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回到粮食摊的时候,二子已经套好了马车。
哥俩把买的铁锅什么的往雪橇上简单的绑了一下就跟着马车往镇里走去。
路过油条摊的时候,大哥寻思了一下,给了李晓伟两块钱。
“晓伟,买两块钱的油条。拿回家,咱们兄弟几个晚饭就吃油条吧。”
“哥,咱省着点花吧,一会还要买铁器呢,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等下次咱们打着野猪再买。”
李晓伟心疼哥哥们好不容易挣的钱,不想因为自己嘴馋多花费。
“听哥的话,过了年咱们也没吃什么油星。猪咱们打着了都没留点肉,再不吃点好的,哪有力气干活。”
听到大哥的话,李晓伟点了个头拿着钱就往油条摊那跑去。
“师傅,油条怎么卖。”
“四毛钱一斤,买二斤搭一根。吆多少?”
摊主见有人来了,放下手里的夹子。拿起桌子上的秤就问。
“给我来5斤吧。就来两块钱的。”
“中,给你搭三根。按6斤给你搭,吃着好下次再来。”
说着,利索的从大盆里夹油条。
等李晓伟看完了秤。应该是摊主他媳妇,从案板下面拿出来一叠油纸,把油条包了三个大包。
用草绳扎上递给了李晓伟。
“吃好了再来啊。”
临走的时候摊主媳妇客气了一句。
李晓伟点了个头就朝雪橇走去。
大哥他们还等他呢。
“大哥,你先拿着,我去牵牲口。”
把油条递给了大哥,李晓伟又向牲口棚跑去。
跟叫大伯的大叔打了个招呼,牵着吃饱喝足的骡子,套上车。
哥俩跟着二子往镇里的方向奔去。
路上的时候李晓伟把自己的疑问跟大哥说了一下。
“大哥,这又是烧水,又是喂食的,怎么才两分钱。都不够柴火跟盐钱的吧。”
大哥看了白他一眼。
“你这学算是白上了。人家没指着这个挣钱啊,顶多了保本。那是拉客人的主道。
你总也去人家那照顾牲口。等要钉马掌的时候人家不就把钱挣了?
再说了,七里八乡的谁家买卖牲口,你去他那问,保准给你安排了。”
听了大哥的话,他才明白过来。
这就是早期的平台雏形。
先聚拢客户,等客户基数大了以后。从信息上赚钱。
哥俩聊着天呢。就进了镇子里。
说是镇子。在李晓伟眼里,都不如他小时候的棚户区。
就是一条街,两边都是一层木头房子。
就镇政府是二层的红砖楼。
剩下的连个像样的建筑物都没有。
“这要是以后有钱了,自己可以带队来见房子,这市场可太大了啊。”
心里正琢磨着以后的安排呢。
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
“李哥,咱到地方了。你跟弟弟进屋喝口水吧。
没事儿左右邻居关系都不错。车上的东西丢不了。”
李晓伟看了眼大哥。见大哥点头。他就下了雪橇。
“小五,把兜子跨上。咱们要碗开水,把干粮吃了。赶了一路没吃东西身上冷啊。”
听见大哥的话,李晓伟可算是听见天籁的动静了。
他都饿一早晨了。没好意思跟他大哥说。
于是,在二子的带领下,俩人去他屋里就着开水跟咸菜嘎达,把苞米面大饼子都吃光了。
至于油条,哥俩都没提。那是要回家跟兄弟们一起吃的。
哥俩吃完了饭。就跟着二子把粮食重新称重。放在雪橇上简单绑了一下。
直接去加工站打苞米面去了。
等打完了粮食,又从加工站买了8个面袋子。装好了玉米面。
哥俩跟二子打了个招呼,直接奔着铁匠铺赶去。
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铁匠铺了。
花了20多块钱。
把要买的工具都买齐了。连洋钉铁匠铺都有的卖。算是省了李晓伟的心了。
他在路上还在犯愁,到底用不用工业券去供销社买呢。
毕竟他们哥俩没换工业券啊。
把所有东西都绑好。都快下午1点了。
“往回赶吧。早点到家别贪黑了。大伯肯定担心牲口呢。”
看到李晓伟坐在雪橇上低头发呆。
大哥对李晓伟说道。
“大哥,我忘了问陈二娃(二子的名字)种子的事儿了。
我刚才在加工站打听了一下,小麦每斤1毛七分四呢。
