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乔也愣了片刻,而后放下刺绣,拉住茗夏问道:“这事可不能乱讲,是不是水芙阁的人误传了?”
茗夏摇摇头:“应当不是误传,是去了水芙阁的太医身边的药童带出来的消息。”
正说着,锦瑟就带了蒋乔点的鸡汤馄饨回来了。
相较于在从小就呆在宫里茗夏,锦瑟就面色苍白,显得有些慌乱了:“主子,水芙阁那里好像出事了……奴婢从大膳房一路回来,看见皇上、太后、还有端妃的轿撵都往水芙阁去了!”
如此看来,水芙阁必然出了事情。
不对,原书中怜嫔没死啊……蒋乔仍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在内心中怀疑这个消息。
然而蒋乔很快反应过来,原书的时间线在薛意如落水那日就结束了,现在的蒋乔,已经不能提前知道一些事情了。
“罢了,主子先用馄饨吧,横竖怜嫔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我们干的。”锦瑟见蒋乔面色不好,就温言说道。
茗夏碰了碰锦瑟的手,对她低声道:“怜嫔不是出事了,是没了。”
锦瑟顿时面色由苍白转为煞白,刚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木芝就进来道:“主子,御前的小寿子来了。”
蒋乔抬眼道:“叫他进来吧。”
一脸老实的小寿子走了进来,向着蒋乔行了一礼:“奴才见过明嫔,奉皇上的旨意,宣避暑行宫诸位妃嫔前往水芙阁。”
“多谢公公告知。”蒋乔面色微微凝重:“本嫔即刻就去。”
蒋乔换下为着柔昭仪生辰宴会穿上的喜庆衣裳,穿上一件素色的曳地襦裙,才匆匆向着水芙阁走去。
在路上时,蒋乔莫名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偏偏在这个时候,在她和怜嫔发生过节的时候,怜嫔就没了。
若是按着和怜嫔有仇程度排查,自己可妥妥地排在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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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芙阁,是先帝在避暑行宫为自己数不清的宠妃之一所建造的地方。
其中,一个“芙”点出水芙阁种满芙蓉的特点,也代表了多年前那位宠妃和芙蓉花一样娇艳。
而那个“水”字,则代表着水芙阁里的温泉池。
夏日的夜晚,在温热的汤池里沐浴,再配上冰过的水果,足以洗去白天的暑热和疲乏。更何况,水芙阁的温泉,据说还有着能白肤美容的效果,就更加另妃嫔们向往了。
当初知道怜嫔得了水芙阁的时候,不少妃嫔都暗暗妒忌。
但如今,各个到场的妃嫔都再也升不起向往或是嫉妒的情绪了。
因为怜嫔,溺毙在了温泉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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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乔来了之后,就见水芙阁的正殿外跪着一群宫人,皆是面色惨白而惊恐,无声地伏着流泪——主子莫名暴毙,他们一群服侍主子的人,必然难逃责罚。
在这群跪下的宫人背后,是浓黑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黑色夜幕。
一进正屋,蒋乔就感到一股如乌云压顶般的沉闷气氛。
“嫔妾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端妃娘娘和柔昭仪。”蒋乔向坐在上首的几人行礼请安。
许太后淡淡道:“起身吧。”
因着正屋内交椅不够,剩下两把交椅明显是留给德妃和陈修容的,蒋乔就十分识趣地站到薛意如和常宝林的身边。
站稳后,蒋乔和薛意如、常宝林二人交换了眼神,发现彼此都对此事十分惊讶和一无所知,就乖乖站好。
蒋乔趁此机会,将屋内的人扫视了一圈:许太后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永宣帝眉头微皱,隐隐可见恼怒之意。
端妃在为许太后细心地摇着团扇,眼角微见一份笑意;柔昭仪紧锁眉头,眼周围有些红肿,明显赶来时大哭了一场——不过是为生辰宴会的事情生气,还是为了怜嫔的死,就不得而知了。
娴容华立在离着交椅最近的地方,面上沉静如水,倒和许太后所呈现给人的感觉相似;沈容华依旧是冷冷地站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苏顺仪则是面上一派悲戚之色,好像自己不是前段时间和怜嫔作对的人,而像是怜嫔的知心好姐妹一样;新晋封的冯宝林走的是温婉美人的路子,此时正满脸担忧地望着永宣帝,好似怕永宣帝气坏了身子。
德妃和陈修容是在最后一起来的。
“臣妾见过皇上和太后娘娘。”德妃和陈修容齐声请安,面上都有几分疲乏之色。
永宣帝向她们点点头,问道:“这么晚让你们过来,玦儿和瑜儿没被吵醒吧?”
