。
一切平息之后,向辰打着哈欠窝在许恒洲怀里,努力睁着眼睛看他。
“睡吧。”许恒洲伸手盖住他的眼睛,让忍着困意的恋人闭眼睡觉。
向辰确实困了,连话音都含糊起来:“你不许走了......”说着手臂抱紧了许恒洲的身体,动作上也十分坚决。
“好,不走。”许恒洲心都软了,他在向辰的眼睛上亲了亲,低声道:“睡吧,我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咦嘻嘻,终于写到了,你们绝对猜不到他去国外干啥了!
谢谢蔺叶、yun和爱吃零食的熊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