虽然统供统销,但是咱们交完了公粮,剩下的价值也比苞米强吧。”
“你懂个屁。咱们这也不是南边能种冬小麦的地方。
那小麦成熟要3个月。咱们这儿7月份才能种。
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一年的力气就白瞎了。
而且产量也没苞米高。到时候用啥交公粮。”
李晓伟见大哥主意正,而且拒绝的理由也是非常充分。
他也不能说自己有挂,自己家的地肯定比别人家多产5%啊,升级以后增产多少还不一定呢。
“算了,等开春的时候自己动手种一块麦子地。等收成以后拿事实说话吧。”
心里想明白了。
要过大哥手里的鞭子。甩了个闷屁一样的鞭花,满载的雪橇一路疾驰往家赶去。
还差一道山梁就要到村子的时候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让牲口歇一会吧,等天黑了咱们再进村。”
大哥拽住了缰绳。骡子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李晓伟也正好下雪橇活动活动发麻的腿。
解开裤子,在路边方便了一下。
“md,都冻缩回去了。”
李晓伟挤了半天才方便完,自己在那小声嘀咕。
“你说啥?”
他大哥耳朵尖,以为是跟他说话呢。
“没说啥,我就说这腿有点麻。”
听见他的话,大哥显然是不信,也没搭理他。
抄起今天买回来的面袋子,给骡子身上擦了擦。
他是怕骡子出汗,突然停下来再得病。
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休息了一会。太阳就落山了,
眼见着天也黑了下来。
大哥扬起鞭子又出发了。
进村的时候只有少数几家亮着灯,其他人家都睡觉了。
哥俩悄悄的赶着车到了自家院门口。
李晓伟下车把大门打开。
等雪橇进了院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听见动静的三个哥哥都走了出来。
没用大哥说话。三个人解绳子的解绳子。卸东西的卸东西。没用五分钟,哥四个一顿忙活,雪橇上的东西都进了屋。
“大哥,我先把骡子还回去。再晚我怕大伯躺下。”
李晓伟牵着骡子对大哥说道。
“嗯,去吧。我们等着你吃饭。给大伯家拿几根油条。”
说着,指挥老四去屋里拿油条去了。
李晓伟牵着骡子到了大伯家的时候灯还没灭,看样子是在等着他回来了。
“大伯,我来还骡子了。”
站在窗户边上,李晓伟喊了一嗓子。
“行啊,牵棚里拴上就行了。我这就下地。”
李晓伟也没等着,拉开牲口棚就把骡子拽了进去。
又给槽子里加了点铡好的苞米秸。
才出了棚子。
“路上顺利吗?粮食买到了吧。”
大伯从屋里出来就急匆匆的问道。
“大伯,这是给您拿的油条,明天热热吃了吧。粮食加工好了都进屋了。您不用担心。”
“行啊,买回来就好,给我拿这个干啥,你们哥们自己吃去。
我还差你们点东西,再跟我扯吧以后别进院了。”
大伯一看李晓伟拿的纸包,顿时就开骂了。
“大伯,侄子孝敬您不应该的吗?我爹走了。您就是我们哥五个的长辈了。”
李晓伟一句话给他整没电了。
“行吧,以后别乱花钱,攒着娶媳妇啊。
吃了没,没吃赶紧回去吃饭去,我这没留饭,就不跟你客气了。”
李国利没跟李晓伟客气。
直接赶人了。他知道,即使他张嘴留,这孩子也是百般推脱。
他那个爹就教孩子这个了,一辈子要强。
“行,那大伯我就回去吃饭了。冻了一道了。”
“走吧。我也睡觉了。”
李晓伟跟大伯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进屋的时候,四哥正守着灶台烧火呢。
“小五回来拉。正好,把油条端上去,咱们就开始吃饭。”
四哥说话的时候音调都带着欢乐的感觉。
终于吃上细粮了。还有油水。
晚饭又是在李晓伟骚话连篇的笑话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