德妃带着浅淡的笑容应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是看着玦儿睡熟了才出来的。”陈修容也连忙答了相似的话。
等这二人落座以后,从内屋外的大扇屏风后就走出两位太医,其中一位还是蒋乔见过两次的孙太医。
“你们诊得如何?怜嫔是否是溺毙?”永宣帝抬眼冷声问道。
“禀皇上,怜嫔小主的确是溺毙在温泉池中。”开口回话的孙太医,应当是其的官职比另一位太医要高一些的缘故:“而且微臣请怜嫔小主的贴身宫女检查了一番,手臂和颈脖处没有红痕,可见也不是被人强行按压进温泉池的。”
端妃一边为许太后摇着扇子,一边对永宣帝补充道:“禀皇上,臣妾和太后来得早些,已经问过怜嫔的贴身宫女几句话。怜嫔的贴身宫女说了,怜嫔每日的习惯就是自己在温泉池沐浴半个时辰,不用旁人伺候的。而贴身宫女们都好好收着汤池的门,可以保证没有外人在怜嫔沐浴期间进去过。”
“那此事不就是怜嫔不慎溺毙?”陈修容听完端妃和孙太医的话,就带着些疑惑开口。
身后的香茵有些着急:主子那么早开口干什么,若是怜嫔不慎溺毙,那皇上和太后还大张旗鼓地把后宫妃嫔都叫过来干什么呀!
果然,在永宣帝不带感情地看了陈修容一眼之后,孙太医又开口了:“微臣查出,怜嫔小主虽然不是被人为按进温泉池的,但是却是吸入过量的安神香,导致浑身无力以至于昏迷,才会滑进温泉池,以至于溺毙。”
孙太医的话音刚落,蒋乔就听见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估计没想到怜嫔会是因此而死。
安神香恐怕从今以后,就要进入后宫众位妃嫔的日用品黑名单里了。
永宣帝冷冷开口:“依着孙太医所说,这安神香怎么和迷香一样?”
孙太医行了一礼,对永宣帝说道:“回皇上,微臣惭愧,在香料上的研究远不如苏太医,还请皇上准予苏太医回答。”
永宣帝点头后,一直在孙太医身后沉默不语的那位苏太医就开口了:“禀皇上,安神香在怜嫔小主之事里有类似迷香的效果,其实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皇上也泡过温泉池,应当知道温泉池中待久了,会有头晕之感。怜嫔小主是弱女子之身躯,每日泡上半个时辰温泉,头晕之感会比皇上大得多。”
永宣帝示意苏太医暂停讲话,将内屋怜嫔的两个贴身宫女,一个叫白芷,一个叫白药的喊了过来。
“怜嫔每日泡完温泉后可有不适之感?”永宣帝问道。
两位宫女对视了一眼,由白芷回答道:“禀皇上,主子每回泡完温泉,都会有一小会儿的头晕,不过歇一歇,喝一盅甜汤就好了。”
这算是印证了苏太医的话。
永宣帝就向着苏太医挥挥手,让对方继续讲下去。
“其二,是怜嫔小主所点的安神香,并非普通寻常的安神香,而是效果更好的栀意安神香。”
“栀意安神香,是改编于前朝效果强劲的安神香——西斋雅意香【1】,加入了栀子花的香气,使得更适合夏天使用而且效果比之西斋雅意香更为平和一点,但和其他普通的安神香相比,依旧是效果甚好。”
“怜嫔的宫人们在汤池房间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缠花玛瑙的小香炉,里面有三根栀意安神香的香柱,都已经燃烧到根部了——皇上,平日点这香,只需要半根,就能够保证使用者安眠到天亮。”
“三根同时燃香,再加上温泉池会致使怜嫔小主的些许头晕,就足以达到和上等迷香相媲美的效果!”苏太医稳稳地将这个事实阐述出来。
在场的妃嫔无一不是吗,面色难看——这下不用想了,必然是有人用这个法子害了怜嫔!
只是这样的巧思,可当真让人害怕。
永宣帝更是在苏太医话音刚落时,脸色就变得和墨汁一样黑了。
许太后扫了底下的众人一圈,见众人面上都没露出什么破绽,就向白芷问道:“怜嫔可有用过这个栀意安神香?”
白芷被许太后和永宣帝两个人盯着,哆嗦了一下才说道:“回太后娘娘,我家主子确实用过这个栀意安神香,还颇为喜爱。但、但是,主子用的时候,都是按着正常的分量用的,从来没有三根一次性点过呀!”
许太后皱了皱眉,刚要开口,白芷身边的白药就磕了个头道:“回皇上、回太后娘娘,白芷姐姐不负责掌管香料这些物什,自然不知道一事——咱们水芙阁的栀意安神香,已经在十五前用完了。偏生去殿中省取的时候,已经都被旁人拿光了,还没有来得及补货。”
“所以奴婢敢保证,这里的栀意安神香,绝对是旁人故意点在这里的!”
永宣帝闻言,目光就是一凛,口中喝道:“小福子,叫殿中省的总管周德福来!”
站在门口的小福子赶紧应下,然后拔腿就往这位周德福公公住的地方跑。
不多时,已经人到中年的周公公,就被年轻体壮的小福子气喘吁吁地拉过来了。
“奴、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并诸位小主。”周公公一边喘气,一边向屋内的众人请安。
看着永宣帝一张沉下来的俊脸,周公公感到心里一阵发苦:听到怜嫔突然暴毙的消息,他心里是有几分惊讶的,但更多的是快乐:怜嫔的宫人经常仗着怜嫔,来殿中省要这要那、抢别人分例,还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他们殿中省的宫人。
周公公看在怜嫔的盛宠上,对这些人颇为友好,但其实内心早就烦透了他们。更何况,皇上偏心怜嫔,每次事情闹大了,就必然是殿中省的人挨板子,周公公最喜欢的小徒弟就因为这事,挨了两顿板子。
原本周公公在自己屋子里,翘着脚,等着看这出热闹好戏的结尾呢,结果小福子跑过来,告诉他:殿中省也被牵连其中。
“前些日子,是谁取走了栀意安神香?”永宣帝沉声问道。
周公公虽然心里因为想看热闹结果自己被卷进来而发苦,但永宣帝问了话,自然得好好回答:“回皇上,十五天前原本还有二十柱的栀意安神香,被德妃娘娘领走了十柱,剩下的就全被玉瓯阁的木芝预支走了,说是明嫔小主急着用。”
蒋乔正在一旁感叹下手的人用计巧妙,并在脑中胡猜是谁看热闹呢,结果冷不丁就听见了自己身边宫人的名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苏顺仪敏锐地看到蒋乔这受到惊吓的一哆嗦,当即就捂嘴笑道:“怎么明嫔这么紧张?虽然明嫔近日和怜嫔有些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听见这点小事就害怕吧?”
望见永宣帝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蒋乔只得出列答道:“禀皇上,嫔妾从来没有用过栀意安神香。宫人去殿中省领分例回来,一般都交由嫔妾身边的茗夏记账,所以嫔妾并不知道木芝预支了栀意安神香。”
跟着蒋乔来的茗夏也出列行礼:“回皇上,十五天前,木芝的确领了栀意安神香回来。木芝说是想着主子先前晚上睡不安稳,就特意领了回来。因着主子后面又睡安稳了,所以奴婢也就没向明嫔提及栀意安神香的事情。”
永宣帝点头道:“德妃呢?”
德妃起身:“禀皇上,因为玦儿前段日子总是梦魇,所以臣妾领了栀意安神香回来,已经用了三柱了。”
许太后在一旁淡淡开口:“既然德妃和明嫔说的有道理,那就让她们各自的宫人将剩下的栀意安神香带过来看看就是了——哀家不相信,那三柱栀意安神香,是没经过殿中省记账的!”
许太后刚说完这话,就听见底下一道爽朗的声音:“禀太后娘娘,嫔妾有一点愚见:栀意安神香是后宫正七品以上均可支取的,也就是说,在场的除了嫔妾和怜嫔,谁都有可能曾经有那三柱栀意安神香——所以,太后娘娘和皇上应当让每个人说出剩下未用的栀意安神香数目,才叫人取来亲自验证。”
说这话的正是薛意如。
许太后深深望了一眼薛意如,又看了看站在屋子中央的蒋乔,侧头向永宣帝问道:“皇帝觉得薛美人的建议如何?”
永宣帝点点头:“朕觉得颇有道理——那就从端妃开始吧。”
端妃停下摇着团扇的手,道:“回皇上,臣妾应当还剩下五柱。”
柔昭仪:“臣妾爱用这个香,但最近未用,还剩下两柱吧。”
糊里糊涂的陈修容则由香茵代为回答:“禀皇上,陈修容那儿还剩下三柱。”
娴容华:“嫔妾从前在皇宫时取过一回,用完后觉得不大喜欢,就没再用过了,所以嫔妾的青云楼里是没有的。”
“皇上知道,嫔妾从来不爱用这些香的。”沈容华淡然道。
苏顺仪行了一礼,答道:“回皇上,嫔妾应该是有四柱。”
冯宝林和常宝林双双道:“禀皇上,嫔妾还没有去支取过栀意安神香。”
一旁的周公公连忙回道:“是是,冯宝林和常宝林两位小主还没支取过这种香呢,娴容华小主也是很久之前取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了。”
永宣帝闻言便颔首道:“除了娴容华、常宝林和冯宝林处,其他都派人将剩下的栀意安神香拿过来,朕要亲自看看!”
门外候着的宫人闻见永宣帝一声令下,都急忙分散,向不同地方跑去,好赶快完成这项任务,别叫永宣帝等得不耐烦了。
过了片刻,就陆陆续续有九宸堂的宫人,端着一处处拿到的香料盒子进来,给永宣帝亲自过目。
端妃、德妃、陈修容……最后直到苏顺仪,每个人所说的数量都对上了。
却唯独一直没有等到去往玉瓯阁处的宦官。明明,玉瓯阁距离水芙阁是距离最近的……
若说蒋乔刚刚听见木芝被周公公点名,是受到惊吓的话,此时见到这般情况,已经说是手脚发冷了。
——有人在算计自己。
陈修容睁大了一双眼睛,看向永宣帝:“咦?是臣妾数错了么,怎么数来数去,都少一个小宦官呀?”
一直和陈修容斗嘴纠缠的苏顺仪,今日却站在了陈修容的同一侧,一脸惊讶的乖甜笑容望着蒋乔:“修容娘娘可没有数错,可不是明嫔的玉瓯阁还没把东西拿来么?”
霎时,屋内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蒋乔的身上。
有许太后的平静无波,也有永宣帝的深不见底。
蒋乔定了定神,毫不心虚地对上永宣帝深沉的目光,见永宣帝眼中没有什么怀疑,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在永宣帝面前拼尽毕生演技的表演,还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颇为良好且稳固的现象的。
提出此建议的薛意如就有些焦急,担忧地望着蒋乔:她原本提出这个建议,是笃定了蒋乔不会做下这种恶毒之事。又不想蒋乔因为近期取过栀意安神香,就被别人用怀疑和猜忌的目光看着,才提出这个建议,想着能以此找出凶手——可怎么却偏偏出了问题?
“无妨,许是路上耽搁了,再等一等就是了。”性子宽厚的德妃见屋内气氛颇为诡异,又不忍蒋乔被陈修容和苏顺仪几句话就被人怀疑,就开口缓和气氛。
谁想德妃这边刚刚说完话,那边水芙阁的门口就传来一阵喧闹:“快!快来帮一把手!赶紧将她拖进去!”
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宫女抗拒的声音。
蒋乔心中一跳,忽然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被拖进来的就是刚刚被周公公提到的素芷。
拖人进来的小寿子脸上还多了几道用手抓的红痕,可见遭到了极大的反抗。
“怎么回事?”永宣帝皱着眉头问道。
“禀皇上,奴才刚刚奉命去明嫔所住的玉瓯阁拿栀意安神香过来,谁知这个宫女却执意不许。奴才动手上前拿盒子,这宫女竟然如同疯了一样扑过来,将奴才的脸抓伤。”小寿子面色平稳,看不出什么恼怒之意:“因为这宫女闹得厉害,又行动诡异,所以奴才就直接将人带过来了。”
然后小寿子回身指了指满脸惊吓和不解、跟着过来的锦瑟:“多亏了这位锦瑟姑娘相助。”
苏顺仪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明嫔这个宫女,的确很奇怪,不会是心虚吧?”
薛意如听见这话,就是一皱眉,刚要开口,蒋乔就用话拦了下来。
“还望苏顺仪慎言。”蒋乔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些许慌乱,向不断拱火的苏顺仪沉声道:“若是我心虚,我的贴身宫女就不会帮着将木芝扭送过来了。”
苏顺仪咯咯一笑,面上是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谁晓得呢,指不定是要弃卒保帅呢?”
苏顺仪还没笑完,就被永宣帝的眼刀冷冷扫过:“苏顺仪这般能说话,不如朕就叫苏顺仪来问话如何?”
许太后也扫过苏顺仪:“没有证据的话应当少说,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出谋害怜嫔的真凶!”
“将明嫔的香料盒子打开吧。”许太后抿了一口茶,对小寿子吩咐道。
精致的雕花木盒被缓缓打开,里面是完完整整的……七柱栀意安神香。
“明嫔!”永宣帝嗓音生冷,一双眼盯着蒋乔:“你再仔细想想看,到底有没有用过这香料。”
蒋乔的一颗心在瞬间落至深渊,刚准备回答永宣帝的话,就听见被拖进来的木芝爆发出一阵哭喊:
“奴婢对不起主子!没有按照主子的叮嘱,看好这个香料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1】是明代睡前的助眠香料,文章中夸张了一点点效果哈哈哈
关于前面怜嫔死亡的预兆等怜嫔之死事件过后会指出来的!因为现在指出就基本猜到了真凶哈哈哈
离咱们阿乔生孩子还有大半年呢,不要急啦
因为怜嫔之死会牵扯比较广,等结束会再总结一下后宫位份哒
么么,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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